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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天新娘:冷枭的薄情毒妻-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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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暮雪的手从青阳林啸的手中抽走,猛地跑上去,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段父的身旁,双膝落地,跪坐在段父的身旁。

    苍白的面上就像一张透明的纸张,林暮雪的眼泪从眼眶中冲了出来,牙齿上下打颤,面上的表情是一种近乎绝望奔溃的神色。

    青阳林啸大步走来,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相对于林暮雪,他冷静很多。

    林暮雪的嘴一张一合,喉咙艰涩,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堵住,用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才开口:“别丢下我……。”

    她想要做一个孝女,想要为自己这些年来的疏忽做一个补偿,她想让自己的父亲晚年幸福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压抑在胸腔里的痛再也包不住,林暮雪忽然嚎啕一声,趴在地面,抓住段父的手,情绪失控:“爸……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不会丢下我的,爸,你还没见过你的外甥,你还没长命百岁,你不能有事,你要挺过去。”

    失去的太多,让林暮雪在一瞬间里变得恐慌无助。

    青阳林啸伸手抱起她,狠狠按在自己的胸口,汹涌不止的泪水瞬间湿了他的胸口。

    街道两旁被围住,橘黄的灯光将整个世界照的宛如地狱。

    急救车很快到来,将段父抬上担架,一路向医院走去。

    再台上车的时候,段父还有一口气在。

    急救室外,林暮雪整个身体靠在墙壁上,她昂着头,茫然地睁大着眼睛。

    青阳林啸见不得这样的她,心口一痛,从身侧抱住她:“不会有事的。”温声细语的安慰。

    林暮雪倏地推开他,睁大的眼睛里,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滚滚而来的愤怒和怨恨,咆哮一般,失去了理智:“你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青阳林啸眼眸一缩,有些茫然,她这是在迁怒吗?

    他不松手,林暮雪就像一只奋力挣扎的小羊羔:“你滚,我恨你,要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专程下来送钥匙,就不会过马路,就不会出事,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你滚啊,滚!!!我不想见到你。”

    泪如断珠,林暮雪沙哑着嗓音喊着,推不开,四肢并用,踢打着他。

    在医院里,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巴掌甩了一张又一张。

    青阳林啸不动,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任由她发泄,她的手掌打的很重,但他丝毫不挣扎。

    惹得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打累了,林暮雪才停下,扑进他怀里,抽噎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林暮雪的情绪很久之后才平静,青阳林啸拉她坐在凳子上,她忙掏出手机,拨打萧小落的电话。

    说话的嗓音哽咽沙哑:“小落,带辰易到医院来。”

    林暮雪的声音不对劲,萧小落立马发觉,紧张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你只管让他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目光频频地落在抢救室的门上,林暮雪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掏空,她怕,怕段父忽然离开她。

    几分钟后,萧小落再来电话,说林辰易死活不肯去。

    青阳林啸直接拨打万冷研的电话,让他直接去林家将林辰易扛过来。

    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林暮雪直接扑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臂:“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林暮雪冲进房间,她感觉自己身体在慢慢的跌入冰窟,这个消息瞬间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痛不欲生。

    内疚,痛苦,所有的悲惨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击的面目全非。

    若不是她非要带段父来A市,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她再坚决一点,不和他吃烧烤,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不是因为她,他还可以再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或者更长。

    林暮雪蹲在段父的床边,抓住他被鲜血染红的手。

    他的衣服上也是血,白色的被单上也是血,惊心怵目。

    青阳林啸站在门口,没进去,阴沉的面孔,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心痛。

    虽然不明白林暮雪为什么那么悲恸,但他还是选择站一旁。

    “雪雪。”段父从口中发出干涩的嗓音,虚弱的就像无声的风。

    林暮雪眼泪婆娑,将段父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在。”

    “能在死之前还能看见你,真好,别难过。”

    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喉咙胀痛无比。

    林暮雪想要说话,却发现话卡在了喉咙,发不出来。

    抬头看了看青阳林啸,他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把门轻轻关上。

    “你要撑着,等你的外甥,他是段瑶的儿子,叫林辰易,是你的外甥,亲外甥。”眼泪朦胧了眼角,林暮雪用手一遍一遍的抹着眼睛。

    段父还在笑,嘴角上挂着虚弱而慈祥的笑容:“我知道,你是瑶瑶,一定是瑶瑶回来了。”

    林暮雪咧嘴想哭,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我是瑶瑶,我是你从小宠爱的瑶瑶,那个爬树掏鸟窝,摔了腿,是你背我回来的,在外面捅马蜂,被蛰的满脸是包,是你给我上药的,我还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你藏的一坛酒,被我调皮捣蛋挖出来,偷偷喝了,醉的东倒西歪,你心疼酒,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我。还有,你以前养的那小乌龟,根本不是隔壁的小黄拖走的,狗怎么可能会吃乌龟,其实是我不小心拿石头把它砸死了,怕你骂我,才刨土埋了。还有……还有……还有很多,我一直不是一个好女儿,一直以来,只会让你操心。”

    !!

正文 276。第276章 这几天不用联系

    林暮雪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哽咽的快发不出声音。

    段父拉开嘴角,堆满了幸福。

    “瑶瑶,我一直都觉得你就是瑶瑶,虽然外貌变了,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真好,瑶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爸,你别离开我,在这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和辰易两个亲人了,你要是走了,我以后怎么办?”

    “你有丈夫,以后还会有孩子,父母总有一天会离开,不可能会陪伴子女一辈子,瑶瑶,爸爸最大的心愿,是看到你幸福,好好珍惜眼前人,我知道,他真心在意你的。”

    “爸,我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段父越来越虚弱,眼皮在慢慢合上,林暮雪慌乱的抓住他的手:“爸,你别睡,你千万不要睡,瑶瑶不能没有爸爸,不能失去你。”

    林辰易被人抗进医院,他大喊大叫,又是骂又是吼。

    房间门被推开,林辰易被丢在地面,他怒火冲天的站起来,拍了拍被摔痛的臀。

    青阳林啸凝重的脸,还有房间里悲恸绝望的氛围,他茫然的闭上了嘴,目光落在病床上,被鲜血包裹的老人。

    林暮雪从地面站起来,一把抓住林辰易的手,拉到段父身前。

    “他就是辰易,他是段瑶的儿子,你的外甥。”林暮雪红肿着眼睛,沙哑的介绍着。

    林辰易宛如被雷劈,怔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什么段瑶的儿子,什么外甥,他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

    段父的目光停留在林辰易的脸上,嘴角的幅度加大。

    那只抬起的手,赫然之间从空中落下,仿佛死亡从高空降临,拉走了段父的灵魂,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是一派安详。

    林暮雪捂住自己的嘴,拉着林辰易跪在地面。

    所有的错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害死了父亲。

    林辰易不跪,他没道理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跪,但手却被林暮雪死死抓住。

    “他是你的外公,你母亲的父亲,你的亲人。”

    ……

    段父的灵堂摆在乡下的老房子里,没有其他人来送别,房间里,只有青阳林啸,林暮雪,林辰易,萧小落,还有其他敲锣打鼓的人。

    按照当地的习俗,是要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敲锣打鼓入棺。

    林暮雪哭的眼睛红肿,身体一抽一抽。

    林辰易从小不知道自己还有外公,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他被林暮雪强行拉过来,也只当是例行公事。

    段父就安葬在段母的旁边,夫妻死后,能葬在一起,也算是圆满了吧。

    从乡下回来的时候,林暮雪全身疲惫,从车上下来,走路有些摇晃,青阳林啸一个箭步走上前,却被林暮雪推开,黯然无光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什么都被掏空了:“我想静一静,这几天不用联系了。”

    萧小落冲上前,扶住林暮雪:“小姐,你没事吧。”

    林暮雪只是摇了摇头,进了林家。

    十月份的A市,气温开始下降,林暮雪穿的单薄,手臂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青阳林啸褪去披风,披在她身上,目光晦暗,转身钻进车里,打开引擎,呼啸飞驰而去。

    披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温暖?

    有时候,越想保护的东西,越会流失在我们的生命里。

    林暮雪深深体会到这句话。

    她倒在床~上,一夜未眠,却毫无睡意,她以为把段父放在A市,便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可是她错了,她一直以为是对的东西,反而是天大的错误。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两天。

    彼此之间真的没有再联系。

    青阳林啸胸口钝痛,在酒吧里,和万冷研借酒消愁。

    包房里,五彩斑斓的彩光四处扫荡,时而明亮,时而昏暗。

    青阳林啸靠在沙发上,酒水灌了一口又一口。

    他那么爱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双手捧上,可是她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从来不好好珍惜。

    心里只有那个老人和林辰易,出了车祸,还把罪名扣在他的头上。

    他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和她单独在一起,想要约会。

    双目迷雾,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忧愁。

    酒瓶倏地仍在地面,酒瓶破碎,四分五裂。

    万冷研东倒西歪,被他一个举止吓的怔住,抬起迷糊的头,含糊不清道:“你要发泄,也不要拿酒瓶发泄。”他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喝的烂醉如泥。

    陷入爱情中的男人都是疯子。

    青阳林啸爆发的怒火并没让万冷研后怕,反而往他挪去,头搭在青阳林啸的肩上,他苦笑了一声,语气里有着深深浅浅的蛊惑:“女人都他~妈的不是东西,为女人愁,说白了,就是浪费感情和青春,最近网上不是流行着什么来着……对了,男男才有真爱,不如我们哥俩好得了。”

    他站起来,拿着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在房间里走动了一圈,脚步凌乱,每一次都险些栽倒,又能稳住没倒下去:“让世人都知道,其实男人和男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性别都不同,怎么谈恋爱。”

    青阳林啸目光凌厉,后背陷入沙发靠垫里,一只脚踩在沙发上,忽然饶有深意的问道:“那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当然大哥想在上就在上,想在下,我也非常乐意。”

    青阳林啸冷笑一声,伸手又取了一瓶酒。

    万冷研靠近,坐在他身旁,迷离的眸光里闪过暧、昧的气息。

    青阳林啸一只手掌避开他:“别让我这一辈子看到你都想吐。”

    “那你可不是要一辈子记得我了。”

    “滚开。”

    青阳林啸绝对相信,他要真有什么实际行动,他真会一脚踢爆他,让他做一辈子的太监,好在万冷研只是说说而已,他的性取向永远都是女人。

    他靠在青阳林啸的手臂上,晕晕沉沉的,很快往地面一栽,彻底醉过去。

    夜深人静,青阳林啸提着酒瓶在街道上摇摇晃晃的走着,心里好难受,就像一只手伸入身体里,狠狠在撕扯他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比以往更难受,就像她什么时候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那种强烈的预感让他几近窒息。

    !!

正文 277。第277章 林啸,你放手,住手

    他的身体摇晃在马路上,一辆出租车冲来,远光灯在夜光下刺的人眼睛发痛,伸手挡住眼睛,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车就停在他的正前方,司机吓的魂飞魄散,抬出头来:“你有病啊,大晚上的,闯马路。”

    双臂放下,肃杀般的眼睛透过挡风玻璃投射在司机的脸上,阴狠的令人发抖。

    青阳林啸的手按在引擎盖上,慢慢绕到车门,用力拉开,身体重重的落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整个车身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司机惊吓的盯着青阳林啸猩红的眼睛,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只怕看一眼,就觉得恐怖。

    好像他随意一个举止,就能让你立即断气。

    “去哪?”司机嗫嚅道。

    “林家别墅。”

    司机把青阳林啸送到林家别墅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司机抿了抿紧张的唇,用手小心翼翼的推着他:“到了。”

    迷迷糊糊中,青阳林啸倏地坐起来,扣住司机的手腕,猩红如豹的目光中迸发着极大的杀戮。

    骨头快断了,司机痛的脸部涨红:“放手……放手……”

    青阳林啸终于清醒,甩开司机的手,手在包里胡乱的摸着,掏出一叠百元钞票,狠狠往司机脸上一扔:“不用找了。”

    司机还在揉自己的手,身旁像是下雨一般,落下无数张红色钞票。

    他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

    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好痛!!!

    门已经被拉开,青阳林啸趔趄的下车,将门大力甩上,整个车身又是一阵晃动。

    ……

    林暮雪从书房出来,脸色并不好。

    林夜云站在书房门口,洞察般的目光在林暮雪的周身扫射。

    刚才他是这样说的:“辰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应该很清楚,你让人把他从家里直接带走,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记得,这个家现在还是我在做主,林瑞的继承权我随时都可以更改。”

    自从上一次两人闹僵之后,林夜云不再顾及任何。

    林暮雪的回答:“我带走辰易,自然有事,至于继承权的事,我想以我现在的条件,继承权对我来说,根本没任何意义,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林瑞最大的股东。”

    林夜云气的险些气血攻心,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和自己对着干?

    查了那么久,什么也没发现。

    林暮雪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林辰易正坐在她的床~上。

    她脸色阴沉,坐在林辰易旁边:“你跑我床~上来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林辰易看着她,眼中的怒意收敛着。

    心烦意乱,林暮雪不想谈论这件事,段父的死还没让他缓过神来:“等你彻底好之后。”

    “为什么你非要管我的事?如果那真是我的外公,你为什么那么着急?为什么会伤心?他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爸不管我,也不管外公,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以前林暮雪对他多加阻碍,他可以理解为血亲,但段父和她毫无瓜葛,疑心越来越重,却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林暮雪怔了一下,抬头盯着他:“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铁血无情的,辰易,对这个世界抱有善良仁慈的心态吧,或许你会发现一切都和以前看到的,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林辰易悠闲的靠在床头,然后浮躁的坐起来,对林暮雪的话表示不耐烦:“你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我问你的,一个字都没回答。”

    “辰易,我小时候,见过你的母亲,她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好女人,所以我相信她也希望看到你善良的一面,无论这个世界多么暗黑肮脏,无论你身边的人有多不好,但首先你要把自己树立在阳光下。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你自己,那么这个世界自然也会抛弃你。”

    原谅她睁着眼睛夸自己善良,她那么做,只是希望林辰易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显然林辰易不喜欢听这些,他倏地抓住林暮雪的手,眼波里有滋生的怒火,他最讨厌林暮雪拿他母亲说事,他母亲善不善良他比谁都清楚,四岁的记忆,他到现在还犹记于心。

    他箍住林暮雪的手,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骼。

    俊秀的五官略微有些扭曲。

    林暮雪蹙眉,手腕有些痛。

    窗帘忽然从天花板脱落,掉落在地,林暮雪和林辰易都下意识转头看去。

    黑色的身影靠在推拉窗口的位置,肃杀般的气息弥漫扩散,空气里都是危险的气息在流动。

    青阳林啸的脸上仿佛是狂风欲来的暴戾,身后是黑色的夜幕,他整个人仿佛与黑夜衔接,融为一体,就像最凶残的魔鬼。

    林暮雪的林辰易都没能立马回神,青阳林啸高大冷漠混合着满身酒气以及杀戮的气息瞬间逼近,修长分明的手指,赫然之间卡住林辰易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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