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薇拉着何韵的手臂,“他刚刚说的是真的么?”
何韵眉头皱紧了,面有忧色,“难说,你听说过当初他入驻中北时候的手段没。打败了同父异母的大哥,用的什么方法知道么?”
郭薇自然没有何韵爱钻研,虽然八卦本质有,但是从来记不住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头脑简单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怎样算计人,却总是被别人算计。
何韵是个聪明的人,她既爱钻营,又喜欢做对自己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所以她看事情都不只看表面,还会去分析。对于那些津津乐道的又有励志意义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
“杨瑾维直接令人查账,补缺……你想啊,他没来之前,杨云翰有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好,中北一直由着杨启林兄弟和刘丽把持着,而几个人是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又各自在底下做着小动作,杨启林兄弟怕杨云翰百年之后公司由刘丽做主,刘丽又怕杨云翰过世后,她和女儿没有立锥之地。
几人这又急功近利的想要表现自己,又偷偷私吞中北的资产。当时据说公司弄出大大小小十几个项目来……那个时候的中北还不是现在的中北,没有现在的辉煌,只是一个比较大型的上市公司。在几人的‘辛苦’下没多久就摇摇欲坠……”何韵顿了顿,“这个时候杨云翰才想到自己在美国的儿子来。”
“杨瑾维靠着他的运气和才智换的今天的中北?”郭薇插话道。
“杨瑾维不到两岁就离开中国,他有过人的眼光,和独到的处事手段。在股市上很有一手,就像是刚刚那个人说的那样,他一个电话上亿进项也毫不夸张。在这一点上他就比另外几个人强。还有他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查账又揪出好多笔坏账烂账……这些在公司董事会上掀起悍然大波。人说他是踏着兄弟的肩膀上位,一点都不假……他比较冷血。”
“那我们今天是不是惹得他了?”郭薇有点闹不明白。
“我看也未必,但是我们以后要看到此人绕着走。还有你不要处处跟我姐过不去。如果今天你早一点听我的,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何韵奉劝道。
“……我……韵韵,说真的我真的很看不惯她。只是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抱到金大腿了。”郭薇厌恶的说道,“谁叫她爱到我眼前晃呢。”
“哎,我都不知怎么跟你说了,”何韵有些无可奈何,“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到啊。我们会不会错过了。走看看航班去。”
……
车窗外是灰沉沉的天幕,铅块状云朵把阳光挡住了。
何凌宵把杨瑾维给她的资料放在膝头上翻动着。硬质纸张,她轻轻地,声音尽量控制到最小。
因为身边的人一上车就瞌目养神,这会儿呼吸清浅得好像是睡着了。
她正好坐在后座上,副驾驶被刘本森以头发晕给占据了。
她很不习惯跟杨瑾维处在一处,感觉做什么都缩手缩脚的别扭。一上车就把东西往她身上一扔,冷声道,“好好看看!”
从机场见面跟她说话不超过五句,而且也没有好脸色,何凌宵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这两天刘本森不在公司,她还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也把部门管理得井然有序。
她料定一定是之前在机场的跟人废话的时候惹到他了。这男人心眼真小!
最后她也释怀了,想反正她拿着和自己工作等价的薪水就好了。
他拿脸色给人看,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患人格缺失症的又不是她。
中南珠宝的丽雪工厂位于C市的南城区,车从江北那边过来经过黄花园大桥,然后绕着南滨路走,穿过四公里就是一大片才新建的工业园区。而丽雪就在工业园的入口处显目位置。
路旁的巨大广告架上面是中南珠宝闪亮的广告,是由国内最红的女明星代言。女明星一身白色的礼服裙,涂着艳红的嘴唇,媚眼横生,纤细的手腕,素白的手指,高傲的脖子,小巧细嫩的耳朵上面是中南近期的一套主打首饰。
下面是一串广告词:奢侈女人,奢侈中南!
前行的一辆车刚刚开到警卫森严的大门口,然后保卫科的人出来检查证件,登记,放行……他们应该也知道后面坐的是自己老板,但还是要例行检查。
可见中南的管理一丝不苟又井井有条。
一进去入眼的皆是满眼碧绿,中庭高大的乔木显然是之前才移植过来的,周围弯弯绕绕的花台,边上铺着鹅卵石,里面种着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几座厂房掩映在一片碧绿花红里。他们的车并没有在门口处停下来,而是径直往里面开去,何凌宵看到网球场和篮球场,还有乒乓球台……
这里哪里像是一个工厂,简直跟社区公园有得一拼。
杨瑾维睁开眼睛,轻咳一声,然后对着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车窗外的何凌宵说,“看完了?”
声音没有之前的僵硬和冷,倒是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磁性。
何凌宵看他,发现他也在看着她,她转开脸,“看得差不多了。好些不太了解的地方。”
她刚刚发现他眼睛有细小的血丝,估计是这几天忙着收购事宜没有睡好。
“不懂的可以去问问工厂里的邱师傅,他对玉石很有研究。”他到没有因为员工不懂而责怪,而是提出很好的意见。
何凌宵感激不尽,“如此便是很好。”
“不着急,慢慢来。”杨瑾维说道,“等下次出差叫上你。这样对你很有帮助。”
珠宝设计不光是会玩玩笔画画图纸就行的,最重要的是了解你要用的材质的特性。比如玉石分老玉和新玉,而这两种又要按照成色和颜色来分……翡翠、软玉、独山玉、蛇纹玉、绿松石、石英石质玉石……还可以根据矿物质和颜色分布来划分……
而他们之前购得的缅甸玉石采石场,所出产的玉石主产老坑翡翠,又有小部分蜜蜡黄玉。
这两样都是玉石中的宝贝。
何凌宵对于出差并不热衷,出差?如果只为学习知识倒是不错,但如果是跟眼前这个工作狂人在一起肯定会累死,你看他这个铁人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其实也就是个劳碌命。这满眼的血丝和憔悴的脸色泄露了他的身体透支得厉害。
刚刚在车上还是精神不佳的杨瑾维,在下车后又恢复到神采奕奕的状态。何凌宵提着自己的包包,拿着资料跟着下车。
早有接到门口警卫通知的工厂管理人员出来迎接。
最前面的两位,一个年纪大概已经有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手上拿着一个古铜烟斗。
他看到杨瑾维下车,上前几步,“杨先生,之前的收购案都听说了,”他顿了顿满面喜色,“大家刚刚还在议论呢,挺让大伙高兴的。”
“老邱,咱们中南很久都没让人高兴的事情了,这一件算是我对大家的交待。”杨瑾维平淡的说。
“哈哈,杨先生你真是太谦虚了。”老邱大笑道。
工厂另外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那好,晚上聚餐,”杨瑾维转头看向连彬,“连特助,你安排下去。规格一定要订高一点的。”
杨瑾维这个时候露出商人的豪爽,难怪他平日里那样严肃到近乎苛刻的领导下居然也有那么多追随者。得人心也是他的一种手段。
“先去看看?”老邱这样说着时候已经侧过身子引路。
可见杨瑾维来这里都是要下车间的。
刘本森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走到何凌宵的身边小声说,“刚刚在车上睡着了,也没人叫我……乏味死了,早知道就不该跟过来凑热闹。”
何凌宵差点忘了刘本森在车上,她有些抱歉的说,“啊,不好意思刘总,刚刚……”
刚刚忘了。
刘本森露出我懂的样子,然后说,“不要叫刘总,就像之前在机场那个时候一样顺便就好。”
想得美!
何凌宵打着哈哈,“哪儿能呢,工作时间还是注意些好。”
刘本森耸耸肩,“你这个中规中矩的样子,迟早会变成连彬那种,终极版就是Javier那种。跟他处久了,被影响的不是一星半点,正常人变得不正常,不正常的变得更加更加不正常。”
☆、第九十四章 陪我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杨瑾维在前头叫何凌宵,“何总监你过来。”
何凌宵正在想如何否认刘本森的说法,刚好杨瑾维叫她名字,她就摆脱这个聒噪的上司,甚至有点欢快的过去。
杨瑾维看到何凌宵脸是的笑容,眉毛一扬。“老邱,给你介绍个人。”
老邱停下步子,上下打量何凌宵,“这个小姑娘?”
其实之前他就看到的,只是没问而已。
杨瑾维点点头,“我今天过来一来是过来看看,这是新任的设计总监何凌霄带过来跟大家认识认识,顺便,老邱你教她辨识玉石。”
最后一句他强调了一下。
杨瑾维跟邱先生说话的时候,语言亲和,没有一点架子。
老邱上下打量何凌宵笑道,“哎,不得了,小小年纪。没走后门吧!”
何凌宵也笑道,“邱先生寥赞了,杨先生这里后门怕是讲不通。刚刚在来的路上就听到杨先生说邱先生知识丰富,要我拜你为师呢!”
杨瑾维不露声色的听着,心里暗道:这丫头厉害。
刘本森来中国已经俩年多,自然知道“走后门”的意思,刚刚邱老头的话让人眉心一跳,他看看杨瑾维,再看看何凌宵——应该不至于吧!
他跟杨瑾维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他冷静自持,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阿曼达那个傻姑娘曾经为了他而伤心欲绝,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他却无动于衷。爷爷那个时候也是挺中意阿曼达,家世相貌样样匹配……他根本不知道他辜负的是什么。
他曾经劝过杨瑾维谈恋爱,试着把那些对他有意思的女人往他身边引荐,却被他漠然视之。
在外人眼里工作挣钱就是他的全部生活,在他眼里估计没有女人和男人之分,甚至世界上的所有都只分为两类——有价值的,跟不值一提的。
因为他这种不近女色,对异性兴趣缺缺的样子。家里人就以为他是深受到发生在过世姑姑身上的事情的打击。家人早在四年前都把他当做老大难,爷爷甚至不顾阿曼达的情况,问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想着阿曼达,如果是那样你去追回来。”
阿曼达是他们的邻居,阿曼达家跟家里的关系及其要好。
只有他知道杨瑾维对阿曼达曾经避之不及,哪怕后来杨瑾维和阿曼达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错误,他同样没有想过要和阿曼达在一起。
他们参观了几个车间和工作室。严谨的制度和安保系统,这样的环境何凌宵还是第一次见到。
钻石的切割工艺凌霄是第一次见到,那些看起来不过是像琉璃的小石头在制作师精心努力下慢慢的露出它真实的面目来。第一次知道原来这过程还是繁复的。
老邱师傅告诉她,钻石加工过程中有切、剥、锯、磨四道工序。
“切”不是“4C”中“切工”的概念,而是根据纯钻石在石坯中的分布将一个大的钻石坯切成若干个小块儿,这一个工序就得经验老到的师傅来划定切割的位置和方式;
第二道“剥”就是用圆形大小适宜的木棒和刀片儿将粘在钻石外表的杂质全部去掉,这就考验技师的细心;
第三道“锯”也就是“4C”中的切工,将去过杂质的纯钻石锯成一定的形状和若干个面,也有人把这一过程称为“琢”;
第四道“磨”就是磨光,使成形的钻石更加光彩夺目。在这四道工序中,“切”和“锯”最为关键,切不好会使原石破损,造成大材小用,大幅贬值;锯不好则会造成不应有的损耗或达不到预期的美感效果,自然也会影响钻石的价值。所以,这两道关键性工序都是那些具丰富经验的老工人来完成。
何凌宵听得咋舌。正在看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师傅抛光钻石表面。
冷不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看起来技师们手脚麻利却熟练的样子,原来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磨砺出来的手法。”
何凌宵听到是杨瑾维的声音,下意识的往后看,就看到他离自己半步之遥的位置,手上拿着一颗已经切好的细钻石,而比那钻石还要漂亮是他的眼睛。
深邃而光华尽显。
真是一个妖孽般的男子。
凌霄往旁边侧开一步,回转头去看另外一个技师正在切工,“我以前都不知道钻石是这样出来的。”
老邱在一旁笑道,“术有专攻,何总监不清楚也没什么,这里面的好多师傅都是跟这些冷硬的石头打了一辈子交道。就像是我吧,跟石头就打了四十年的交道了,人家都说它们是死物,其实在我眼里它们都是活宝。”
他的话里有些骄傲,也有些沧桑。
何凌宵敬佩的说,“所以它们才会如此的美丽。”
“哈哈,会说话的丫头。”老邱跟杨瑾维说,“杨先生,这丫头怪伶俐的。”
杨瑾维淡淡的嗯了一声。
刘本森变化最大,他一进来就安安静静的,四处看看,然后跟师傅们小声交流几句疑惑和建议。
俨然一个当事儿的领导。
接下来是成品车间、宝石加工、珍珠筛选、然后是玉石车间……在这里老邱跟凌霄介绍得更加仔细些。成色、手法这些老邱自有道理。
在工厂的办公室,老邱拿出好几本资料给凌霄看,有两本还是有些年头的记事簿,书页发黄,字迹却是工工整整。
老邱解释说是自己这些年的心得。
刘本森打趣道,“凌霄你可是入了老邱的法眼,谁都知道老邱爱掖着,这把老本都给你看了。”
老邱被刘本森说的很尴尬,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老脸通红,“刘总啊,你嘴下留情行不行。”
谁都知道老邱不耐烦收徒的。
何凌宵感激的笑笑,一边把记事簿拿着一边爱不释手的说,“那我带回公司看,看完再还你。谢谢邱师傅。”
“这对你以后设计管用,其他的也没什么。”老邱笑道。
杨瑾维跟老邱和刘本森召集几个厂子这边的高管就在会议室开了一个会议。
会议中何凌宵的手机响了几次,她开的震动模式,第一次电话进来的时候她没管,最后震动比较频繁,她只好拿在桌子下面偷偷的瞄了一眼。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温立涛的电话。她还是忍不住嘴角扯出很浅很浅的笑容。
相比当前冗长的她又理解得一知半解的会议,温立涛的来电简直是很好的吸掉她之前的无聊。
坐在主位上的杨瑾维倒是一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把该说的都说了。
接下来是各个部门领导的汇报工作。
然后杨瑾维视线扫向每一个人,“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之前我收到的几家旗舰店经理的反应。”
他针对一个成品包装一个细节上的错误,双手架在桌面上,眉目冷凝的看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何凌宵准确的捕捉到现场的工厂的高管们面面相窥,又不约而同的垂下头,不敢再把视线落在水平位置上。
连刘本森都开始严肃起来,他缓缓道,“据两路店,观音桥店,还有上海的淮海路店都有反应收到产品后首饰散乱。”
刚刚还或平和或激越的气氛瞬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战战兢兢,脸色煞白。
成品部经理站起来,汗出如浆,简直不敢直视杨瑾维和刘本森,“是这样的杨先生,我们之前订的那批首饰盒子出了问题。……另外我们,有一个新来的工人他不太懂,然后就这样包装。”
“哦……,是这样吗?”杨瑾维饶有兴致地问。
成品部经理见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或者是口头上给他一个交代。
刘本森这个时候说,“缘美有问题,难道我们就没问题吗?”
缘美是一家专做礼品包装的代工厂,中南的首饰盒都是他们家生产的。之前一直没有出过纰漏。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面对两个同样咄咄逼人的上司,成品部经理点了点头。轻轻唉了一声。
凌霄见杨瑾维这个冷峻压迫样子。忽而想到他第一次,在办公室内见到他训人时候的样子。
那一次那个下属也是被他训得像是小鸡啄米般点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她定定神忍着笑,把视线落在面前的资料上。上面的关于玉石的制作工艺,和选料这一块她看的投入,也不再听杨瑾维去纠结的事情。主要是她觉得自己一个新人没必要掺和他的说教行动。
她不知道会议已经进入到第四版块。
直到有道声音响起。
“何总监说一说你对就这个事情个想法。”
何凌宵被点到名字,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刚刚他们说的是包装上的问题吗?
刘本森见何凌宵愣了一下,赶紧用手指轻轻地有节奏的点击着自己面前的电脑,何凌宵下意识的循着声音一看一串英文。
顿时就明白了,这个刚刚她已经浏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