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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够坚决,那些所谓的真相,对他的吸引真的很大。
自己已经被蒙在鼓里二十一年了,这些真相,的确是很大的诱惑。
但是,他犹豫了。
他总有种预感,这些真相,很有可能会在自己的人生中,在自己的生活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如果是以前,沈伯言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而现在,自己过得太幸福,太安稳。
人,是容易眷恋的动物,容易习惯的动物。
沈伯言自认自己太过眷恋于现在生活的安稳平静和幸福,他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再去知道这些真相?来引爆自己安然幸福的生活?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的。只是,父亲去新西兰休养了,他旧伤又发作了,住院了一个星期,已经好转许多,已经出院休养,我觉得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所以特意打电话来和你说一声。”
白野在那头,声音依旧平静温和,只是语气里掺杂的那一丝戏谑,也依旧存在。
沈伯言听了这话之后,眉头紧紧皱了一下,明明克制再克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父亲的状态永远算不上还好了,最多只能用,没那么坏来形容,二十一年前的那场事故,他受伤严重,堪堪捡回来一条命,如若不是……”
白野说到这里停住,似乎意识到了,接下来的一句话是不能够这么随便说出口的,所以停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他可能早就死在那场事故中了,只是虽然捡回一条命,那些旧伤这么多年来一直折磨着他,四条肋骨的骨伤,一条腿骨的骨伤,这些愈合的骨伤,到阴天下雨就折磨得他不轻,还有全身部分皮肤被严重烧伤,以至于他现在,都不能看到明火,不能听到爆裂声响,医生说是一种应激性精神创伤,平时不会有事,看到明火或者是听到爆裂的声响就会诱发他的恐慌。”
沈伯言听得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用力抿住了。
白野在那头苦涩地笑了一声,依旧继续说道,“你能想象吗?连当初那样严重的伤势都熬过来了的男人,现在看到一只蜡烛,或者是听到一声鞭炮的响声,或是气球的爆炸声,都能让他慌乱到脸色发白,缩到桌子下面去瑟瑟发抖,你能想象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沈伯言问了一句,声音已经冷了几分。
白野在那头轻笑一声,“我想说,这一切,都是拜沈长恭所赐,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卓昭然,也就没有今天的卓白野。我名字里的野,是野种的野,当年沈长恭和我说,我是个野种,没资格进沈家的门。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时时不敢忘记。很多你不知道的真相,我要当面和你说,但是有一些事情,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沈伯言,我比你还大两个月,如若不是你母亲先一步以肚子里的你为筹码,先进了沈家的门,那么今天,我就是沈伯言,而你,就是那个野种。”
白野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冷,“我的母亲不堪受辱自杀而死,凭什么?凭什么你的母亲能够心安理得地当贵太太?我的母亲就要吃元宝蜡烛香?沈长恭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容我提醒你一句,沈长恭此人,心胸狭隘唯我独尊,凡事脱离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他都无法接受,父亲,慕又慈,莫江源,全部都是他独断专横下的牺牲品。我想和他玩一个游戏,名字叫做复仇,你……要加入吗?”
沈伯言觉得心里头有些乱,没说话,停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感兴趣,沈勋于我而言,只是一个二十一年前就死了的父亲,欠了我一个解释的父亲。爷爷才是这么多年养育教育之恩的人,我于情于理,不可能因为一个二十一年对我不闻不问的父亲,就这么背叛爷爷。”
“你要是真这么肯定没有兴趣,又何必迟疑这么久?”白野在那头已经笑了起来,“沈伯言,在那个你所谓有养育之恩的人眼里,你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只是你还没有脱离他预料之外而已。你早晚会加入的,沈伯言,我拭目以待恭候你的到来。”
说完这句,没有等沈伯言回话,白野就说了最后一句,“我还有一个多礼拜就回来了,到时候面谈吧,我可是知道很多你不知道但又想知道的事情,到时候可以透露那么一点半点的给你的。”
然后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沈伯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完全低落下来了,也没了办公的心情。
只是看着桌面上的那叠文件,沈氏的文件倒是不要紧,大不了明天去公司再批,但是乔氏那些文件,也不知道莫长安是不是赶着明天要用的,所以还是得先帮她看了批好了再说吧。
他深深呼吸了几口,然后就拿起了乔氏的文件,仔细看了认真批复起来。
虽然内心的烦躁和不安一阵大过一阵,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将莫长安那些乔氏的所有文件都批复好了。
这才打了个电话给齐鸣,“今天带回来的文件我全部没心情批,明天早上的几个会议推掉吧,等我明早看完这些文件了,再开会。”
齐鸣听出来他似乎情绪不好,也没多问什么,就应了。
沈伯言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走出书房进了主卧去。
莫长安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看着书,一只手缓缓摸着肚子,口中轻轻念着故事,“亲爱的罗密欧,再说三句话,我们真的要再会了。要是你的爱情的确是光明正大,你的目的是在于婚姻……”
看着她这个样子,沈伯言一下子觉得心都软了,所有的低落此刻似乎都被融化了,看着他这个样子,他只想好好地抱抱她。
只是莫长安读故事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并且手捂着肚子轻轻痛呼了一句。
“哎哟……”
☆、第524章 哄她睡觉
“哎哟……”莫长安忽然就停下了读故事,反倒是伸手捂着肚子这么痛呼了一声。
沈伯言一下子就紧张了,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僵硬,马上冲了上去,“怎么了?肚子痛?怎么回事?我带你去医院!”
他这么紧张,莫长安自然是很开心的,只是倒并不是肚子痛这么严重,她摆了摆手,眉头轻轻皱着,“你来了就正好了,快来,你和她说说话吧,她不吃我这一套啊,一直闹腾,踢得我没法睡觉,踢得又狠,你快和她说说话,她最喜欢听你的声音了,你刚这一出声,她就力道小很多了。”
沈伯言长长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伸手就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啊!以后可别再这副模样了,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肚子痛。”
沈伯言脸色缓和了许多,温柔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肚子,“还有你啊,布丁,你也让人省点心吧,你爹地我又要帮你妈咪办公,又要担心你妈咪,又要担心你,爹地只有一条命啊,累死了你就没有爹地了。”
他说得那么认真,让莫长安都忍不住笑起来了,“你说话还真有用呢,她马上就乖了。”
沈伯言忽然就闭口不说话了,只定定看着她,就这么笑着,带着几分邪气。
“嗷……”莫长安下一秒眉头已经马上皱了,因为已经感觉到了,沈伯言一不出声,小布丁马上就一记重踢,像是表达她的不满一般,“你是被什么掐住了还是被什么噎住了?别踢了!嗷……”
莫长安马上就看向了沈伯言,一副乞求的神色,“你别不做声啊,你快说话啊,我的声音一点用都没有的,你快说话啊,女儿你也有份你也有责任的……”
沈伯言还想再逗逗她,却是看不了她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所以就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她刚才拿着的那本书——《莎士比亚全集精选》?
“你也醒点吧,傻瓜。我们女儿才几个月大呢,你就给她念莎翁的书?要我我也嫌没兴趣了,找点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精选吧。”
说着,就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笨。”
莫长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就点了点头,转头看他,“我都没时间去逛书店的,家里能找到的就这本莎翁了,总不能给她念什么统计学经济学的书吧?”
沈伯言叹了一口气,“好了,还难受么?还是踢得很厉害?”
“好一点了,你这么一直说话,她就安静了不少。”莫长安说着就轻轻摸他脸,“快说话,继续说话吧。”
沈伯言伸手扶她躺下,“你好好躺着睡觉吧,我来给她讲故事。”
莫长安安安心心地躺下了,微微笑着闭上双眼,就感觉到他趴在她肚子旁的床上,他低沉好听的磁性声音,渐渐传进她的耳朵里来,很温柔。
“从前从前,在一个王国里面,有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公主,她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浓密炭一样黑,她的嘴唇像樱桃一样红,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所以她的名字,叫白雪公主……”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如同催眠的乐章一般,莫长安听着听着,就只觉得心里越发安稳,小布丁似乎也已经因为爸爸的声音而安静下来了。
莫长安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稳悠长。
沈伯言讲着讲着故事,声音就已经越发小了下去,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
有多爱她,就有多眷恋这份安稳和幸福。
真的……要去知道那些可能动摇自己幸福的真相么?
沈伯言越来越不确定了。
爷爷……真的有那么罪大恶极么?
可是那么多前车之鉴了,如果真的从白野口中听到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恐怕自己,真的会动摇也说不定吧。
“伯言……”
莫长安忽然叫了他一句,他躺在她旁边,转头就应了一声,“嗯?”
只是却再没动静,只是她睡梦中的呓语罢了。
沈伯言心中一暖,看来,自己出现在她梦里了么?
他微笑起来,这女人下一句话就又已经脱口而出,“我想吃布丁……”
沈伯言终于忍不住一声轻笑出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布丁是你亲女儿啊,你想吃布丁?”
她没有任何回应了,沈伯言也不再说话,伸手揽了她一把,她就已经自发自觉无意识地缩到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依旧沉沉睡着。
沈伯言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闭上眼睛,也陷入了睡眠中。
而与此同时,夜色酒吧里头,一个人已经醒过来了。
她趴在软绵绵的沙发上,眼睛缓缓睁开,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这才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了?
看了看周围的场景,依旧是在夜色酒吧里头苏鹿的御用包厢,只是包厢里头KTV系统依旧没开,安安静静的。
“爷爷,我最近都没时间关注生意,既然过来了,正好对一对夜色的账,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在房间里头流淌着,他声音不大,伴随着阵阵翻动纸页的声音。
路里里不动声色,轻轻将头侧过去,静静地朝着苏鹿看了过去,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翻着桌面上的账簿。
他面前的桌面上,已经没有酒水和零食了,摆着一堆文件和册子,超薄的笔记本电脑也开着摆在桌面上,只有旁边摆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盘子,上头放着几支棒棒糖,还有几个棒棒糖的糖纸。
他垂眸看着账簿上的数字,对着账目和库存数目。
路里里和他已经玩了不少时间了,总是和他一起到处去玩耍,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认真地做事,想到他以前有几天和她说没时间不能去玩,她还以为是他不高兴带自己玩,他那时候说要做事,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吧?
路里里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一时之间竟是看得有些呆了。
“好啦,我知道了,会好好吃饭少喝酒的。唔,你也是,早点休息,年纪大了晚上就少喝点茶啦,喝了又睡不好了,爸妈走得早,我是你独自带大的,你也知道,我们是互相的依靠,你要身体好才行啊。”
苏鹿声音里头有了少见的温柔,就这么淡淡说着,时而浅浅笑着。
路里里想,这辈子,或许就他了吧,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入自己的眼了。
☆、第525章 苏少or路小姐
“呜呜呜……爷爷就知道你最有良心,没白疼你,呜呜呜……你这么心疼爷爷,呜呜呜……你爹妈走得早,爷爷一个人带你长大的,由小到大宠着你,就怕你受委屈……呜呜呜……”
苏炎在那头呜呜哇哇地哭得大声,哪里还有丝毫长辈的样子,谁又能想得到这个在电话里头对着苏鹿哭得呜哇呜哇的老人,就是那个叱咤商场黑白通吃的苏炎?
“好啦好啦,别哭啦,所以啊,我每次都不和你说这些话,说了你又哭,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哭什么嘛。”苏鹿无奈地对着电话那头柔声哄着,声音软得像要能滴出水来一样。
“呜呜呜……没事,我哭一哭就好睡觉了,呜呜呜……你都知道不能说这些话了,干嘛还要说来骗爷爷的眼泪……呜呜呜……”
苏炎在那头依旧呜哇呜哇地哭着,还不忘记多问了一句,“里……里里呢,阿何说你和里里在一起的,你要在夜色熬夜,里里一个女孩子家,吃得消吗?呜呜呜……你别亏待里里啊……呜呜呜,她怎么说也是才受了伤刚好的,要多养养才行呢,你也别让她喝酒啊,呜呜呜……”
“知道了知道了,好好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就好,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了。”苏鹿无奈说出这句,就赶紧说道,“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很多账目没看完呢,再不赶赶,今晚都没得睡了。”
这才赶紧挂了电话,长长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摆在一旁,认真开始翻看账簿,并且直接伸手就拿了一只棒棒糖剥了塞进嘴里。
继续认真看着手中账本来,只是看了片刻,他就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起来,我让人送你回去,别住那什么破客栈了,我让老何帮你订了一间酒店,用老何的名字订的,你安心住进去就好,也不用担心被谁找到。”
猜也能猜到她不敢去住大酒店,只敢住小客栈,就是怕被查的,虽然是够细心够谨慎了,但是未免也太委屈了一点,那个河景客栈虽然勉强算不错了,但终归是抵不上大酒店的。
路里里躺在沙发上,身子一僵。
她一点也不想走,好容易能够看到他了,赖也要多赖一会儿吧?
所以赶紧就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苏鹿见她毫无反应,就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不想我叫人送你回去,就赶紧老实睡觉,明天一早带你去茶餐厅吃茶点,上午带你去打高尔夫吧,看你心情不好的样子,正好带你去散散去。”
里里依旧装睡,只是唇角已经有了笑容。
高尔夫?听上去不错啊,散散缓解心情?可是自己现在心情都已经好很多了。
苏鹿继续办公,对着账目,侧目看了一眼,那女人似乎又放松了不少应该是已经睡过去了。
他翻着账目,翻着翻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看着手中的账目,马上就伸手拿了手机,“嗯,我,账目不对,把旁边包厢开开,带人进来,我来问,看来我这段时间一直不在,有人坐不住了。”
苏鹿以前整天在这些场子里混混混,并不是就只是为了贪玩的,只是因为他知道,爷爷老了,手底下事情多,难免顾不过来,难免会有人手脚不干净,他经常在这些场子里打转,才会让人心中有警钟,不敢乱来。
这不,才半个多月没管事,这半个月的账马上就不对了。
路里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苏鹿已经不见了,看看手表,自己才睡了半个钟头而已。
她站起身来,朝着外头走去,在门口就看到隔壁包厢门口围了两个黑衣人,苏鹿在那里面?
她抬步走了过去,刚走到那门口,两个黑衣男人已经伸手挡住了她,“路小姐,苏少在里头办事,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的。”
办事?办什么事情?!路里里眉头皱了起来,办女人么?
她竟是第一反应就想到这个,一下子毛躁了起来,眼神警告地看着这两人,“你们两个就乖乖让开啦,你们也知道的,打,你们又打不过我,何必呢?动手伤和气嘛,让开来。”
说着,她就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挥了挥,意思他们让开。
这两人也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路小姐身手好,好几次她和苏少一起来的时候,场子里闹事的小混混,都是被她亲手丢出去的。
苏少又纵容她,每次都示意他们,让她玩,不用阻止的。
所以大家都见识过了。
他们脸上一阵为难,但是还是只能乖乖让开了。
“goodboy……”路里里轻轻说了一句,就直接推开了包厢的门。
隔音效果良好的包厢门刚一推开,就听得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哀嚎。
“苏少……苏少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人声音都变了,带着哭腔,语气说不出的恐惧。
“还有下次?”
苏鹿的声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