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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为毛她的读心术独独对这个男人无效?他是神仙吗?妖怪?
反正是她的克星就是了。
握拳,调息,暗自咬牙切齿,面上眉眼一弯,真诚脸加崇拜脸:“王爷见多识广懂得多,听王爷的肯定没错。”
男人毫不客气地“嗯”了一声,侧首吩咐管深,“等会儿带她去书房,并告诉她怎么弄?”
“是!”管深领命。
“我先去换衣服。”
**
原来听雨轩的二楼就是书房和茶室。
当那一排又一排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入眼,弦音心里是崩溃的,同时,也是想骂人的。
妈蛋,这才是体罚好吗?
她还是个孩子呀。
“管家,你说,如果我风寒痊愈了,却又累病了,那可怎么办啊?”她幽幽开口,一脸的生无可恋。
管深看了看她,一本正经道:“没事,风寒会传染,累病的不会传染。”
弦音无语凝噎。
所以,一个丧心病狂的主子下面,一定会有一个没有人性的亲信吗?
人在屋檐下,好吧。。。。。。
她搬。
正文 第026章 是会直接累死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她不是会累病,而是会直接累死!
因为书房在二楼,而晒书是在一楼院子里的晒坪上,一来一回要上下很多阶楼梯。
她这幅小身板哟,还得抱着书。才来回两趟,就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人命,得想个办法才成。
边在晒坪上铺书,边环顾了一圈院子,目光落在院中一口水井的轱辘上,她眼睛一亮。
如果有个轱辘,将书装在桶里,从二楼吊下来,那就省力多了。
小跑过去,查看了一番,她惊喜地发现,这个轱辘支撑架是那种四脚落地的桌架子的样式,轱辘就架在中间,可以一体移动的。
最重要的,虽然这个轱辘架子不轻,但因为全部都是木制的,所以,以她的力气还是可以搬得动的。
当机立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搬上楼。
然后就是摆的问题。
毫无疑问,肯定是要摆在窗边,可轱辘架子必须四脚着地固定住才能使用,而听雨轩二楼的窗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又回了趟致远院,让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帮她找了些结实的麻绳。
麻绳拿到后,她使了吃奶的劲儿将轱辘架子搬上窗,用麻绳将架子一边的两脚绑在窗棂上,另外两脚悬空无处可绑,她就爬上窗,用麻绳将那边的两角吊在屋檐的横梁上。
如此一来,也等于四点固定,虽然靠窗的一边是下面的两脚固定,外面的一边是上面的两角吊起固定,只要架子保持水平,且能受力就成。
用衣袖将空水桶擦擦干净,装进一摞书,她踩着凳子趴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摇着轱辘将装着书的木桶吊放了下去。
艾玛,成功了!
不要太省力哟喂。
当然,如果再有个人就更好了,一人在上面放,一人在下面接,她就不用上下爬楼梯了。
想了想,她又去骚。扰管深大大了。
当然不能以找人帮忙为由,她说,她不识字,怕将书搞混搞乱了。
管深一想,这的确不是小事,卞惊寒特别讲究,做事严谨,摆书也井然,若真弄乱了就麻烦大了,遂喊了一个识字的婢女帮她。
婢女见到她弄的轱辘装置,目瞪口呆了好久。
弦音让她在楼下接桶、摆书,她自己在二楼装书、放桶。
真是轻轻松松、事半功倍啊!
站在凳子上,倚着窗台,她优哉游哉地摇着木轱辘,目光所及之处,书架旁边的柜子上两盒颜料入眼。
朱砂、赭石!
她眸光一敛。
在现代,她可是学过画画的,且画功很不错,曾经还以为自己会当个画家,生活所迫,最后成了个网络作家。
所以,她认识这些作画的颜料。
真是雪中送炭啊,她正好需要,有大用处呢!
快速将空桶摇上来,她跳下凳子,来到柜前,抓了一把朱砂。
转身刚准备在书桌上找张纸包一下,猛地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眼见着下一瞬就要进门,她呼吸一滞,快速离开书桌,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上了窗边的凳子。
正文 第027章 唇刷过她的脸
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手里的朱砂都来不及拢进袖袋,只得攥着,另一只空手连忙提起木桶,做出正在认真干活的样子。
进来的是两人,一前一后。
前面是卞惊寒,后面是管深,管深手里抱着一摞书。
装作一个抬眸看到了他们,弦音笑眯眯打招呼:“王爷,管家。。。。。。”
前面眉目如画的男人眼梢一掠,瞥了一眼绑在窗台外的轱辘架子,凤眸微眯,看向她,看向她弯弯得如同夏夜的月牙儿一般晶亮晶亮的眼。
他身后的管深就没这么见多识广、云淡风轻,看到窗台上的物件,惊讶得下颚快要掉下来。
“这是下面院子里那口井上的轱辘?”
“是的,”既然被逮个正着,也不必隐瞒,反正也没损害什么,“管家放心,用完我就会还回去的。”
“你自己弄的?”
其实,管深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弄的?
大人都未必有这智慧,何况一个小孩。
不是未必,是一定没有,譬如,他,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嗯,”弦音点点头,依旧甜甜笑,也未从凳子上下来,“都是木头的,不算很重,王爷说得很有道理,发发汗,对风寒有效,刚刚搬这东西,我出了一身汗,现在果然好多了,嘻嘻。”
“投机取巧。”
一直沉默未语的男人情绪不明地逸出四字,举步,作势要经过她站的凳子旁边,往书桌的方向走。
管深亦拾步往她这边来,“这些书也拿去晒一晒。”
看着他双手环抱的那么一大摞书,弦音小脸微微一变。
这么多,必须双手接才可以啊,可是,可是她的右手还攥着朱砂呢!
就算能将朱砂放进袖袋里,手掌也必定被染了红色,何况,眼下的情况是,连拢进袖袋的机会都没有。
谁能告诉她,被发现偷窃,会被杖毙吗?
呼吸一紧,她当即做出了反应,放下手中木桶的同时,故意小身子一晃。
“啊———”一声惊呼,失去平衡的她,好巧不巧就落在了正从她边上经过的男人的身上。
她双臂本能地一抱,就紧紧缠住男人的颈脖。
世界嘎然静止了。
男人滞住脚步。
管深目瞪口呆。
再下一瞬,两人都变了脸色。
所不同的是,卞惊寒是面色转厉转黑,管深是脸色变惊变白。
他们的王爷,他们的王爷有严重的洁癖啊,从不允许任何人近身,就连贴身婢子替他更衣都不允,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如今。。。。。。如今竟然被小丫头片子八爪鱼一般吊在身上。
这般还不说,小丫头还不安分,生怕自己掉下来一般,双臂缠得死紧,小脸都要埋到男人颈脖肩窝里了,一双手在男人后颈衣领处乱蹭。
“想死?”男人沉声,侧首。
不想自己的这个动作,让他的唇正好刷过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薄唇冰凉,她的脸蛋滚烫。
冰与火,电光火石。
男人瞳孔一缩。
弦音心尖一颤。
男人愤然挥臂的同时,心跳突突的弦音也赶紧松手。
重重跌在地上,弦音痛得龇牙咧嘴。
男人的脸黑得没法形容,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弦音感觉到了杀气,那种喷薄自眼中的杀气。
也顾不上爬起,张嘴,她准备解释,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拂袖,长腿径直从她的身上跨过,离开。
正文 第028章 一个女人背影
管深这才回过神,余悸在心,皱眉摇头,“你呀你,得亏你还是个孩子,否则此刻早就没命了。”
还从未有谁这样近过那个男人的身。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
弦音又何尝不是这样觉得?
“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走了,可浑身倾散出来的那股杀气似乎还在,她捂着心口,喘息着,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虽然,她就是故意的,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忌讳让人触碰。
她故意吊上他的颈脖,只是想借挡住他们二人视线之机,顺势将朱砂塞进袖袋中,然后手掌上沾染的红色还可以在他的衣袍后面擦一擦,他穿的是黑袍,沾点红色反正不显。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竟差点招来杀身之祸,想想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往后一定要注意,若有下次,绝不可能再有这样的运气。”管深将手里的书放进桶里。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还会不会惩罚她,他只清楚,那个男人走得那么急,定然是回房换衣服。
可惜了他身上的那件袍子,百分百不会要了,那可是今晨才穿的崭新的。
“快起来干活吧!”管深吩咐完,也转身下了楼。
留下弦音一人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侧脸那一抹冰凉似乎隐约还在,她抬手轻轻抚上。
所以,他亲了她的脸?
眸光一敛,她愤然起身。
麻麻滴,他占了她的便宜,还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天理何在啊?
**
好在接下来那混蛋没再出现。
上午她用井轱辘将书都吊了下去,中午回了致远院。
跟“姐姐”玩了一会儿,伺候了它吃喝拉撒,她也跟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一起用了午膳。
彩珠给她准备的治风寒的药,她自是避开人偷偷倒掉了,倒不是担心彩珠下毒,这么明显的事一般人应该做不出来,她是压根没病。
半下午的时候回了听雨轩,依旧跟那个婢女一起,将晒好的书一桶一桶吊上二楼,摆回到书架上。
做完这一切,两人将井轱辘拆下来,抬下楼,还到院中的那口井上,天已经擦黑。
回致远院用了晚膳,喂喂“姐姐”,再洗洗弄弄,已是夜里。
见老将军早早睡了,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也好不容易各自回了房,她连忙将厢房的门关上,门栓栓好。
她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将桌上的烛台移到一边,她拿出方才借寻“姐姐”之机,去老将军书房里偷来的笔墨纸砚。
铺纸、准备墨、并将朱砂研磨好。
执笔,她闭眼,细细回想。
再睁眼,她落笔于纸上。
虽然在现代她画功了得,但毕竟如今是穿在了别人的身体上,刚开始还真有些不知如何动手,不过,也只是刚开始,没画多久,就顺畅了。
一笔一画,细细描绘,一丝不苟。
终于,一幅画大功告成。
是一个女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凤冠霞帔,红袍似火,华丽尊贵。
正文 第029章 她正缺个良机
有了被彩珠泼水的教训,翌日清晨,弦音起得比较早。
当然,并非是她怕彩珠,而是怕每次事情最后某个男人的压轴处理,她似乎都没讨到好。
所以,还是自觉点比较好。
刚洗漱完,上屋抽梯就来喊她。
说今日是十五,每月的这一日,三王爷和十一王爷都会来致远院陪冯老将军一起用早膳,恐自己和笑里藏刀两人招呼不过来,让她也一起去前面帮忙。
卞惊寒和卞惊澜都要来?
弦音心念一动,满口答应:“好。”
她正缺个良机。
三人共进早膳的地点,冯老将军选在致远院院中的凉亭里。
弦音到的时候,卞惊寒已经来了,坐在昨日教训她的那个凉亭里跟老将军说着话。
依旧是一袭黑色鎏金滚边的华袍,身姿伟岸,清晨橙色的朝阳斜铺进亭子里,让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微微逆着光,真是好看到让人惊叹。
副将在亭子里给二人上茶。
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亦是忙得不亦乐乎,且全神紧绷,一副丝毫不敢怠慢的模样,端果盆、端糕点、端蜜饯。。。。。
弦音端着要摆的玉筷碗碟却有些踯躅上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踯躅,是来自于昨日这个男人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还是来自他不小心亲吻了她的脸蛋?
反正,浑身的不自在。
自我调节了片刻,她拾步走上凉亭。
老将军似是在讲自己曾经领兵作战的什么经历,眉飞色舞、慷慨激昂,卞惊寒微勾着唇角专注地听着,不时端起杯盏,低垂眉眼浅啜一口茶水。
三套玉筷碗碟,弦音一套一套摆好。
卞惊寒好像根本没看到她,直到笑里藏刀过来看到她摆的碗筷,大惊失色将她扯开,“不能这样摆,筷子怎么能架在碗上呢?快去将筷枕拿过来!”,卞惊寒才抬起眼梢,瞥了她一眼。
摆个空碗筷还这么讲究?弦音心里哼哼。
“我这就去。”
恐要受罚,她溜得很快。
上屋抽梯端着一盘杏仁走进院子,经过花径小路的时候,忽的一张字画入眼,就在路边的草丛上。
怔了怔,她弯腰拾起。
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凤冠霞帔,一看便知是宫廷中人,虽看不到脸,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华贵气质,就像是能透过画溢出来。
画的边上还提有字,所幸她是识字的,虽然不多。
“好运接力,传给你拿到此画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你就会好运连连,噩运消散。”
上屋抽梯懵了懵,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张字画是从天而降的?神仙放的?
正半信半疑,门口忽然传来男人清润如风的声音:“我是不是来晚了?”
本能地循声回头,便看到一袭白衣胜雪的十一王爷衣袂翩跹、大步入了院门。
上屋抽梯又傻了傻。
所以,十一王爷是她拿到字画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吗?
早知道就不回头望了,如今。。。。。。
哎。
“十一王爷。”她行礼打招呼。
卞惊澜径直经过她的身边。
她头皮一硬,“十一王爷请留步。”
正文 第030章 不应该回头看
卞惊澜停住,回头:“何事?”
上屋抽梯怯怯地将手里的字画伸过去:“不好意思,十一王爷,奴婢。。。。。。奴婢刚刚在地上拾到的,然后。。。。。。然后就看到十一王爷了,所以。。。。。。”
卞惊澜不解,见她又吞吞吐吐,俊眉微拧,伸手一把将字画接过去。
抖开,凝目看去。
一个宫廷女人的背影。。。。。。
当目光触及到背影边上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的一行字,卞惊澜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这个婢女捡到了这幅画,上面说传递给她捡到画后见到的第一人,便会有好运,而他,正好是她见到的第一人,所以,她将画给了他?
卞惊澜想笑,这种东西也信?
定然是哪个无聊之人没事做搞着好玩的。
轻轻一嗤,刚准备将字画还给上屋抽梯,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叫唤:“十一王爷好!”
转眸,便看到一婢女装扮的小丫头就站在不远处眉眼弯弯对自己行礼。
卞惊澜眸光一敛,当即就认出她是前日同猴子一起买进王府的那小丫头片子。
想起前日,他的脸就黑了。
这小东西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戏耍了一番,说什么梦不梦的。
正打算给个冷脸给她,目光触及到手中的字画,他又心念一动。
唇角一勾,朝她扬了扬手中字画:“看来你跟本王缘分不浅啊,来得真巧,过来,拿去!”
弦音自是摆出一脸莫名。
拾步近前,双手将字画接过去,疑惑开口:“请问十一王爷这是。。。。。。”
边问,边看了看字画。
毕竟已装作不识字在先了,所以,现在她必定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抬起下颚,再次看向面前白衣飘飘的男人,一脸等着他解惑的虔诚。
“送给你。”卞惊澜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弦音声色不动,心里却是想笑,就算这厮盘算着再多的小九九,对她来说,也是尽收眼底。
“送我?”做受宠若惊状。
“嗯,”卞惊澜点头,忽然倾身,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本王喜欢你。”
弦音愣住,大眼睛眨巴,又眨巴,做难以置信状。
心里暗自冷哼,小样儿,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卞惊澜笑了,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却是话锋一转:“别误会,本王还不至于这般饥不择食,是这幅画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