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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事端。这里如果我都来不得了,那么其他人更没有资格。”
连彬似笑非笑着说,“我不过是替何总监办事,替杨先生办事,这里你当真不能进去!”
温立涛只觉得自己此刻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发软,太阳穴的青筋跟着心脏突突的跳,“你跟杨瑾维说,我不进去他没有资格决定。这里不是该他操心的事情。”
“我很想说温公子说不该我们杨先生操心,难道该你操心?”他脸上仍旧淡淡笑着,保持很好的风度,说出的话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鄙夷,“在何总监最需要有人帮助的时候,你那个时候在哪儿?这些……你所看到的这些都是杨先生吩咐做下来的,你看肯定不比你做的差分毫。”
连彬并不知道温立涛在该出现却没有出现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但是他觉得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资格的温立涛让他很看不惯,出了这么大都是事情,姗姗来迟的家伙居然还有脸说他是孟婼的女婿,比一开始就待在何凌宵身边处理问题的杨瑾维有资格。
温立涛被连彬戳到痛处,他脸上灰败,眼睛像是利剑似的咻咻发出冷光,“这些轮不到你来说。”
连彬不例外温立涛如此高的气性,只是心里在想这样的事情温氏太子爷如果在得知自己根本斗不过杨瑾维时是什么样子,他耸耸肩,“不好意思大家都很忙,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所以温公子你还是回去吧!”
温立涛在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一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对方尽管带着墨镜,可以从他脸部肌肤看出来一脸凶煞。
“滚开!”温立涛出拳很快。
却快不过对方反击的速度,他的手臂被狠狠地格挡一下,一个趔趄退后两步差点摔倒。
☆、第一百七十三章 脏
温立涛一面心底骂人,一面想自己肯定是因为差不多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所以力气不如人。
“妈蛋,杨瑾维趁着人多势众做出这样的事情。”
门口另外一个看上去较为年轻的人狠狠道,“骂谁呢?”
随着这声话音一落几个人已经很快把温立涛围在一处,形成一个包围圈。他没有害怕,只想快点进去,然后站在何凌宵身边,把她抱在怀里,他现在只有一个认知就是何凌宵一定很需要他。
杨瑾维做的这些肯定她不知道。
然后他开始出拳,一开始对方只是在做防卫,并没有还手。约莫过了几分钟后,这些人好像得到指示开始频频还击。
一时间他腹背受挫,渐渐地哪儿都疼,可是他不甘心,如果就这样被人给打出来到了,以后他还怎样在何凌宵面前立足?
最后他狼狈的倒在雨水里,浑身上下疼的他不停的抽气,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到了离自己半米的距离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视线往上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杨瑾维气定神闲的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尽管他没有笑,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有人跟他撑着伞,他就立在伞下面,双手插兜,眉目黝黑眼神冰冷,薄薄的嘴唇绷成一条锋利的线。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
温立涛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这样的眼神之前他还用在了何韵身上。那感觉就像是看一堆垃圾。
他是垃圾,那么杨瑾维是什么?因为这样的一个想法他开始发笑,笑声冰凉,“杨瑾维你不过是一个小偷而已!说说你觊觎她多久了?”
“你没有权利知道。”杨瑾维冷哼一声,“你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自然界有个规律就是优胜劣汰,这不仅是存在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竞争,也存在在相同物种间的竞争。动物喜欢争取自己的领地争取自己的配偶权,它们常常进行残酷的相互厮杀,获得领地的那一方就能拥有对它领地的一草一木绝对处置权利。一旦它发现另一个闯入自己领地的外来者,那么它为了宣誓自己的主权又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到新的一轮斗争中去。
从前的他把何凌宵划为自己领地的所有物,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好的杜绝其他男孩子对何凌宵大献殷勤,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何凌宵有绝对性的拥有权力。只是没有想到有天有个比他更优秀,身上光环比他要多的杨瑾维出现后,他开始觉得自己或许已经遇到了劲敌。而此时他也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家里的母亲不喜欢跌落的凌霄。凌霄出事,何千帆出事……这些他都受制于母亲的阻力,不能一施拳脚。
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被杨瑾维踩在脚下,以胜利者的姿态跟他宣誓主权。
“杨瑾维世人只道杨家三公子能言善辩,谦谦君子,能力超群……谁知道你卑鄙,乘人之危。”他从头到脚的寒冷,心里已经是绝望成寸寸成灰的地步。这样想着突然想起就在上个月在一次饭局上听到有人给他的评价——挂着温润如玉的皮,干着茹毛饮血的事。
这样一想就觉得心惊,想一想杨瑾维能踏着杨启林兄弟上位可不是空穴来风的。之前他怎么就放松了警惕了?
杨瑾维自嘲般笑,“说到能力,温立涛我只是比你运气好上那么一点罢了。说道今日之事,我倒是不曾记得我乘人之危,也不是运气好一点,而是我时刻准备着,就像是你说的小偷强盗。那是因为我把她当回事了。”他慢悠悠的转身,“你回去吧,凌霄她此刻并不想见到你。”
你看这样胜利的人却摆出一副我过程不是我想到那样,结果得得很不光彩的样子。这倒是符合杨瑾维一直以来的自大。
“你少在这里自说自话,你不让我进去,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温立涛不死心的责问。他现在已经失去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他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他想自己这个样子虽然很难看,但是如果被霄霄知道一定会更加伤心的。她是那样的爱着他。她上一次看到他生病时候就是眼睛红红的,气呼呼的,长睫毛上挂着要落未落的泪水。
那个背影顿了顿,然后蓦地转身,眼神狠戾,字字如刀子,一寸一寸的凌迟,“温立涛本来这些话我不该问你,要问也该是凌霄的权利。可是我不得不替她难过,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以这样的方式胜出……胜之不武的方式。”
杨瑾维顿了顿,眸底湛黑透亮,还透着不言而喻的东西。挺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抿着透着不容侵犯的气场。样子看起来很生气,好像是他侵犯到他什么不可侵犯东西。那种东西大概叫做骄傲。
温立涛心里一咯噔,他一下子就想到暗夜里那些纠缠。眼底惊惶若现。颤抖着身体一动不动,他就那样看着杨瑾维,失魂落魄。是的……好像这样的他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杨瑾维没有说完,他也隐隐的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一面害怕着一面又在等着杨瑾维接下来的话,就好像明明知道自己量刑是死刑的囚徒在等着法官最后的判决,心底一面瑟瑟发抖一面自我安慰也许最后没那么糟糕。
然后他看到那张薄唇一开一合,一字一珠的吐出,“温立涛,温公子,她现在看起来不是一丁点的难过,在她最需要你出现的时候,你并没有出现。而那一刻你是躺在谁的床上醉生梦死?同一天她失去了最亲近的人,你还用你的行动告诉她遭遇了青梅竹马恋人的背叛。”
在杨瑾维说出“那一刻你躺在谁的床上醉生梦死”的时候,他眼底那一点点希冀被开阖的眼帘熄灭掉。从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一个保持着右臂前倾匍匐在雨地里石头雕像。
然后他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那个好像是脱离他躯壳的灵魂在讨伐,“杨瑾维,是你告诉她的?”
再然后他听到一个冷冷的高傲的声音说,“这样的卑劣行为是我不屑做给她的。知道为什么吗?”
后面的话杨瑾维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清楚的意识到她其实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坚强。她的锋芒毕露只是一种保护,她的任性只是想得到更多人的关怀而已。
杨瑾维对连彬吩咐,“送他回去。”
连彬也不问原由,大抵知道是不想惹麻烦。指使几个人把失去灵魂的温立涛弄到车上,从上车他就开始说胡话,他浑身都是水,脸上也是,也不知道脸上那些是雨水还是泪水。
李芳菲看到儿子被几个佣人给搀扶进来,一下子就慌了,之前跟温博然置气也丢到一边去了。
她赶紧跟过去,失声大叫,“这是怎么了?啊……这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几秒钟的瞬间她反应过来,大概肯定又是跟何凌宵有关。真是造孽!
才伯对一脸惊慌的李芳菲说,“刚刚有辆车把少爷送回来的,对方什么都没有说扔下人就走。”据门口的门卫说像是扔一只麻袋似的,好像存在着极大的仇怨。
他心有余悸,之前不是还发生了有歹徒对他动刀子,如果不是何韵的话那个受伤的就是温立涛了。想想都害怕。那么少爷这消失二十几个小时难道又跟那伙人有关?
他们都对他做了什么?
李芳菲揪着手帕,惶惶然,“什么人,什么人这样大胆?”
才伯摇头,“不知道……你们几个轻点,小心脚勾着了台阶。”
温立涛此刻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楚,浑身软面条似的,像是喝了酒,却又没有酒气。等他们把温立涛弄到床上,他找来大毛巾给他擦身上的水,这才觉得温立涛浑身发烫。赶紧吩咐下去找医生。
上次感冒可是很久才恢复过来,这次看起来还要严重得多,哎,何凌宵那里又出了事,也不知道温立涛去没有。
温立涛翻了过身,然后那眼睛里就滚出来水滴,才伯看清楚那绝对不是头上的水,而是泪水。他心一揪起,“少爷?你这是哪里难受是吧?”
这一句话温立涛像是听进去了,他睁开眼睛,眼仁像是被火焰燎过似的红红的,看着他几秒然后用手捶着胸口,“才伯,我这里难受。霄霄……霄霄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不待见我……。”
才伯心里一紧,拉着温立涛的不停捶打自己胸口的手干巴巴的说,“不要这个样子,她也许是因为难受,所以就把气撒到你身上了,年轻的时候不是都这样折腾过来的,没准明儿她就好了,明儿你可要养好了精神去才好。”
凌霄这个时候是最难过的时候,两人还要闹别扭,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呢?
他可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他觉得自己绝对有话语权。
温立涛艰涩的摇着头,嘴巴张成一个难看欲哭出声的弧度,“你不知道,是我的错。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以后以后她都不会见我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真他么的脏。真脏!”
像是想到什么,温立涛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死死地拉着才伯是手,“才伯,你给我放水,我要洗澡,洗掉这一身脏东西。”他开始语无伦次的说,一面说着一面从床上爬起来,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我不要这样脏的样子去看她,刚刚她一定是气我没有洗澡。你……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才伯……以后以后她都不原谅我怎么办,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才伯被这样的温立涛给吓住了。他不知道温立涛说的什么,但是从他扯开的衣服领口他看到触目惊心的那些淤痕,一开始他以为那些是被人虐待的证据,等他看到温立涛胸口处那一排细小的牙印的时候,大脑轰然作响……瞬间明白了什么。
李芳菲从衣帽间取衣服回来在一旁听到心惊,在一旁抹眼泪,哭泣道,“这是要我的命吗?这老子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跟我叫嚣,儿子为了那个死去女人的女儿变成这样。”
才伯一听李芳菲如此说话心里有点难过,替何凌宵跟温立涛难过。如果何凌宵跟温立涛决裂这其中大部分也有李芳菲的原因。他知道自从何凌宵不再是何家千金开始李芳菲就开始改变了态度,以前总是我们家凌霄,凌霄喜欢吃这个,凌霄这个孩子啊……他那个时候就觉得何凌宵嫁入温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现在看来那个时候是把结论下得太早。这个世界上好像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温立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停的说着,“霄霄,霄霄,你是不是再也不肯见我了……”因为起身太猛了,他又根本是恍惚着的,所以一头栽倒在地毯上。头磕在床头的柜子上弄出很大的动静来。
才伯刚刚想要去扶起就被李芳菲给推到一边。
李芳菲看看到温立涛这样折腾就傻了眼睛,一下子摔掉手上的衣物,看也没有看才伯一把把他推开,跟着扑到温立涛身边去,抱着温立涛的头,“你个傻孩子……真是造孽哦……”眼泪纷纷下落,“你就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温立涛浑身上下其实到处都是伤,那些都是杨瑾维手下的人给打的,他们听从连彬的差遣,连彬说打人不打脸给温公子留个面子,所以他们把伤处都给他留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刚刚撞的这一下头晕眼花,好一会儿缓过劲来,然后才看到自己的脑袋被妈妈牢牢地固定在臂弯处,他心里难过极了,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应该是很小很小的记忆朦胧的时候,他跌倒了总是有一双手在他眼前并不搭手,却一直在给他鼓励,因为她的手在,所以就没有气馁过。现在他好像又跌倒了,而且还摔得很惨,筋骨断裂,也许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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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分享
他想到从前然后生出小小的希冀,那么妈妈能不能再给他一点鼓励,也许这样他才会有希望。
然后他哑声道,“妈妈,帮帮我,告诉我该怎样做……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现在不要我了……”
可是他的妈妈呵,好像眼神越来越冷,甚至吐出冰冷的话来。在他模糊的意识里,他仍能觉得此刻的妈妈就是那种叫做念珠豌豆的植物,专修珠宝设计的何凌宵曾经告诉他念珠豌豆作为传统的装饰珠而得名。它们是一种红得发亮的小果子,它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的外貌受人青睐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珠宝中。许多首饰制造商在用划伤的手处理念珠豌豆后都死了。念珠豌豆种子里的毒药是相思豆毒蛋白,这是一种类似蓖麻毒素的地球上最致命的毒素之一。
“狐狸精!她妈妈是狐狸精。她也是个狐狸精,害得你这个样子。她妈妈毁了我和你爸爸。现在又来祸害你来了。我早就警告过她不要在缠着你,可是她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然后李芳菲像是想到什么,“刚刚你说你做了什么让她不再……理你。”那个“不要你”这样的词汇她简直开不了口,她虽然希望何凌宵跟温立涛分开,却觉得现在温立涛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挺扫面子的。
哪怕是分手也不能落了下风,何凌宵是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要左右温家的人。
“住嘴!”温立涛很难受难受得不允许任何人说何凌宵坏话。尽管这个人是他的妈妈。
李芳菲浑身颤抖着,“你刚刚说什么?你敢!”
温立涛挣扎着从李芳菲怀里起来,万念俱灰的人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他一字一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一句话表述完整,“我知道跟您说什么都是白说了。以后我不想在听到您说她半个不是,哪怕是提一提也不可以。”
李芳菲怀里一空,然后刚刚干涸的眼泪又掉下来,她又哭又笑,“听听你都说了什么,我的好儿子!你就是这样对待生养你的母亲的,就为了一个……一个狐狸精!”
“闭嘴!”温立涛气息不稳,脸色发白。
“你……你……”李芳菲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温立涛手指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一气之下就做出生气的人该做的事情来。
拍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温立涛的脸颊,这一下子他头更加晕了,背靠着床沿,闭了闭眼睛,“你最好打死我好了!”那样他就解脱了。那样的话他就不在纠结怎样去洗清自己,怎样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何凌宵面前。
李芳菲那一巴掌出去就愣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听着温立涛绝望的话,心里难过的要命,惊慌道,“儿子,你不要这样,我们有什么好商量……这样会让妈妈觉得害怕。”
这一天许玲是高兴的。早餐桌就看到了报纸上硕大的标题。
那是因为何坤听说何千帆出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纷呈,愤怒,难以置信,后果是他的书房像是被暴风雨袭击了一般变成了一片狼藉,并打坏了一个明代官窑出土的景泰蓝插瓶,据说那个掐丝景泰蓝曾摆在明成祖朱棣的上书房。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她认为是这几年除了嫁给何坤以外最值得开心的事情。这种愉悦的心情被放大,也不过短短数个小时的时间。在她看到何坤听说孟诺去世以后,脸上出现的淡淡表情,那种表情标志着它的主人毫不在乎,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