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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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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闻言心中不安,忙询问道,“是何?”
  方卿愿回首谨慎瞧了眼砚离,方对着皇后一字一句道,“贤君犹在,太子可死国。”
  皇后心里蓦地一颤,不知该作何想,几番挣扎才对着师兄正色道,“他有这份儿心,师兄与本宫知道便可,却万万不可流传出去,太子身边虎视眈眈之人甚多,以免被有心的拿来胡做文章!”
  方卿愿安抚一笑,颔首道,“娘娘放心,臣省得,太子年幼早慧,锋芒如同娘娘当年,若是出挑太过难免树敌,且臣亦不欲教人平白质疑太子一颗赤子之心。”
  她咬唇颔首,目光带了丝心疼瞧着殿内儿子的身影,轻声叹道,“实不相瞒,本宫并不欲教砚离从小活在太子这个头衔的束缚之下,将来若他并不醉心于政事,哪怕能助他脱身,本宫也是愿意的。帝王家有什么好,本宫只盼着他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安康,遵从自个儿的心愿,才算活得像个人样儿。”
  方卿愿知晓皇后从小为着许多虚名所累,心中自是颇有感悟体会,便许诺道,“娘娘放心,臣有幸为太子太傅,定会拿捏分寸,不平白教殿下拘泥其中,失了本心本性。”
  她瞧着眼前的良师挚友,自幼便陪伴了解她的人,真心舒缓了担忧,坦荡笑道,“离哥儿有师兄做太傅,才是三生有幸,也只有将他交给你,本宫才能放心得下。”
  待到殿内砚离书完了今日功课,便轻唤了一声太傅,皇后与方卿愿进殿仔细检查过后,瞧着砚离与太傅行礼告辞,方对着儿子招了招手。
  小人儿方才还正襟危坐的模样,见到母亲终于放肆笑着奔了过去,一把奶音唤酥了她的心,“母后,离儿下学啦——”
  皇后俯身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不过白日个把时辰不见,却仍觉得想得抓心挠肝,抱着他不住道,“好,母后这不来接离哥儿回宫了么,今晚小厨房做了蜜糖酥,离哥儿念书辛苦,奖励离哥儿吃两块儿好不好?”
  砚离眼睛蓦地一亮,晃着她的衣袖拼命点头道,“真的么?好好好!母后快带砚离回宫吃蜜糖酥,砚离口水都要流得这——么长啦!”
  他兴奋得拖长了音手舞足蹈比划,方卿愿瞧着二人母子情深,也识趣拱手行礼,清欢便吟吟笑着为太子理了书袋,皇后朝着太傅颔首,起身牵着儿子往坤宁宫而去。
  待到皇后太子远去了,太傅方在殿内将今日太子所书的肺腑之言,从厚厚一沓宣纸中挑了出来,凝眸盯着沉思一瞬,仍是谨慎将它妥帖收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日都有更新,周一起更新凭缘分!


第63章 亭如盖
  宫道上一拨一拨的换值宫人俱垂首侍立,皇后领着太子闲庭信步,落日余晖尚刺目,砚离不自觉抬了小手遮住额头。
  钟离尔垂眸瞧见儿子微微眯起眼睛,心生疼爱,“离哥儿可饿了么,要不要明日母后为你带些点心来?”
  砚离摇头,乖巧道,“文华殿是儿臣念书学知识的地方,在儿臣心里神圣不可犯,儿臣每日都好,母后不必忧心。”
  她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欣慰一笑,复又听砚离带些犹豫道,“母后,今日太傅与儿臣讲了‘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儿臣有一处不明,想与母后请教。”
  思及师兄方才所言,钟离尔默了片刻,仍为儿子的心意而喜忧参半,却还是笑问,“离哥儿说罢。”
  砚离扬起小脸看了看皇后,轻蹙了眉头道,“宋□□杯酒释兵权,可堪称仁政么?”
  皇后颔首,“然也。”
  砚离又道,“母后可觉得这是明智之举么?”
  她想了想,反问儿子,“离哥儿作何想?”
  砚离显然是心中思量已久,对答如流,“宋□□实施仁政,不杀开国股肱重臣,可难道不是无形之中宣告了天下,他帝王的胸襟狭隘么?世人诟病讥笑,难道便不会令一个帝皇更加无地自容,再触怒他么?”
  皇后对年幼的儿子敏感的问题凝神片刻,斟酌开口道,“实则不然。人言可畏,史书工笔更是从不肯留情,历代帝皇皆要流芳百世,是以制造杀戮堵住悠悠众口,却不经意间寒了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何况宋□□开国动荡,正是需要聚拢人心的关键时候,那般举动倒也算难得坦诚,不论是面对世人抑或面对自己,母后私心实在赞赏。”
  她看着儿子思索的模样,轻轻一笑,进而解释道,“何况,人心不同,一种人会觉得宋□□当真仁政,离哥儿说,这种人是谁?”
  太子瞧着母亲谨慎回话道,“是那些得以赦免活命的将军大臣。”
  钟离尔对着他赞赏颔首,又道,“另外一种人,会觉得宋□□心胸狭隘,他们又是谁呢?”
  砚离这次明显胸有成竹些,“是那些事不关己的闲杂人等,是茶余饭后酒肆街巷议论的百姓后人。”
  皇后笑意加深,瞧着儿子唇红齿白的模样,弯了眉眼,“那么离哥儿觉得,对于宋□□自身来说,又当作何感想?”
  砚离对母亲这个问题明显始料未及,再三思考试探道,“会觉得自己的良心得到了解脱么?”
  远处斜阳摇摇欲坠,她瞧着高耸的宫阙心生无力,俯身握住儿子的双肩,直视孩子尚且澄澈明亮的双眸摇首似喟叹般道,“不,他只会记得他的皇位已经坐稳,明日之后,他仍是一国至尊,如是而已。”
  砚离怔愣当场,瞧着母亲面容艳若桃李,朱唇轻启语重心长道,“离哥儿不是问太傅,何为皇权?母后方才所言,便是皇权。”
  太子忽地沉默不语,皇后抚了抚儿子的头发,轻声悲悯道,“离哥儿可以不认同皇权,甚至可以远离它,你有你选择的权利,母后会站在你身后的。因为它像母后不愿给你多吃的糖,会让人变得疯狂和一意孤行。它让人失去所有人的特性,慢慢走得很远,离所有人都很远,那把龙椅只有一个,旁边站不得人的。”
  儿子白嫩的面庞上是似懂非懂的稚气,她看着他唇边浅浅梨涡,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独立兰舟的少年,也是这般清澈纯粹。
  也许她这一生都无法知晓,当年他究竟是如她一般一眼陷落,还是一场本就处心积虑的预见。
  可她永远都会记得,她与他之间还未涉及皇权天下的时候,他那双心无旁骛的眼。
  天鼎六年冬月末,坤宁宫皇后咳疾复发,卧床不起几日余,免六宫一切觐见,将后宫事交与兰嫔。
  砚离穿着章夫人做的绯色夹袄下学回来,进到外殿的时候,阿喜方掌了灯,瞧见太子惊喜低声道,“殿下今日怎么这样早回来?”
  清欢跟在后头,将砚离的斗篷挂好,搓着手往火盆上取暖笑道,“殿下说今日布置的课业都已做完,太傅念着殿惦记娘娘,便早些下学。”说着又对太子询问道,“殿下,外头回来凉,奴婢去拿个汤婆子来罢?”
  砚离摇摇头,对着阿喜担忧道,“母后怎么样,睡下了么?”
  阿喜怜爱地瞧着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小人儿,“估计快醒了,喝了药好些了,娘娘教殿下勿要担忧。”
  说话间清欢便又拿了个汤婆子还是塞进太子手中,安抚笑道,“娘娘现在也受不得寒气,殿下暖暖,热乎了便进殿去给娘娘请安。”
  砚离颔首,由着二人为自己将手掌搓热,不多时便听见内殿里皇后咳嗽声响起,太子忙几步跑了进去。
  内殿昏暗,皇后扶着床榻起身,见儿子跑来,掩唇对着身后阿喜清欢道,“怎么又让太子进殿来了,本宫还没好利索,快点抱出去!”
  清欢点了灯,殿内缓缓亮堂起来,一片暖色间小人儿跪在母后的榻边,哀哀恳求道,“儿臣没事,今儿下学早,让儿臣陪母后说会话罢!”
  皇后瞧着他无奈,慈爱地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遮掩着口鼻轻声道,“那便只能待一会儿,好么?”
  砚离眼中晶亮,不住点头,忽地想起什么,顿了顿瞧着母亲小心翼翼道,“母后,今日太傅与儿臣提及了外祖……”
  皇后瞧着怔了怔,病中思绪脆弱,有些怀念与痛楚涌来,她稳住声音,努力笑道,“是么,太傅说了什么?”
  砚离抿唇片刻,轻声道,“太傅说,外祖是十分学识渊博的人。”
  皇后阖了阖眼,对着儿子颔首,一双眼陷入旧时回忆,唇边笑容渐苦涩,她问儿子,“有人说,外祖一家是坏人,离哥儿相信么?”
  砚离不假思索摇头,“儿臣当然不信!母后和太傅都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外祖是教导过母后太傅的人,自然可见一斑!”
  她自嘲一笑,不知是对着谁说,“是啊,连你都知道……”
  砚离虽然心中有猜想,却还是几番犹豫道,“母后,那外祖去哪儿了呢?”
  殿中香气醉人,她头开始痛,对着殿外苍茫夜色长出一口气,对着儿子语气平常道,“外祖死了。”
  这是她与砚离第一次直面提到死亡,孩子幼小的年纪里初有这个概念,他不懂什么是死亡,就像每一个人其实都不曾真正了解一样。
  砚离垂首沉默,皇后看着太子,轻轻握住他的手,却见他抬眼看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比认真,他问她,“那,死会冷吗?”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攥住,有些难以呼吸,她想起那场驿站的滔天烈火,虽然她从未亲眼看过,但在她的梦里,这些年午夜梦回,不知重燃了多少遍。
  她对儿子笑着颔首,将他抱入自己的怀中,拢了拢锦被,声音有一丝破碎,“没事的,如果觉得冷,就盖一个小被子,盖了被子,就不会觉得冷了。”
  砚离用手擦去母亲的泪水,皇后痴痴看着儿子,听他安慰道,“就像母后给儿臣做的那条小被子一样,儿臣每天盖着睡觉,可暖和了!”
  她眼泪砸下来,抱着儿子不住颔首,太子的小手更加忙乱,学着母亲往日的模样哄道,“母后不哭,儿臣让阿喜清欢给母后做蜜糖酥!”
  一语便逗得皇后破涕为笑,轻轻弹了弹儿子白嫩的脸蛋,宠溺道,“好啊,做了蜜糖酥,母后吃一块,剩下的都给离哥儿留着,好么?”
  砚离伸出胳膊抱住母亲,将头亲昵靠在母亲肩上,撒娇道,“儿臣不要蜜糖酥,儿臣要母后开心。”
  皇后心里真如蜜一般甜,抱着怀中温软的小人儿欣慰道,“有离哥儿在母后身边,母后怎么会不开心?我们离哥儿年纪小小就这么会哄人,将来喜欢你的姑娘可有的受了。”
  顿了顿,她深深凝望着儿子道,“离哥儿,你方才说相信外祖的话,母后很欣慰。母后希望我们离哥儿长成一个知礼、明辨是非的人,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畏人言,不人云亦云,不以讹传讹。明白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心,然后用你所有的力气,去守住你在意的人。”
  她看着榻上花团锦簇、龙凤呈祥的艳丽织锦,帝皇家泼天的富贵包裹着她与儿子之间的母子亲情,她想起入宫前的那一夜,帐顶似是而非的凤凰纹样,对着太子谆谆教导,“母后希望你活得通透明白,毕竟这世上,真正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的人,太少了。”
  是夜,皇帝与江淇在乾清宫议事,司宜方掐算着时间出了翊坤宫,太后便来诏贵妃觐见。
  祁桑由宫人伺候着将狐裘系好,铜镜中人正值芳华,眉眼盈盈处百般柔媚,锦衣珠翠,一室华贵无不昭示着这位宠妃经年不衰的圣恩。
  她经过帝皇深夜批阅奏折的外殿,停留间入目一应摆设应有尽全,呵斥了宫门处意欲阻拦的宫人,冒着风雪往慈宁宫而去。
  一路上凛冽如刀割,凌迟着绮年玉貌的女子,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寒冷,在这黑夜之中触目惊心。
  步入一室如暖春的慈宁宫时,她才似转世为人一般猛然惊醒,像一场梦的骤然逝去,她不知该是愉悦抑或悲戚。
  祁桑没有犹豫,宫人为贵妃解了披风,跟着她方行了两步,却见贵妃冠服一角止住摇曳,如白瓷一般的精致侧颜朱唇轻启,冷声不容置疑道,“都在外头候着。”
  乔太后对着一盆已然显颓势的文竹持银剪一筹莫展,祁桑进殿行过大礼,也不起身,便跪在地上不语,太后瞧着她模样顿了顿,忽觉有趣,“你凭什么认为,哀家一定会帮你。”
  祁桑也不再避讳,直视太后的凤目,眼眸中俱是凄凉与不甘,似一团火焰烧到人心里,乔太后怔了怔,眼前人的模样,蓦地让她想起粱臣熙死后的雨夜。
  她那时,怕就是这般眼神。
  贵妃笃定道,“就凭这是臣妾与太后最后的机会,臣妾为了布置眼线送信与太后,已经用了最后一颗棋。太后肯宣召臣妾,臣妾便懂太后心中所想。”
  乔太后不再看她,转首去看那盆文竹,深绿色的枝叶颤颤巍巍,是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似乎轻轻一碾,便万劫不复的模样。
  这脆弱让人忍不住去摧毁,去撕裂,让它一地破碎残败,再无法拼凑完整。
  祁桑看着太后的眼神,勾唇一笑,颇为残忍,她轻声道,“凭那个人,太后与臣妾都不想再见。”
  蓦地,佳人皓腕从乔太后手中接过银剪,利落将一处枝叶剪下,细碎的生命四散零落,太后听见眼前人一字一句地微笑,“明年春来,或是往后任何一个春天,都将与它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贵妃的分割线,如果说之前的祁桑不值得人去恨去讨厌,之后的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谢谢我们亲亲Z同学的手榴弹~然后今天还意外的涨收了两个!谢谢新来的小伙伴认可我对我慧眼识珠哈哈哈哈哈!
  晚上有喜欢的战队的比赛,那么看了一会儿的SNH48的总选,第二和第一的发言嘛,就微博转的很火!啊对了说到微博我很蠢,挂在了作者主页,但是手机版的小伙伴应该都看不见,微博名字就是“汐容”~
  然后说到这个女团的事情,我也找了前几年鞠婧祎没有登顶冠军宝座的视频来看,怎么说呢,第一第二我觉得都还不错,第一的姑娘是历尽千帆然后现在正当红,对比之前的自己已经非常稳重大气,在娱乐圈经历了更多的磨练,现在的话是个非常合格标准的第一名。第二的姑娘很有野心也很真实,而且说实话谁不想赢呢,但是总觉得世间事大概有因果,第一因为多去参加了一些剧啊活动啊这些,就磨练出了更适应大众和娱乐圈的性格,第二的妹子我看网上也有很多人都表示其实待遇不太好,对她的发言网上也是褒贬不一。那就希望以后都能慢慢加油~还有就是,符合大众的审美真的很重要,其实我自己也不是一个非常符合大众审美的人,看文应该也看得出来,有一些很强硬的地方,所以今天看到这个事儿有点唏嘘,也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嗯怎么说,在一些必要的时候能够示弱服软,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尔尔和我都会好好学习这一课,但是又保持自己的性格不媚俗的。
  哎呀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就是刚看完心有感慨不吐不快了,跟大家唠唠家常吧!
  人生在世凡事讲究个度,那么言归正传哈,这一阵子我们的更新是不是很频繁啦!
  对啦!讲究个度,所以我们要断更一周啦!!今天这一章几乎是最后一篇存稿啦!我三号离开家,六号才会回来,下周可能最多还有一更或者两更啦!
  具体时间还不太能确定,希望大家在收藏夹关注更新,或者可以加群、微博私信问我~
  七月末八月初的日子,酷暑未歇,注意身体努力生活工作,爱你们!


第64章 乞残骸
  天鼎六年腊月初四,太子早起咳嗽了两声,皇后陪着用膳,瞧着儿子垂首喝粥,想了想仍不放心道,“不若今日教清欢与太傅请假罢?母后宣楚太医来给离哥儿瞧瞧,别是昨夜染了风寒……”
  宫人紧张地瞧着太子纷纷劝说,砚离拿着绢帕擦了擦嘴,坐直了小小的身子对母亲安慰一笑,“母后别担心,儿臣无碍!过几日便要休沐过年,《论语》习完便该要讲《孟子》了,太傅答应儿臣会与诗三百一同教习,说不定还可以接着学《孙子兵法》呢!”
  砚离今日穿的皇太子玄色蟒服,将玉雪可爱的小人儿衬出了几分稳重,钟离尔心疼地抚了抚儿子衣袍上的褶皱,默叹太子也不过三岁的年纪,便要这样事事老成周全,不敢懈怠。
  外头将要下雪,皇宫上头的天一片深青灰色,浓云压顶,她送儿子出坤宁宫门的时候,小心握着他的手往上用力提,砚离自己费力抬脚迈过朱漆门槛儿,她瞧见他蟒袍边儿的一圈滚绒模样柔软,不知为何忽然便要热泪盈眶。
  阿喜抱着太子的书袋侍立身后,砚离站在母亲宫门前汉白玉的台阶上努力朝她挥手,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极了她。
  她看着儿子有些冻得透红的小脸儿,和他努力挥别的双手,心口一紧,蓦地出声唤住他,“离哥儿!”
  砚离瞧着母亲快步走来,俯身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拢了拢披风,便瞧着她甜甜一笑,母亲望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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