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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几日他体内的人不时跑出来捣乱的历程,她抬眸凝视着他,满满的警惕:“你,是顾渊?”
那双眼里微微闪动的光色也在她的一问下滞在了那里,然而只这么一瞬的功夫,他便已经将她一把拉了过去,拦腰抱到旁边的床上,帘幕散下,话语极浅:“你说呢?”
他细长的指尖徐徐下滑,解散了那一身的衣襟,便听女子一身轻盈的浅笑,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脖颈,将他的整个身子也彻底揽入了床榻之中。肌肤互相的厮磨带着浓烈的暧昧,明明没有饮酒,在这样的唇齿交缠之间却莫名有一种浓烈的醉意,便在这样的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已经彻底地沉沦在了其中,再无自拔。
春|色尚好,清风徐来,将门扉吹地微微摆动,在浅薄的阳光之间,这番静谧中唯一的一点嚣闹,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白日里的情调也不是一日两日,来来往往的婢女小厮们识趣地避开了别院数丈的距离,来去匆匆,敞开的门扉始终没有人敢往里面多看去一眼。
☆、第61章 闹剧
为了迎候赐婚圣旨的到来,顾渊特意命人在京中的绸缎庄定制了最好的锦缎,让宫中的手艺司衣坊制出后送入府中,还专门讨要了宫中一位伺候妃嫔的嬷嬷来贴身服侍。
苏青向来看人脸色惯了,一时间旁人反过来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实在让她一时之间很是难以适应。一动不动地由着旁人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脑袋上比划着,本以为好端端将宫中的人要出来是断了人的命途,但看那嬷嬷一脸荣光满面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虽说宫中的差事是人都挤破脑袋想要争的,但顾渊又是何等的人物,想来这摄政王府某方面而言,怕是比那宫廷更难混入。
这么想着,她就不免又想到了自己当时天真烂漫地以为蒙混进王府的单纯心思,比起顾渊的老谋深算,她简直不要太过天真无邪。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一打扮起来,倒还是人模人样的。”一声轻笑过后,屋里的人梳妆完毕顿时一片寂静,目不斜视地纷纷退了出去。
苏青顶着一脑袋的金银珠宝,看着顾渊的那副神色,只觉眼下已经很大的头,骤然间俨然感觉更大了:“我说‘这位王爷’,你已经占着这具身体两天了,难道还不累吗?”
“不累。”顾渊勾起唇角盈然一笑,挑起她的下颌仔细地端详一番,略显满意地点头,“虽说是个木头,顾渊的眼光倒确实极佳,真是对你宝贝得紧,看得我心里甚酸。”
苏青一脸无语地看着这张脸说着这样的话:“你到底何时回去?”
“今晚就回去,着急什么?”顾渊被她的话语惹得有些不悦,松开了指尖,垂首看着她,“我对你们这种平乏无趣的日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若真要说起来,唯一有趣的也便只有上宗人府审讯的时候,还能稍微有些乐子。”
近些时日摄政王是不是地便往宗人府跑,传闻里面时常哀嚎连天,许多要犯甚至守不住刑法被活活玩弄致死,死状惨烈至极。偏偏无人敢多做诟病,朝廷上下一致地对此保持缄默,唯有民间有了些许的风声,版本各异。
苏青想到这件事不免有些头大:“你这是生怕如今摄政王的地位太稳,想要无故生些事端吗?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可好?”
顾渊抿唇一笑:“那便要看我的心情了。”
苏青刚要说什么,一抬头恰见有个婢女从外面匆匆跑入,没来得及问话,便被她气喘吁吁的通传声给吓得双腿一哆嗦,差点给跪到了地上——“王爷,苏姑娘,皇、皇上来了!”
苏青只知道要接旨,却未料到居然会迎来了当今圣上本尊。
虽说顾渊是小皇帝舅舅的身份,但凡成了婚,不管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个舅妈,可是如今毕竟八字没有一撇,以这样九五之尊的身份突然造访摄政王府,显然就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了。
难道,是因为听闻了她卑微的身份,因而特地来拒了这场婚事?这个念头自脑海里冒出,苏青跟在顾渊身份云里雾里地一路走出,忍不住有些出神,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磕,要不是被顾渊眼疾手快地一把搀住,险些一头栽到了地上。
顾渊眉梢微微挑起,问:“怎么,紧张?”
苏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嘴角一哆嗦,却当真紧张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此时忽然大门一开,只见一个明晃晃的身影耀眼地落入眸中,还未来得及看清,她下意识地准备屈膝跪下,然而在此之前,那个本在东张西望的小人儿忽然眼睛骤然一亮,转眼间就径直地朝她飞奔而来:“皇嫂——!”
娇滴滴的一句呼声还未消缺,苏青只感到有什么直直地撞入了她的怀中,往后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等看清自己怀中的东西之后,双手顿时一抖,差点反射性地直接给丢出去。
然而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还是让她牢牢忍住,紧紧地抱着这个小人儿不让他摔去,苏青只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表情都不曾这样的五彩纷呈过:“皇……皇上?”
“是朕!”顾辰这样说着的时候依旧抬着一双明亮异常的眸子看着苏青,一动不动地仿佛要将她彻底地映入脑海里,嘴里啧啧赞叹,“原来皇嫂你长得这个样子!果然好看,朕果真是独具慧眼!”
苏青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长得好不好看,应该也是顾渊的眼光问题,又与跟前的这位小皇帝何干?
顾渊本是在旁静静看着,眼见顾辰的头磨蹭着就要往苏青的胸前挤去,伸手一把将他从她身上扯了下来,语调淡淡:“是独具慧眼,还是课业太闲?”
顾辰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时兴奋而说漏了嘴,此时只能嘟着嘴摆出一抹讨好的神色来,诺诺道:“今日朕来这里主要是来将欠下皇嫂的东西当面归还的,顺便,才是来看看皇嫂的美貌。”
说着,站正了姿势,架势十足地拍了拍手。
声刚落,早就候在后面的宫女们举着托盘款款走入,一件件珍宝佳品落入眼中,顿时将周围一片华府都衬得珠光旖旎。
苏青看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强忍住才按捺未动,慢慢回味起刚才顾辰所说的话,有一种深深疑惑的情绪笼了上来。当今圣上欠她东西?何时的事,简直想都不敢想才对!
顾辰瞥见了她眼里的困惑,背着小手装模作样地扮了个大人的架势走到她跟前,双眼微微眯起:“皇嫂完成了当初朕交与的委托,成功勾到了皇叔,现在这些财物自然都该是皇嫂应得的才对。”
犹如晴天霹雳,苏青顿时僵立当场,连后头说的其他话语也再也听不进去一句了。
当今圣上亲临摄政王府赐婚的消息,一时间在京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对准摄政王妃身份的猜测亦掀到了一个最高峰,说法不一。
而作为现今京城中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苏青托着下颌趴在窗边发呆,因白天的种种太过震撼的缘故,只觉脑海中一片混沌,直到此时此刻已经夜色渐沉,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所以,当初下委托故意让她来勾引顾渊的,居然是这个熊孩子皇帝?虽说顾渊常年来不沾美色确实容易遭人诟病,但这皇上未免也太闲了点,如此“贴心”地为自家皇叔操心终身大事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似乎终于明白当时顾渊为什么会因为“怕麻烦”而选择将她留下了,有这么一位让人操心的侄子在,换她她也膈应……
房间轻轻地自外被人推开,来人取了件外衫盖在她的身上,而苏青却只是有些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睫,有气无力地问道:“回来了?”
顾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抬手揽起她的身子,任由她软趴趴地赖在自己怀里,徐缓地在软塌上落了坐,问道:“还在想?”
他问得轻描淡写,苏青却是难免一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能不想吗?本以为王爷是碍于我的美色而将我留在身边,谁能料到居然……居然……居然只是摄于皇上的淫威?”
她这翻话间有意克紧了语调,听起来浓浓的哀怨气息迎面而来,让顾渊抚过她额前的指尖微微一顿,勾了勾唇角:“我不怕他,只是……”
苏青不由好奇:“只是什么?”
“只是,怕麻烦。”
苏青面色一窘,本就哀怨的表情间又溢上了一层浅浅的愠色,没好气地就想要从这个人的怀中挣脱出来。
顾渊被她这幅怨妇的模样娇恼模样惹得心头一漾,忽然手上力量一重,径直将她托了起来,唇齿牢牢地锁上。
深邃剧烈的吻让苏青的神志在这一瞬间豁然散去,意乱情迷之间在他指尖顺着肌肤抚下的时候沉闷地一身低吟,只感到抱着她的姿势忽然一滞,旋即整个人便被男人一把揽起,沉沉地坠入在了被褥之间,咫尺是熟悉且足以让她沉溺的气息。
苏青感受到男子宽大的掌心自她的背脊缓缓抚下,全身柔软地任由他肆意,她眼里尽是迷离的神色,舌尖舐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回应,话语里几分调侃,却又有一层难以琢磨的昧味:“不管怎么样,老爷现在……可注定是奴家的人了,现在可已经,没的反悔……”
片刻的寂静间,回应她的是愈发肆意的侵占,将她每一寸每一毫的肌肤不带任何克制地品过,吐息带着低沉的鼻音落在她的耳边,字字清晰:“你就是,我的王妃。”
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苏青徐缓地眯了眯眼睛,对着他的唇,一口咬上。
缱绻缠绵,遥遥想起当时两人初见的模样,她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怯怯地笑了起来,忽然将顾渊一把拦住,肆意地一翻身,便整个人沉沉地压了上去,眼里尽是迷离的浅笑:“奴家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只要能在王爷身边,让奴家上刀山下火海都万死不辞……”
“听这位姑娘的意思,好像是想卖身给本王?”
“王爷爱民如子,怎忍眼睁睁看奴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孤苦此生……”
“确实,有点意思。”
最后的一句浅浅的话落,帘帷落下,其他的话语便彻底断在了此处。
……
一月之后,摄政王大婚,皇上下旨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翘首以盼的京城百姓们终于在大婚当日看到了传闻中的摄政王妃,遥遥看去只觉红衣潋滟,就这样娴静地站在摄政王身边,如一朵绽放的红梅,霎那芳华。
一段佳话,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第62章 番外
许是顾渊这位皇叔太过苛责的缘故,自苏青一跃成为摄政王妃之后,小皇帝顾辰便常常招她入宫,看在外人眼里,总有一种摄政王爷恩宠不再,反倒是王妃独得圣心的感觉。若不是双方的岁数相差太大,恐怕迟早还得生出叔侄共抢一女的戏码来。
几乎日日在宣召入宫的节奏中度日,那日苏青刚从宫中回来,还未来得及梳洗,便被顾渊一把拉了出去,询问的话未出口,身子一轻,已经被搁上了马车中的软塌上。早已被宫廷生活困得有些乏味,苏青一见这阵仗,忍不住双眼一亮“这是准备去哪儿?”
顾渊靠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垂落的发线撩起“近几日朝中没什么大事,出去散散心。”
苏青想起今日顾辰与她说起的话来,不由瞥了他一眼“皇上不是说近些时日前线战事有些吃紧?”
顾渊姿势一顿,唇角勾起“都是小事。”
苏青琢磨着他的神色,笑眯眯地腻过身去,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抹了一把,似轻似柔地问道“那依王爷看来,什么才是大事呢?”
顾渊见她靠得近了,笑颜颜色尽入眼底,眸波如宁静地深潭微微一荡,顺势轻吮了下她的朱唇,深色无波地反问“你说呢?”
苏青被他撩拨地“咯咯”一笑,心里玩兴一起,眼底噙着一丝笑道“要说大事的话,又有哪个比得过再造一个小王爷呢?”
顾渊果不其然微微一愣,继而眉心微微拧了起来,苏青正以为自己有意堵住了他的嘴,不料却见他片刻后又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应道“确实如此。”
苏青一噎,有种自己给自己使了个绊子的窘迫感,正发愣,感觉那个身子缓缓地靠了过来,骤然心跳之间慌忙将他拦住。
看着已经到了咫尺地那双脸,她只觉心头微微一跳,分明是自己拦住了他进一步的动作,此时反倒是主动地旖了上去。面上有种许久没有品尝过的燥意,她缓缓低头避开了跟前落下的是注视,声音也不由地低软了起来“今日入宫,见到皇上如此可爱的模样,臣妾也确实有些……心动……若是与王爷的孩子……想必……想必……”
她“想必”了半天,难得地有了一种许久不曾感觉的羞意。
“这么喜欢,自己造一个就是。”头顶上的声音低沉而好听,难得地透着一丝平日里极少可见的温柔。
话落间,只感觉到男人宽大的手摸了过来,紧接着,身上的衣襟豁然一松,恰好外面落入缕缕清风,将裙袂吹地略微飞起,抚过带着热意的肌肤,尤有一丝凉意。
苏青的身子在一瞬间有些酥软,抬手慌忙按住他的手腕,视线掠过车帘的缝隙落在外头严正以待的侍卫身上,没好气地嗔道“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顾渊垂眸,瞥见她耳边的绯红,眼里的神色微微一荡。忽然伸手将苏青一把拉了过来,他忽然扬声唤道“蔺影!”
蔺影本就在旁静待,闻声应道“在!”
顾渊吩咐道“启程芙蓉园。路上别让人扰了兴致,将所有人都避开三丈开外。马车,让阿莫来驾。”
蔺影虽然不解为何会忽然想到步莫,但也不敢多问,片刻间已经布置妥当。
在阿莫的驱驰下,马车缓缓驶出城区,步入长风古道。
苏青始终被顾渊搂在怀里,微松的衣衫让她并不敢乱动,又因一路上这人指间似有似无的挑弄,全身微热的感觉下,呼吸有些低沉。她面颊上的绯红使容颜显得格外旖旎,伸手想要将那不安分的手制下,恰好一阵颠簸,只觉那肌肤相触见的力量忽然一大,忍不住地一声娇羞的闷哼,便有种再无法压制**的感觉。
就在神志这么片刻的恍开间,便可以感受到原本披落在身上的衣衫忽然彻底解开,周围尽是清风掠过的凉意,就当猛然抬头间触上那双深邃间有如浪涛呼啸的眸色时,燥热的感觉顿时愈发盛起,在他指尖随着颠簸忽然用上的重力之中,连喘息声也开始顷刻间涣散过去。
继而双唇被牢牢锁住,她低低地一声闷哼,因怕被旁人听到而显得愈发的隐晦而娇羞,有种难以言喻的撩拨感。这一瞬,只觉抚过身上的触觉愈发分明,原本一点一点的侵占顿时化成肆无忌惮的掠夺。
最后的理智终于彻底脱离,耻于被发现的隐涩与无法再按捺的**无止尽地冲撞着,她将声音紧紧地锁在喉间,却是一伸手勾上了他的脖颈,顺着背脊徐缓地抚摸下,直到腰间,亦解开了他的衣带,用力一扯,露出了线条极美的上半身轮廓。
深长地几近窒息的一吻过后,她猛地将身抬起,双唇顺着他的下颌一点一点地吮吸下,贪恋地浅浅品尝着他胸腔沉重的起伏感。随着马车辘辘的颠簸,隐晦避开旁人视听的刺激感将全身上下带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就当最后一处敏感被彻底勾起时,她隐隐感到那人的喘息也愈发的沉重,全身在这瞬间骤然一僵,片刻之间有猛然的力量将她带去,天旋地转之间便已经被牢牢压在了身下。
山道崎岖,双方相互簇拥的身子也随之一起上下颠簸,呻|吟终于禁锢不住地自咽喉深处破出,仿似隐忍过后的彻底松懈,片刻间便变得愈发地肆意妄为。**被一点一点地剖析出去,感受着身体融合在一起的相互依偎,最后一声沉沉的低吟,将最后的声息彻底湮没在了放纵过后的妄为之中。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亦或是,不过是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任性疯狂,抛离所有世俗观念,仅止于本心。
及至下车,周围已经彻底静下,马车中依旧有种暧昧难耐的氛围,残留着片刻之前**的气息。
下车时苏青留意到步莫投过来的古怪视线,禁不住地轻轻咳了一声“阿莫,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是篇番外而已,要看就去看老酱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酱画外音“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震一下而已。”
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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