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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莫长安并不知道沈老竟是一语成谶,她只是觉得慕又慈也是个可怜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一念心软是多大的错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慕又慈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上飞机之前去洗手间发了条短信给沈伯言道别。
将手机交给了纪修之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闸口。
“伯言,我走了,不想继续给你带来压力和负担,此生只当我俩有缘无分。”
她不想放弃,她想留住沈伯言的歉疚,就算是自己走了,她也要让沈伯言将那份歉疚永远记着!
沈伯言收到短信匆匆赶去他给慕又慈安排的住所时,发现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只是身份文件和签证护照都不见了。
他只以为是爷爷用了什么方法逼走了又慈,因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赶回沈家大院的时候,刚走到茶室门边就听到里头沈长恭正在打电话。
“嗯,明天让公关部发布个声明出去,伯言和乔氏那莫丫头的婚礼如期举行。”
沈长恭刚说完这句,就看到已经推门而入的沈伯言。
“那先这样。”老人的目光落在沈伯言身上,对着那头说了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沈伯言,“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沈伯言的眼神中明明灭灭有着隐藏的愤怒,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在沈长恭的对面坐了下来,随意捻起一杯清茶饮下,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面这个,是自己的爷爷,整个家里头,自己最尊敬的长辈。
他自幼丧父,母亲尹清沐只是个家庭主妇型的女人而已,从小到大,对于他的教育,都是沈长恭亲力亲为的,教他为人处世,从小就教他如何理解这个圈子里头的那些规则……
所以就连当初沈长恭将慕又慈送走时,他也只是对爷爷有一段时间的漠然,然后,尊敬依旧。
“我想知道又慈这次被您送去了哪里。”称呼依旧是尊敬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怒意,沈伯言停顿了片刻之后说道,“如果我和莫长安结婚能让您高兴满意,那么好,我娶她。”
☆、第12章 风雨欲来
“如果我和莫长安结婚能让您高兴满意,那么好,我娶她。”
沈伯言的声音是平静的,就仿佛这关乎人生中重要的事件,就只不过是喝杯温开水那么简单。
沈长恭的眼角已经露出笑意来,细密的纹路就这么堆在眼角的皮肤上,却不难看出眼中的精光。
沈伯言看着他,心知爷爷一向的手腕,再次开口,“不过你也要承诺我,保证又慈的安全。”
沈长恭只随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自己这孙子又怎么会知道,保住那女人安全的,并不是自己这点头应承的诺言,而是那个将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呢。
“结婚之后,好好对莫丫头,她是个值得心疼的好姑娘,以后有了莫丫头会是如虎添翼,以后沈氏和乔氏强强联手,很快就将再无敌手。”
沈伯言的唇角,露出了些许冷笑,“爷爷,我只能完成你一心想促成的这桩婚事而已,难不成,你还能强迫我去爱上她么?”
说完这句之后,沈伯言已经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沈长恭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眸色深沉几分。
哪怕在这个时候,沈伯言对莫长安,依旧是没有什么恶感的,她也只是这策略婚姻中牺牲的一份子而已,如果和她结婚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就结婚吧。
……
乔氏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里。
莫长安坐在大而柔软的老板皮椅里,看着桌上摆着的文件,眉目间依稀有着疲惫的神色。
“莫总,尚先生想要见你,要让他上来吗?”秘书孟橙敲门而入之后问了一句,莫长安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孟橙脸上亮着兴奋的光,明白了她口中的尚先生只会是一个可能。
“尚臣?”她停顿片刻点头,“让他过来吧。”
不过半分钟而已,年轻的男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俊逸的眉眼间都是意气风发,有着他这个年纪会有的英气。
刚一进门,尚臣就已经直接不客气地说道,“莫长安,你这真是铁了心要嫁给他了?我说你把自己也逼得够可以的了,他那悔婚声明一出来,还有前阵子那新欢的新闻一出来,你变成了多少人眼中的笑话你知不知道?”
面前这男人说的话虽然是不中听,但是不难听出他是好意,莫长安唇角浅笑依旧,“只要足够喜欢,被人笑话也无所谓吧。”
她淡然地答了一句之后,就问道,“你电影节红毯走完了,就跑我这儿来撒野,也不怕我赶你出去?”
抬手拿起桌上杯子浅饮一口,里头已经不是她最习以为常的蓝山咖啡,而是一杯温热的维生素泡腾片饮料。
尚臣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影星,影视歌三栖艺人,炙手可热的程度可想而知,所以他手中还捏着墨镜口罩和鸭舌帽,很显然是隐秘出行。
“是啊,拿了个奖杯还想和你炫耀一下来着,就听丹阳和我说了那事儿这事儿,你真是够了,沈伯言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了他献青春,献完青春还得献子孙?”
尚臣满脸的不悦,大家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和方向,但是互相之间的友情还是很坚固的,所以说完这通埋怨之后,看莫长安又是淡然沉默的态度,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她的小腹,语气软了一些,“多大了?”
“一个月多一点了。”莫长安答了一句,眼中那习以为常的浅淡中多了一丝真诚,“这次拿到影帝,恭喜你。”
尚臣有些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恭喜的,迟早的事,还以为晚几年才会拿到这奖,好让我有时间沉淀几年,这下好,以后肯定忙得脚不沾地。”
“晚饭我请,走吧,我现在可是饿不得的。”莫长安嫣然一笑,想到了腹中的小家伙,心里头泛起柔软。
和尚臣吃饭自然是不能去太大庭广众的地方,让秘书找了私人菜馆定了包厢,吃了饭之后就直接回了酒店。
已经从之前的那套套房换成了另一套,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洗了澡之后,甚至连手机或电脑电视都懒得再碰一下,就已经上床睡觉,睡梦中,又出现了沈伯言的脸,他少时英俊的笑颜,穿着白衬衫的干净少年,只是梦境中的画面却是猛地切换。
她手握着方向盘满头细汗,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梦境真实清晰得仿佛可以听见汽车引擎急速运转而发出的轰鸣声,就那么加速再加速,然后一声撞击的巨响,一切归于平寂。
左手的无名指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汽油的味道,引擎冒出来的烟,渐渐模糊的视线,一切都太清晰,清晰到她直接就那么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左手无名指不自觉地抽动着,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肩膀都止不住的颤抖。
轻轻在胸口拍了几下之后才平复下来,窗外天色已经明亮,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竟是有些睡过了头,摆在床头柜上被静音了的手机,屏幕亮着,跳动着来电的号码。
“孟橙,怎么了?”她问了一句,嗓子还有些干哑。
“莫总!出事了!你和一个女人的照片被刊上头条了!”孟橙手中正拿着今天的一份早报,看着头条上头黑体字的标题和照片,语气中透着焦急,“从角度看,应该是偷拍的,你和一个女人坐在咖啡厅里头,然后那女人……”
孟橙的话还没说完,莫长安就已经清楚了她所说的是什么,“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会有媒体跟着。”
莫长安没有往慕又慈的身上细想,只觉自己疏忽,眉头终于是轻轻蹙了起来,拇指指甲不由自主地轻轻掐着无名指指腹。
“让公关部马上干预,偷拍性质的干预起来很有突破口,然后静观其变吧。”莫长安冷静地做出了决定,而那头的孟橙却是说道,“莫总……沈氏那边,已经先行干预了,并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只是……”
孟橙吞咽了一下,这才说道,“只是沈总已经过来了,正在会客厅等您,他好像……情绪不太好。”
莫长安只有片刻的停顿,眼神之中有着微微的变动,然后就应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第13章 剑拔弩张
乔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钢结构建筑配上单向镜面玻璃,使得只要天气晴好,从外面看上去就格外耀眼夺目。
只是外头阳光的温度似乎丝毫不能够让这会客厅里头的温度高上几分,低气压完全笼罩了这里。
沈伯言英俊无俦的脸上表情冰冷,手中捏着一份报纸,头条上头那张照片上,朴**人的屈膝卑微对上华服女人的居高临下,形成了两个极端,对比那么强烈。
昨天的照片,今早的新闻,而昨天又慈就那么消失不见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离开一定是和莫长安脱不了关系。
莫长安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原本洗漱完穿戴整齐,再开过来,起码得费上三十分钟的时间。
但是素来秉承安全驾驶的她,竟是飚得极快,硬生生赶在十五分钟之内就抵达了公司。
其实可以想象得到即将可能面对的沈伯言的怒火,可是尽管是这样,自己似乎依旧是不愿意让他等太久。
果然,太爱一个人之后,就会变得卑微到尘土里,而比这更卑微的,并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他甚至不知道你爱他。
包里头还装着B超的单子,莫长安的眼里盛着些许忐忑,这是鲜少出现在她眼中的情绪。
走进乔氏大厅之后,一些员工看到她都纷纷点头示好。
直达电梯一路通往顶楼,走进会客厅的时候,莫长安就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压抑。
男人面朝着她坐在沙发上,黑色大理石的茶几面上,一份报纸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莫长安唇角轻抿了一下,走到沙发的过程中就在斟酌一句怎样的开头,终于是吐出一句,“早啊,沈总。”
就这样的一个开头,她语气中的那种让人习以为常的淡然,终于是完全地挑起了沈伯言的愤怒。
“莫,长,安。”
他一字一句地叫出她的名字,眼神利剑一般地落在她的身上,甚至不用再多说什么,言语的冰冷和目光的寒意,就已经将莫长安的心拉扯到同一个温度。
她手指就搭在包包的拉扣上,那里头就装着B超的单子,可是却怎么都拿不出来了,手指就像死了一样。
“洗耳恭听。”
莫长安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姿态优雅,沉静而大气,仿佛从她的脸上,根本不能看出任何心中汹涌的情绪。
沈伯言冷冷笑了一下,深邃的黑眸中冷光四溢,“又慈残了一条腿,还卑躬屈膝地向你下跪,我很好奇你昨天究竟和又慈说了什么,能让她在当天就那么黯然不留音讯的离开,她一条腿不方便,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选择去这样伤害她,你和她说我们上床的事情了吧?你还真是和普通女人不一样,阴狠毒辣一个不少,为达目的,连脸都不要了。”
莫长安只觉得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畅,自己在他眼里,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卑鄙不堪的人么……
“又要说我下三滥么?”虽然心里头的痛已经泛滥成灾,她的声音也依旧淡然如昔,“你想知道我和她说了什么?我和她说,我和你会结婚相亲相爱永结同心,我和她说她永远踏不进这个圈子来,若是对你存了妄想,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我说她残了一条腿,只会是个笑柄而已。我还和她说,她甚至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对付她我都觉得是我在欺负人……”
莫长安的声音忽然就这么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男人大掌扬起……
只要沈伯言足够理智,就知道莫长安这样的女人说出这种话,是有多少的赌气成分在里头,可信度是多么寥寥,可是谁又见过莫长安会有赌气的情绪?她这些话自然是让他无法理智,甚至就那么扬起了手来,不受控制的。
她语顿片刻,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怎么?我说这些话对你的心上人,你恼羞成怒想打人了么?”
莫长安声音冷漠,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掌,似乎听到了心里头细小碎裂的声音,疼痛蔓延得那么迅速,左手无名指微微抽痛。
他冷笑一声,已经恢复理智放下手来,眸光中讽意十足。
“莫长安你赢了,你不是要结婚么,我成全你。一小时后民政局见,过时不候。如你对又慈所说,我和你会结婚,但是相亲相爱永结同心?你做梦!你就这么抱着这个美梦到死为止!”残忍的话语,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这么脱口而出,她不是够狠么?她不是冷硬么?她不是无坚不摧么?那么这些话对她而言又能算什么?
他不知这些话语中的锋刃能够带给对面这女人多少的心伤,就如林泽宇所说的那般,她再坚强,也只是个女人,是会难过的。
就只差那么一点儿……就只差那么一点儿他这些话就要击垮她所有坚强冷漠的伪装了,坚强如她甚至连不甘示弱的反驳都没办法再说出来一句。
沈伯言猛地俯身过来,纪梵希男士香水的淡淡味道就这么沁入鼻间,他手臂拢住她的肩膀,看上去是一个拥抱。
而莫长安察觉不到任何属于拥抱的温度,只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他低沉磁性的声线直接出现在耳边,带着讽刺警告的意味,“又慈永远不是一个笑柄,真正的笑柄会是你!莫长安,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会让你知道,和我结婚,是多大的一个错误。”
多年以后莫长安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此刻的她却依旧还是相信着的,爱情是无法转移的,当你爱上他了,那么就是他了。
“民政局见吧。”她只轻轻吐出这一句,所有的锋芒已然敛去,有的只是淡淡的落寞。
沈伯言垂眸看她一眼,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原来,她也并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
原本那些冷语就是想要击垮她想要给她难堪的,可是眼下分明是已经达到目的,为什么心里头并没有什么报复的痛快,反倒是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莫长安的头顶遮住了光,碰到了她手边的包,跌落在地上的时候,搭扣被撞开,一张纸页就那么从包里滑出。
沈伯言深邃的目光中透着危险,就这么停驻在那单子上面。
☆、第14章 领证
纸张上面除了那张B超照片,还有下头白纸黑字的诊断结果,孕囊大小,孕囊位置……
锋利的眉毛皱了起来,目光转到了她的脸上,此刻她的表情,与其说是平静无波,不如说是一种放空。
“是我的?”沈伯言问了一句,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像是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她轻轻点了点头,垂着的眸子抬了起来,看向这个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英俊男人,她那不用妆饰就漂亮的水灵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喔……”他音调上扬语尾拉长地发出了这么一个音节,然后唇角的冷笑就已经勾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赶走又慈的手段,下药,上床,怀孕,你这么工于心计,真难让我相信,这个孩子会是我沈伯言的。”
他毫不留情地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只因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就那么无情地将最后一点的希望都击落,莫长安已经猛地站了起来,她可以接受他先前的任何冷语任何指责,可是对他最后这一句话,却是无法苟同,无法沉默,甚至不想有任何情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默认了他的怀疑。
直截了当地就给出了反击。
啪一声清脆,在这个空荡荡的会客厅里头尤为突兀。
沈伯言的脸被一掌甩得侧了过去,唇角冰冷的弧度依旧不减,转过头来漠视着她的脸,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愤怒,那种毫不遏制的愤怒。
之前的淡然沉静,面对那么多冷语也只是默默的维持着的淡然,就在这一刻碎成碎片化成齑粉。
她手指都在颤抖,眼神愈冷。
“沈伯言,你真让我恶心!”冰冷的话语从樱唇中吐出,“既然你这么恨我,可以啊,我会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其他男人,让你的孩子叫其他男人爸爸,既然你这么恨我,我莫长安又为什么要把心放在你的身上,要把一生放在你的身上?”
沈伯言眼中瞬间阴沉下来,像是一只潜伏着的兽,就那么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鹰隼一般的目光落在她那能够让男人疯狂的脸上。
“大把男人排着队等着当你孩子的便宜爸爸。你把我还想得不够坏,应该把我想得更坏一点的,你真以为你得了我的第一次我肚子里有了你的种,我莫长安就一定要为你守身如玉了么?你就守着你对慕又慈的歉疚过一辈子吧!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她去了哪里,这辈子,你,都,妄,想!”
莫长安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迅速竖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锋利。
沈伯言步步逼近,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