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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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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竹吓住,自己是个哑巴又不能道歉,连忙将杯盏放在石桌上,掏了帕子想去替男人揩袍子。

    男人又骤然起身,大概是想抖掉袍子上的水,她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原本他坐着,就是胸口的位置,因为他的起身,就变成了腰腹下面的位置,所以,她执帕子的手,就直直落在他的———裆部。

    且,是某个部位上。

    厉竹自是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大骇中差点惊呼出声,如同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见男人也变了脸色,厉竹赶紧跪了下去。

    自己泼他一身水已是罪过,竟然还。。。。。。还碰了他那里,虽然隔着衣料。

    耳热心跳,她抬眼睨他。

    以为他定然会对自己一番责难,谁知,他喉结上下一动,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留下她跪在那里好一会儿没缓过神。

    **

    晚膳过后,厉竹佯装洒扫,观察着整个太子府。

    见十多个婢女下人全都提着水桶,桶里装着热水,顺着九折回廊往前走,她知道那是秦羌要沐浴了。

    听说太子府中并无温泉,但是,建府之时,却是仿温泉池建了个沐浴房,只不过,沐浴的水全部都要人为去烧。

    虽然太子府的设计并非出自秦羌之手,而是来自工部,且是经过皇帝审批的,但是,秦羌完全可以不用这个沐浴房的。

    竟然如此浪费。

    不过于她来说,正好。

    他去沐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房,她就可以去他房中找找看能否有什么线索。

    继续洒扫。

    见秦羌从厢房里出来,进了沐浴房,她左右看看无人,赶紧拿着扫帚一起推门进了秦羌厢房。

    若被人撞到,她就假装清扫。

    厢房里亮着烛火,倒省了她不少事,免得还得为光线的问题发愁。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厢房,也是那种外房中房内室三进式的设计,只是屋中陈设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虽件件奢侈考究,可整体很简约,并没有那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感觉。

    她在外房里看了看,并未有什么发现,又在中房里打探了一番,也没有,便进了内室。

    视线所及范围之内,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她便开始抽抽屉看,开柜子看。

    在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堆杂物间,她蓦地看到了一坨揉成一团的东西。

    她眸光微微一敛。

    材质她很熟悉,她经常做。

    对,就是面皮。

    一看那就是一张被揉成一团弃掉的面皮。

    她拿了出来。

    放在桌上,手指快速拨弄,因为有胶,被如此一揉,几乎都黏在了一起,所以,很难弄开。

    她花了很长时间,额头手心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才勉强将那张面皮给摊开。

    虽然还有不少褶皱,虽然被破坏,厉竹还是一眼就识出了面皮是仿谁做的。

    秦义!

    她瞳孔微敛,拿了面皮比贴在脸上,对着铜镜看了看。

    对,就是秦义!

    秦羌为何会用秦义的面皮?

    是顶着秦义的身份去做什么坏事了吗?或者说,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勾当,推到了秦义的头上是吗?又或者,就是故意设计陷害秦义什么?

    垂目看着手里的面皮,她心中滋味不明。

    曾经他们也是最好的兄弟,如今竟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不,面目全非的,只有秦羌一人。

    他变了,其他人才变了,其他人跟他的关系才变了,秦义是,她亦是。

    “怎么?跑来本宫房里睹物思人了吗?”

    男人冰冷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厉竹吓了一跳,慌错回头。

    便看到秦羌只着一件单薄寝衣,长身玉立在内室的门口,目光沉沉,瞥着她。

    厉竹眼帘颤了又颤,本想赶紧装作水灵下跪致歉,可蓦地想起他的话。

    跑来他的房里睹物思人?

    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摩挲的秦义的面皮。

    睹物思人?

    她惊觉过来,他明显已知道她是谁。

    几时知道的?

    刚刚?还是下午让她伺候茶水的时候?

    当然,此时这个也不重要了。

    既然已被他识破,她便也没有再装的必要。

    朝他举了举手中秦义的面皮,她问他:“殿下为何会有这个?看面皮的样子,是用过的,不知殿下用它做什么?”

    她冷着脸,口气灼灼。

    **

    【本章四千字,所以今天六千字更新毕哈,榴莲和厉竹的部分,只有跟主线有关的才会在正文写哈,其余关于他们两人的会在番外另开,想看他们的,请莫急,莫催,等番外哈,不想看他们的,也请莫急,正文没有多少她们的,写的都是对主线发展有作用的哈,爱你们,群么么~~】

2 第655章 你若敢乱来(1更)

    秦羌笑,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此时此刻,你自己都戴着别人的面皮,你不觉问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厉竹一时被堵得哑了口。

    无言以对了半响,才冷声回道:“我。。。。。。我至少没有戴这个面皮做伤天害理的事!”

    秦羌的脸色便越发难看了,可唇角的笑意却越是放大。

    “你倒是说说看,本宫戴着你手里的那张面皮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厉竹自是说不出来。

    但她绝对相信,他总不可能戴着秦义的面皮去做好事。

    秦羌缓步走近。

    厉竹发现他刚沐浴完的头发还未干,滴滴答答在往下淌着水珠,身上本就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发丝上的水滴下来,将寝衣的衣领肩膀处打湿了一片,在这样的冬夜里,她看着都冷,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在距她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所以,你易容乔装潜入本宫房里,是替他兴师问罪,还是替他讨回公道来了?”

    厉竹反应了一下他的话,眸光一敛:“所以,你是真的以他的名义做了什么?”

    难道是带走弦音?

    是了,若是他,弦音自是不会跟他走,毕竟在弦音眼里,他是下裂迟、下三月离的大魔头,可若是秦义就不同了,最危难的时候,秦义还救过弦音,弦音对他自是没有戒备。

    秦羌不语,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可在此时此刻的厉竹看来,沉默,就是默认。

    “果然,”厉竹手里的面皮掉在地上,她看着秦羌,轻轻摇头,有些痛心疾首,“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到底有何目的?你图什么?你到底想要怎样?”

    一连四个问句,最后一个厉竹几乎是嘶吼出声。

    秦羌“嗤”的轻笑出声。

    特别好笑地看着她,特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觉得她才是那个不可理喻的人。

    他做什么了吗?

    她见到他做什么了吗?

    若说他真做的,也就是派了人秘密跟踪她、秘密保护她而已。

    她在神医府,他的人在神医府,她前几日去大楚,他的人跟着去大楚,她回来,他的人一起回来,她这两日在太子府外面秘密转悠,他的人就陪着她转悠,她用药弄晕了他太子府的婢女,戴了婢女的面皮来太子府,他的人还在待命。

    其余的,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厉竹,我是杀你爹了,还是杀你娘了,又或者是奸了你,还是奸了你妹?”

    厉竹微微一怔。

    这是他自当上太子以来,第一次对她没有用本宫自称,或许是一时忘了,也或许是一时顺口,还或许是一时气过了头。

    可他的话让她更气,她扬手就朝他甩了一巴掌。

    他也没有避。

    “啪”的一声清脆,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被她扇得头微微一偏。

    “羞辱我就羞辱我,我爹娘犯着你了吗?”厉竹胸口起伏,气得满脸通红,面皮都遮不住。

    秦羌缓缓抬手抚向自己的脸。

    白璧的脸颊上,指印很明显。

    厉竹自己都感觉到了手扇酸麻了,何况他?

    秦羌边抚着脸,边嘴角一斜,勾出一抹邪佞嗜血的笑意,拾步朝她逼近。

    厉竹眸光颤了颤,本能地后退一步,戒备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羞辱你就羞辱你吗?本宫成全你!”

    说着,一把攥了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一推,就将她变成了背过身去的姿势。

    猝不及防的她朝前扑踉一步,前面是书桌,她的脚尖踢在方才抽开,还没关上的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把手上,痛得她瞳孔一敛。

    可此时她却顾不上痛,侧身就准备闪开,却是被秦羌一拉又扯了回来,并贴上她的背,将她禁锢在自己和书桌之间。

    厉竹脑海里蓦地跃出那夜在大楚行宫的明宫,他也是这样将她抵在桌子和自己之间,将她全身剥光的情景,一时慌了神。

    “秦羌,我可是随身带了多种毒,你若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羌轻嗤,薄唇附在她的耳边,缓缓吐息:“你知道的,本宫对毒最感兴趣了,那就让本宫见识见识厉神医的毒,开开眼。”

    边说,边伸出一只手臂捞了她的腰身抱住,朝自己怀里一扣。

    厉竹被勒得“啊”了一声。

    挣扎。

    自是挣脱不开。

    厉竹羞愤难当,早知道就应该真藏些毒于身上的,才不至于如此毫无反抗之力,又完全无计可施。

    垂眸看向横在自己腰腹上的胳膊,她忽的眸光一动,猛地将身子往下一沉,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动作突然,又一气呵成。

    秦羌被咬得瞳孔一敛,也没有立即将手臂抽开,就任由着她咬着。

    厉竹闭眼、用力,再睁眼,因为她是半蹲矮下去的姿势,又低着头咬他的手臂,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就正好能看到那个抽开未阖的抽屉。

    抽屉里一张字条映入眼帘,因为字条被裁得很小,且皱皱巴巴的,而且抽屉里乱七八糟的物品太多,方才她只注意面皮了,没有注意到那张字条。

    如今这个角度,倒是正好将字条上的内容看到。

    一字一字入眼。

    【二哥,我此时在外被一些琐事所缠,不能回来,我得了一味厉竹曾经一直在找的药,已经托人带回午国了,恐药会失效,必须尽快给她,可考虑到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腋味之症,而且一般人也见不到她,故无法假手于人,想来想去,只能麻烦二哥了,可若二哥送给她,我又担心,她未必会收,所以,能不能麻烦二哥扮作我送去给她。。。。。。】

    厉竹瞳孔剧烈一缩。

    虽然后面的内容因为字条一角被折看不到了,但是,看到的这些已然。。。。。。

    震惊又意外。

    她松嘴放了他的手臂,压根酸麻,好半响没合拢嘴,缓缓扭回头去,她难以置信看着他,艰难开口:“那夜。。。。。。给我送药的人是你?”

    秦羌怔了怔,不意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面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躲,本能的,他就想否认。

    可他的视线闪躲左右看的时候,蓦地也看到了那个抽开的抽屉,以及抽屉里的那张他未丢掉的字条,他眸光微微一顿。

    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他唇角一斜道:“你以为本宫想去见你?若不是秦义求本宫帮忙,本宫打死都不会踏足神医府!现在是不是特别庆幸,那夜没有对本宫投怀送抱?”

    厉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咬牙:“是,非常庆幸!”

    然后趁他不备,身子一旋,从他的手臂下挣脱出来,快步往门口走。

    或许,错了,方向错了?

    不是他,是秦义?

    是秦义带走了弦音?

    如果真是秦义,那他的心机也委实太可怕了。

    不仅利用了秦羌,还利用了她,甚至利用了卞惊寒和她的关系,知道卞惊寒会相信她的话,便设计了这么一出,让她以为他在午国,让她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她必须立即去确认这件事!

    见她突然就走,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秦羌皱眉沉声:“去哪里?”

    厉竹这才顿了脚,回头,“我同殿下一样,若不是有事,打死我也不会踏足太子府,如今事情我已明了,自是不会再多留一刻。”

    秦羌一怔,厉竹已出了内室的门。

    也未去追,他站在那里反应了一下她的话。

    前面一句是他方才说她的话,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在意的重点,是她后面一句话。

    如今事已明了?

    什么事已明了?

    那夜送药的是他还是秦义这件事吗?

    不,肯定不是。

    在太子府前面观察了两日,还迷晕了他太子府的婢女,甚至做了对方的面皮,李代桃僵潜入他的府中,肯定不是因为要确认这种事情。

    是什么呢?

    取了一件披风披上,他拾步出了门,外面夜色幽幽,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抬手拊掌,黑影闻声落下。

    “让几个一直跟着她的人继续跟着她,还有,查一查她这几日在处理什么事?另外,派人去查一下八王爷这段时间的行踪。”

    “是!”

    **

    大楚,三王府

    厢房里,卞惊寒立于桌边,将八角灯罩取下,执起竹签拨了拨燃得呲呲的灯芯。

    屋里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复又将灯罩罩上,他望着那跳跃的烛火,微微失神。

    那丫头还没有消息。

    如今虽然皇后跟卞惊书倒了,但是太子卞惊卓还在,而且,通过这次卞惊卓的反应,说明他远不是他平日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润。

    为了避嫌不替亲生母亲、亲弟弟求情也就罢了,还主动请旨处死,这是一个温润的人做的事吗?

    什么大义灭亲?不过是为了撇清自己、表决心而已。

    弯唇摇了摇头,他撩袍坐在灯下,执起那本《景康后妃史》。

    这些时日,一直在想着找那丫头,又忙着设计扳倒皇后,这本书都丢在抽屉里好久了,今夜他才想起来。

    他对这些后宫之事并不感兴趣,何况还是先帝时期的事,只是,因为是出现在那个假沐辰的厢房里,他就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2 第656章 一身两魂(2更)

    随手翻了翻,他准备粗略看一遍写的是什么,再从第一页细细看起。

    一翻自然就翻到了纸张很硬,且页面很不平整的那页。

    书页上一大滩淡黄色的污渍,显然是被茶水淋湿过。

    他微凝了眸光看去。

    在看到【会说奇怪的话,会唱奇怪的歌】时,他眼波一滞。

    继续往下看。

    一口气将那页的记录看完,他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深深地呼吸,完全变了脸色。

    这兰婕妤的症状。。。。。。怎么跟聂弦音,那般相似?

    同样失忆,同样会说奇怪的话,同样会唱奇怪的歌,同样行为大胆、言行举止不受礼数所束。。。。。。

    一身两魂?

    两个人?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他不信!

    这定然是当时的史官自己杜撰的,一定是。

    然而,或许是牵扯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所以,他又不得不凝了几分隐忧。

    如果,如果这上面记录的是真的。

    那,如今她跟兰婕妤一样怀孕了,一样要生孩子,会不会一样在生完孩子就。。。。。。

    不,没有如果。

    他不敢做这个假设。

    但是,有一个答案却是渐渐浮出脑海,慢慢变得清晰。

    那个假沐辰就是因为这个带走了聂弦音?

    所以,果如他当初的猜测一样,他最怕、最担心的那种猜测一样,是她的故人、失忆前的故人带走了她?

    疲惫地阖上书,他双手掩面,以一双手掌上下摩挲了一遍自己的脸,将手拿开,他的身子朝后面椅背上一靠。

    并非他不相信厉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秦义的可能性很大呢?

    秦义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他的绵绵吗?

    **

    翌日一早,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管深,让其飞鸽传书给午国他们自己的人,让他们速速去查秦义。

    下午的时候,他就收到了厉竹的飞鸽传书。

    厉竹告诉他,此事不是秦羌所为,她怀疑是秦义所为,只不过,秦义不在府中,府里的人也不知他人在何处。

    卞惊寒看完就不淡定了。

    果然!

    果然不出他所料,果然是秦义!

    虽然厉竹用了怀疑二字,并没有肯定,但是,他们两人都这样觉得,就说明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而且,他一直觉得秦义不简单,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不是很会,是极度会。

    一般人他相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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