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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惠妃勉力将面上的怒色压下去:“你以为赵氏就不会动手吗?她本就贪得无厌想要玩一箭双雕的把戏,我如此不过是看她手段拙劣,帮她一把罢了。”
魏潋摇头:“阿娘觉得阿耶是傻子吗,如此大的动作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左右罪魁祸首都是赵氏,有理有据,他能察觉出什么?”季惠妃说罢,捏住魏潋的下巴:“六郎,你既能背着我将人换了,可见你也是有脑子的,阿娘不信你看不出来,说到底,你还是护着她,你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
魏潋垂了眼睫,因为他没心力再去当皇帝,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这桩事是魏熙最恨他的地方,不论往后如何,他都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季惠妃看着垂眸不语的魏潋,心中一颤,浮起了一个能害她功亏一篑的猜测:“你是不是……对谢皎月有意?”
魏潋顿了顿,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觉脸上一痛,被季惠妃反手扇了一巴掌。
“糊涂东西,她可是你阿耶的女人,你这可是乱|伦,传出去他能饶了你?”
魏潋被打的忡愣,乱|伦这字眼,让他想到了魏熙,他偏着的头如同僵住,再也直不起来:“我……”
“你什么!”季惠妃抓住他的衣襟:“我告诉你,此次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都给我收回去,往后再也不许护着她!”
魏潋缓缓抬手隔开了季惠妃的手:“我对她没有心思。”
季惠妃被迫松开手:“你还狡辩,若是没有心思,你为何如此袒护她,为何和魏熙那么亲近!”
“我只是不想当皇帝。”魏潋说着,眼里淡漠如一潭死水:“阿娘是阿耶的表妹,是季家女,嫁谁都会风光一辈子,可阿娘偏偏进宫做妾,不就是想让季家再出一个皇帝吗?可是阿娘,现在祖母死了,阿耶提防着季家,怎么会传位于我。”
魏潋说着,唇角一扯:“阿娘能生出我不容易,我少时被送到伯父那里养,应是阿耶不想有我这么个儿子吧,他都如此了,您又何必和他对着干,如今他才是皇帝。”
季惠妃眼中皆是恨色,压低了声音喝道:“那是他欠我的,若不是他,我本就该是皇后!”
“是伯父的皇后。”魏潋淡声道:“您怨不到阿耶,是伯父主动放弃的皇位。”
“那就是我的错了?”季惠妃握住了魏潋的胳膊:“我不管,大夏之主必须是你,是我教养你长大,我为你的前程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由不得你任性。”
魏潋垂眸看着季惠妃青筋毕露的手:“阿娘可以再生一个兄弟,我保证会护着他登位。”
“你混账!”
魏潋拨开季惠妃的手,起身躬身一礼:“儿子告退。”
魏潋说罢,不管季惠妃什么脸色,抬步迈出了殿中。
殿门打开的瞬间,阳光争先恐后的洒在他身上,让他难以适应,脚步一顿,便听身后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
魏潋抬手轻触脸颊,不发一言的往外去。
方迈下一级台阶,便见一道小小的粉色身影往这而来,活泼烂漫,像一只蝶儿一般,振一振翅膀,便是令人舒心的香甜。
可方才季惠妃的话,就像是压在心头的沉沉雾霭,他停住脚步看着魏熙,竟有些逃离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章主要是将六哥和小公主纯纯的兄妹之情~
为了避免画虎不成反类犬,就把宫斗简写了,我的目标是放飞自我~大家只要知道六哥很厉害就行了~
对了!!我明天要换封面,如果大家看见书架里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用怀疑,那就是我~
第15章 折桃花
魏熙见了立在台阶上不动的魏潋,扯住裙摆便往上跑,矮墩墩的身子在宽幅裙摆的映衬下别样可爱,却也颤巍巍的,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会踩空台阶跌下去。
魏潋下意识的便抬步迎了下去,等离魏熙只有两级台阶时,他却又顿住。
魏熙看着近在眼前的魏潋,笑着唤了一声六哥,抬起手,扯住他的胳膊,很是轻盈的跳到上一级台阶上,和魏潋离得更近了。
魏熙站稳后,看着因为比她高了一级台阶,显得越发高挑的魏潋,眉头一蹙,松开魏潋的手往上迈了两级台阶,回头,看着还是比她高出一头的魏潋,鼓了鼓腮帮子,又往上跨了两级台阶,见比魏潋高了,才满意一笑。
魏潋摇头一笑,方才心中的阴霾尽数散了:“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魏熙抬手和魏潋比了比:“我比六哥高了。”
魏潋无奈:“是,你最高。”
说罢对魏熙伸出了手:“好了,下来吧。”
魏熙不动,对魏潋张了张胳膊。
魏潋唇边带笑,上前将魏熙抱在了怀里,魏熙揽住魏潋的脖子,笑道:“我还是比六哥高。”
魏潋抱着魏熙往外走:“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魏熙甜甜道:“想六哥了呀。”
魏潋微微一笑:“前两日也不见你想我。”
魏熙歪头看着魏潋: “就是因为前两日没见才会想呀,若是天天见,又怎么会想。”
“狡辩。”魏潋点了点魏熙的鼻尖:“我看你是只顾着和你亲兄弟玩了。”
魏熙忙摇头:“没有,他那么小,怎么和我玩,再说了,我和六哥也是亲兄妹呀。”
魏潋脸上笑意一顿,继而缓缓点头:“亲兄妹。”
魏熙轻快的嗯了一声,道:“我来时见望云亭那边的桃花开的正好,我们去哪儿玩吧。”
魏潋点头,抱着魏熙往望云亭去,只听魏熙叽叽喳喳的又道:“六哥,你知道吗,阿耶让我给阿泽取乳名,六哥你猜我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是什么名字魏潋早就知悉,可听着魏熙兴奋的声音,魏潋没有坏了她的兴致,摇头:“猜不出,是什么?”
魏熙有些得意:“是桃奴,桃花的桃,好不好听?”
“好听。”
魏熙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他长得可红了,皱皱巴巴的,就跟个桃子似的。”
魏潋听着魏熙的话,心中有些微妙的涩意:“阿熙很喜欢十郎?”
魏熙点头,看着魏潋笼着雾一般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喜……我最喜欢的还是六哥。”
魏潋眼中有些笑意:“为什么最喜欢六哥?”
“因为六哥最好看了。”魏熙说着,捧住魏潋的脸,可随即却又顿住,她咦了一声:“六哥的脸怎么也红了?”
“热的。”魏潋说罢,偏开头,只留给魏熙洁白如玉的左脸。
“热吗?”魏熙说罢,侧过身子扒住魏潋另一边的肩膀,张嘴对着他泛红的脸颊吹气:“我给六哥吹吹风就凉快了。”
魏潋一呼一吸间,全是女童清甜的带着奶香的气息,他身子僵住,再也动作不得,可余光却将魏熙殷红的樱唇看的分明。
他突然觉得,想好好当兄长真不容易。
魏潋回身,将魏熙塞进跟着魏熙来的宫人怀里。
魏熙莫名其妙的看向魏潋:“六哥不热了吗?”
“不热了。”魏潋说罢,又补充道:“六哥胳膊有点酸。”
“那我给六哥捏一捏。”魏熙说着,探着身子去够魏潋的胳膊。
“你再闹今天便去看不了桃花了,六哥一会还要去听课呢。”
————
等魏熙抱着一捧桃花回到昭庆殿时,便见一神貌清雅的中年男子抬手轻抚皇帝怀中抱着的魏泽,面上的笑和煦又慈爱,让人寻不到半点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
魏熙惊喜,扬声唤道:“阿翁,你怎么过来了!”
谢珏收回手,看了皇帝一眼:“你阿耶有了儿子快活的很,为着找人显摆,连宫规都视若无睹了。”
皇帝瞥了谢珏一眼:“就跟这不是你的外孙一般。”
谢珏拿扇子敲了敲手掌:“陛下也好意思说。”
皇帝闻言一滞,和打小一同长大的人成了翁婿,确实可笑,因着谢皎月,谢珏这些年虽对外说避世修道,却未尝不是气他了。
皇帝被谢珏堵的说不出话来,却见魏熙抱着桃花扑进谢珏怀中:“阿耶本就没说错,外祖来看外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了,阿耶是皇帝,阿耶说的话便是规矩,哪有什么视若无睹。”
“牙尖嘴利,也不知是谁教的。”谢珏说着,蹙着眉将魏熙怀中的桃花抽出来:“也不嫌硌得慌。”
魏熙有些不高兴:“哪里咯了,我挑了好久的呢。”
皇帝见状笑道:“别理你阿翁,他就是那么个脾气,八成是怕你那一堆花弄脏了他的衣裳。”
皇帝说着,将桃花从谢珏手中拿过:“阿熙折的这些桃花极好,浓淡得宜,颇有风韵。”
魏熙有些赧颜:“折花的是六哥。”
魏熙说着,嘟着嘴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我太矮了。”
谢珏神色一动:“惠妃娘子的儿子?”
皇帝点头:“是他。”
谢珏道:“我倒是在雍王殿下府中见过他,是个聪明孩子,可惜身子骨弱了些。”
皇帝摇头:“如今只跟着阿熙四处玩,连课业都荒废了。”
皇帝说罢,见魏熙听了这话,不太乐意,拍了拍她的头:“你如今倒是只跟他亲近了。”
魏熙闻言忙拉在皇帝的手:“哪有,阿耶要是每天陪我玩,我定然最亲近阿耶了。”
“你这丫头。”皇帝一笑,吩咐陈士益寻个花瓶将桃花插上。
再回头,却见魏熙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和谢珏说话。
“阿翁,他的乳名是我给起的,叫桃奴,好不好听?”
谢珏还未答话,魏熙便听左后侧传来噗呲一声低笑,魏熙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袍子的小小少年面上带笑。
这少年年纪尚小,生的唇红齿白,眉目秀逸,足可入画的容貌显出些雌雄莫辨的味道。
魏熙方才见了谢珏心生欢喜,也未曾注意到一侧还坐着人,眼下见了谢宜安,很是惊喜的回身:“表兄也来啦。”
魏熙说着,对谢宜安招了招手:“表兄过来看桃奴呀,他的名字和你一样呢,一个狸奴,一个桃奴。”
支起胳膊正要起身的谢宜安听了魏熙的话,面色一黑,直接又坐了回去。
皇帝见状对谢珏笑道:“这小子倒有几分你少时的风范。”
皇帝说罢,拍了拍魏熙的脊背:“和你表兄一同去玩吧。”
魏熙闻言在魏泽脸上捏了一把,便向着谢宜安走去,她坐在谢宜安身畔,侧首看着他:“表兄不高兴?”
魏熙说着,托腮,闷闷的道:“我还想有个乳名呢。”
谢宜安看着她的侧脸,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你没有乳名?”
魏熙瞥他一眼:“别想着糊弄我,若说有我阿娘早就喊了。”
谢宜安道:“阿翁当年给你取过一个乳名,是姑母觉得不好听才不让人喊了。”
魏熙闻言,神色警惕:“我知道你是想随便编个名字气我,我才不信你呢。”
谢宜安丢了一块饴糖含在口中:“信不信随你。”
皇帝看着胡搅蛮缠的二人,笑道:“当年我说让宜安进崇文馆你不愿意,如今宜安也不小了,如今更添了个表弟,往后定是朝中的中流砥柱,过两日便让他去崇文馆听学吧。”
谢珏淡淡一笑:“陛下不嫌他闹腾便是。”
皇帝将魏泽递给乳母:“小孩子就是闹腾些才好,宫里这些孩子太闷了。”
皇帝说罢,看向谢珏:“你歇了这些年也够久了,朝中正却个侍中,朕看再也没有比你合适的了。”
谢珏摇头:“陛下可饶了我吧,我这些年除了修道什么也不会了,政事堂那些人又不是看相貌行事的,到了那,还不得让人给拆了。”
皇帝对谢珏的话一笑置之,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如今没人能牵制着李承徽了,朕总觉得不稳当。”
“这不是有陛下嘛。”谢珏说着,侧头看了一眼举止神态如富贵闲人一般的皇帝,眸色微凝,道:“朝中也不乏尊君重教之人,陛下随意寻一个便是,只要陛下有个态度在,李承徽也不敢如何,他平日里虽不阴不阳的,但也是个明白人。”
皇帝点头,感叹道:“朕知道,可如今看着这些小辈,总是想起咱们当年,当初虽境况艰难,但咱们相辅相成,竟比如今快意。”
皇帝说罢,便听魏熙娇斥道:“什么彘奴,你才是彘,你才是猪!”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终于登场啦~
第16章 荡秋千
“什么彘奴,你才是彘,你才是猪!”
谢宜安握住魏熙向他砸来的小拳头:“又不是我取的,你和我急什么?”
魏熙甩开谢宜安的手,回身看向谢珏:“阿翁你真给我取过这么个名字吗?”
谢珏理了理美髯:“戏言罢了,你当你阿娘能同意?”
魏熙扯着衣袖嘟囔道:“我才不是猪呢,便是戏言阿翁也不能这么说。”
谢珏将胡子理的规整后便松开了手,道:“猪能吃能睡无忧无虑的,多好。”
魏熙抬眸,幽幽道:“然后养的一身肥肉,供人宰割。”
谢珏闻言一滞,摇了摇扇子:“乳名就是取个意趣,那么当真做什么。”
谢珏说着,拿着扇子指向谢宜安:“你瞧你表兄,被喊了九年的狸奴,也不见生气。”
魏熙回身看向真真切切被唤作狸奴的谢宜安,面上故作出些恼人怜悯:“还是表兄脾气好。”
皇帝摇头一笑,对魏熙道:“行了阿熙,别闹了,带你表兄出去玩吧。”
魏熙点头,上前扯住谢宜安的袖子:“快起来,我领你去看琼花,那才是真正的狸奴呢。”
被魏熙扯起来的谢宜安闻言,甩开了魏熙的手,负手大步往外去了,魏熙嘻嘻哈哈的蹿到他身畔侧头看着他:“你不会真恼了吧,男孩子的气量可不能那么小。”
皇帝看着两道越行越远的身影,无奈道:“阿熙这张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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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并未在宫中停留多久便带着谢宜安回去了。
马车上,谢宜安看着闭目养神的谢珏,问道:“既然陛下有意,阿翁为什么不接了侍中一职?”
谢珏淡声道:“犯不着,魏昱那老家伙心眼小的很,眼下接了,怕是没过多久,他便提防起来了,那李承徽还是他一手捧上去的呢,眼下操心劳力还不落好,我可受不了那些闲气,平白折寿。”
谢宜安眉头微蹙:“可如今咱家虽看着荣光,但论实权却是没什么,陛下的态度在哪里,阿泽注定不一般,将来的争端怕是少不了,最能依靠的也就是我们家了,我看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谢珏睁开眼睛,神色浅淡:“该是阿泽的,自然是他的,我还能放任他被欺负了去?”
“陛下属意你,过几日就会召你去崇文馆听学。”谢珏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那人性子欠,你不必拘束,该如何还是如何。”
谢宜安勾唇一笑,满是少年人的张扬:“怨不得陛下宠爱阿熙,原来是威仪久了,觉得腻歪了。”
谢珏瞥他一眼,收回视线:“阿熙那丫头精怪着呢。”
此时精怪的魏熙被琼花磨得没了脾气。
因着谢皎月有孕,皇帝担心猫儿惹出什么乱子,伤了谢皎月,又见魏熙舍不得猫儿,便将琼花放到了甘露殿,今日魏熙将琼花抱回昭庆殿玩了一会,结果琼花扯着她的衣服,不走了。
魏熙料想是甘露殿没人陪琼花玩,它觉得寂寞,可眼下魏泽刚出世,更不能留琼花在这。
魏熙百般无奈之下,在魏泽面上既愤怒又不尽兴的捏了一把,便抱着琼花去武德门堵魏潋。
时候赶得正巧,魏熙到了武德门,便见魏潋往这边过来,天色将暮,魏潋一袭霜色衣衫被落日镀上了金芒,华丽又沧远。
魏熙脚步停住,等已经看到她的魏潋向着她走去。
魏潋走到魏熙身前,拍了拍她怀中的猫儿:“怎么在这站着?”
魏熙没有回答,扯住魏潋的衣袖迎光看了看:“六哥把你这衣料给我些吧,真好看,神仙似的。”
魏潋微微一笑:“明日就让人给你送去。”
魏熙点头:“我要和六哥做一件一样的衣服。”
一样的……
魏潋看着眼前娇小可人的魏熙,神情微顿,直到琼花不耐烦的拍了他一爪子,他才回过神来。
魏潋将手从琼花头上拿开:“六哥这衣服太素了,显得寡淡,你要穿的话配着霞色绫应当好看,就跟现在的天似的。”
魏熙眯眼看着远天的霞光,笑道:“那等尚宫局送来样子,六哥和我一起挑?”
魏潋点头,牵着魏熙的手往回走:“怎么抱着猫在这里?”
魏熙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将怀中的琼花塞到魏潋怀里,琼花突然被换了个怀抱,也只懒洋洋的睁了睁眼,便在魏潋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魏熙见状道:“既然琼花和六哥关系好,不如就养在六哥哪里吧,甘露殿都没人陪它玩,太可怜了。”
魏潋看着怀中懒洋洋的猫,轻轻抚了抚:“好,你去看它也方便。”
魏熙不悦:“什么叫去看,它还是我的,你都送我了,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