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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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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是撞到了石头,因为比撞到石头更痛,也不像是他碰到了她的伤口,方才他扣在她背上的痛更是远远不及此刻半分。

    是利器!

    她觉得是利器。

    果然,一手一匕首入眼!

    她呼吸一滞,一口湖水再次呛入口鼻,她也顾不上,愕然转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竟然拿匕首,刺向她的背!

    为什么?

    她眉目痛苦地看着他,又是一口湖水灌入鼻喉。

    紧接着,她就看到眼前紫袖晃过,感觉到自己锁骨处随之一重,她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第076章 是个不祥之人

    宾客席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家都坐在位子上,远远地关注着湖这边的情况,有的翘首以待,有的窃窃私语。

    其实,他们中的不少人是愿意前去帮忙救人的,但是,皇帝黑着脸坐在前方不发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方才卞惊寒也说了,让大家稍安勿躁,想必也是不愿让人帮忙,毕竟是三王府自己的事。反正府里下湖救人的家丁也不少,卞惊寒自己都亲自出马了,所以,他们前不前去也无所谓。

    其实,比起担心那落湖的小丫头能不能被救起来,他们更担心,救起来后他们的皇帝怕是依旧不会绕了此人。

    毕竟,好好的上香祈福被搞成了现在这样,实在是晦气得很,而他们的皇帝又最是相信这些东西。

    当然,各人眉眼,各种心情,小丫头终究代表的是三王府,她有事,三王府也不会好过,所以,有人揪心,就有人高兴,有人祈祷没事,就有人落井下石。

    特别是那种不仅对小丫头有气,还对三王府有意见的人,那就更加不会轻易放过这般绝佳的机会。

    “冯老将军若是知道这臭丫头是这样的祸害,当日在禁园怕是不会如此大力救下她吧?”出声的是七王爷卞惊书。

    老将军本来就因为忧心脸色不好,闻言,更是垮了脸,冷声道:“人家小丫头生死未卜,七王爷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七王爷觉得合适吗?”

    卞惊书一堵,脸色也瞬时不好看起来。

    其实,他是替这老头子开脱,毕竟现在惹出事端的人是他当日以帝王之诺救下的人,所以,他故意如此说,就是给他个台阶,让他顺势而下,撇清自己。

    如此做的目的,除了想主动堵住这老头儿可能会再次替那臭丫头说情的嘴,也想顺势卖个人情给他。

    谁知这老东西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那他也不用再给他什么面子!

    他心里清楚得很,他父皇也不过是忌于这老东西曾经帮自己安内攘外、劳苦功高,若对其怠慢,恐遭悠悠众口诟病,毁了自己明君的形象,实则心里面可能早就对这个没大没小、没正经的老东西意见一大堆。

    “老将军此言差矣,莫说本王说的不是风凉话,就算说的是,她一个贱婢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将军莫要忘了,今日她可是花童,上香祈福的花童,如此坠湖,折福的可是我们皇家,触霉头的也是我们皇家,她生死未卜事小,给皇室带来厄运事大,本王看她就是个不祥之人,擅闯禁园有她,祈福坠湖也有她,怎么事事都有她?”

    “不祥之人?”老将军当即就怒了,吹胡子瞪眼,就差拍案而起了,“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怎么就不详了?七王爷未免也太高看她了。再说了,她是三王府的人,是本将军收留的人,就算不详,祸害的也只会是三王府,也只会是本将军!”

    “是啊,本王看她今日可是将三王府害得不轻呢!”卞惊书阴阳怪气接得也快。

    “你———”老将军气结,“哼!”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骤然沉声开口,“还嫌事儿不够大吗?”

正文 第077章 便要赶尽杀绝

    卞惊书和老将军这才不得不噤了声,虽然一个气难消,一个意难平。

    众人也都大气不敢喘。

    不过,皇帝的这句话却是意思明显啊,还嫌事儿不够大吗,意思就是,在他的眼里,今日这件事已经很大了。

    也是,对一个向来就特别相信这些祈福之说的帝王来说,出如此意外,可不就是出了大事,又加上方才卞惊书的一番言论,无疑是火上浇油。

    折福的是我们皇家,触霉头的也是我们皇家,她生死未卜事小,给皇室带来厄运事大。。。。。。

    句句都往皇帝的忌讳上撞啊。

    看来今日那丫头是凶多吉少了,就算不被溺死,也一定会被处死。

    瞅瞅皇帝黑如浓墨的脸,又想想他方才说的话,卞惊书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还生出几分得意来。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谁让那日那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顶撞于他?卞惊寒甚至还为她出头!若当日那三十掴掌了下去,今日他说不定就不落井下石了。

    其实,在场的,除了卞惊书,还有一人更加得意。

    那便是彩珠。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对,她就是要除了那臭丫头!

    谁让那丫头片子年纪小小就各种嚣张,入府就找她不痛快,还有,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月的时间都不到,就讨得卞惊寒欢心,让他那样的男人都另眼相待。

    她不服气!

    所以,她昨日借给王婶送花童衣服之机,在衣服的领子上做了些手脚,涂了些药在上面,那药无色无味,接触皮肤摩擦,却能让人全身发痒,呈水痘之症。

    这药她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原本是打算用在那臭丫头身上,因为水痘传染,她或许就会被赶出三王府。

    可是,昨日,管深让她给王婶送衣服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更好的法子。

    毕竟,让其出水痘,可能会被赶出府,也可能不会,特别是此女这般能讨老将军和卞惊寒的欢心,她更是没有把握。

    而就算被赶出府,他日水痘一好,指不定又会回来,那她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所以,不做便不做,做了便要赶尽杀绝,让那死丫头永无翻身之日。

    王婶的孙女不能来,又不能误了祈福的时辰,必定要找人替代,三王府里就这死丫头最小,还是童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另外,她昨夜又偷偷去给香炉前面的第二块垫脚石做了手脚,将石块下面靠湖边那一侧的泥沙掏空,外面再将浮沙轻掩,让人看不出来。

    只要站上去,一受重,石块肯定朝湖侧倾斜,坠湖就是必然。

    届时就算淹不死那臭丫头,深信福源之说的帝王也定然不会放过她。

    如今看来,一切都如她料想的一样,顺风顺水,又加上卞惊书适时地添了这一把柴,真是天随人愿,某人死定了!

    正暗自得意,听到有人声响起:“人救起来了,三王爷将人救起来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她也转眸看向湖边,只见挺拔伟岸的男人浑身湿透,抱着一人从湖边上来。

正文 第078章 有人蓄意陷害

    再看他怀里之人,正是那丫头片子。

    只是。。。。。。那丫头一动不动、眼睛也好像是闭着,俨然。。。。。

    不会吧?死了?

    淹死了是吗?真的就这样淹死了?彩珠难掩心中激动。

    众人见状,也是吓得不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皇帝。

    不过,人还未近前,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卞惊寒抱着毫无知觉的弦音沿着鸢尾花间的石子路快步疾走,管深见状,飞奔迎上去,“王爷。”

    “快让人去找大夫!”卞惊寒大声吩咐。

    管深正欲领命离开,见卞惊寒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快速跟自己交代了一句话,他怔了怔,反应了一瞬,又转眸看向湖面,这才明白过来。

    “是!”

    管深抱拳领命,快步跑开。

    在众人的注视下,卞惊寒抱着弦音行至大家跟前。

    见弦音脸色惨白、一身狼狈、人事不知,冯老将军哪里还坐得住,快步上前:“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卞惊寒俊眉微蹙,回了句:“管深已让人去找大夫了。”

    然后,也未多言,便对着皇帝屈膝一跪:“父皇,这丫头坠湖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陷害!”

    啊!陷害?

    一句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震住,很是意外。

    都以为他跪地是为了求情,却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竟是这个。

    彩珠更是惊得不轻。

    不。。。。。。不会吧?这么快就发现是被人陷害了?不,不会,应该不会,她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前方皇帝已皱眉出了声:“此话怎讲?”

    “父皇请看!”

    卞惊寒将怀中之人面朝自己抱起,背朝外面。

    小丫头衣衫破碎、血肉模糊的背就呈现在了大家面前,众人惊住,入目的那一瞬,连皇帝都禁不住眸光一敛。

    卞惊寒再度出声:“伤口如此之深,又没有钝口,不可能是摔伤、撞伤,很明显是被利器所伤,尖锐的利器,刀子匕首之类的利器,用力刺入才会造成。”

    卞惊寒话落,场下倒抽气声、唏嘘声一片。

    所以,是有人故意让这丫头落水,然后在水下行凶?

    皇帝微微眯了眸子,搭扶在椅把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把面,沉默了片刻,沉声开口。

    “所以,老三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这丫头的性命,不惜当着众人的面,甚至当着朕的面?她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让对方如此豁出去?”

    听到这话,卞惊书差点都嗤笑出声,还是边上的太子卞惊卓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敛住。

    皇帝之言虽然不好听,但是,也不无道理,毕竟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杀她有千百种方法,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众人都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倒是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脑后,让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轮廓分明,英气无双。

    “父皇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是说,有人蓄意陷害,是陷害儿臣、陷害三王府。今日是三王府的赏花大会,这丫头是三王府的花童,祈福落水本就不吉,若还闹出人命,岂不是更加晦气?父皇定然会因此事怪罪,遭殃的是谁,自然是身为三王府主人的儿臣,这,才是凶手的目的。”

正文 第079章 洪福齐天之兆

    卞惊寒不徐不疾,却也未做任何停顿地说完,众人便全都愣了。

    皇帝也一时没有出声。

    的确,说的不无道理,特别是对于现场的这些人,不是涉身权谋之中的王爷公孙,就是看惯权势斗争的朝中重臣,在他们眼里,此种栽赃陷害的伎俩完全有可能。

    “这只是你的猜测,证据呢?”皇帝开口。

    “这丫头背上的伤口就是证据,其他的证据,儿臣也会命人去查。”

    卞惊寒说完,便侧首吩咐一旁的管深:“让人去检查一下那块垫脚的石块,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管深领命。

    彩珠闻言,一颗心就开始狂跳起来,去检查石块?去检查石块不会发现她动了手脚吧?

    前方皇帝再度出了声:“那凶手呢?凶手去哪里了?整个鸢尾园可是都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凶手还潜在湖里吗?”

    “不在湖里,”卞惊寒摇头,“湖里几个家丁已经搜过了。”

    其实,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还在湖里?行完凶,难道还躲在那里等着被擒吗?

    “所以啊。”皇帝身子朝后面椅背上一靠。

    下方卞惊书也按捺不住皮笑肉不笑地出了声:“就在我们这么多人的视线之下,凭空消失不见,三哥的意思,凶手是妖吗?还是鬼?”

    “不管是谁作妖,还是捣鬼,我一定会将他揪出来!”卞惊寒回得也快,唇角一丝弧度,声音却冷冽异常。

    卞惊书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这话说得,好像他是那作妖捣鬼之人似的。

    刚想怼回去,皇帝已先开了口:“老七说的也正是朕的疑问,如果凶手上岸,我们这么多人,不会看不到。”

    卞惊书得意撇嘴。

    卞惊寒微微一鞠。

    “这也是儿臣想不明白的地方,只能说,对方心思缜密、计划周全,金蝉脱壳用得炉火纯青,只不过,只要做过,就一定不会分毫蛛丝马迹都不留下,儿臣定会去查个水落石出,给父皇一个交代,也给大家一个交代,只请父皇给儿臣时间。”

    皇帝没做声,脸色一直很不好看。

    这时,家丁去请的大夫来了,先跪地跟帝后二人行了大礼,第一次见天子,难免有些紧张,一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模样。

    皇帝扬袖,示意他起身,他才提了药箱来到卞惊寒身前,一番探脉和检查伤口之后,便得出了结论。

    “匕首很锋利,伤口很深,伤者失血性休克,需赶快包扎止血。”

    卞惊寒征询的目光看向皇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包扎,尤其是在天子面前,肯定不妥,他想要将人带下去包扎,当然要得到皇帝的首肯。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看,红湖!”

    众人一怔,循声望过去,皇帝亦是转眸。

    出声之人是十一王爷卞惊澜,只见他看着小湖的方向,大家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哪两个字。

    应该是那小丫头出血过多,静止的湖面有一块已被她的血染成了红色。

    众人还未做出反应,卞惊澜已甚是开心地从席间走出来:“父皇,这是吉兆啊,红湖洪福,预示洪福齐天啊!”

    闻言,一些有眼力价的人便纷纷跟着附和:“对,洪福之兆,洪福之兆啊!”

    皇帝面色这才稍稍转霁,扬袖示意卞惊寒:“将人先带下去包扎吧,事情发生在你三王府,你就得负责,朕给你三日时间,将事情调查清楚后如实禀报于朕。”

    “儿臣遵旨!”

正文 第080章 嫁人了可咋办

    弦音是痛醒的。

    除了痛,几乎没有任何别的感觉,怔怔懵懵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神识。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致远院自己的床榻上,不,不叫躺,应该叫趴,整个人是面朝下的,耳边有布帛撕裂的声音,她一惊,侧首,便看到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在。

    上屋抽梯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婢女服,而笑里藏刀正将她身上破碎且湿透的衣服换下来。

    啊!

    几乎就在意识过来她们在干吗的同一瞬,她已大叫出声:“停!”

    两人吓了一跳,转而惊喜:“借魂,你醒了?”

    “嗯。”

    “大夫刚刚给你上药包扎好了,临走时吩咐我们将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以防感染风寒。”

    弦音觉得混混沌沌的,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哦,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

    两人自是不肯,“你都伤成这样了,自己怎么换?”

    “是啊,都是女人,做什么害羞?再说了,你还一小屁孩,该长的都没长呢,还怕我们看到不成?”

    “谢谢谢谢,我真的可以,并非害羞,也并非怕你们看,我只是不习惯,很不习惯别人帮我做这些,你们出去吧,放心,我绝对可以,实在不行,我会喊你们的,总可以吧?”

    弦音坚持,且坚决。

    见她执意如此,两人只得作罢,出门前,还不忘打趣她几句。

    “这才多大啊,就这般扭捏,以后嫁人了可咋办啊?难道也不让夫君看?”

    “就是就是,别人帮换个衣服都不习惯,以后夫君夜夜帮脱衣服,那岂不是要你命?”

    弦音拿牙呲两人:“不害臊!”

    两人笑。

    待她们出去后,弦音又趴在那里兀自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忍着巨痛,艰难地撑起身子下榻。

    不仅仅换衣服,最主要的,她得赶紧将下面处理好。

    没有姨妈巾真是虐,更虐的是,她那日是直接从县衙来的三王府,什么都没拿,所以垫在下面的棉布也没有带来,找了一圈,除了几套婢女服,就卞惊寒的那件外袍了。

    外袍显然不适合做姨妈布,她只能撕了一件婢女服,叠啊叠,叠得厚厚的垫在下面。

    换上衣的时候,她站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的背,因为已经包扎了,所以看不到伤口。

    眼前又浮现出湖底她失去意识前,卞惊寒拿着匕首刺入她背的情景,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如果是想杀她,以他的身手,她又怎么可能有命站在这里?还有大夫过来上药包扎?

    可如果不是想对她不利,拿匕首刺她做什么?还下手那么狠,那样的痛楚,真的让她觉得,自己的背心都快被他刺穿了。

    蓦地想起赏花会的事情,她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瞅了瞅墙角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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