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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波之上依然洪波涌起,白浪翻腾,但却不见那章鱼与神祗的身影。祝云沧回首望了一眼那浩大的魔界之门,引剑劈碎了两团飞腾而来的黑雾,道:“你给我出来,出来!胆小如鼠!”
回答他的依然之后浩浩江涛。
祝云沧自知这样骂下去毫无作用,便回身引剑,向那巨大的黑洞劈出一道剑气。剑影斩裂了飞腾而出的四五团黑色气体,紧接着,从那黑洞之中穿过,如同被吸纳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可恨”祝云沧双手合于胸前。面前出现一柄长剑,剑身散发着淡蓝的光芒。这一式,便是先天真剑中的第三剑“灵聚霄顶”。却见祝云沧将手向上一指,那面前的剑光顿时升空而上,在他的头顶浮出一片光芒,随即,祝云沧向前一指。那凝聚力量的剑光冲击向前,席卷着周围的云气直冲向魔界之门中心。
那魔门一阵吞吐,剑光再次被它收纳进去。祝云沧咬了咬牙,挥手运动真力,狠狠得在当空一握。那被吸入洞口的剑光在洞内剧烈炸裂。一声沉闷之响,借着,无数黑气从那黑洞中心飞溅而出,哀嚎四散。
祝云沧心知起到了效果,又一次引出剑光,缓缓旋转身形,却见他双掌所及之处,已浮现出无数剑影,周身皆被剑光包围。紧接着,向前一推,那无数剑影一同激越而出,直冲向魔界之门。
此乃先天真剑第四剑“气战八方”。
那魔门连续吞吐,内里却不断发生炸裂,一时间光暗交叠,不少黑色气团化作粉碎腐骨。
不多时,魔界之门发出一阵颤动。一时间,黑雾如排山倒海一般从门内冲将出来,那些武器在空中化出了形状,似是一堆骷髅所成的士兵,持刀拿枪,佩剑挥锤,乘着黑雾冲向势单力薄的祝云沧。祝云沧向后疾撤一段,稳住身形,展身御剑,宽袖之剑佩剑乍出,光晕流转,刹那间又是一式“气战八方”——他的确并未练会太多招式,亦不会连贯变化,先天真剑虽有力道,却不够流畅,招招式式间破绽不少。
那冲上来的黑雾骷髅兵很快在剑光下化作灰烬,但祝云沧却也受伤不轻,手臂、腿部与胸口都被划出裂口,虽然不深,却也流血不止。而且,每一个伤口之上都冒着一层黑气,祝云沧知道,这或许是来自魔族的特有气息,若非祝云沧身负毁殇真力,早已被这黑气冲入心脉,一命呜呼。
祝云沧趁着那黑气攻击的空当,运动纯清之力,将黑气逼出体外。
但不多时,那魔门又一次震颤起来,这一回,比方才还要强烈许多倍。
“很好,小兵们完了就该是当家的了。”祝云沧道,“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这时,那魔界之门中,吞吐出了一条身形巨大的蛇,那蛇腹部奇粗无比,背后生有两翼,相貌丑陋,扭头之间喷吐出一股浓重的酸气。祝云沧急忙抽身下落——有了先前据比尸神的教训,他决不能让这怪异的酸气粘身,否则很有可能呜呼哀哉。
那妖蛇一声大吼,从空中折冲而下,再次喷吐一团干燥而带着酸味的气息。祝云沧捂住口鼻,侧身御风而动。那妖蛇不甘失败,回身以长尾直抽而来。祝云沧急忙替身翻滚,悬空躲过这致命一击。转守为攻,在落下之际抽出袖中八卦剑。此剑他依然随身携带。
只见祝云沧在空中运用真力,划出一道发光的阴阳八卦图,翻身将那八卦图击出。一明一晖两股力量向妖蛇身上冲去。妖蛇使得厉害,振翼高飞,光芒却似有了灵性,直追而去。
此技乃是镜修所授卷轴中的术法,名唤“拂逆阴阳”。顾名思义,这招原本是镜修拂尘功中的招式,但祝云沧却利用八卦剑与浮尘一样灵动、轻盈的特点,对这一招式稍加改动,运用到了剑术之上。祝云沧料定这妖蛇体型庞大,与据比尸神一样显得有些笨拙,故而以静制动,运用较为灵活的八卦剑与之抗衡。
那妖蛇腾空之力虽然刚猛而气势恢宏,但果然有些缓慢。
在阴阳两道光芒的追击之下,妖蛇有些力不从心。不再奔逃,回身吐出一口酸气,那酸气与阴阳之光相撞,阴阳之光却哪里会被气流阻挡,继续向前直冲,妖蛇似乎有些讶然,又展动一对巨翅,风如千万把利刃,直冲向两道光芒。
阴阳之力终于有些招架不住,毕竟,这劲风不仅仅是普通的九天罡风,还带着一股强大的妖邪之力。但祝云沧绝非只有此技,而没有下招,就在那妖蛇专注于应付这阴阳光芒之时。祝云沧从它身后袭击而去,这一次,使出的乃是镜修拂尘功中的追风赶月,速度极快,而且极为隐蔽。而且,由于是使用八卦剑,完全弥补了浮尘的柔软与拖泥带水。
这一剑,直接命中了妖蛇的腹部,巨大的肚子之中,一股酸液喷涌而出。祝云沧急忙抽剑回身,躲过那如水柱一般的酸液。妖蛇痛苦地扭动身躯,祝云沧却早已落在崖畔岩石之上。
空中一声轰然炸裂,酸气四溢。
祝云沧急忙以袖遮脸,片刻之后,再次望向空中。
“不会吧,这!”这一望,却让祝云沧大惊失色,那空中的妖蛇非但没有炸裂死亡,还化成了一个更加奇异的怪物。那怪物,生着一个巨大的舌头,却有着两条身体,两对翅膀,三对利爪。只听他一声怒吼,那山崖上顿时卷起两股黄沙,如妖魅一般向祝云沧的方向袭来。祝云沧不想被黄沙包围,急忙向水中跳将下去,并以真力催动下方江水,令一股水柱缓缓上升,护在头顶,抵挡那突如其来的风沙。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要耗费祝云沧极大的力量——要违背自然之法,操纵自然之物,本是最难的。何况此刻江河奔流,平波早已化作白浪,又岂会这么容易被操纵。
当下妖蛇的这一袭击,祝云沧已觉得浑身虚弱无比,更何况,他身上的伤口依然崩裂,向外流淌着鲜血。
那怪蛇瞅准时机,从空中直冲而下,向祝云沧发动猛扑。
祝云沧翻身躲闪,浪花溅湿全身,让他觉得格外寒冷。而后,毫无受伤之势态的怪蛇又向他喷吐出一股干燥的沙石。祝云沧只能躲避,但身体上细密的伤口却越来越多。那怪蛇张开五爪,横竖猛抓祝云沧。祝云沧只得挥剑抵抗。那八卦剑虽然灵活迅捷,但总是缺乏力道——此事,祝云沧又着实使不出先天真剑。
怪蛇一声彻天怒吼,双爪猛地抬起,蛇头上扬,口中隆隆有声。
祝云沧已被逼至山崖之边,身后乃是石壁,根本路可逃。
怪蛇张开血盆大口,这一回,岩石如利剑般从口中穿风而出。祝云沧倒抽一口凉气,侧身在石壁上不断翻滚,那岩剑就在他身旁不断钉将下去。
怪蛇似乎完全不会累,亦有着用不完的灵力,喷吐的岩石不断席卷而下,祝云沧哪里能够造价,不多时便有气无力,不小心失去了平衡,跌将下去。那怪蛇一尾抽来,祝云沧勉强举剑抵挡,连人带剑一并被抛将出去,狠狠撞在岩石上,随之,如断线风筝一般跌落。
那怪蛇张开血盆大口,向祝云沧毫无抵抗之力的身体扑将上来,眼看祝云沧便要命丧蛇口。
此刻,连他自己也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忽然,却听那蛇一声惊异地怪叫,弹身而飞,向后撤出数丈,似乎放在与某些东西相撞一般。而祝云沧的身体,则被轻轻接下。一股柔和之力,将他放在了更加柔软而滑腻的地方。
祝云沧有些惊讶,全浑身无力,睁开双眼,却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正是那早已潜入水底的江神。
“你……你救我?”祝云沧道。
江神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严厉道:“那妖蛇乃是一只化魔的肥遗,上古巨兽,所到之处必然大旱,你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祝云沧颤抖着挣扎站起身来,望着那巨蛇,道:“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既然你说,他出现的地方必然发生大旱,那我,断然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一定会奋战到底。”
“你是在找死。”江神道,“你虽然身上有怪异的上古妖力,但你太过压抑于它,导致它关键时刻亦不可能激发出来……更何况,以你凡胎肉躯,蝼蚁之力,也根本无法驾驭这种至阴之气息。”
“凡胎肉躯,蝼蚁之力。”祝云沧笑了笑道,“那也好过见难不救,罔顾天下生灵的神祗。”
“哼!”江神狠狠举起那长戟,向空中一指,肥遗的身体一阵剧烈扭动,却听砰然一声,便飞出数丈,撞在山石之上。那肥遗十分吃惊,望了江神片刻,却是识得厉害,翻身而逃,一头窜回到了魔界之门当中。它出现得快,去得却更快。
“你说罔顾生灵,见难不救的,可是本神?”江神冷冷道。
祝云沧道:“我只道你脑子慢,却不想你是个蠢材,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你以为,我会傻到骂自己?”
“放肆!”江神一声怒吼,抬起右手一挥。祝云沧的身体再次直飞出去,撞在崖边岩石之上,背部鲜血肆流。
祝云沧落将下来,一手拉住了崖边突起的枯枝。
“我猰貐可以救你,亦可以杀你!”江神吼道,“你莫不是没有听过我残暴之神的名号?!”
祝云沧笑道:“残暴之神,没有听过。昏昧愚蠢之神,你倒是当之无愧……你罔顾天下生灵,你是否想过,若是人间惨遭屠灭,魔族势力大盛,最后遭殃的是哪里?还不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呵呵,什么天意,什么天条,简直可笑之极。”
江神长戟一指,一股劲力飞腾而出,祝云沧运动先天真剑抵挡,整个身体再一次被击落,掉在水中,顺着湍急的水流向前飘荡。祝云沧一咬牙,用仅存的一点力气飞腾到空中,再次落到悬崖边地岸上。
“你何苦如此。”江神的神情有些变化,眯着双眼死死盯住祝云沧,似乎有些不解,“你身负妖力,即便魔界来袭,也可以释放这力量遁入魔道,从此与他们为伍。纵然你不愿成魔,找一个山林躲藏起来亦非不可行。你何苦为了别人葬身于此?你明知此番不可为,为何还要为之?”
“妖魔肆虐,天底下无一人能幸免于难,早死晚死有何分别?”祝云沧道,“何况,这世上还有我的朋友、兄弟与珍视之人,我不是你,绝不会为了自己多一天的苟活,便至他们与不顾。相反,若是我一死,能换取我珍惜之人多活几天,我反而觉得很快乐。”
江神眉目深锁,道:“本神不懂!”
“你们自然不会懂,古书上便有记载,上界之人尽皆清心寡欲。”祝云沧道,“在我看来,并非清心寡欲,而是无情无义!”
“上界并非无情!”江神怒道,“凡人修要胡扯!”
“你自然可以为上界辩解,但今日你所行之事,就是无情!”祝云沧道,“非但是无情,还是愚蠢!”
江神一声震怒,四周江水奔腾而起,直贯云霄,就连那身后的魔界之门也不断颤抖起来。但这颤抖与先前不同,这一次,许多黑雾开始退缩向门户之内。
“发怒了吗?被我说中了吗?!”祝云沧依然不顾伤痛,直立在那八爪鱼背上的江神面前。
片刻之后,水波渐渐缓和,江神道:“凡人,此刻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杀了你,不过是否帮助你们封印这魔界之门,看我心情而定;第二,我赐予你神灵之气息,令你位列仙班,免于魔界灾难,但你也断然不许再提封印魔门之事!”
第七十章 封印魔门
“呵呵呵,哈哈哈!”祝云沧笑道,“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买卖,让我成仙成神,你也不必再麻烦封印此门……听起来好像是我赚了!”
“你若想好,我此刻便可……”江神猰貐道。
“等等,我还未说完!”祝云沧一摆手,道,“我只是想说,你看起来笨,实际上倒是很会做生意。”
“你此话何意?”江神问道。
祝云沧道:“呵呵,我方才已经说过,如果人间大难,魔族势力日盛,最终倒霉的还是神祗。到头来,我还是要死;更何况,取了你的神力,便会受你支配,被你限制,今后我岂非成了你的奴仆。看似我赚,实际上我亏大发了!”
“凡人!你好大的胆子,这么说,你选择去死?”江神道。
“我自然不想死,但若我一死,能换你封印此门,为人间多赢的几天太平时日,我死不足惜。”祝云沧道。
“你的亲人、爱人、朋友兄弟,今后你都见不到了,你去保护他们,有何意义?”江神道。
祝云沧冷冷一笑,道:“你这神祗好生愚钝,对你多说亦是无益。动手吧!”
“你当真选择赴死?即便你死,我也不一定会封印这魔界之门。”江神道。
祝云沧笑了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神祗,一切不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你当真不怕死。”江神步步逼近,面目狰狞,身下的八爪鱼不断舞动着触手。另一面,祝云沧已经身受重伤,能站起来,已经是十分面前。他浑身是血,却没有低头。
“少废话!若要动手,那便快来!”祝云沧道。
“好!那本神便成全你!”江神战戟飞脱而出,裂风穿云。祝云沧死死盯住那飞来的战戟,面无惧色,不躲不闪,亦不后退。
“小爷遇到那么多事都没有死,这一次,我就不行真的死了!”祝云沧忽然大喝一声。
就在此刻,一道凌厉的光芒从斜上方的高崖处轰然而下,将战戟飞弹出去。祝云沧虽有些讶异,但身形未动,心下暗想:“不会吧,一句话也能改变命运?”
却见那崖上,一个人影疾步而前,迅速落地。那身影虽然矮小,但迅捷异常。
“什么人?!”江神挥手收了战戟,厉声问道。
“猰貐,我劝你不要动这少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他体内身负毁殇之力,你若杀他,毁殇之力会直接被吸取进入魔界之门,介时那里头的魔灵将吸取这股力量,情势会变得连你也无法收场!”
“那我便带他到别的地方再处死!”江神似乎听出了那声音主人是谁。事实上,听到言语,祝云沧心下也有了几分猜想。
江中沙渚之上,一个身着宽袍,手持木杖的老者伛偻而立,炯炯有神的双眼丝毫不显老态,逼视着江神,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暴躁,直来直去。你可知道,如今毁殇妖剑已然碎裂。”
“那又如何?”
“那就意味着毁殇剑中的至阴之力没有了合适的容器,倘若你杀了这少年,令毁殇之力外泄,这天下,怕是要为了这股力量打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了!”
“天规如此,天命难违!”江神道。
老者吼道:“糊涂!你以为神界就无人需要毁殇之力吗?你以为这股强大的力量,只在人间有效?这股力量一旦散将出去,势必引起三界大战。如今魔门复兴,魔君即将降临人间——你果真以为那些家伙只是针对人类?若是针对人类,以魔神之力,何苦解封毁殇、搜寻六器、打开魔界之门!”
“我……”江神竟一时踟蹰。
“你分明知道,对吧。”老者道。
“我……天规不可违……”江神道,“我奉命镇守三江三峡,不干预神魔之事……我……”
“猰貐,你号称残暴之神,却保守至斯。”老者道,“却从不敢违抗天界。你根本不如你的父亲烛龙,甚至不如你哥哥钟鼓!”
“我……”
“难怪你永远只是一个无用之江神,尽管你曾试图暴虐四方,却也不过是使小性子,拿人类出气而已。你根本就胆小如鼠!”
“我……”那江神似乎被老者逼得无路可退。
“最悲哀的是什么?最悲哀的,便是明知上界有错,还将错就错,一错到底!”老者吼道。这时,那江神已经挥手施术,喷涌出一股利剑般地水柱,向老者袭来。老者手中木杖一顿,沙渚周围顿时竟升起一座高大的岩山,将那水柱完全挡下。
随即,老者仅仅轻轻一划,那岩山便碎裂沉入降低。
“你发怒?是因为你心虚!”
“可恨!我不必你来教训!你好好的呆在孤萧城即可,为何出来多管闲事!”那江神依然彻底愤怒,暴吼一声,化神成了一条通天巨龙,直上云霄。祝云沧不禁倒退数步,此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龙。那龙通体青灰,闪着暗光。吞吐之间,龙首喷出一道天雷。这道雷,让祝云沧想起了当日英招幻灵所使出的“无极雷霆”。
那老者——凄灯老人——不躲不闪,举起木杖向空中一划,竟硬生生划出一道屏障,很快便挡下了那落地的天雷,雷光四散而开,祝云沧急忙卧倒,却见那沿江两畔的高崖石壁早已被尽皆轰然削裂,碎石奔腾,尘土飞扬,浓雾弥漫的江面更加混沌不堪。
那巨龙扭动身躯咆哮一声,道:“好,凄灯,我不是你对手!你赢了!”
“我来的目的并非与你争斗,”凄灯老人道,“魔界之门三日之后便要开启,介时人间大难,你不会不懂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这少年方才说得如此清楚,你却还在装糊涂!”
“连你也要逼我触犯天规?!”天空中巨龙愤怒吼道。
“上界规矩有错,为何不能更改?”凄灯老人朗声道,“你若不敢,我可与你联手,此番便违逆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