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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安晚饭后也会进书房工作,大大的书房里头,英俊的男人和倾城的女人各据一方,一般没有太多的交流,各自忙着工作。
偶有一两句交流也都是类似:
“今天美元汇率是多少?”
又或者是报出一个数字问道,“今天收盘价是这个没错吧?”
就连沈伯言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结婚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难受。
甚至,反而默契得可以,她是安静的淡然的,不吵不闹不会打扰到他做任何事情。
莫长安也有同感,只是每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他就会放下手中的文件或是报表,站起身来走到她的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在她桌面上笃笃敲两下。
语气中,会有着淡淡的命令,“让保姆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去睡觉。”
☆、第58章 一盏灯
后来的后来,莫长安每每回想到两人的以前,都会想到这样的片段,这个平静淡然得不能再淡然的片段,却仿佛敌过了很多应该铭刻在心的轰轰烈烈,就那么隽永地烙在她的心里。
那个自己觉得这世间不会有比他更美好的男子,站在她的书桌前,手指修长漂亮干净,指尖在她桌面上轻敲,如同弹琴一样跳跃。
英俊倨傲的脸上,表情是淡然的,却没有太多疏离,声音也是淡淡的,却有着让人不容抗拒的魔力,他说,去睡觉。
*
大抵是怀孕的缘故,渐渐有了些尿频的现象,莫长安不是没查过资料,说是头两三个月会有尿频症状出现,可是她这似乎也来得太早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晚会喝一杯牛奶再睡的缘故,但是也没有办法,有生理现象总不能不去解决。
沈伯言睡觉不算太沉,所以她起夜的时候,他总会醒来。
不是马上醒来,只是莫长安摸黑去了洗手间出来之后,会看到床头灯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她原本要摸黑回来的地面。
而床上的男人眼睛依旧闭着,睫毛浓密地覆下来,莫长安轻手轻脚躺进被子里之后,他会伸手将灯关掉,低声问一句,“还好吗?”
得到她肯定的一个嗯之后,就伸手轻轻揽她一下,然后继续睡觉。
他的关心都是淡淡的,不突兀却又绵密细致地传达到心里的每个角落。
于是几天下来,莫长安也就习惯了每晚摸黑去上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总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在等着她,有时候还有他的一句“还好吗”。
以至于让她贪恋这温暖,甚至每晚会多喝一些牛奶。
有时候她从洗手间回来,灯还亮着,他已经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她就静静地就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打量他的容颜。
他无疑是长得极致好看的男人,轮廓锋利分明,五官细致完美,光洁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眼廓,长长的睫毛,浓而锋利的眉毛,微高的眉骨,深邃的眼窝,高挺笔直的鼻梁,薄薄的淡色唇瓣,挺翘的下巴。
莫长安几乎是眷恋地看着他的脸,想要将这张脸镌刻进脑海里,细微到他眉梢的一粒淡色的痣都记得清楚。
他们就像夫妻一样的生活,或者说,他们就是夫妻的生活。
只是,沈伯言没有再碰过她。
甚至除了车上那一记吻,之后连亲吻都没再有过了。
莫长安知道自己的魅力,以前也没少听别人对自己的容貌极尽赞美,只是似乎这些在沈伯言身上都不起作用,他像是苦行僧一般,明明就是合法夫妻,他却是不再碰她。
莫长安只认为或许怀孕是有一部分原因的,但或许他终究是不愿接受自己的,心中懊恼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却是不知,沈伯言连和她亲吻都不敢,只怕一个吻就能挑起自己心里头的渴望,莫长安不知道的是,刚开始的时候,沈伯言甚至就连睡觉时的轻揽,都需要强硬压制下自己心内的冲动。
以至于,莫长安觉得,他们明明就很像夫妻了,他们早晨一起出门和各自特助坐上各自司机开过来的车去公司上班,下班回家一起吃饭,饭后一起在书房办公,然后晚上一起睡觉。
交流也多了许多,从之前饭后的办公时间偶有交流的几句关于美元汇率或是今日股价之类的话语,增多到吃饭的时候会讨论拍卖会有什么商品是爷爷心仪的。
明明就很像夫妻了,哪怕在保姆陈姨看来,都觉得先生和太太两人温馨和睦,感情一定很好。
可是却再也没有做过,那夫妻之间会做的最亲密的事情。
已经这样过了五天了,五天,两人都是这样的生活,像是相濡以沫已久,却又一碗清水一样寡淡。
“我觉得我和他更像是工作伙伴,哪里像是夫妻。”
莫长安淡淡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是朱丹阳来的电话,无非是询问她最近状况,以及告知她乔薇的情况。
莫长安将这事情和朱丹阳说了一遍之后,就做出了以上总结:工作伙伴。
“每晚搂着你睡的工作伙伴?”朱丹阳在那头反问一句,声音里头已经有了笑意,“长安,我觉得,他其实是在关心你,否则,谁会在最好睡的时间段里头你上厕所都能醒来,然后给你亮一盏灯?亲爹都做不到。”
莫长安轻轻笑了一声,“别的爹我不知道,但我亲爹肯定是做不到。”
朱丹阳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索,终于说道,“其实这几天你爸过来好几次了,每次都和你妈说说话,虽然乔姨神智不太清楚也听不明白,但他每次都会絮絮叨叨半个钟头才离开。”
莫长安的表情淡然,似乎对这事情没有多少感动或者可以说甚至连点波动都没有,只眉梢轻挑了一下,“喔?那还真不容易。”
刚说完这句,就听到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清朗声音,听上去有些轻佻的感觉,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声音的主人嬉皮笑脸的样子,“朱医生!好久不见啊,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莫长安眉头皱了一下,思索着声音的主人会是谁,就听到朱丹阳在那头声音有了些不耐烦地说道,“长安,我先不和你说了,有个烦人的人来了。”
她话音刚落,那人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许惊喜地说道,“伯言媳妇儿?好久不见呀!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么?怎么就没信儿了?亏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给你母亲制定治疗计划。”
景哲。
莫长安的脑子里头已经反应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怎么跟谁都好久不见?再说了,你和长安怎么认识的?”朱丹阳表情不耐烦地看着景哲,手中还握着手机,就听到莫长安在那头疑惑地说了一句,“景哲?”
“长安你还真认识他?”朱丹阳问了一句。
“嗯,是沈伯言的朋友,说是神经科的专家,要给我妈治疗来着。”莫长安想了想之前丹阳电话里头的确是说过有个神经科的专家要给乔薇重点治疗,又补充道,“上次你提这事儿的时候我没想到这一茬就忘了告诉你。”
朱丹阳还没说话,景哲已经非常顺手并且自来熟地从她手中拿过手机和莫长安聊了起来,张口就是一句,“伯言媳妇儿,以你的身份说要请我吃饭的事儿总不至于赖账的,后天就伯言生日了,我看就那天吧,记得邀请我,伯言那家伙向来就不记得自己生日。”
但是她记得。
☆、第59章 手表
她一直都记得。
清楚地在日历上画上标记,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会这么做了,说实话,她的记忆力很不错,所以无论是读书的时候也好,还是后来出国去留学了也罢。
几个朋友的生日,她总是很清楚地记得,哪怕人在国外,也不会忘了选好礼物寄回来。
倒是自己的生日,有时候忙了,有时候忘记了。所以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几个玩得最好的朋友却是都很清楚,莫长安从来不是个像外人口中传的那样,是个冷漠强势工作机器一般的没感情的女人,反而,心思细腻到能够让人感动。
而沈伯言的生日,她更是牢牢记在心里。
所以景哲这话不过就是再一次的提醒罢了,莫长安笑了笑,应了,“嗯,好,那就那天吧,一定记得邀请你,请一定赏光前来。”
景哲在那头笑得爽朗,“哈哈,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能带女伴吧?我觉得朱医生就很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莫长安有些无奈,只觉得这景哲说话还真是毫不收敛啊,“这个,你应该自己和丹阳商量才对。”
这句声音刚落,朱丹阳就已经在那头不悦地轻嚷起来,“说什么呢?当事人就在这里你干嘛不问一问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你去?”
说着,朱丹阳就伸手夺电话,景哲身形修长,灰色衬衣外头一身白大褂特别气质特别英俊,比她个子高一个头多,只要举起手来就能够不让她拿到。
莫丹阳听着那头传来争抢的声音,朱丹阳恼羞成怒的娇嗔,景哲爽朗的笑声,觉得有点儿意思,就微笑着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到桌面上之后,莫长安站起身来轻轻伸了个懒腰,再活动活动了一下腰身之后,爽快地喟叹了一声,这才伸手拿起了内线座机拨了纪修的办公室。
还是照常的,响两声就被纪修接听了起来。
“莫总。”
“嗯,我三个月前订的那支手表应该到货了,你接到消息了没有?”
纪修听到她这话,手中原本还在写字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目光看向前方,眼神有些远,他自然知道那支手表她是订给谁的。一时之间有些走神,没有马上回答。
“纪修?”
“嗯,莫总,应该已经到货了,我今天就问一下。”纪修这么应了一声,“莫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后天是沈总的生日了,你帮我订个地方吧,他应该也不喜欢办得太大,不用订多大的厅了,然后订个蛋糕,三层的那种,第一层芝士,第二层栗子,奶油裱玫瑰花的边,第三层水果,奶油裱花边沾巧克力碎。然后去沉香酒窖选两瓶酒,一瓶香槟一瓶红酒,年份选好一点的。”
莫长安光是说着,声音中都已经有了笑意,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眉眼弯了起来。
纪修在那头静静听着,听到最后,又低声应了一句,“好的,我会去办。”
莫长安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纪修马上就拨了电话出去,询问手表到货没有,那支手表是莫长安三个月前就特意打电话去瑞士定制的,并不是什么名家出品,而是她以前去欧洲的时候,找到的一家作坊,作坊主是个老人,以前在某名牌手表旗下上班。
退休之后,就自己做了个小作坊来制作手工手表,纯属兴趣,所以很少接单,定制一只手表从老头愿意接单到交货的时间,是三个月。
并且还要在老头愿意接单的情况下,这老头手艺非常好挺有名的,但是悠哉习惯了,很少接单,有时候一年两年都不见得愿意做一支表,但是只要一旦出品,那就绝对是没话说的好。
为此,莫长安磨了他差不多半年,每周一通电话打到瑞士,好几次孟橙进来送文件的时候,都看到莫总握着电话嘀嘀咕咕好言好语地对电话那头说着流利的德语,甚至还飞过瑞士两次,并且也正因为是这样,得知了老头的腿脚有旧伤,还联系了瑞士知名骨科医院的人,给他治疗。
足足半年,老头终于是被这东方的漂亮姑娘所打动,被她的执着和坚持打动,决定应她所托,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手表。
手表的寓意,是表白。
她打算将自己所有想说的话,沉默地寄托在这支手表里,所以真的很重要。
于是思索再三,莫长安还是自己又打了电话过去询问,老头依旧是那样,和她一样固执而又外冷内热的性格,有着一半德国血统的老头,有着德国人做事的严谨,所以莫长安还是很放心的。
果不其然,打电话过去,说是手表已经完成了,早些日子就已经寄过来,得了单号之后,就查询了一下快递进度。
今天就已经到国内收货点了,只需要过去取一下就可以了。
莫长安拒绝了纪修说去取的意思,自己抓起车钥匙亲自去取了,皮带的手表拿在手里的时候,莫长安才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中的东西,莫长安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来。
坐在车上的时候,莫长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原本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名字的时候,就瞬间落了下去。
莫江源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什么事?”接通电话之后,就淡然地问了一句。
莫江源在那头声音有片刻的迟疑,好久以前他就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大女儿交流了,现在她也已经嫁人,虽然婚礼还没办,但是也已经住到男方家里去了,似乎就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交流了。
于是迟疑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安安,你也住到伯言那里去一段时间了,还习惯么?”
“总比和周怡春她们在一个屋檐下住要习惯多了。有事么?”莫长安淡淡一句就把距离拉得很开,莫江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只觉得果然是依旧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大女儿交流,她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够轻易将人的脾气挑起来。
莫江源克制了好一会儿,将情绪压制下去之后,才说道,“你和伯言结婚也有一阵了,还从没带他回家来吃过饭,今天一起回来吃个饭吧。”
☆、第60章 换锁
“你和伯言结婚也有一阵了,还从没带他回家来吃过饭,今天一起回来吃个饭吧。”
莫江源说的话算是合情合理,毕竟,再怎么,那是莫长安的娘家,她也不是远嫁,就在同一个城市里头,女婿每周陪女儿回家吃个饭,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莫长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听了这话之后,并没有顺利地应了下来。
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会回来,沈伯言比较忙,就不了。”
莫江源在那头也是眉头皱着,原本就知道沈伯言似乎并不喜欢莫长安,眼下长安这话,很显然能引起莫江源的更多误会。
其实莫长安的想法倒是很简单的,不想沈伯言和自己回去,无非是因为,不想让他搅和到自己家里那一滩浑水里头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莫长安觉得自己虽然是乔氏的总裁,虽然有钱有事业,但是家庭,却似乎成了她的一个污点,周怡春的存在,莫静安的存在,都无时无刻不在抹黑着她家。
莫江源也没做强求,莫长安向来就不是个能被哄得住的无知女子,她若是说了什么决定了什么,那么他这个原本在她面前就没什么威严的父亲,自然是说什么都不会再有用。
“那好,我让张妈去买点好菜回来。”莫江源这么说了一句,莫长安没打算再多说什么,也就淡淡说了句,“那先这样吧,晚上见。”
然后就挂了电话。
心里头有些不悦,原本,每晚下班回到家,和沈伯言一起晚饭,饭后一起办公然后一起睡觉,是她这几日觉得最快乐的时候,今天的晚饭时间就要这样被破坏了……
一边开车就一边拨通了沈伯言的电话号码。
那头接起来是齐鸣的声音,沈伯言正在开会没法接电话。
莫长安也没多说,只说等会再打过来算了就挂了电话,继续开车,还没五分钟,电话就响起来了,是沈伯言打过来的。
她一愣,将电话接进车内蓝牙,沈伯言的声音就通过进口汽车高档的音箱在车厢里头环绕。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沈伯言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下头椭圆形的会议大环桌,两边都坐着人,很安静,谁也没有做声,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沈伯言在讲电话。
齐鸣就西装笔挺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自家Boss似乎对莫总没感情的话,现在已经完全推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告诉了沈伯言,莫长安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你在忙那就等会再打过来。
沈伯言眉头一皱就暂停了会议,当即拿了电话给她拨回去,齐鸣心里很清楚BOSS从来就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型的,工作认真严谨,这个举动是多么罕见的,所以会议的那些高官们也都没做声也,讶异惊奇地听着年轻的BOSS打电话。
其实沈伯言,就是担心莫长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虽然一直认为自己对这个女人没什么感情,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孩子,他是想要的,自然也是担心的。
“你不是在开会么?”莫长安声音清浅地传来。
“是,所以是怎么了?你不舒服?”他的语气淡淡的,话语的内容却是担心的,莫长安抿了抿唇心头一暖,“我没事,只是今天晚上我要回我爸那边吃饭,你晚上……要么自己解决吧?”
她这样提议了一句,沈伯言眉头皱了一下,回她爸那边?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百货公司里头那对莫长安恶言相向的母女,甚至没有考虑就直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那就在那边碰头吧。”
说着,他就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