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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峰直指銮架之内端坐着的皇上!
“然后呢?”慕容雪颜听得兴起,杜兰若却打了个停顿。
“这个穿黑衣服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边城今日取昏君狗命,与旁人无关,只因他抢了我心爱的女子’!”
“倒也是条汉子,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慕容雪颜忽尔忍俊不禁,“皇帝的大小老婆多到数不清,自然会有不少是旁人‘心爱的女子’,若个个都拿刀拿枪的来报仇,哈哈……”
“雪颜,皇上九五之尊,不可妄议!”杜兰若薄怒地瞪她一眼。
慕容雪颜敛起幸灾乐祸的表情,又问道:“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禁卫军,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吧?”
“可不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连禁卫军的统领萧鼎都差点死在边城的手里。当时爹和靖王在后头,都迅速赶来支援,不过我抢在他们前面,先赶到了那个边城跟前,与他过了几招。”杜兰若垂下头,羞愧地一笑,“我自幼习武,连爹的副将都不是我的对手,谁知道这个边城好生厉害,拆了十几招之后,我便招架不住,眼见这边城的剑朝我当胸刺来,我心知自己无幸,吓出一身冷汗,却忽然感觉……感觉……有一双手,将我整个人一拉,接着我便……我便整个人跌在他的怀里。”
杜兰若的脸上再度飞上两片灿烂的云霞。
“是皇上,对不对?”慕容雪颜了然地望着杜兰若,“就这么拉你一把,抱你一下,你的心就被俘虏了?”
“先皇尚武,所以当今皇上也是武艺不凡。当时情况危急,为了救我,皇上竟不顾自身安危,我……”垂下头,她羞涩难当地回味起当时的情景——
这一次,是杜兰若长到十六岁,生平第一次与父亲之外的男子有如此亲密的肌肤相触。那一刻,皇上离她好近好近,清俊的面容,煦暖的微笑,温润如玉的男子气息,让她一颗芳心不能自已。
在很早以前,她就听父亲满口赞誉地提起过这个少年天子,而且,父亲说过,身为官宦之女,过了及笄之年后,便有机会参加宫中秀女之选,应选之后,便能成为皇上身边的女人。
“别发呆呀,告诉我后来怎样?”慕容雪颜拽着杜兰若的胳膊摇了摇,将她的幻想摇散。
“后来,爹和靖王合力对付边城,眼看边城渐渐不敌,便要被擒住,这时他竟挟持了一个人,以那个人作为人质,爹和靖王投鼠忌器,因而让这厮有了机会脱身。”
“是谁这么倒霉?”慕容雪颜顺口问道。
“是皇上前不久册封的云妃娘娘。她……她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成为太子妃了。”杜雪颜声音渐渐低下去,不愿意再说得更多。
“兰若,我劝你不要陷得太深了。你看,皇上身边已经有了相伴三年的女子,他们之间多少有些感情吧?除了这个女子之外,还有其他数不清的女子整日算计着被宠幸……以你的条件入宫固然不难,但你若想皇上对你与对其他女子有什么不同,那是绝不可能的。皇上不是要‘雨露均沾’么?”慕容雪颜站在好友的立场认真地分析着。
“雪颜,我有时候觉得,你的心智远不止十五岁。”杜兰若浅浅地一声叹息,“若我能够如你这般清醒、理智就好了,可是……交出去的心,是收不回来的。”
慕容雪颜无可奈何地望着陷入情网的杜兰若,知道所有的劝诫都无济于事。
当一个女孩子陷入了爱情,她便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若……
有那么一天,她也陷入所谓的爱情……
南宫逸令她恼怒的笑容在脑中一闪而过。
该死!怎么会想到这个送走了满腹心事的杜兰若,南宫逸又不请自来。慕容睿被部下宴请,恰好不在相府,否则这两个人一碰面,免不了又有一番口角。
慕容雪颜尽好一个主人的本份,将南宫逸请到上房,清茶、点心,一样不少。
“不知道靖王今日到访,有何贵干?”自从上次“和平协商”之后,慕容雪颜再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便没那么大火气了。
“我来看看某个人准备得怎么样了,明日会不会让本王颜面扫地。”南宫逸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雪颜。
“那这样好了,如果明天我成功了,你就把我说成是你的人,给你自己长长脸;如果我丢人了,你就说我外头来的,与你没有关系,这样不就丢不了你的脸了?”
这个圆滑的丫头!南宫逸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沉默中,秀容走近来禀报:“小姐,冷先生让奴婢问一下,今天下午的课上不上?”
“哦,差点忘记了。当然要上了,你去请冷先生在听雪阁等候。”慕容雪颜有意加重后面的一句,拐着弯对南宫逸下逐客令。
南宫逸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愣着坐着不动。
慕容雪颜横他一眼,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索性不予理会,自己起身向位于相府后花园的听雪阁走去。
“你在读书识字?”南宫逸注视着慕容雪颜的样子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她一般。
“是又怎样?”慕容雪颜看也不看他,绕过相府曲曲折折的回廊,再绕过假山,来到听雪阁。
冷自寒简单地见了礼,发现有生人在旁,忙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靖王南宫逸。”
“草民参见靖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冷自寒屈膝下拜,礼数周到。
“平身吧。”南宫逸平平地说道。
冷自寒闻言起身,这才将手中的一沓纸张递给慕容雪颜,说道:“小姐,这是您昨日要的‘填空题’。”
“填空题?”从未听过的用词让南宫逸也伸直了脖子探过来一看。原来所谓填空题,就是把一些完整的成语,或诗句,中间的某一两个字空着,让慕容雪颜填写。
慕容雪颜接过纸,锦心早磨好墨,将毛笔递给她。慕容雪颜一手握着毛笔,一手笼住衣袖,使其不被黑墨染脏。她填写的动作极快,几十张纸,数百句成语诗句,用不了多少时候,便让她一一填写完整,南宫逸在旁冷眼看着,发现她竟无一处填错,心下暗惊。
“小姐真是进步神速。”冷自寒带着惊叹的语气夸赞。
一片翠绿的树叶自上方落下,点缀在慕容雪颜的鬓边,冷自寒正欲提醒,却见南宫逸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将树叶拈起,扔掉,顺便将她几根散乱下来的头发理了理顺。
“喂,你怎么还没走?”突如其来的亲昵的动作让慕容雪颜又注意到了南宫逸的存在,皱眉问道:“靖王,据府上的管家说,您是‘日理万机’,怎么现在倒有闲情逸致耗在我家?”
“你……”这个猫一样锐利狡黠的小丫头总是能轻易将他激怒。
冷自寒望着两个人斗气的模样,一缕酸涩慢慢从心底泛起,直至占领整颗心。
家伙!慕容雪颜甩甩头,将这不该存在的念想甩掉。
009 惊世人
南宫逸的生辰宴会设在王府中“逸云阁”的厅堂之中。厅堂四角装上夜明珠,照得整个厅内亮如白昼。
以南宫逸本人为中,京城第一首富万三千侧坐在左边位置,右边坐着的,则是杜兰若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杜非卿,两边往下依次是军中官员及朝中一些文官,按着品级高低依次排下,偌大一个厅堂当真是达官显贵云集。
“早听说王爷府上歌舞曼妙得紧,不知可否有幸一见?”席近开筵,万三千率先开口。
“万先生稍等,歌舞马上开始。”南宫逸笑道,命侍立一旁的南宫明去告诉慕容雪颜立即准备歌舞。
似乎有人拍了几下手掌,王府的几个下人轻身跃起,取下了四角的夜明珠,再以黑布蒙上,方才还亮堂堂的大厅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惊呼之声此起彼落,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此一招。黑暗之中只听得南宫逸沉声说道:“诸位莫慌,歌舞马上开始。”众人方定下心神,镇静地等待着。
黑暗之中,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紧接着,女子的歌声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慕容雪颜婉约清柔的歌声与翩然出尘的舞蹈中,一轮美仑美奂的明月,在黑暗之中徐徐升起,淡黄色的光晕让所有人忍不住驻足仰望,几可以假乱真。
天上悬得高高的,那一轮散发着明黄色光芒的,不是地被浮云遮蔽的,是今日的明月;而地上这神秘的月亮,又从何而来?更兼有月中轻歌曼舞的女子,步步生姿,珠钗轻摇,白衣翩翩,广袖翻飞,飘带旋舞,恍若临凡的仙子般清丽绝伦,不染尘埃……
一曲唱毕,在场众人仍觉意犹未尽,若有所思,直到夜明珠重新安置好,厅堂恢复原有的样子。
“好!好!”万三千第一个鼓掌,赞不绝口,目光胶着在白衣翩然的慕容雪颜的脸上,不禁惊怔——好美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竟真若的九天仙女下凡一般!
“王爷,她……她是?”万三千指着慕容雪颜询问。
慕容雪颜正欲张口回答,却被南宫逸抢先一步:“这名女子是本王府上的歌妓。”
歌妓?这是什么形容词?还不如直接说明是“下堂妻”来得更直接一些!慕容雪颜气咻咻地拿眼睛瞪视南宫逸,南宫逸避开她的瞪视,佯装不见。
“在下很有兴趣知道,刚才的月亮同怎么弄的?”万三千带着赞赏的语气又问道。
“那只是雕虫小技,不足为道。”慕容雪颜微笑着解说,“我只是用竹篾搭成一个圆圈,中间放置放明珠,周围蒙上透明的薄纱,然后把它两端连各连上一根竹棍,让一个人在后面将这个‘月亮’缓缓举起,照在我方才所处的位子,在黑暗之中看来,便犹如月亮升起一般了。”
“姑娘真是兰心蕙质。”万三千满脸赞赏,再次将慕容雪颜端详了一遍。
慕容雪颜心系与南宫逸的约定,矮身纳了一福,就此辞别,在偏厅等候,准备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名正言顺地与南宫逸撇清关系。
一墙之隔,依稀能听到旁边大厅里面的谈笑风声,觥筹交错。
这次歌舞,除了慕容雪颜之外,出力的还有两人。一人是教她识字的冷自寒,负责弹琴;一人则是帮她“制造”那轮明月的相府小厮,此时都陪她等待着。慕容雪颜不记得到底等了有多久,没等来南宫逸,却等来了万三千。
“不知道姑娘肯不肯赏脸去在下府上做客?”万三千毫不拐弯,直接问道。
“做客?”慕容雪颜研判地看着万三千,万三千貌不惊人,年龄应该是三十左右,中等身量,眸子里面隐约透露出生意人的狡黠。这个人,可是京城第一首富,若与这个人结交了,攀上这棵大树,对将来……
一念之差,慕容雪颜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万三千的要求,只身一人前往万府。
软轿将慕容雪颜抬至万府大门处,下轿时慕容雪颜不禁抬目打量了一下。朱门巍峨,大红灯笼高悬,清晰地照出门上精美的纹路;及至进入内堂,但见处处雕梁画栋,镶金镀银,满屋随处可见一个个价值连城的诸如宝鼎、玉器之类的摆设,连服侍的下人也个个衣着品貌不凡,其奢华程度比南宫逸的王府有过之无不及。
慕容雪颜被留在大厅等候,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更衣过后的万三千迎了出来,此时他换下了去王府赴宴的紫色蟒袍,身着一套家常穿的银灰色长衫,乍一看,这件衣服似乎普通,仔细端详,但见领口、袖口皆以金丝金线滚边,腰间系的腰带是全部由金线编织而成,可见此衣所费不贷。
“不知姑娘贵姓芳名?”万三千在慕容雪颜左侧的位置落坐,笑容斯文有礼。两人中间隔着案几。
“小女子姓沐。”慕容雪颜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拿自己在现代的姓氏当挡箭牌。
“沐姑娘,初次见面,在下有两件小小礼物相赠。”万三千说着,拍了几下手,当下便有两名丫环各托着一个锦盒上来。
万三千拿起第一个锦盒,在案几上打开,随着锦盒的开启,璀璨的光芒跳脱而出,吸引得慕容雪颜不由得将目光凝聚在上面。
那是一串名贵而罕见的粉色珍珠,玲珑圆润,颗颗色泽一致,大小相同,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万三千将这串珍珠置回盒内,命那丫环退下,又从另一个丫环手中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雕刻成凤凰形状的美玉,玉质绝佳,晶莹剔透,既无瑕疵亦无杂技,一看便是上品。
“沐姑娘花容月貌,丽色无双,堪比明珠美玉,万某今日以此等俗物相赠,还望姑娘笑纳。”万三千的语气十分谦逊。
“这个……我不能收。”万三千的殷勤让慕容雪颜徒生寒意,猛然联想到二十一世纪那个富商君问天。
“沐姑娘还真是客气。”万三千淡淡一笑,并不着恼,命丫环将礼物暂且收起,接着传了酒菜。
“万老爷,夜深了,我想……我得回王府了,王爷还有要事与我相商。”慕容雪颜起身作辞。
“莫急,用过膳之后,在下让府中下人送姑娘回府不就成了?王爷与在下交情一向不错,不会见怪的。”万三千按住慕容雪颜的肩膀,让她不得不坐了回去。
宴席一结束,南宫逸便立刻留意到慕容雪颜不见了。以这丫头的个性,定会若遵循事先的约定,找个地方,坐着等他,然而寻遍了王府,亦不见她的踪影,直到问过了守门小厮,南宫逸方知慕容雪颜被方三千邀去府上做客。
南宫逸暗叫不妙,闪身去马厩牵了自己惯常骑的马,快马加鞭地朝万府赶过去。
万三千此人,一向喜近女色,凡他看中的女子,无论是否婚嫁,出身如何,皆抱定“弄上床再说”的宗旨,据传还曾逼死过一条人命;若不是家财万贯,且行事之后不留蛛丝马迹,无凭无据,只怕早到刑部报道去了。
以慕容雪颜的风华绝代,万三千肯定自观赏歌舞之后便心怀觊觎,这丫头若到了万三千这只老色鬼手里……
南宫逸越想越紧张,加重了鞭子的力道,马儿一吃痛,奔得更快了,若隐若现的月色中,南宫逸离万三千的府邸越来越近……
此时的万府,一桌丰盛的饭菜已张罗完毕,慕容雪颜存了警惕之心,连筷子也不曾动一下,只笑推自己不饿。
“姑娘既不饿,便陪万某喝一杯,如何?”万三千又款款地请求。
慕容雪颜却是不悦,便算万三千暂时不知她相府千金的身份,好歹南宫逸也将她“挂名”王府,让她陪酒,这算什么?何况,谁知道酒中有没有做手脚?心中虽介怀,表面却不能流露半分,只得婉拒道:“小女子一向不善饮酒,只怕要让万老爷失望了。”
“一杯而已,不至于喝醉。”万三千笑道,“沐姑娘放心,在下不会在酒中下毒。”说罢,自己端起酒杯先饮了一口。
见慕容雪颜面上仍有疑色,又说道:“只要姑娘赏万某个薄面,喝完一杯酒,万某即刻差人送姑娘回王府。”
“好。”慕容雪颜不好再推拒,只得接过万三千手中的酒杯,一口将酒饮下……
010 情意乱
慕容雪颜没有发现,一缕狡黠的笑意,在万三千的嘴边不易觉察地漾开……
“酒喝过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回眸给予万三千一个礼貌的微笑。
“当然可以。”万三千好整以暇地摊开手。
慕容雪颜点点头,抬步往外。
“头晕……”还没走到大厅门口,慕容雪颜觉得头晕目眩,四周的景物影影绰绰,分辨不清。
这杯酒……
无力再思考,她整个人绵软无力,轻飘飘地伏倒在地上。
一切,早有预料之中。望着这一幕,万三千自负地笑了:“只有笨蛋才会在酒里下毒,真正有问题的,是这只酒杯。”他掂起慕容雪颜喝过的那只酒杯,放至手心细细把玩。那酒杯,是纯白玉所制,杯身上绘以青花图案,价值不菲。万三千将酒杯放进鼻边一嗅,似乎上面还留着美人的余味,尔后,他毫不怜惜地将酒杯信手扔掉,仿佛扔掉一个废物。
他徐徐走近,将陷入昏迷的慕容雪颜拦腰抱起,出了大厅,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路之上,万三千不时与万府下人照面,然而所有人皆司空见惯,无动于衷……
因了酒中制意加入的东西,怀中的美人儿面颊潮红,呼吸渐渐急促,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美得更加撩人了。
卧室就在眼前,万三千大步踏入,心痒难耐。
“小美人,等会爷就让你欲仙欲死。”万三千淫恶地笑着,加快脚步,行至床榻前,将慕容雪颜放在床榻上。
酥胸突起,纤腰细细,若除了碍事的衣衫,这具身体该是多么地完美和迷人。
万三千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为慕容雪颜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