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一声谢谢换得何凌宵又一通哭泣。
在何凌宵掩面哭泣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声音类似咬牙齿的咯吱声。等她抬头就看到何千帆面色青白,死死地咬着嘴巴,额头到鼻尖沁满了汗水,抱着臂膀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浑身瑟缩发抖。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又开始哭泣。
“你说你……你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才记起这几天何千帆同她一起日日在灵前,总有那么段时间他都会消失,然后回来的时候头发跟水洗过似的,脸色很不好。
“姐……”颤抖着如同铁锅里翻炒的栗子,锅铲跟砂石铁锅碰撞发出的破音。
这一声“姐”叫的她柔肠百结,寸寸欲断。再多的责怪也说不出来。她知道何千帆要戒掉毒品的决心。这种决心也让她心里生出那么点希望来,莹莹之火终有一天能变成漫天星光。
她说:妈妈你看到了吗?千帆长大了。
临离开前,何千帆犹豫了好久才说,“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思思,我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她是不是很难过,我一开始打她电话没有打通,后来就不敢给她打电话了。她家里条件不好,以前我以为自己以后有了事业还能帮衬着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跟姐姐说,你这次吸毒是怎么开始的?”
何千帆躲闪着何凌宵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反正就那样了……”
“你呀……”她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跟他周旋。
“你到底答应我不答应?”
何凌宵一想到何千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之前干掉的眼眶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泪水。他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该是一个青年男子,身长挺拔,肩膀宽阔。那个时候他们姐弟相依为命,然后她好好攒钱再替他成一个家。以后等他有了孩子,她就帮他媳妇儿带孩子,他们再也不分开。
“好,我去看看她。”
“你去跟我说叫她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在惦记我,也不要恨我。”何千帆慢悠悠的说,他知道何凌宵一定能替他办到。前天在殡仪馆里他看到了何韵,何韵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何韵告诉他出车祸那天晚上她接到电话有赶去他说的事发地的。只是路上出了状况;她还说爸爸在想办法,本来他对何坤没抱多大的希望,但是何韵从来没有骗过他,所以他也相信了。他也有嘱咐过何韵要去看看朱思思,他还是不太放心。
以前都是自己不好,做偏执的事情,还偏偏用那样偏执的眼神看自己的亲姐姐。想想自己过去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样一样的惹她伤心。
“好,我会告诉她的……千帆,你也要听姐姐的话,好好的认错,争取少判点时间。”她的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别过头不看他,“你走吧!”
……
温氏总部,高层散会后。温博然叫住走在最后的温立涛。
温立涛跟着温博然走进办公室。温博然视线久久的停驻在面前的儿子身上。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儿子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他年轻的时候忙着公司的事务,甚少陪温立涛,但是在有限的陪伴时间里他尽量扮演着一个亦师亦友,时而严厉时而豁达的父亲角色。
这几天温立涛的变化很大,他表现很不好。无论是生活上工作上,他都没有很用心。绝大多数是可以说是茫然的恍惚的表情。自从温立涛在几天前消失一天一夜开始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就在昨天早上温立涛来跟他请假说要去参加葬礼,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孟婼他是不能去送的,李芳菲跟他闹了几天,放出话说是她把他喜欢孟婼的事情已经捅给何凌宵了,为了避嫌他也不该再出现在葬礼上。据才伯说温立涛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状态很不好。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十几个小时。
今天早上温立涛照常跟着他一前一后的开车上班。他从头到脚的衣着搭配都没出什么问题。看上去仍然俊朗挺括,只是他瘦了太多,而整个人好像看着魂魄都已经不在这里似的。
之前在会议上有一个问题有叫到温立涛的名字。他一连叫了温立涛三次,然后他给他的表现是茫然还是茫然。当时参会人员都看着温立涛,然后现场一降尴尬。他知道他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却狠不下心来责备他。
就像现在他明明在看着他。而他好像并没有任何感觉,只一味低头。
“立涛,你和凌宵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些年父亲甚少用“立涛”这样的称呼他。就算是有也不是如此温和的口气。
温立涛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半晌艰涩的摇了摇头。“爸爸,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消沉。
温博然从才伯吞吐含糊的话中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又结合到在殡仪馆谈到温立涛时何凌宵表情。他知道,肯定是与何凌宵以外一个女人有关。
“立涛,爸爸看着你和凌宵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她是个好丫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作为父亲我应该告诉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或多或少都会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能不能够承受。生活他可是有眼睛的。”
“我知道……爸爸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厌恶
他终究是放不下。
温博然心里发涩,“立涛,爸爸希望责任感能重新回到你身上。”
其实温立涛很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父亲说一说。但是那暗夜发生的事情晦涩得就像一个深深烙在他脊髓里的耻辱让他无法开口。他甚至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他怎么能说自己是因为而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而背叛。而就在昨天他发现奚巧的是就在那一天发生事情的时候他的电话接通了一通凌宵的电话。通话时间长达十几分钟,也就是说在那十几分钟里电话这头所发生的事都传到凌宵耳朵里。那个时候何凌宵应该正在医院里,她给他的那通电话肯定是因为她需要他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他混账到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而且那个别的女人是何韵,一个曾经被何凌宵形容为仇人的女儿的人。怎么走到那一步的?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莫名其妙,绑架、下药、上床对象、接通的电话。
然后他给何韵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许玲,她说何韵生病了不方便接电话。她还说何韵很难过,温立涛你知道不知道韵韵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嘴里一直在说胡话,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这天下午,温立涛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人声音是熟悉的,说温公子或许你会对我手上的东西感兴趣。
他一下打了个激灵。也没多问直接问对方在哪里见面。
“你打开邮箱,看看再说,如果想要的话,我们这里有的是。价钱嘛好商量。”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声。温立涛打开邮箱,看到了一段只有几十秒的视频。视频质量不是很好,像素也不高,整个氛围是那种朦胧的感觉,这是一种叫做偷拍的视频,频频用于网络上各种揭露,勒索,曝光……
视频上男人衣衫褪尽半坐在床头,一颗黑色头颅伏在他腿间做着隐晦的动作。黑色的卷发看不清女人的面孔……在视频最后女人抬头瞬间看清楚是一张清秀的脸孔。
男人是温立涛,女人是何韵。
那一刻他汗毛倒竖,之前混混沌沌根本记不住细节,这样一看他只觉得恶心至极。
现在这是勒索还是曝光?
他拿起电话打过去,“出个价钱。”
对方说了一个数字。
温立涛爆粗口,“艹,你当老子是摇钱树啊?三分之一。”
“值不值你最清楚,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有考虑的时间。”对方语气强硬,“不要想着报警,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这些视频将会以最快的速度在互联网上蔓延,还会变成QS网站的热搜视频。”
最后温立涛要到了考虑时间。
对方答应给他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因为何凌宵已经不打算原谅他的样子,他都不知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坚持是为了什么。那些视频就算是被所有人看到又怎样,就算是被互联网以SQ视频传播又怎样……这些根本不关他的事情。
他就像是生无可恋的人,任何事情都无法在影响到他慢慢的枯萎而去。
刚刚他都不该要什么考虑时间。可是……如果这些视频被凌霄看到了呢?怎么是好,她会更加恨他吧。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进来他也没有看。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又带着隐隐的焦急声音。
“哥,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发视频威胁我了。哥……他们说要发到网站上去……这样该如何是好?”
是何韵。
原来她也收到了啊。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也收到视频了。该死的!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说什么他也不要进入董事会。现在他变得一无所有,最深的挚爱没有了,以后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视频上那些无耻的像是十字架一般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是这样好像不够,他受到的惩罚远远不够。正如杨瑾维说的那样何凌宵在经历最难过的时候他不在,他去跟人做着这样的耻辱的事情。
然后他说,“就那样吧,他们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何韵在那端尖叫着,声音撕裂般,“不要!他们狮子大开口,这件事我不敢跟我爸爸说,说了肯定会打死我!你不在意,你管不了,可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不管我是不是,当初你怎么要碰我……我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温立涛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沉默不语,想要挂断电话,却迟迟没有行动。直到他听到那端说到何凌宵的名字。
“什么意思?”他吼道。
电话那端的何韵声音抖了一下,之前的谩骂像是被生生掐断,隔了两秒才说,“我说……你要是不管,我就把这视频给我姐看!”
“何韵,你敢!”
何韵毫无畏惧,就像是孤注一掷般决绝,用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的语气,“你看我敢不敢!我既然都毁了,我还怕你这样威胁我,来个鱼死网破如何?”
温立涛本来是抱着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现在被何韵这样说起,他浑身上下不舒服,就好像被人揭起了伤疤赤露露疼着还在阳光下溃烂。他放缓语气,“你要我如何做?”
何韵语带凄凉,“哥,你要搞清楚不是我要你如何做,是你去处理。之前你给我的卡,我一分钱都没有动,连同我的卡我也交给你,剩下的是事情你出面。我一个女子名节不能毁掉,我妈……我妈她还指望我嫁个好人家。”
温立涛听到何韵后面一句话,心里好过一点,他就怕何韵要自己负责。他不想……心里还有隐隐的期待也许有那么一天何凌宵给他一点时间,然后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他没有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情,她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所以那些照片不让何凌宵看见好像也很合理。
“你的钱就算了,我那张卡的钱应该够。先说好了,这件事我们当做没发生。”
何韵很快回答,“虽然我观念守旧,但是我不想我妈妈为此难过,所以成交。”
……
杨瑾维忍着不去看何凌宵,这一天他一共从办公室进出经过五次何凌宵的格子间,他都忍不住往她那空荡荡位置看。
积压几天的工作多得很,让他喘不上气,中北这边很多大小事等着他拿决策,财务要审核,人事任命也要通过他,项目启动跟进展要他掌控……他简直是中北的一个铁人。
杨启泽跟杨启林两兄弟面上不闻不问,私底下却是多是时候出幺蛾子,捅娄子。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钟的时候,连彬进来提醒他视频会议五分钟后开始,他才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来,他对连彬说,“她怎么样了?”
连彬知道这一天杨瑾维尽管一直埋头工作表现得好像很投入的样子,但是他仍能从杨瑾维埋头蹙眉的表情看不出他整个人隐隐的不耐烦。“这一天就没出过门,钟点工说何总监早饭喝了一口牛奶,午饭吃了两口。”
杨瑾维又埋头下去,“让人守着她。”
“下午钟点工走的时候李琳娜小姐在那里,我给琳娜小姐确认过时间,她说她会待到很晚才离开。”
杨瑾维手上翻文件的动作没停顿,到最后一页签名,合上,然后站起来鎏金钢笔一合拢,“走吧!”
“晚上还有一个晚宴需要出席。”连彬忙不迭的跟上去,“董事长刚刚来电话说的。”
杨瑾维本来想说推掉,他眉头拧紧了,“什么晚宴。”
本来晚上是没有安排,正合心意。谁知道……能让杨云翰亲自打电话的事情不多。
“C市市委举办的慈善主题晚宴,董事长说您必须出现,一来是中北,二来是代表中南,据说请柬都发下来的,他说晚点让秘书带过来。对于前两天您不接他电话,他口气上隐隐有些不快。”连彬据实以告。
杨瑾维点头,“什么事情都让他顺心顺意了,可能吗?”
他一贯的冷傲语气,跟杨云翰说话从来都不讲究分寸不分寸,除非是在人前他才给杨云翰留那么几分面子,前提还是杨云翰给他面子的条件下。
比如这次他说撂下就撂下工作,几天不闻不问。电话也不接,他直接说,“没有他,照常!”
晚宴是市委作为主办方,所以请明星那些花哨是噱头就没有了。场合比较中规中矩,一开始的冗长的市委代表讲话,然后舞会这样的助兴节目是少不了的。
杨瑾维一贯走到哪里都是那种众人所捧的人物,所以一开始出现在宴会场很多人不断跟他打招呼,好在他一向对这些交际深谙就熟,游刃有余,笑容恰到好处的三分笑,对于别人的话他总是很好的倾听者,偶然插上一句话也算是适时地。
青柠作为青原的继承人也在邀请之列,不过他不是跟着青原入场的。她是随着杨启林来的,两人一开始挽着手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很多视线都看向杨瑾维,杨瑾维也没有对两人出现表示惊讶,那眼神平淡得像是在说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他们也就不好奇了,因为反应过来也不过是豪门里惯常出现的状况。合则聚不合则散,兄弟阋墙这样的剧本已经不是新鲜事。
青柠交际手腕了得,很快就成为了那些官太太眼中的红人。连带着杨启林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的骄傲。
在舞会开始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端着香槟偶尔跟上前搭讪的人客套几句。因为市委最看重的环节还在最后所以他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离给刘本森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对这样乱糟糟的舞会从来都没有兴趣,习惯性孤傲冷漠的站在一边。漂亮得跟这里的喧嚣格格不入。只有面对着和人说话的时候才会带着笑。
等他跟市政厅一位黄姓副厅长说了几句话后,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影,余光里这个人有着不算陌生的轮廓跟香水味,他立刻知道这个人是谁。
副厅长也是看到对方的,“小柠。”
青柠笑声如同银铃,盖过了华尔兹的优美。规规矩矩的站定,“黄伯伯您好。”
黄副厅长一听眼角笑纹加深,“小柠今天越发漂亮了。你舅舅前日才与我通过电话。”黄副厅长放低声音,“听他说下一届他稳操胜券。”
青柠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杨瑾维,笑道,“他在现在的位置上多年,是时候提升了。”
“也是,总算是熬出头了。”
杨瑾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开一点,嘴角染着薄笑,明明跟之前差不多的表情,仔细看的话就能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如同大海一样的颜色,波云诡异到骇人。
黄副厅长见青柠视线频频往杨瑾维身上去,知道这两人肯定有话说。他很快借口离开了。
青柠抿了一口手上的葡萄酒,然后大胆的看着杨瑾维,“还在生我的气?”
杨瑾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生气?好像时间过得很久了吧!唱得是哪出?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你怕是记错了人。”
青柠当他是因为她之前高调跟杨启林一起出现抹了他的面子。她对他的讥诮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因为你老是不理我,大哥也是一家人不是,遇到了所以就跟他一起来了?难道因为刚刚我跟启林大哥一起进来所以你又生气了?”
杨瑾维也不拆穿她,这些天他可没有少听到关于青柠跟杨启林的两人频频出现的事情。
她靠过去,胸脯有意无意的在杨瑾维的胳膊上蹭,“不要生气嘛!”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杨瑾维心中厌恶,这种厌恶最直接的表现是冷笑,薄唇轻启,“青柠,你说说你到底有多了解我?”
青柠不以为杵,配合着笑,“你总要给我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