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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果然随了那声音将脚猛地往左边一荡。
“过了。”
平阳公主又将脚往回一收,才收了一半就卡住了,猛地一回头,就看到皇上坐在她院子里那个桃树下的摇摇椅上,正一晃一晃的荡着。
接下来平阳公主脚一滑手无力,华丽丽的便从宫墙上摔了下来,砸死了一片花草。
“折坏了的花草,从月俸里扣。”皇上没关心正摸着屁股,痛得快流泪的平阳公主,先是与她算了算那些花草的账。
果然亲爹是个坑子,富得流油了竟然还有心在此时扣她的月俸,平阳公主缓缓的爬起来,脚步向前一跨,就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啊,父皇,我的屁股啊,痛!”
“朕今日是父皇了?不是像你的父皇了?”皇上今日本就是来算账的,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让他坐在这宫墙边的桃树底下等了她半个时辰。这账他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算了。
“人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天子肚里定能撑着下整个天了。”平阳公主一瘸一瘸的往皇上边上蹭,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好、让朕为你数数,先是疯了咬伤了太子妃,后又是偷偷出宫,现在竟然连灵愿寺的万主持都被你搬来了,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皇上完全不给平阳公主台阶下,他记得自己的这个女儿,这几年很听话,但自从被卫暄从悬崖边上救回来之后就似乎换了个性子,这才几天,就惹出了这么多事。
“灵愿寺的万主持,关址儿什么事?”平阳公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难道真不关你事?”皇上手撑着摇摇椅,站起来反问了平阳公主一句。
平阳公主瞬间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父皇今日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小蝶,快去沏茶,我要与父皇好好聊聊,聊聊……”平阳公主自觉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
皇上满意的扫了她一眼,又自顾自的先占了那把摇摇椅,其实这荣址宫的几颗桃树,风景还真心不错。
平阳公主见自己的摇摇椅被占了,也索性的不去找凳子,双脚一并跪在了绿绿的草堆里,还是这里好受一些,刚才那一摔着实不适合坐。
“父皇,您今日来是想问址儿什么?”平阳公主不知道自己要从何说起,如要她自招,那该招的事情就太多了。
“一条条的慢慢与朕说。”皇上一踢,又将话题踢给了平阳公主,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怕是真猜不透。
平阳公主的嘴抽了抽,要不他怎么是皇上呢?如此奸诈。倘若由他来问,她就知道怎么答,可让她说,她从哪里说起,说她做了个梦,被他疼爱的痴傻儿子害死了,不只害死了她,还害死了他其他的七个儿子?以至皇族灭亡吗?估计说出来,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真疯了。
“址儿知道父皇是一位明君,一位千古英雄,自父皇继位一来,能将天下统治的如此繁荣昌盛,百姓的生活状况可谓是牛马被野,余粮栖亩,行旅草舍,外闾不闭。民相遇者如亲,其匮乏者,取资于道路。故于是有天下无穷人之谚,如此英明的国君,在历史上屈指可数。”平阳公主决定还是先拍拍他的马屁。
随着平阳公主所说的话,皇上坐着的摇摇椅越摇越缓,他记得之前的她从不关心国事,整日陪着她母后一副温婉的模样,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何来如此干脆利落?
“继续说。”皇上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异常的认真。
“父皇,这宫里连母后都认为我疯了,可父皇却能一眼就看透,证明父皇是极其了解址儿的,父皇可知这院里的桃树是谁种的?”平阳公主抬起头细看才刚刚结果的小桃,叹息这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种这几颗桃树时,她才八岁,那一年是她因为突然想吃桃子,硬拉着父皇陪她一起种的,如今终于结出了桃子。
第5章 吃殷桃吃出的祸
皇上疑惑的抬起头,却也没想起来。
“址儿八岁那年,非得拉着父皇给我种一片桃子,是父皇告诉我要想先吃桃子,就得先种桃树,这几颗桃树就是父皇陪着址儿种的。”
皇上没想到还有这事,一时对自己的遗忘有些愧疚。
那抹愧疚没能逃过平阳公主的的眼睛,心里暗自高兴,她打的第一张感情牌是成功了。她这一高兴手就摸到了刚刚从集市上偷买回来的酒壶。
“父皇,以前址儿还小,父皇陪着址儿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址儿记得父皇问过址儿,父皇算不算得上一个明君,还对址儿说,从古至今没有哪个皇帝不想做一个被世人敬仰,被后人传颂的明君,父皇又说,但真正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平阳公主没有注意到眼睛都快眨瞎了的小蝶,也没注意到皇上错愕的脸,手里的酒壶塞子一拔就往喉咙里灌。
平阳公主就着酒润了润喉咙,又开始说,“对父皇的问题,址儿说,那些被史书记下种种恶行的皇帝都是蠢货,明知道有无数例子摆在眼前,明知道怎么做才能被敬仰,却偏偏要让世人失望,让后人唾骂。”
平阳公主一口下去胆子就更大了。
皇上如鹰一般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紧盯着她。
“现在、址儿还是那样认为,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最后除了一把黄土,能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个故事罢了,故事有好有坏的,只要是君王将相的,都会被世人记住并传给子孙后代,就如址儿现在听过的几百年前的故事一般,有好也有坏。一国之君,本应忧国忧民,可那些故事里又有几个能做到的,多数都是忧了自己的江山,忧了自己的子孙,而一个人的宿命,又岂是别人能左右的。”
平阳公主说完,抬起酒壶猛灌了几口,小脸一热似乎真是喝高了,胆子也就越来越肥了,对上皇上那般威严的目光,她竟也不知躲闪,就直直的瞧着他,无惧无畏。
“告诉朕,这些年,你是如何隐住自己性子的?”皇上的眼神终于还是缓和了下来,在抬起头时,目光里有些不忍。
“为了父皇、这了皇家、为了我自己。”
“那现在,又是为何?”皇上又将目光移到了几颗桃树上。
“还是为了父皇、为了皇家、为了我自己。”平阳公主“嗝“的一声,狠狠的打了一个酒嗝。
皇上没再问了,平阳公主也没再说话,这回是真醉了,抱着酒壶一时痴痴的看着皇上,一时又痴痴的看着桃树。
许久,皇上的两根手指揉着脑门心,头痛得紧!他就知道她这一“疯”定没好事,果然还是先给自己上了一堂课。
能怪谁?怪就怪他生了个痴傻太子。再看看吧、再等等,看他那痴傻太子到底会痴傻到什么程度。现在连他这个不问国事的女儿都开始反抗了,不知道自己的意志还能坚持多久。
“给她醒醒酒。”皇上站起身,对着快要哭了的小蝶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走了。由着她吧,反正朕就她一个女儿,不疼她还能疼谁?
皇上走后,小蝶瘫了,平阳公主也瘫了,等到平阳公主酒醒后太阳已下了山,平阳公主几次摸了摸胸口,庆幸自己出门买了一壶酒回来,也庆幸父皇饶过了她。
许是白天睡多了,平阳公主这会儿精神劲特足,总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这美好的时光,得干点什么事。
后来,听小蝶提起东宫后面的那颗樱桃树,说那樱桃特别的甜,只是没有几人能尝得到,每年都是东宫的太子妃负责叫人去摘,摘了后能分到荣址宫的也就小小的白瓷碗平平的一碗,刚将人的隐逗上来,又没有了。
平阳公主听小蝶提起,自然记得这些事,现在这个时节正是那颗樱桃成熟的时候,上辈子为了吃那颗樱桃树上的樱桃,没少被白眼狠使唤,平阳公主眼珠子一转,太子妃不是不给吗?那她就偷,现在自己“疯”了,谁能拦得住她?
夜色朦胧,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平阳公主打前阵,小蝶随后,在畅通无阻的翻过了几道宫墙之后,小蝶开始怀疑她家公主真是被恶魔俯身,爬墙的本事日益精湛。
樱桃树挨着墙角,平阳公主抓住树枝如荡秋千一样,直接就将自己甩到了树丫上,如此熟练的连贯动作,看得小蝶直了眼,“公主,你是猴子投胎的吗?”
“叫你拿的盆子呢?给本宫扔过来。”平阳公主对着一堆红红的樱桃,笑得脸得烂了,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上辈子就这一把,就这一把樱桃那个白眼儿狼都舍不得给。
“公主,接着。”小蝶努力稳住脚,对着平阳公主的方向就抛了过去。
此时平阳公主正抓着一把殷桃忙着往嘴里送,没料到那死丫头说扔就扔,等她将樱桃塞进嘴里,腾出手去接盆子里,盆子早就掉了下去。
“嘭”的一声,再“嘭”的一声,接着就是一声“哎哟!”
平阳公主随着声音抖了一下,再抖了一下,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完了,她的樱桃,吃不成了……
“是谁?是哪个王八羔子?哎哟,痛死我了。”底下的人捂着脑袋一声吼,瞬间东宫里就开始热闹了。
这颗樱桃树是太子妃的宝贝,樱桃成熟时就差她扳着手指头一颗颗的点数目了,今夜竟然进了贼?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贼,敢来东宫里偷东西。
平阳公主在众人注目之下,只好从树上缓缓的往下爬,爬的过程中还不望往嘴里多塞了几颗樱桃。
白色的衣衫,红色的裙,根根青丝散在肩头,趁出了平阳公主雪白的肌肤,纯白色的衣衫上还留有几道樱桃的污渍,冯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双灵动的双眼和俏皮的微笑,那一笑如明媚春风佛面,万千春意乱了他的思绪。
“小仙子?”冯布恍然觉得她是从樱桃树上爬下来的一位小仙,美得让他睁不开眼。
嘴里还嚼着樱桃的平阳公主,在看清他的脸时,樱桃核差点卡在了喉咙,还真是冤家路窄,上辈子那位白眼狠千方百计要她嫁的人,这辈子竟然这么快就遇上了。
平阳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她该怎么出?
“本宫是小仙子?本宫可是恶魔。”平阳公主将嘴里的樱桃核一吐,脸上显出奸笑,慢慢地开始挽袖子。
周围的侍卫见到平阳公主后,直接跪倒了一片,刚才还对着平阳公主举起的枪,瞬间都放倒在了地上。
冯布痴痴的看着一步步缓缓向他靠近的小仙子,嘴里的口水嗒子都快滴了下来,她在看自己,她在对自己笑?
“啪!”的一声在夜里异常的清脆。
冯布怎么也想不到美美的小仙子前一秒还在对自己笑,后一秒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冯布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
等太子妃匆匆忙忙的赶到时,就只看到了自己弟弟半边脸上印出的巴掌印,还有坐在地上正吃着樱桃的平阳公主,那堆了满地的樱桃核看得太子妃心肝都开始痛了。
于是,太子妃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一下子将宫里的皇上皇后太子都惊动了,而平阳公主依然面不改色,潇洒地吃着她的樱桃。
第二天早上,皇后就拉着皇上开始哭泣,说既然灵愿寺的万主持都说了能治平阳公主的疯病,还是去试一试吧!总比得在皇宫里继续发疯的好。
这决定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却又像是被谁强迫似,哭得眼泪哗啦啦的流,显得她是多么的不舍与心疼。
除了这件大事之外,一大早还有一件事闹得宫里沸沸扬扬的。
在天下太平之时,不论是官僚还是百姓,都有吃有喝有穿,一旦温饱问题解决了,个个都开始闲得慌,一闲得慌嘴就开始忙,宫里的事传到外面很快,而外面的事传到宫里也快。
自从早朝开始,听到消息的臣子们就偶尔一眼的偷偷瞧着卫简卫太傅,遇上几个心知肚明的,便围成了一个圈,啧啧啧的一阵摇头晃脑,甚感惋惜的模样。
最后卫太傅的嫡长子卫暄是个弯的一事,终于闹得皇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到平阳公主耳朵里的话就是,昨日卫暄在洛阳城里抱着一位小公子,干柴遇烈火般强了人家。
被皇上昨夜禁足的平阳公主,当场没将嘴里的茶喷出去,果然这些人没让她失望,添油加醋的说到这份上,不知她的父皇母后怎么想?是不是要替她退婚了?
平阳公主退婚的事,不只她自己在想,东宫里昨夜又被吓了一回的太子妃也在想,她的宝贝弟弟被那疯子扇了一巴掌之后,倒将他心给扇去了,在平阳公主被皇上“接”走后,冯布不依不饶的求了她大半晚上,让她想个办法将公主许了他。
刚开始她还很生气,觉得冯布也疯了,竟看上个疯子,后来她结合各种利弊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虽然平阳公主是疯了,可她公主的位置还在,就如以前想的一样,即便是个废的也不能让卫府人占了便宜。
太子妃一晚上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啥办法再搅了这桩婚事,没想到早上一早宫里就传出了卫公子是个断袖的,太子妃瞬间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兴奋地踩着莲花步,就去找了林皇后。
第6章 倒霉的冯蠢货
林皇后正握着手帕抹泪,一听太子妃出的这主意,起初还觉得不好,可转念想想比起那个断袖的,冯布虽不是很理想,可总算是个正常男人,况且她的址儿现在是个疯子,冯布能不嫌弃她已是她的福分了,哎,她的址儿啊,真是多灾多难啊。
林皇后当日便去找了皇上,想与他商量商量这事,到了皇上的御书房,却被皇上身边的刘太监告之皇上正与灵愿寺的万主持说话,请她先候着。
林皇后一直侯到午后才见着了皇上,林皇后刚在皇上面前提了一下卫太傅的滴子卫暄,便被皇上给打断了,皇上说,“既然卫暄是个断袖的,就刚好配朕的疯女儿。”
皇后错愕了一阵,眼泪又开始往外冒,“皇上,那可是你亲生的女儿啊。是皇室的公主啊。”
皇上一看到她哭,就其名的烦躁,近几年不知她是不是因为岁数大了的原因,竟如宫中其他的妇人一般,整日哭哭啼啼的,完全没有了当年年轻时的风貌。
荣址宫里,小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赶回来,在听说林皇后要将公主另许给冯布,吓得脸色都绿了,真不知道林皇后是不是公主的亲娘,冯布是个什么人难道林皇后会不知道?
平阳公主也没有想到自己昨夜偷樱桃,扇了冯布一巴掌,竟扇出了这么大的事,上一世她起码是先嫁给了卫暄,后来才被逼与他离婚的。怎么这一世冯布那怂竟然这么早就打起了歪主意。
“不行、本宫得想个办法,彻底毁了那臭不要脸的。”平阳公主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扇子啪的就扔到了桌上。
“小蝶,给本宫拿纸墨过来。”平阳公主嘴角慢慢地展开,她就不信了!
夏日里的夜风很舒爽,一切准备妥当,平阳公主坐在前院里的一排盆栽之中,摇晃着扇子与小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正等着某人。
突然一道清脆的瓦片声从屋顶上,清楚的落入了平阳公主的耳朵,平阳公主一愣,想不到他倒是有几分能耐,敢上屋顶?
平阳公主刚刚才高估了他,屋顶上的毛贼竟然就直直的滚了下来,平阳公主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货!”没那个金刚钻,还偏要来揽瓷器活,装什么威风?这不自己作死了么。
从那毛贼嘴里吐出的一声长长“嘶”气声,便知道这一摔一定摔得不轻。
平阳公主的脚步刚到,就见草堆里的人将自己打了个滚,这回面朝上了。“平阳公主,本公子如约来了。”
果然,是冯布那张恶心的脸!
平阳公主盯了他一会儿,如此再好不过,就是这样摔个半身不遂,省得她再灌他酒,平阳公主对着身后的小蝶一点头,小蝶手上的一壶酒就冲着冯布从头浇到了底,冯布被突然冲下来的酒差点呛到了鼻孔,一双手猛地在脸上抹。
“小仙子、平阳公主,不,不是这……”冯布被淋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平阳公主没搭理他,扯着嗓子突然一声喊,“救……。”
“着火了,快来人啊,着火了……”
平阳公主卡到喉咙里的叫声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错愕的看着旁边同样错愕的小蝶,“你放的火?”
“奴婢没那个胆啊。”小蝶开始慌了。
“天杀的!把他给本宫带进去。”平阳公主说完就往后院奔。
此时荣址宫的后院厨房已经是火光一片,印得平阳公主的小脸通红通红的,好好的厨房怎么就失了火?
“公主,厨房着火了,请公主先出去。”后院正忙乎的丫头一看平阳公主过来了,吓得赶紧丢下手里的水桶,准备将她扶出去。
平阳公主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由着丫头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