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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颜还未看清此人的相貌,就被那人一把扼住了脖子。她的呼吸逐渐困难,只觉自己几欲窒息,痛苦之中仓促抬眸,看到一张陌生的男子的脸。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
“你……”喉咙被扼得太紧,连说一个字都十分费劲。
那男子手上劲道加重,慕容雪颜清楚地听到自己脖子被扼得发了出“格格”的声音……完了,莫非今日要命丧于此?这人究竟是谁,如此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
过了半晌,那男子忽然放开了手,慕容雪颜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暗自庆幸刚才那一下没扼断她的脖子,努力咳喘许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还敢叫救命,边城,打她的脸!”女子的娇叱传来。来人虽然用黑布蒙了面,这个声音,慕容雪颜完全可以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听到过。
边城左右开弓,片刻间便打了十来个耳光,慕容雪颜两颊火辣辣的痛,高高肿起,嘴上仍不住叫着:“救命……”
“我很奇怪,他究竟被你的什么地方吸引,就是这张美丽的脸蛋?”女子手拿匕首,步步逼近。
“你……你要干什么?”慕容雪颜吓得拼命后退。
“没什么,反正一会儿你就要见阎罗王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还会为美貌所累。”女子笑着,走得更近。
慕容雪颜退了没几步,身子竟抵在了一面墙上——这巷子居然是条死巷!莫非是天要亡她?
她感到匕首寒光一闪,自己本能地闭上眼睛,额间忽传来一阵刺痛,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伤口涌出的血由上而下,滴在她的鼻梁、脸颊。
“痛吗?”女子目光中带着欣赏之意,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住手!”又一道人影飞过来,一脚踢开了女子手上的匕首!女子站立不稳,一只耳环掉落在地……慕容雪颜睁眼一望,却是南宫逸!
“走!”女子似乎害怕南宫逸的到来,不作任何逗留,对边城说道:“快走!”
边城携起她的手,展开轻功,不一会儿便逃得无影无踪。
南宫逸并不追赶敌人,只回身扶起浑脸是血的慕容雪颜。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作。“丫头,你没事吧?”他将她轻轻扶起。
“我……”惊吓过度,慕容雪颜眼前一黑,晕倒在南宫逸的臂弯里。
这是在哪里?
好大的一片草地,她自由自在地奔跑着,仿佛脱离牢笼的鸟儿在天空中无挽无束地飞翔着……
自由,自由……
这里没有争斗,没有仇恨,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算计。
匕首冰冷的寒光!
“不!”慕容雪颜猝然坐起,满脸的冷汗。
“小姐,你可算醒了!”锦心将她扶好,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痛……”额头上一阵撕裂的痛楚,慕容雪颜痛得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摸,却只触到一片厚厚的纱布。
“小姐花容月貌,却无端遭遇横祸,这脸……”秀容的话没有说完,别过头去擦眼泪。
慕容雪颜努力回想,方记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一个小乞丐给了她一封信,是南宫逸约她去一条巷子相见,而她到了那里,遇到的,却是边城,和另外一个女子,女子的匕首在她的额际猛然一划……
额间留下的伤口既长且深,看来,她算是被毁容了。对于这张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绝美的脸蛋,她倒没有太大的介怀。她一向认为最重要的是内心而不是一张脸……
会是什么人,恨她恨到如此地步,非要置她于死地才甘休?她突然想到自己最近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秘密……
难道那蒙面的女子竟是……
边城,那个扼住她脖子的人是边城,天下第一杀手边城!在皇上祭天的时候企图刺杀皇上的边城!他曾说,自己心爱之人被皇上抢走,那他的心爱之人,难道也是……
每推断一层,慕容雪颜心中就惊一分。事情的复杂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而她更无法想见的是,在这一起谋杀案里面,南宫逸,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是谁送我回来的?”慕容雪颜淡淡地问道。
“是靖王。”锦心答道,“为了小姐,相爷又与靖王吵了一架。”
“靖王走了没有?”慕容雪颜问道。
“还在大堂。相爷说小姐醒来之前他不能走。”秀容说道。
“扶我去大堂。”慕容雪颜翻身下床。
“可是小姐,你的伤……”两个丫环为难地望着自家小姐。
慕容雪颜笑道:“不妨事,除了脸上受点小伤,其他的,没什么。”
她在锦心与秀容的搀扶下去见南宫逸。她看见他背对着她站着,身影寥落,带着难以靠近的冷漠。
“锦心,秀容,还有忠叔,你们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王爷说。”慕容雪颜扫视四周,“其他的人也全部退下,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众皆不解,但见她脸色肃穆,似有不得已的理由,众人便不多问,各自悄无声息地退下。
确定没有第三者了,慕容雪颜才开口问道:“南宫逸,今日我差点被杀人灭口,我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情,可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南宫逸缓缓转身,目光中竟有一丝疼惜,“你的伤……”
伤在额头,伤口很长,势必会留下疤痕。那么美丽的一张脸……
“只是小伤。”慕容雪颜执着地望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
“若我说与我无关,你信吗?”南宫逸昂起头。
慕容雪颜不答,却问道:“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你难道不希望我死?”
“我相信你发过的誓。”
他的目光中充满信任,怎么看,都不像恨她恨到动手要结果她的生命的那种程度,那么,这件事情……
她抓着手中的耳环,暗自下了决心。
025 二赐婚
翌日,相府传出消息,平安郡主因偶感伤寒,卧病在床。自从太后认了慕容雪颜为义女之后,相府的来客徒然多了起来。她这一感风寒,来嘘寒问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都只是作秀而已,就像她本来的那个时代,人人争着借她演一出戏,表现自己对太后、对皇室的重视——太后表达出了视她为女的意思,众人的逢迎也无非是为了昭示一片忠心。也好,如此一来,那个杀手应该不会再上门了吧?
安下心来养伤,将所有的忧惧都藏于心底。至少暂时,她不用再担心敌人会有何动作了。
一日,慕容雪颜将那枚耳环放在手心,细细把玩。耳环以纯银制成,莹洁无瑕,打造成一个类似少数民族图腾的图案,底下缀以五个颜色不同的琉璃珠子,十分可爱。这样的耳环,不像一味尚武、军事力量强大的西宋国所有。倒有几分少数民族的风情……
“小姐,我听说皇上封了南越国的舞阳公主为舞妃,赐住飞天阁。”从慕容雪颜“卧病”以来,来探望她的,多半是大臣的夫人或千金,因而也让锦心有机会听到许多平日不能听到的趣闻雅事……
舞阳公主……
她来自南越,佩戴的首饰多为五彩琉璃或银器,这串耳环,会不会与她有关?
十天之后,慕容雪颜的刀伤好了七八成,再不需要纱布缠住。那条两寸长的刀疤,永远地横在了左边额际。十天的功夫里,她将原本轻垂的平刘海留长,全部斜斜地朝右边鬓边梳拢,弯下一个弧度,遮住了那道疤痕。
她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将那只耳环的形状、颜色,惟妙惟肖地画下来,然后将那副画收进一个锦盒,她带上一些礼品,携锦心一同进宫拜访舞妃。
一番寒喧之后,她将礼品赚与舞妃,顺口说道:“舞妃娘娘,雪颜最近设计了一种耳环,觉得十分适合娘娘,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兴趣一看?”
“你会设计耳环?”舞妃满脸钦佩地望着她。
“我用了好些天的时间才设计出了图样,舞妃娘娘,你看看可喜欢?”慕容雪颜将锦盒打开,在舞妃面前缓缓展开那副画……
“雪颜。”舞妃摆脱不少少数民族习性,不事客套,直呼其名,“你的耳环,像极了……”
“像什么?”慕容雪颜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当日我奉父皇旨意来和亲,送的礼品之中有一些女子佩戴的项链、耳环,这幅耳环与一条项链是一整套,当时皇上似乎赐给了云妃娘娘。”
云妃,真的是她!
“舞妃娘娘,你确定是?”慕容雪颜心中激荡,面色平淡,“雪颜与云妃娘娘素无私交,并未见过这幅耳环。”
“我……本宫确定。”舞妃肯定地点了点头。
“雪颜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先告辞了,改日有机会再来拜会。”慕容雪颜低眉一笑,俯身作辞。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每一步,都像下了极大决心一般。
袖袋中藏着当日云妃遗留在现场的证物——那对来自南越的耳环,除此之外,她还要去向皇太后揭发她与南宫逸的私情。后宫之中是不允许私情存在的,哪怕……这样做会连累南宫逸。
是他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心头闪过不忍。到底还是心软了。怎么说,南宫逸也是救过她的……
那么,就将这只耳环交与太后,通过刑部的力量调查吧,她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云妃,总会有落网的一天。
从飞天阁出去,一路上,慕容雪颜只顾着想心事,并没有与锦心交谈,直到听见锦心出言提醒:“小姐,你走错了地方。”她再抬眸看,发现自己又一次在偌大深宫之中迷了路。
眼前又是哪里?落英缤纷,芳草鲜美,一片郁郁葱葱,在炎炎夏日里格外沁人心脾。
“是你。”南宫逸无端地从一棵树后面出现,让慕容雪颜大惊失色。
“我去向太后请安。”她恢复冷静自持,对他淡然一笑,“靖王,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深爱的女子背叛了你,你会如何?”
“她……她不会……”
“我都忘了,其实她早就背叛了你。早在五年之前。”慕容雪颜眼角眉梢极是嘲弄。
“慕容雪颜,你究竟要说什么?”南宫逸望定她。
锦心会意,悄然退到远处。
“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与上次一样的错误,将事情告诉南宫逸,“我的手上有云妃派人杀害我的证据……”
“什么?!你……”南宫逸乍闻此言,一惊之下非同小可。
“看,这就是证据!”慕容雪颜将耳环在他面前一扬。
南宫逸伸手一抢,却扑了个空,原来慕容雪颜早重新将耳环藏在怀中。
“靖王,告辞了。”慕容雪颜面无表情,走了几步之后,唤回避开去的锦心,命锦心唤一名宫中内侍带路,继续赶往长信宫。令她意外的是,南宫逸居然也跟了过来。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容雪颜盈盈下拜。
“起来让哀家看看。这些天不见,怎么看上去竟清减了许多,莫非这一场病十分严重?”太后的关切之色倒有几分真心。
慕容雪颜心中一暖,忙回答道:“只是小恙,倒是雪颜晕倒之时,将额头磕在桌角,跌破了。”顺带着将刘海轻轻一捋,将额上的疤痕让太后过目,同时也是通过长信宫向天下宣告自己头上伤疤的来历——摔伤了。
“可惜了这么美的模样……”太后十分惋惜,连连叹息。
“太后,靖王求见!”路公公曼声禀报。
南宫逸,他来做什么?慕容雪颜黛眉微蹙。他就那么怕她会揭了他旧情人的底吗?她还只字未提,他倒急急来求见。
正思虑着,南宫逸已然进了长信宫,掀开衣摆,长身直跪:“启禀太后,臣有事相求。”
“你要求哀家什么?”太后面色慈和地望着他。
“求太后作主,将平安郡主许配给臣!”
一语既出,慕容雪颜骇然,险些跌倒,这个南宫逸,他到底想怎样?连一旁的锦心也面露讶异。当初大婚的一切历历在目,如今再度求婚,为的又是哪般?
“哀家记得,当初坊间传闻,是你亲自在大婚当日休了雪颜。”太后郑重地望着他,“如今你又求娶,是何道理?”
“当日是臣有眼无珠,误会了郡主,因而才会做出那种荒唐的决定。如今臣想明白了,郡主兰心蕙质,实为佳偶。”南宫逸神色十分诚恳。
慕容雪颜正要反驳,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听得他又说道:“臣与平安郡主情投意合,求太后成全。”
他有意将“成全”二字加重,目光定定地看着太后,又掠到慕容雪颜的脸上。
成全?我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慕容雪颜的反问暗藏心底,却终于没有说出来……
南宫逸这个家伙注定是她的死穴,他使一些小小手段,她便溃不成军。
“雪颜,你意下如何?”太后转头看着慕容雪颜。“对于此次靖王的求婚,你可愿意?”
“我……我不愿意!”她不想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陷入一段无爱的婚姻,明知不能拒绝,依然拒绝了。
“为何?哀家想听听你的理由。”
“雪颜……雪颜配不上靖王……”慕容雪颜将头垂下去。
太后笑道:“哀家却认为,放眼天下,能配得上靖王的女子,非雪颜你莫属呢。你可是害羞了?”
“太后……”
“传哀家旨意,赐婚靖王迎娶平安郡主,择吉日完婚。”
“谢太后成全!”南宫逸忙下跪谢恩,顺带拉了一把身边微怔的慕容雪颜,令她跟着下跪。
“去吧,好好准备一下你们的婚事,定个好日子。”太后欣慰地一笑。
慕容雪颜肃了肃,随南宫逸一同走出了长信宫。当着太后的面,南宫逸一直牵着她的手,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他对慕容雪颜身旁的锦心一直视而不见,及至离长信宫很远了,他才将她的手放开……
红酥手……放开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点留恋,留恋她的温度。
眼前是长长的通往宫外的御街,不时看到远远的大队禁卫军巡逻而过,南宫逸走着,忽然问道:“要你嫁给我,你就那么不愿意吗?”
“你问这个问题就好笑了,谁愿意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慕容雪颜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
“何况,你也不爱我。”慕容雪颜抬眸望去,但见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蝴蝶翩翩飞去,没来由地,她叹了口气,“南宫逸,你娶我,无非是为了保护你的云儿罢了。”
“……”被她一语道破了目的,他竟有些心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慕容雪颜直视着他,清清楚楚地说道:“南宫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的云儿从此以后放过我,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我始终不相信,云儿会做出那种事情。”南宫逸答非所问。
慕容雪颜讽刺地一笑,将自己画的耳环的图纸递给南宫逸,说道:“你只须拿着这个去问一下她身边的人,便什么都知道了。”
南宫逸接过画,缓缓展开。忽地惊怔——
这耳环,他见过,云妃近来很是喜欢,常常佩戴。
026 再行凶
慕容雪颜正欲出宫,忽想到一人,煞住了脚步。
她要去漪兰殿看看杜兰若。云妃如此可怕,杜兰若在宫中的日子想必也是举步维艰。
“怎么了,小姐?”锦心疑惑地望着自家小姐。
“我想去看看兰妃娘娘。”慕容雪颜黛眉微蹙,“这深宫如此险恶,想来她的日子……”
“小姐,那个云儿是什么人……”锦心好奇一问。
慕容雪颜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却只是摇摇头:“锦心,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是。”锦心闭上嘴巴,再不多言。
这就是锦心的好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应该点到即止。难怪当初丞相会指派她作为陪嫁丫环。
两人沉默之间已走到漪兰殿外,通报过后,杜兰若亲身迎了出来。
“雪颜,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杜兰若十分高兴。
慕容雪颜进了漪兰殿,还未开口,杜兰若先让宫女内侍纷纷退下,只除了自小相伴的灵犀。尔后才问道:“我刚刚听到消息,说靖王又向太后求娶你?”
“是。”慕容雪颜嘴角勾起一缕苦笑。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一柱香的功夫,这事在后宫大概算是人尽皆知了。
“他……这又是为何?”杜兰若不解。
“为了保护一个他想保护的人。”慕容雪颜幽然长叹,“不要再问了,这是我能说的全部。你呢,你最近的生活如何?皇上对你如何?”
“皇上是有德明君,后宫向无专宠,不过是雨露均沾。”杜兰若也是唉声叹气。
“最近皇上又纳了那个舞阳公主为妃,皇上已经很久没来漪兰殿了。”灵犀为自家娘娘不平。
“灵犀,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慕容雪颜正色看着她,“你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不小心说错的一个字都可能导致你家娘娘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