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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从来没有人能在意大利把梵蒂冈***丑闻搬上银幕，墨菲和《聚焦》这是第一次，他们要的是一次全世界的共鸣，而不是立场偏失成为笑柄！
这会是一部典型的真实故事电影，墨菲打算将一些未经修饰的元素范在里面，摄影机拍摄的镜头更不会带有明显的侵略性。
“我一直都很向往报纸行业。”
出演大主教劳的老演员，坐在塞斯罗根的对面，很平静的说道，“我还在哈佛时，常常和尼曼学者一起听课。”
塞斯罗根的声音很低，整个人显得非常内敛，“我了解你曾经当过编辑。”
“是的，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演员淡淡的笑了笑，“《密西西比纪录报》，教区的小报纸，可对一个三十岁的神父来说，感觉责任重大。”
塞斯罗根没有说话。
老演员又加了一句，“有时候责任过于沉重。”
塞斯罗根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毛，“这话怎么讲？”
老演员笑了起来，“我和艾夫斯兄弟的关系……”
“Cut！”墨菲喊停了拍摄，直接走过去，说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小人物，要保持一种相对的克制和冷静！”
他先对老演员说道，“丹尼斯，你的笑容有些过了。”
接着，又转头对塞斯罗根说道，“控制下表情，刚刚你跑眉毛了！”
这场戏很平淡，作为对立的双方，大主教与马蒂巴龙始终没有任何激烈的言语冲突，一切的暗流涌动全部被掩饰的异常平静。
作为新任的总编辑，作为这个社区的名流，马蒂巴龙参加了教会主办的社会活动，当他与教会负责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个寒暄客套，一个微笑不语，那几分钟的场面，写尽了一个职业媒体人处理复杂局面的心理波纹。
“作为掌管一份报纸的总编，你必须承担部分社交者的角色，但也深知自己保持独立于各种权势集团的必要。”
对于塞斯罗根的表演，墨菲很不满，因此指着后面的丹尼斯说道，“当对面这个穿着教袍的男人对里彬彬有礼地说愿意为报社提供帮助的时候，你必须要回应‘我觉得媒体还是应该保持独立。’这个短暂的瞬间，其实是电影重要的转折，某种程度上说，那意味着明确的宣战！”
“这表示有些人拒绝加入交易的游戏，场面上，他可以保持基本的礼节，”塞斯罗根接着墨菲的话说道，“但同时，也会毫不隐藏坚定的强硬，这是成熟而不世故的态度。”
“对！”墨菲指了指他，“就是这样！”
从某些方面来讲，马蒂巴龙这个看似沉默内敛的人物，是一个敢于挑战强权的人。
经过简短的调整之后，拍摄很快再次开始，塞斯罗根的表现明显好转，不过这个镜头拍摄完毕，墨菲重新播放，对于拍摄的手法不太满意，让菲力拉舍尔重新调整机位，继续拍摄这一条。
剧组刚刚开始拍摄，所有人都要慢慢调整状态，墨菲倒也不怎么着急，一上午的时间只拍摄两条。
但三天的磨合之后，剧组开始高速运转，到奥斯卡提名者午宴举行之前，拍摄都进行的异常顺利。
第七百四十二章最美的天使
“嘿！嘿……”
布置成办公室的摄影棚中，乔纳希尔看到小罗伯特唐尼抄着口袋从外面走进来，放下手边的工作问道，“你们谈得怎么样？”
墨菲看着监视器上摄像机捕捉下来的画面，随着拍摄的深入，所有的斯坦顿党徒都参与到了拍摄当中，由于事先做足了准备工作，不管是最开始的塞斯罗根，还是后来加入的小罗伯特唐尼、乔纳希尔和玛格特罗比，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
拍摄也进行的异常顺利，到现在的一月下旬，室内戏份已经拍摄了接近一半。
坐在导演椅上面，墨菲多少有些心神不宁，不过还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面，不去想可能正在进行中的第八十六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者午宴。
“呃……”小罗伯特唐尼剪短了头发，两鬓斑白，前额微秃，可谓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造型，“马蒂巴龙想让我们去调查约翰乔根神父的案子。”
“那太好了。”
饰演的是一名实干型的记者，乔纳希尔完全赞同，“这个案子很值得跟进。”
他后面的玛格特罗比坐在椅子上面，一只手支起下巴，说道，“有名律师声称伯纳德劳主教早就知情。”
“对了，那名律师叫做米奇。”玛格特罗比另一只手拿着笔，“我在法院采访过他。”
“你能见到他吗？”小罗伯特唐尼问道。
玛格特罗比想了一下，“他很难对付。”
“那交给我好了。”乔纳希尔主动接过这个任务，“我最喜欢对付难对付的人。”
看到几个演员的发挥出色，墨菲放松了一些，靠坐在椅背上面，这帮家伙如今每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跟那些一夜爆红的人不同，不说小罗伯特唐尼和詹姆斯弗兰科等奋斗多年才闯出偌大名声的人，哪怕是外界公认的幸运儿玛格特罗比，也是一点一点积累才有了如今的爆发。
斯坦顿党徒的每一个人，在巨大名气的背后，都有着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在我们搞清状况前，别走漏风声让伯纳德劳主教知道。”小罗伯特唐尼抄着手，平静的叮嘱，“这事小心谨慎一点。”
“那我们要自求多福了。”玛格特罗比说道。
“停！”墨菲从导演监视器后面喊道，“这一条过了！”
他转头吩咐担任副导演的米歇尔威廉姆斯，“现在转场，暂时由你负责。”
“没问题。”米歇尔威廉姆斯暂时接过了指挥剧组的工作。
墨菲则来到摄制组，与菲力拉舍尔聊了几句。
“是不是有些太过平淡了？”菲力拉舍尔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天主教在波士顿地区势力强大，那些记者也很清楚这个调查意味着什么……”
“这是罗比罗宾逊和他几个手下共同描述的情景。”墨菲摇了摇头，“当时没有康概激昂，也没有痛下决心，只是责任感促使他们在这么做。”
这个场景中，除了小罗伯特唐尼饰演的罗比罗宾逊几句平淡的提醒，并没有任何煽情或者强调挑战天主教的台词和表演，《聚焦》栏目的记者都成熟理智，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根本无需多言。
其实这样的情节，更加适合突出角色。
无论从生活本身还是文化传统，抑或更加复杂的与权力的关系，天主教会在整个波士顿地区，几乎是一个无法撼动的存在，它的主干和细致末梢都与整个社会乃至权力系统紧密缠绕，即便它无数次爆出丑闻，但也仅仅是具体个人受到惩处，而系统从未被怀疑。
而现在，总编辑马蒂巴龙和《聚焦》栏目所有记者想做的事情是，让人们看到系统性的问题，他们想告诉公众，之所以发生那么多起性侵事件，并非一两个牧师的个人恶习，而是高层对此视而不见，以及整个系统性的病症带来的必然结果。
但达到这个目的，远比揭露一两个牧师要难得多，这需要等待时机。
作为记者，他们费尽心思拿到的料，发表得早了，就会拱手把主动权交给教会，让对方采取弃卒保帅的策略，而发表得晚了，又会败给同行间的竞争。
这其中有作为记者这个职业性的无奈和纠结。
媒体确实有很多不可取之处，不过对于这一次的事件来说，调查报道基本上是出于对于公共利益的维护，而非个人化的恩怨，但采访报道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代入自己的情感与情绪。
当他们得知一桩又一桩被隐瞒的丑闻，看到一个个濒临崩溃的个体，他们自己也不可避免的陷入暴躁和愤怒，但是又必须将自己始终限定在理性的框架，一步步追索和求证，这其中的痛苦和快慰，外界难以懂得。
这一次墨菲的镜头下，媒体和记者是一个职业人而不是圣徒，所以，驱动他们的除了正义感之外，还有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那种成就感的回报同样是其他行业所无法体悟的。
冷静克制以及相对平淡的表达方面，才能把这种内部人士才能体察的、细微的情感阐述得很精确。
换一个角度去看，这是个压抑但也斗志十足的故事，成为了这个时代中的一曲媒体挽歌，虽然人们都知道媒体作为权力制衡者的必要，但谁也没办法改变当下媒体光环消散的现实。
新闻愈发娱乐化、快销化，它很难再形成块状的力量，没人知道，这个不可或缺的第四权力会以怎样的方式回归它原本该在的位置。
甚至，墨菲觉得，也许不久的将来当没有人再愿意读长于手机屏幕的文章的时候，观众或许连看题材严肃的电影的几率都会无限的变小。
当然，现今还能有多少媒体和记者像《聚焦》那样？
恐怕这个行业当中最多的还是类似于当初的他和卡拉费斯那样的无耻之徒吧？
比如墨菲自己就承认，他拍摄这部影片一点都不纯正，目的性非常强烈，一是借用现在的形势，二是彰显他和他的电影的力量！
一个导演，哪怕是超级大导演，看似羸弱无力，只是娱乐他人的工具，但影响力之大，没有任何人可以小觑！
这部电影的意义根本不在于要靠几个镜头，一些非议，就扳倒整个天主教教会，且不说美国人还是多么多么信任、崇拜和追随天主教教会，单说就算天主教教会坏到骨子里去了，也没有当年赎罪券与****来的可怕。
而且墨菲既不傻，脑子也没有进水，根本不会有这种痴心妄想。
所以想要直指整个天主教教会的黑暗，十部像《聚焦》这样的电影都远远不够，但这部电影最厉害的就在于，它阐述了之前所有关于天主教丑闻的真正意义。
媒体上的报道不是虚假，更不是污蔑，甚至他们的报道只是冰山一角！
《聚焦》会将这一系列的报道无限放大，冲出北美的范围，传播到全世界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计划，就像是墨菲曾经看过的那部《盗梦空间》里一样，想要人相信一件事，不是直白的告诉他对错，去替判读是非，也不是默默的暗示，而是要植入一个小小的观点，让它在人脑海里面生根发芽，这就是所谓的“inception”，用太平洋对岸的话直译过来即是“奠基”！
墨菲制定的这些计划，加上二十世纪福克斯协助正在进行的行动，从某些方面来说，就是一个特殊的“奠基”！
有了这么一颗用作“奠基”的种子，相信会有很多人天主教教徒或者牧师抱着孩子讲故事时，第一反应不再会是上帝降福于我儿，而是赶紧抱走我的儿。
这样必然会让那位不断攻击他的马尔克斯科斯特洛大主教非常难堪，丢掉现在的位置也有可能，梵蒂冈教廷也要忙于四处扑火，未来很长时间恐怕都没有精力过来找他的麻烦了。
当然全世界信徒还是会信教，天主教、基督教乃至整个上帝系统，依然会是全世界最大的信仰系统。
但这一个小小的“奠基”会让全世界媒体一直跟进，而且从此以后，对天主教会重拾新教革命那时的那份怀疑。
这也是墨菲对拍摄《聚焦》这部影片最好的注脚。
它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保护儿童不受侵害，绝对是全世界所有家长不可触犯的底线！
“假若有上帝，那牧师也不是天使，教宗更不是大天使。”墨菲站在这里，心中自言自语，“只有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天使啊！”
转场还在进行，就在墨菲打算去化妆间看看，与小罗伯特唐尼等人交流一番的时候，盖尔加朵带着艾玛沃特森从摄影棚门口走了进来，很多人看到她们两个的瞬间，都围了上去。
这倒不是艾玛沃特森有多大的吸引力，而是盖尔加朵今年代表剧组去参加了第八十六届奥斯卡提名者午宴。
现在她回来了，那第八十六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名单肯定出炉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最大热门
这个新剧组的大部分幕后工作人员，都参与了之前《黑暗之城》的拍摄，对于影片是否能够拿到奥斯卡提名也非常关心。
随后从化妆间出来的小罗伯特唐尼和玛格特罗比等人，也都走到了盖尔加朵和跟着她过来探班的艾玛沃特森附近。
墨菲也走了过来，投去关心的目光。
“你们猜猜……”艾玛沃特森却故意卖起了关子，“《黑暗之城》拿到了几个奥斯卡提名？”
詹姆斯弗兰科跟她非常熟悉，直接说道，“快点说，别啰嗦。”
艾玛沃特森看了眼身旁的盖尔加朵，然后说道，“最佳化妆、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最佳配乐、最佳艺术指导、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音效剪辑、最佳原创剧本、最佳音响效果、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
说完，她又问盖尔加朵，“是这样吧？”
盖尔加朵轻轻点了下头。
“一个，两个，三个……”
跟在詹姆斯弗兰科后面的乔纳希尔正在掰着指头算提名的数量，“总共十三个奥斯卡提名。”
“十三个啊。”小罗伯特唐尼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语气中多少有些遗憾，“不是有史以来最多啊。”
墨菲却笑了起来，“十三个奥斯卡提名已经不少了。”
重要的是，《黑暗之城》拿到了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这四个最为重要的提名！
“对！”塞斯罗根附和道，“十三个可以说是相当多了！”
周围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十三个奥斯卡提名还不算多吗？
从奥斯卡提名上来看，之前《黑暗之城》在金球奖上大败而归，并没有产生太多负面影响。
真正能左右奥斯卡的风向标奖项，终归还是行业内部的各大工会奖。
拿到奥斯卡提名，后面自然还要为最后的颁奖典礼做准备，参与奥斯卡角逐的人，又有几个不想捧起小金人？
艾玛沃特森看着周围一片热烈讨论的声音，眼睛当中也有些羡慕，如果自己能有个奥斯卡表演奖提名，哪里会像今天这样麻烦，迟迟无法摆脱掉赫敏格兰杰的影响。
想起最近媒体和一些人对自己的抨击，艾玛沃特森也是有些无奈。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墨菲稍稍提高声音，提醒周围的人，“准备接下来的工作去吧。”
附近的人渐渐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准备。
艾玛沃特森却跟着盖尔加朵，陪同墨菲回到了导演监视器后面，看到墨菲这会没什么事，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恭喜你啊，墨菲。”
“谢谢。”墨菲转头看了她一眼，彼此之间也是比较熟悉的人了，随口说道，“最近你的麻烦事不少啊。”
“是啊。”艾玛沃特森耸了耸肩，“有些人，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攻击别人。”
墨菲随便宽慰了一句，“过段时间就好了，非议持续不了多久。”
前几天，最新一期的《名利场》出版之后，艾玛沃特森作为封面人物，为《名利场》拍摄的一些尺度比较大的照片，惹来了不少人的非议，更是有人直接把抨击砸到了她的头上。
尤其是一些女权主义者，炮轰艾玛沃特森虚伪，指她自视女权主义者，却还是拍那种“讨好男性”的性感照。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天主教攻击墨菲一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总有攻击的借口和理由。
跟艾玛沃特森聊了几句，墨菲重新投入到了拍摄中。
由于这次拍摄使用的是老式的35毫米摄像机和胶片，摄影方面也返璞归真，墨菲很少干预摄影组，摄影方面基本都交给了菲力拉舍尔负责。
别看拍摄不需要运用太多的技巧，却也是非常考究基本功的，不过菲力拉舍尔应付起来也不难。
拍摄一直持续到接近下午五点，墨菲才宣布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我刚刚看了剧本。”
一起向着片场门口走去的时候，艾玛沃特森边走边对墨菲说道，“内容太过惊人了！当年的那些记者也很有勇气！”
“对美国社会来说，主教性侵儿童是一个有些人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现象，记者站在巨大权力机构的对面，指责的不是一个两个，或者七十几个主教，而是直指教廷在体制上的掩护和腐败。”
墨菲所说的都是一些客观存在的事实，“这是一个未被正视，未被重视，却不得不说的故事，和揭示水门事件或者烟草集团尼古丁侵害不同，他们最艰难的不是探入真相和反复的法律程序确认，而是说服自己的心。”
随后他们走出了片场门口，立即被记者围了起来，保镖们赶紧将墨菲挡在了中间。
奥斯卡提名名单刚刚公布，最近处于舆论旋涡的艾玛沃特森又在这里，记者们的热情可想而知。
为了影片的宣传营销考虑，墨菲也准备接受一下采访。
在一名保镖的大声提醒下，现场的秩序渐渐好转，不过保镖们还是牢牢围住墨菲，生怕有记者冲到墨菲面前。
记者和狗仔们也很快达成默契，找了几个代表提问。
其实这些人也不傻，场面一直乱哄哄的话，墨菲只会掉头走掉，现在这样还能得到些新闻。
在墨菲回答了几个获得十三个奥斯卡提名是不是很高兴的低级问题之后，有记者问起了现在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