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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出门的这段时间,命玉翎布置的功课,云恒一点都没有耽误,也不曾偷懒,武功修为大有进境。
小卿能起得来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了云恒过来进行考校。云恒的表现小莫是很满意的,可是小卿却不置可否,只是命小莫和玉翎严加督导。
云恒虽然未曾在玉翎手下走过百招,但是毕竟较之当初有了极大的突破。
可是老大有老大的标准,就算小莫满意,玉翎也觉得尚可,可是老大仍罚了云恒,那四十下板子,虽然命小莫动手,小莫可是丝毫没有徇私,刚打完时,云恒几乎站都站不稳,却硬咽了眼泪,只说自己辜负师兄厚望,该罚。
小莫给云恒上药时,心疼不已。可是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让云恒歇了盏茶的功夫,让他自己去七星台将今日练错的那一剑练满一千遍。
“小弟督导不力,请老大责罚。”小莫当然没敢忘了老大的吩咐。忙主动请责,争取个主动态度。
小卿嗯了一声:“你是该罚。如今眼看半年之期将到,若是云恒不能在五叔手下走过五十招,师父那里,我自然是无法交代,你和玉翎也都给我仔细了。”
小莫诺诺应是。
小卿看燕月:你吃好了没
燕月心里叫惨:果然,没有免费的晚餐这一说。
“打他八十下。”小卿指了指外面的书案。
小莫脸色一红。
燕月应了,走到外间屋里,却从书架上层拿下红榆木的戒尺来,轻挥了挥,感觉下重量。这戒尺是老大特给云恒准备的,比起家里其它家法来,也算是对云恒的优待了。
看着燕月的笑意,小莫叹了口气,但凡是因为云恒受责,便有幸能与云恒“共用”这一戒尺。这戒尺打人,并没有府里的鞭子、板子打得痛,只是打在肉上噼啪作响,让小莫甚觉尴尬。
“师兄换了藤棍可好。”小莫轻声哀求。
“你还要在老大跟前侍奉,师兄如何敢打重了你。”燕月笑得可恶。
小莫的睫毛眨了眨,却也不敢再拖延,只得俯身趴在书案上。
里屋小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跪着挨。”
小莫差点没直接滑落到地上。
委屈地跪了,小莫只低着头,双手撑了地。
燕月也无可奈何,安慰地看了小莫一眼,自去动手褪了小莫的裤子下来。
小莫轻声道:“多谢师兄。”若是老大动手责罚,哪会如此宽待,必等你自己摆了姿势,褪了裤子才行。
小卿只是浏览着几案上成摞的公文,并不理会厅堂里噼里啪啦地声音。他知道就是他不在跟前,燕月也不敢少打一下,小莫也不敢少挨一下。
这些公文,大部分是碧落十二宫的事物帖子,也有府里他分管的事物帖子,以及各世家间需要他知道的事物密报。
偶尔写上几个字回复,大部分,小卿只是快速地扫过。直到一张淡蓝色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卿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微微一笑。
“谢师兄教训。”小莫行礼,中规中矩,衣着齐整,若非脸色潮红,小卿命他起时,极轻微地晃了□子,根本看不出是刚刚被罚过。
燕月可是知道的。小莫的屁股和大腿上可都是青紫的檩子,肿胀的厉害。
“疼不疼?”小卿笑问。
小莫犹豫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疼是有些疼的,可是比起老大平时的藤条板子,那也不能算太疼。若是回答不疼,那就是说老大还教训的轻了。
“师兄明鉴。”小莫含混地道。
小卿微笑道:“戒尺打你,还真是轻了……”正要再说,听外面的丫鬟香玉高声道:“段段表小姐,请容小婢为您禀告一声,让少爷出来恭迎才是。”
段段表小姐,大理长公主,大理第一美女的大名,小卿、燕月和小莫自然是听过了,只是还未曾拜见。虽然段段按辈分来说,是小卿等的长辈,但毕竟是年轻女子,若是不召,小卿等也是无须拜见的,想不到,段段竟然屈尊亲自来了。
小卿等刚刚迎出房门,段段已经带着叮当急忙赶到。
“见过表小姐。”小卿带着两个师弟欠身为礼。
段段见了面前三个英俊的少年,不由楞了下神。
哎呀,苍天啊,咋这么多帅哥呢。
“表小姐请进。”小卿将段段恭敬地迎入大堂,请段段上座,命奉茶。
段段脸色一红,收起了失态表情,道:“小卿少爷。”
小卿微微一笑,据自己听到的传闻,段段表小姐似乎不是这样温柔有礼的人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段段看了小卿微挑的双眉,轻抿的唇,弯弯眼睛中那抹淡淡地晶莹笑意,竟仿佛一下被看透了心事,脸腾地红了,本想好的那套软硬兼施的说辞,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表小姐可有什么吩咐吗?”小卿恭敬地问。
“的确有件事情。”段段毕竟还是有长公主大人的余威在,稳了稳心神,索性直言道:“我要为小井求情。”
不是“想”,而是“要”,一个“要”字,大小姐任性的脾气彰显无疑。
段段回到傅家,躺在宽大的柔软舒适散发着清香的床上时,简直都不想再去任何地方。院子中,开满灿烂的花朵,美丽的鸟儿偶尔清唱。
府里娇俏的丫鬟们,三三两两地,时而穿梭在如画的美景中,便有巧笑嫣然地声音顺着轻风飘过。
随便吩咐一声,便会有几个英俊帅气的弟子出现在院子欠身侍奉,伶俐的小丫鬟一叠声地应着跑过来,让段段感觉既温馨,又安全。
尤其是听说,大表哥几个出门的弟子已经回到了府中,听丫鬟们谈论着自家少爷时的喜悦,段段也觉欣喜。
可是等到了晚饭后,在院子里又扑了会儿萤火虫,然后去溪边听听月下蛙鸣,再亲手去采摘些新鲜的果子,段段还是觉得烦闷。
嗯,小井,你在做什么呢?段段不由眺望着层层叠叠的院落,想着小井。
“小井少爷被小卿少爷罚跪呢。”丫鬟香风笑盈盈地回禀段段。香溪已经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因为她伺候的燕月少爷也回到了府中,所以丫鬟香风被派来侍奉段段。
“罚跪?”段段纳闷:“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小井少爷给老爷们请安回去后,就被罚了,总是他违了小卿少爷的规矩吧。”香风手脚麻利地将镇好的西瓜切成小块,用象牙食签扎了,递给段段。
“什么?”段段腾地起身:“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如今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还没许起吗?”
香风对段段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退后一步,垂手而立,恭敬地道:“是。快三个时辰了。”
“什么?”段段更急了,自己从前在宫里闹出事端时,大哥气狠了,也曾被罚跪过,那滋味,段段是怕极了的,不过半个时辰,自己的腿都快断了呢。
“表小姐不用担心。”香风看段段焦急担心的神色,不似装作,安慰道:“小井少爷以前被罚跪过几天几夜的时候都很多呢……表小姐,表小姐……”
香风话还没说完,段段已经急冲冲往外走去。叮当也一脸怒气地跟随。
“表小姐可是想给小井少爷求情去吗?”香风追上段段:“表小姐三思啊。小卿少爷与老爷一样,是不喜人求情的,表小姐若是去了,只怕会让小井少爷受更多的苦呢。”
段段腾地站定:“我刚入府时,听说你家五老爷也被大老爷责罚,听说罚得很重……”段段顿了一下,把“都不能来看我”这句省了,接着问:“是不是也是被大表哥罚跪得狠了?”
香风叹气:“哪里是只罚跪那么好,是被大老爷家法伺候了。”
“还有什么家法?”段段瞪大了眼睛。
“鞭子,板子,棍子啦,”香风奇怪地看着段段:“打在人身上,痛都痛死了。”香风想起来,都有些哆嗦:“大老爷家法很严的。别的人家弟子罚跪地错,到大老爷这里,都会狠打一顿板子的。”
段段惊讶地,又十分内疚。想不到大表哥家家法这么严厉。她是见过自己的侄儿和宫里的下人被罚板子的,别说打在她身上,光是听到声音都吓得哆嗦呢。
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小井会挨板子吗?”
香风想了想,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吧。”看了眼段段,心里埋怨,还不是因为你,害了五老爷受了那么重的罚,小卿少爷哪能不迁怒小井少爷呢。
“不行。”段段下了决心,道:“你带我去你们小卿少爷那里,我一定要给小井求情。”
到了院门影壁,果真看到小井笔直地跪在石子路上。
小井看了段段,心跳差点慢了半拍。
“你别怕,我这就给你求情去。”段段知道无论她如何说,小井必定是不敢起身的,也不多耽误,完全无视小井哀求“不要”的目光,怒气冲冲地找小卿去了。
“小井是你的师弟,既然大表哥命你责罚,我便也只找了你说话,小井她这一路护驾有功,而无过,你不该罚他。”
段段理直气壮地看着小卿。
小卿微笑道:“表小姐说的是。”
段段一喜,难道这么容易。
“只是小井他另有别的错处,违了家里的规矩。”小卿淡淡地笑:“我身为大师兄,既然领了师命管教师弟,总不能徇私纵情。”
段段傻了眼,正想继续说,小卿微笑着起身:“不过既然,表小姐一片疼惜护卫之意,小卿也不敢违了表小姐的吩咐。”
“本该每六个时辰再打二十藤棍的,既然表小姐求情,就改罚十下吧。”小卿看着小莫淡淡地吩咐。
“是。”小莫欠身。
燕月看了眼面前这个果真国色天香的美女,不由奇怪:“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就不长脑子。”
☆、夜色芬芳(上)
小卿被禁足;是不能出喜悦居院门的,所以只得劳请杨大哥过来一叙。
杨荣晨怒火未息;脸色依旧很沉。见小卿在影壁处恭候;也不理睬,昂着头,径直穿过院子和回廊;进入厅堂去。
小卿带着谦卑的笑容;给杨荣晨奉茶:“杨大哥请喝茶。”
凉茶去火;可惜杨荣晨的火气依旧很大;啪地一拍桌子:“你是打量自己伤好的差不多了是吧。”
小卿微垂了头;双手端着茶;站在杨荣晨身侧;不语。
杨荣晨瞪了瞪眼睛;终于伸手接过小卿手中茶盏,一口干了;喝道:“坐!”又气道:“当你不该打呢;做那委屈的模样给谁看。”
小卿抿嘴笑了一下;“小卿该打的很。”然后才坐在杨荣晨身旁,自己也端了茶喝。
“我已向傅叔请辞,再过两日,就要回龙泉去。”杨荣晨微微蹙了眉:“最近边关,又有些不太平,我将奉旨巡边。”
“杨大哥为国操劳,辛苦了。”小卿端茶相敬。
杨荣晨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大哥辛苦,不思为大哥分忧,竟纵着师弟与我这里添乱。”
“这话可是冤枉。”小卿笑道:“别说他们没那个胆子,小卿就万万不敢了。”
“不敢!”杨荣晨又想拍桌子,看着丫鬟香玉过来添茶,只好放下了手。
“杨爷若是召唤下人,只摇这边的玉铃就是,不必拍桌子这么大响动。”香玉不过十五六岁,眼睛大大地,脸颊尖尖地,白白嫩嫩的脸,红嘟嘟的唇,笑起来眼睛咪咪地,像足了一只小狐狸。
杨荣晨看了眼香玉,又瞪小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笑模笑样的,可是牙尖嘴利地很。
杨荣晨喝茶,对香玉的话充耳不闻。
“杨大哥到底因为何事,您似乎在生小弟的气呢?”小卿笑着看杨大哥。
杨荣晨冷哼了一声:“我要带宛然和萧萧一起回龙泉,你去安排。”
“是。”小卿应诺,又犹豫道:“宛然自然该和杨大哥回去,可是萧萧嘛……”有些沉吟。
“萧萧是荣曦的徒弟,我这当师伯的自然要代为回护。”杨荣晨想起燕月,心底叹息一声。
“萧萧姑娘身份未明,而且宇文家虽然碍于师父的情面答应不再为难她,但是只怕暗地里仍是会对她不利。杨大哥军务繁忙,分心照顾一个女孩子更是麻烦,不如……”小卿笑。
“不如让你的师弟代为照顾是吗?”杨荣晨冷冷地道。
小卿看了杨荣晨面色不渝,忙欠身道:“小卿失言。”
杨荣晨手握了茶盏,道:“你可知,今日宛然、萧萧因何会兵戎相向?”
“若是萧萧留在傅家,宛然一定会做同样的要求。”杨荣晨起身:“你记着,有辱门风的事情,这种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小卿心里悚然一惊,忙欠身道:“小卿受教。”
小莫奉了命,拿着棍子出去打小井的板子,屋里就剩下小卿和燕月两人。
小卿看燕月时,心里便有几分歉疚。
燕月看小卿时,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燕月沉不住气,道:“师兄,再过几日,小弟怕是仍得回武家牧场去,有一件事情想请师兄帮忙。”
小卿嗯了一声。
燕月之所以没有立刻赶回武家牧场,是因为武家牧场场主武修,托傅龙城给小卿传信,让小卿告诉燕月去陈留沈家办点事情。
傅龙城看到这封措辞谦逊而且语意曲折的信,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卿被揍完的第二天,燕月和其他师弟给师父师叔请安。
傅龙城单留下了他。
燕月怕小卿,只是怕小卿的板子,打在身上的确是痛的。他怕师父,那就是从心底里来的敬畏。
进了师父书房,燕月便习惯地往地当间一跪,微垂下头,心就开始扑通扑通跳。
“你在关外牧场是什么身份?”傅龙城的声音很冷。
“家丁。”燕月听了师父的问话,手心已经开始出汗,身子跪得更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傅龙城将手中的信随手一扬,信稳稳地落到燕月身前,燕月伸出双手接住,及时而从容。
匆匆扫过信的内容,燕月心里叹气:“武场主大人啊,你不会是故意要整我吧。”
“你这家丁当得也很有气魄了。场主大人想吩咐你做事,竟还得请你结拜大哥小卿帮忙劝说于你。”
傅龙城说得都有些绕嘴,燕月头也不敢抬,只认错道:“师父息怒,是燕月做错。”
武修并不清楚燕月的真实身份,但是燕月在江南出足了风头,他是小卿结拜义弟的事情,已经传遍江湖。武修得知此事后,是真心实意地为燕月高兴。
武修早认为燕月非池中之物,对燕月一向相当器重,甚至一度想将燕月收归膝下,都被燕月婉拒。平日里燕月循规蹈矩,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并不多话,也不张扬。
原本武修只是因为燕月品貌出众,而甚为留意,随后牧场里出了几件事情,那么恰好地都被燕月解决,武修才对燕月更加留心。同时也对燕月的身份产生过怀疑。
这当中当然也发生了许多故事。最后,武修凭借一个老江湖的经验,断定燕月对武家牧场绝无图谋不轨之心,他简直就是武家牧场的福星。
从那后,对燕月就多了一份敬重和尊重。多次想要给与更重要的职位,但是都被燕月坚决地婉拒。燕月依旧做好一个家丁的本份。可是武修心里可不敢拿他当普通的家丁对待。
燕月请缨去西峰之事,曾让武修大伤脑筋,十分担心,燕月会一去不返,离开武家,后来终于也是想明白,若是燕月想走,武家又有何人能留得住他呢?
待燕月在西峰展露武功,声名鹊起,而且仍自认是武家家丁后,武修可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燕月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强,而且还和傅家弟子走在一起,对燕月来说,自然是好事,而且他出门在外也还没忘了东家。
忧的是,燕月此举,名声有了,就树大招风,只怕武家牧场浅水养不了巨龙。果真,武修的担心很快成为了现实,最先发难的,自然是陈留沈家。
武修也早想将武家与沈家的恩怨做一了断,而燕月此时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是武修却不知自己如今还能否指挥得动燕月,为保万无一失,所以致信傅龙城,请他和小卿说,让小卿和燕月说,去陈留再办一件差使。
小卿听龙城的吩咐,而燕月是小卿的拜弟,就是燕月不给武修面子,也想必不能驳了结拜大哥的面子吧。
傅龙城气:“让你去武家牧场为奴,你这谱倒摆得大的可以,武场主命你办事,还需如此一波三折的,你莫非将为师的吩咐都抛之脑后了?”
“燕月不敢。燕月不敢。”燕月除了连连认错,哪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不敢?”傅龙城冷哼道:“当你在关外的事情,有小卿替你担了、瞒了,为师就不知道吗?”
“福伯。”傅龙城扬声道:“一百鞭子,重重打,让他记着家里的规矩。”
“大哥。”龙壁欠身。
傅龙城瞪龙壁:不许你求情。
“三日后,出发去陈留。”傅龙城看着燕月乖乖地趴下挨鞭子,不敢动,不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