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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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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他一眼,道:“多谢符相出手相救,我既醒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寒冰之毒一日在身,姑娘就寸步难行,纵然是我想放你走,你又能走多远呢?”符宴归打开食盒,将里头的热菜一一摆好,最后盛了一碗热粥放在离长陵较近的位置上,“我真是不明白,一日之后就可抵达金陵,你又何必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粥上撒着香葱和肉碎,淡淡冒着热气,几碟热腾腾地炖罐亦是色香味俱全,既不动声色地刺激着两日没有进食的味蕾,又不动声色地让人觉得唯有将这些东西都吞入腹中,才能缓解这一身寒意。
  长陵眸光微微闪烁了片刻,随即上了桌,毫不介怀地拾起碗筷,夹起饭菜来。
  符宴归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做好了长陵会掀桌走人,“你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已经中了毒,又有什么好下的?”长陵将瓷罐里的木鱼炖排骨一口气喝个精光,方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符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这次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你之前提过的第一件事,我做了也无妨,至于第二件事,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就算是假的,也不可能,但是,如果你非要在沈……在皇帝面前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只要他没有走到我的面前问我,我想要反驳他也听不到啊。”
  符宴归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缓和之意,他怔了怔,居然有些高兴:“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跟我一起回金陵?”
  长陵眉梢微微一挑,“既然明日就能回到金陵,我也确实没有拼死抵抗的必要……”
  “不、长亭姑娘又误解了……你若非要走,我又岂会伤你?”符宴归又忍不住笑了一笑,莫名有些结巴道:“我本来、本来以为,你醒来之后会很是恼怒……我以为你不愿意见到我……”
  “我确实不愿意见到你,但你救了我,我也无话可说。”长陵一边舀粥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但前提是你得保证小侯爷能够平安无事,否则,你只会后悔把我带回金陵城。”
  符宴归闻言满口答应:“那是自然。”
  “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长陵道:“符大人人脉广博,如果你可以派人找到我姑姑,我自当另有酬谢。”
  “好,符某必定尽力而为。”
  说到此处,长陵没再继续往下聊,符宴归看她一次性能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已是心满意足,看她吃过饭后又面露困倦之色,命人在屋内换了新的炭炉后,便自觉的离开房间,让她好生静养,翌日再出发金陵。
  直待符宴归走远之后,长陵才放下那一脸的平和,攥在袖中的手已掐出了淤红。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轻易就会祭出真诚的二公子了,这样的巧合,这样的戏码,不论安排的多么天衣无缝——她都不会再信了。
  从见到符宴归的那一刻,长陵就几乎已经断定在刀刃上涂毒的人是他,而吹奏洞箫令姑姑发疯的人也是他。
  照此看来,甚至将姑姑引到钱宅的人,也是符宴归。
  他在桥上提出两点所谓的合作之请,是要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妥协。
  为的就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陪同他一起回金陵。
  姓符的既然可以步步为营算计到这一步,那么自然也能算到她要逃离的心意。
  长陵自认为自己不是钩心斗角的料,当下也只能假作中计,随他进都城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唯一令她费解的是,他为什么非要自己跟着他呢?
  日头已落,圆月微缺。
  长陵临窗而立,一把推开,但见窗外灌木丛内一片荆棘丛生,荆棘花与夜色之下粲然而绽。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一刹那间,瞳孔骤然一缩!


第一百章: 符二
  记忆中,有人曾越过重重荆棘,不顾那尖锐小刺在身上划出一道道可怖的血痕,非要翻过那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山岭。
  那岭上的荆棘与普通的荆棘不同,每一株都泛着黑青,划破衣裳翻出的皮肉都冒出暗红的血,从胸到腰至脚踝,无一幸免,唯有身后的那一块儿,被他双臂挡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背在身上的人安然无恙,连一根狗尾巴草都不曾拂过。
  长陵倏地闭紧双眼,好半天,才从那混沌的记忆力抽身而出。
  又是那个梦,只是不再是雪地,变为了荆棘林。
  仍看不清背负她的人是谁,但不知为何,这一幕仿佛给她脑子添了一块铅,怪得很,又沉得很。
  她望着这后林许久,觉得大概是受了这劳什子寒冰之毒的影响才频频看到幻想,便不再多想,关上窗后回到榻上,运以释摩真气,配合南华针法,将寒毒一点一滴逼出体外。
  诚如符宴归所言,寒冰之并非什么顽毒,最大的特点是能在顷刻间将人冻住,让人难以施为,经她一夜调息,已驱个六七成,想来再多给她一两日,自可不药而愈。
  天一亮,符宴归便亲自来敲问候门,看门开时,他目中微微一亮:“你还在?”
  长陵:“为什么我会不在?”
  符宴归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车驾都给你备好了,早点就在车上吃,如何?”
  “随便。”长陵迈开步伐,让自己的脚步显得虚浮一点,走了几步停下来道:“不过,你不介意让我一个人独占一个马车吧?”
  符宴归愣了一下,随即道:“好,我骑马,你坐车。”
  长陵:“多谢照顾。”
  *****
  从延陵至金陵,若是快马加鞭,那就半日的马程,只是符宴归考虑到马车颠簸,这才命大部队放慢步伐,饶是如此,待看到金陵城门时,日头尚未落山。
  带兵回都的第一要事自然是进宫面圣,长陵本以为姓符的会把自己一块儿捎上——毕竟他说过要在沈曜跟前圆谎,出乎意料的是他由头至尾都没有提过这一茬,仅仅是将她送到符府,就匆匆的赶入宫中,甚至没有多派看管的人手,反倒令长陵大为意外。
  符宴归应该十分清楚,凭她的武功要甩开那点眼线可谓易如反掌,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把她揽在身畔,就不担心自己过河拆桥,直接溜去贺府报道?
  长陵看他走远之后,正犹豫着要否将想法付诸行动,突然听到后园处有人叫了一声“师父”,欢天喜地的奔了过来。
  是符宴旸。
  他着一身湛青色的官袍,本也算俊秀有范了,但搁长陵眼里就是个偷穿大人服饰的少年,毫无当官的风度。他在长陵跟前刹住步伐,拉着她的手道:“师父,会武宴后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和小侯爷私奔了呢。”
  是了,上回见面还是在会武宴上,时隔半月,再见到这个小徒弟,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既是符宴归的弟弟,老跟一块糖人似的黏着她,说不是代他哥监视她的都没有说服力。
  但不知何故,也许是这一笑满嘴是牙的傻样,又或是自己手把手将他变废为材,对着符宴旸确实难生什么敌意,她淡淡一笑:“嗯,是私奔了,不过被你哥抓回来了。”
  原本笑的一脸的“久别重逢”被这句话尬得不知怎么接下句,他下意识看着长陵身后一小队侍从,嫌弃一摆手道:“你们这么跟着做什么?看犯人啊?”
  其中一个侍从头儿抱拳道:“二少爷,相爷吩咐我们要将荆姑娘平安的带回别苑……”
  “我师父来我家玩儿,当然得由我来带路,要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看着心烦。”符宴旸“哼”了一声,不由分说带着长陵往别苑方向而去,那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跟着。
  “师父,你猜我现在当了什么官?”符宴旸道:“你肯定猜不着,我现在可是散骑常侍……就是皇上的随从侍卫,隶属中书省,反正就是在宫里晃来晃去的那种……”
  长陵听到“宫里”二字耳根一动,“你既在宫里当差,怎么跑出来的?”
  “我们这是轮流的差事,哪能成日都在宫里啊?”符宴旸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好几天也只能出来这么一趟,可不如小沁她们舒坦咯……”
  长陵眉梢不觉一挑,“周沁被安排到哪儿去了?”
  “她还想参加武林大会,自然是清城院,和墨二师兄他们一样做助教咯……师父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她都郁闷死啦,饭量都变少了,要是知道你回来,一准会跑来抱着你转圈。”
  两人就这么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绕过拐角时,符宴旸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戳了长陵一下,食指与中指做了个“溜之大吉”的动作,递去了一个请示的眼神,长陵愣了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我想去别苑休息片刻,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
  既然随时都能离开符府,倒也确实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何况要见贺府的人,带着符二少总归是不方便的。
  他既然做了沈曜的随从,很快会再入宫去,关于叶麒受伤一事不妨先探一探他的口风。
  “你说小侯爷受伤了?”将那一拨侍从赶远后,符宴旸关上屋门,“我不知道啊,我傍晚时才出的宫,没有听说这事儿啊。”
  “这是你大哥亲口对我说的。”长陵在屋内踱了一圈,确信这栋临池的楼阁没有藏着其他什么人,方才坐下身道:“他说贺侯伤势不轻,需得由宫中太医来诊治,而且还中了你哥的寒冰指,也得由他亲手去解。”
  “不会吧?虽然我哥是像做这种事的人……”符宴旸脱口而出道:“但他做了不太可能会承认啊……”
  长陵:“……”果然是知兄莫若弟。
  “如果我大哥说的是真的,那小侯爷现在多半被皇上软禁了,这可是大事,哪能让我们这些新入宫的人知道呢?”符宴旸略略一分析,“你别着急,小侯爷真在宫里的话,太医院那儿可不会闲着,我晚上就找个由头进宫瞧一瞧,有什么消息立刻出来告诉你。”
  他如此热络,长陵有些摸不准了,“符二,你……究竟站哪边的?”
  符宴旸连忙坐她旁席,表忠心道:“那还用问,我当然站师父你这边。”
  长陵伸手摸了摸茶壶底儿,发现是温水,不由倒了两杯水,“他是你亲哥么?”
  符宴旸看师父犹在怀疑,不由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师父也许不大信我,这很正常,毕竟我哥这么丧心病狂棒打鸳鸯,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我哥可不是一路人,唉,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不合适。”
  “喔?为什么这么说?”
  “唔,你自己没有发现么?你和我哥站在一起的时候,眼睛从不看他,”符宴旸认真道:“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长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了一怔道:“即便如此,那也是我们的事,你大哥想要做什么,你身为弟弟的又何必与你哥唱反调呢?”
  “我哪能和他唱反调啊,我为他好,他又怎么会知晓?”符宴旸叹了一口气,“我不怕告诉你,咱们府里的碧夫人就是个摆设,我大哥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原本另有其人。”
  长陵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另有其人?”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那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符宴旸道:“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从师父出现,我大哥脑子就不正常了。”
  “啊?”
  “师父,你记不记得你刚来金陵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有很多关于我大哥的事我不方便提,但是你日后就会知道了?”符宴旸看向长陵,毫不掩饰的嘴角一勾,“现在,我大哥所欲为何,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长陵没回答,她很清楚,符宴归觊觎的是东夏朝的天下。
  “他这十年以来只有那一个心愿而已,为此他不成婚不生子,不惜让我活成一个世人眼里的纨绔子弟……但我一点儿也不怪他,有野心、有手腕、有抱负、并且有隐忍不发的能力,这样的人,也很帅气啊。”符宴旸眸中泛起了一丝深不见底的意味,“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我一直以他为傲,并且……也希望他能成功。”
  长陵一惊——这般口径从符二嘴里吐出,她愣是有些陌生。
  符宴归说到这句的时候,头一偏道:“但是陵姐你来金陵后,我大哥……我真的是愈发看不明白了……竟然连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都不明白,他变得幼稚了,特别特别幼稚,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懂么?”
  长陵还真没听懂——尤其是听一个她认为很幼稚的人在评价一个阴森森的阴谋家。
  她摇了摇头,觉得和符二少掰扯实在是浪费时间,不由摇了摇头,饮了一口水,符宴旸挠了挠头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师父,我大哥喜欢上你了。”
  “噗!”差点被呛着。
  这下长陵几乎十分断定这小徒弟是脑补的太多,“你说你和你大哥不是一伙的,我本来还有些信,现在是真不信了。”
  “我大哥那人,他很少想要什么,但是一旦想要了,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符宴旸的目光透彻地望着她,“所以师父,你一定不要觉得他只是在利用你,你一旦这么想了,做的每一件事就会被他带入误区……到时再后悔,就为时已晚了。”
  长陵愣了一愣,符宴旸说到此处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好了我就不废话了,这就进宫去。”
  他刚走出几步,长陵忽然叫住他:“符宴旸。”
  符宴旸回转过身,“嗯?”
  “你方才说……你希望你大哥能够成事,又说与我和小侯爷才是同道中人。”长陵道:“那么,你的所求,又是什么呢?”
  “我?我只是想要身边的人都高兴而已。”符宴旸嘴角绽出了一个通透的笑意,“我大哥的权利,小侯爷的自由自在,还有……师父的仇。”
  长陵倏地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射了过去,“你知道我……要报什么仇?”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像师父这样的人,若不是心中有仇,怎么可能会留在金陵城这样的地方?”符宴旸嘴角绽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笑意,“不过,我猜师父的仇人应该不是我大哥才对,否则你进金陵城的头几天,我大哥应该就人头不保了,对吧?”
  他耸了耸肩,直待跨出门后许久,长陵都有些没有晃过神来。
  想不到,符府的二少爷,竟是个能把世事看得如此通透之人。
  只是,人心无常,世道又何曾通透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符二的原型,是北齐高洋。(嘘~)


第一零一章: 为营
  陈太医战战兢兢地替床榻上的叶麒诊过脉后,站起身来,对坐在椅子上的沈曜躬身道:“禀皇上,贺侯心脉受损之处虽然不轻,好在有符相以寒冰之气助缓,没有让内里的伤口继续破裂蔓延,眼下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再调养半个月,应能渐渐愈合……只不过……”
  沈曜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贺侯的经脉瘀滞的宿疾……却非普通药石所能医治,加之此次心脉之损的诱导,恐怕……最多也只有两三个月的性命了……”
  沈曜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符宴归,又重新望向太医:“你确定?可是去年此时,你也说过贺侯活不过半年……”
  陈太医抹了一把汗道:“皇上,老臣所说的只是以普通的医法而言,至于贺侯另有机缘,得真气以平经络,那自是天赐的福分了……”
  沈曜眉梢一挑,“如此说来,他若是再有人能输以真气,又可延续性命了?”
  陈太医皱着眉头“唔”了一声:“原来或还可行,贺侯如今体内处处渗有寒冰之气,非一段时日不能尽消,此间若是贸然再输其他真气,几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相冲,极易爆体而亡啊。”
  符宴归闻言,一抬袖对沈曜道:“臣不知贺侯病情如此凶险,当时情急之下,唯恐侯爷心脉的伤势,才用寒冰指封住他的穴道……”
  “符相一片好心,朕自然信得过。”沈曜摆了摆手,起身走到床榻边,看着叶麒的病容微微摇了摇头,“究竟是谁对贺侯下此重手?”
  符宴归答道:“臣到安溪镇时,贺侯就已然受伤昏迷,究竟受何人所伤,尚不知悉……”
  “荆长亭呢?”沈曜问:“你不是也把她带回来了么?”
  “荆小姐也受了伤,如今行动不便,正在臣府上歇养。臣已确认过,贺侯受伤之际,她并未在侧,故而不知具体情形。”符宴归意有所指道:“接下来,荆府的后事也需要等她来处理……皇上想要召她进宫么?”
  沈曜略微思忖片刻,沉吟道:“先让她做完她该做的事吧……陈太医,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贺侯醒来,他对自己身体最为知悉,他若能醒来,或许另有他法。”
  陈太医忙俯身道:“臣遵旨。”
  *****
  符宴旸矮身于一道宫墙后,看沈曜与符宴归一先一后跨出一道偏僻的宫阙门,身后跟着几个太医院的人。整座行宫前后左右都有看守的近侍,好几个都是从江湖中招揽而来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人训练有素地结成了防御队伍,犹如一张大网,将这小小的偏宫围成一个瓮。
  “怪不得突然给我放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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