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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水玲珑的陈述,秦风的眼眶微红,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强扯出一个笑,“既然她决定了今生不见我,我也没什么好牵绊的。就当这只是一个老掉牙的故意吧,听听就好。现在的我有家,有父母,有孩子,我很好!”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秦时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他看着脸上俨然浮起皱纹的儿子,布满沧桑的眼睛微敛,似肃非肃,“因为你生母的特殊身份及那时年代的动荡,导致我不得不小心,我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是党国余患的孩子。刚巧,你妈那时因情绪的激动流掉了一个近五月大的孩子,外加你那时候的体型偏小,*月大的孩子看起来却只有四五个月般,所以我在与你萧伯商量后,决定来个李代桃僵,对外界封锁了关于你和你妈的一切消息,并且把你的实际年龄改小了一岁。这也是你五岁之前,我不让你出门的原因,怕的就是你较于同龄孩子成熟的举动暴露你的真实年龄,从而让你知道你的身世。等你稍大后,我突然间又觉得你过得很好,所以就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关于你生母的事情,这事也就就此沉封。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想不到……”说完这一通的话后,秦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秦风淡淡的笑笑,其实知道了这些沉封半个世纪的秘密又能如何?
难道要他呼天抢地的四处嚷嚷着怨恨她的生母?还是要他放弃如今的一切千里迢迢的寻母?半个世纪了,还有那个必要吗?
“爸,你也别太自责了,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这一切只能说是命运弄人!”他紧握住老父亲的手,诚恳的说着。
然而老父亲秦时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他的这句话而稍缓,反倒带着隐约慌乱的眼神看向水玲珑。
“你刚刚是说当初你是将银镯到你的孩子的身上?也就是说身上放有银镯的婴孩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如重千斤石般撞击了萧洛的心,他想问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水玲珑。
只见水玲珑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啊,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她的回答,秦时与萧洛两人皆倒抽了一口气。
秦时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看向秦风。
秦风的后背一凛,刹间站得笔直,然手却哆嗦着。
见到眼前的这种场景,秦家长孙秦天呆愣愣的站着,突然间他大叫一声,一个箭步的窜到正在客厅另一边看动画片的秦念身边,一把抓起秦念那细弱的手臂。
手臂上赫然戴着一对银灿灿的镯子!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水玲珑在看到那对银镯时脸上的血色刷得褪去,白得吓人。她扶着桌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在黄芊芊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往秦念的方向走去。
近了,她执起秦念的手仔细的端视着。
她的眼眶渐红,不再灵动与明亮的眼睛中溢出了水雾,水雾渐渐地凝聚成颗,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从眼眶中溢出淌过沟壑的脸庞。
这分明就是当年她请人打造的那一对,绝对错不了!
“你确定就是这对?”秦时一脸凝重的问着。
水玲珑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它!错不了!”
她的肯定让周边抽气声一片。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眼前这个秦家重孙,水玲珑的声音再发抖。
“其实小念有很多镯子的,但是小念他爸说这镯子是他小时候戴的,同时也是小念爷爷小时候戴的,说是银跟玉一样有灵性,戴着吉利。”楚果果硬着头皮回答了水玲珑这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的问题。
“你是说秦伯伯从小就是戴着这对银镯?”黄芊芊的声音也在打着颤儿,同时在内心呐喊着:千万不要是她所想像的那样,千万不要!
“当初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姓简的护士告诉我靠窗的那个大点的男婴是我的儿子,靠墙的那个小点的是萧洛的。其实那时两个男婴几乎一样大,根本就看不出谁大谁小。于是我就照简护士所说的抱起了靠窗的那个婴孩领回了家抚养成人。”秦时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
他站在水玲珑身后,用那个代表着权威的龙头拐杖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他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打击。
“你抱回家的那个婴孩身上放有这对银镯?”水玲珑的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秦时闭上眼点了点头。
啊!
难道当年的秦时与萧洛两人抱错了孩子?
难道秦风就是水玲珑那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太他娘的狗血了!
水玲珑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向秦风,张开那已经被她咬破了皮的嘴唇,嚅动着低唤一声:“儿子……”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中间的哪个细节出错了!我不可能会是你的儿子!”秦风在水玲珑的注视下后退了一步,惶恐不安的喃喃着。
他不是在说气话,而是他真切的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是水玲珑的儿子,因为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哪点像她。
若说像的话反倒是萧励,萧励的眼睛可以说是像极了水玲珑,以至于他在第一眼见到黄玩玩的时候会惊奇于她的眼睛怎么会与萧岚那番的神似。
所以他觉得一定是当年哪个细节出了错,不能仅凭一对银镯就妄下断言。
他内心抵触水玲珑是自己生母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有些残酷,残酷到让他害怕。那便是眼前这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如果真的是他的生母,那么就意味着他和黄芊芊是兄妹,那么秦朗与黄玩玩便是表兄妹!
这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结婚的!
“妈,我觉得秦大哥说得没错,当年一定是哪个细节上出了岔,他不可能会是您的儿子,更不可能会是玩玩是的舅舅!”黄芊芊的话听起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语气中充满了惊慌与失措。
黄家三代女人不可能也不应该都要在情爱中受尽痛苦,无论如何她都要让黄玩玩幸福。
“可我明明记得很清楚,这对银镯的确是放在儿子的身上,谁能告诉我,当年在我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水玲珑痛苦的捂住脸,任泪水浸湿手掌。
秦风与黄芊芊的害怕也是她的害怕。
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都在祈祷着秦风不是黄玩玩的舅舅,否则的话秦朗与黄玩玩之间的这段情不断也得断,而他俩也必将受到世人的嫌弃与唾骂,尽管他俩是无辜的。
“爷爷,在事情还没有弄清的情况下暂停阿朗与玩玩的婚事吧。”秦天咬了咬牙,暗吸一口气后对着秦老爷子秦时说道。
秦时微微一愣,然后无力的点了点头,此时没有人出声提出反对。
是啊,但事到如今,已然没有了躲避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努力的揭开事实的真相,哪怕会因此而令所有的人伤痕累累。只有弄清楚秦风到底是不是水玲珑的儿子,是不是黄玩玩的舅舅才能决定秦朗与黄玩玩的命运走向。
可是事过几十年,这答案将要如何探究,真相要如何揭开?
在场除了秦念,所有的人都紧锁的眉头努力的想着可以用解开这个团迷局的方法。
“要不我们再去一趟那个医院,问问附近的人?”楚果果弱弱的提议着。
“那家医院已经拆了三十多年,现在是一家冰冻厂。简护士如果还在世的话,估计有百岁了,还能记得清吗?”秦风很快便否决了楚果果的提议。
好吧,这个方法行不通。
“可以做亲子鉴定啊!简单,快速,准确!”一道青稚的声音响起。
询声望去,一个青涩的少年立于大门与客厅的过道处。
原来是黄伟浩,那个三年前黄玩玩与秦朗共同收养的男孩。
如今的黄伟浩差不多十岁,都是高年级的同学了。
秦朗不在的这三年里都是秦天接手照顾抚养他的,每月都会按时给他寄生活费,并给他配了秦宅的大门钥匙,让他放假有空时自己回秦宅。
他本来在过道上打了几声招呼,却没有人回应他。
过早的人生变故早就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于是他保持缄默的站在过道处静静的聆听着,默默的寻思着。
因此旁观者清的优势便在此时得到体现。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黄芊芊激动的双手合击,双眼不由的一亮。
但在想到做出的结果一面是天堂一面是地狱时,眼神随即黯淡。
“或许真的只有小浩提出的这个方法最为可行,爷爷,我看就这么办吧!”秦天将征询的目光看向秦时。
这声爷爷他叫得不似之前那般底气。
如果鉴定的结果是最坏的,那么他的亲爷爷便不再在秦时,而是萧洛,这对叫惯了的他是不愿接受的。
秦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点头答应。
萧洛此时的脸色也并比秦时好到哪去,想到自己从小放在手心里呵护大的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亲生的,想到萧容与萧岚有可能是不是自己的亲孙与亲孙女,他的心便如针扎般生疼。
“那么到时抽谁的血去鉴定呢?”楚果果小声的问秦天。
“爷爷,萧爷爷,水奶奶,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这是一个简单的推理题。
如果要证明秦风不是水玲珑的孩子,那么他的血型就必须得与秦时吻合,与水玲珑和萧洛不吻合。若与他俩中的任何一人吻合,那便证明他不是秦时的孩子,而当直是水玲珑的孩子。
“还是抽我的吧,让答案来得更为直接吧!”秦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第041章第三次相见(万更)
秦时的决定得到了大伙的默许。
“这事绝对要对外保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让外人知道。”缄默片刻后,萧洛面色严肃的说着。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时间就选在后天周一吧,我等下联系洪承飞的表哥,医院里有熟人会更好办事。”秦天抱起秦念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着。
其实他明白此时在场的人除了秦念外,根本就没有人能真正的做到心平气和。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再就此沉重的话题继续。
秦老爷子秦时抬起沉重的手臂挥了挥,示意大家先散开。
大家陆续的离开。
秦天回头,见秦时,萧洛,黄泽成及水玲珑这四位都已年过古稀的老人依旧端坐在原来的位置。
秦时将头靠向身后的椅背上,昂着脸,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在吊灯的映照下,秦天头一回从他的身上读到了风烛残年的讯息。
这一刻,他老了,真的老了。
水玲珑手里依旧紧紧的捏着那对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银镯,一脸的无助与忏悔,也许,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与害怕。
楚果果伸手拉了拉秦天,“走吧,给他们一些空间,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毕竟我们对他们的曾经一无所知。”
黄芊芊前思后想后,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黄玩玩,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后再决定是说还是不说。
如果鉴定结果秦风不是水玲珑的孩子,不是黄玩玩的舅舅,那她觉得就没有告诉黄玩玩的必要,她不想让黄玩玩带着任何的负面情绪当新娘,她的女儿必须是个幸福美丽的新娘。
如果鉴定的结果……
算了,还是等结果出来再假设吧。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决定化悲痛为美食,替大伙做一做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于是,提上购物篮,带着苏悦新和苏醒一起去逛逛商场。
另一头,不知乌云罩顶的黄玩玩和秦朗依旧玩的开心,玩的疯狂。
身穿白色T恤与牛仔短裤的黄玩玩一手拉着秦朗快步的穿梭在人群中,据秦朗交待,这里是他们第二次想见的地方,上海南京路。
人群中像他们这样手拉手的情侣不在少数,但是能像他俩那么吸睛夺目的就泛泛无几了。
看着正幸福的手拉手的他们,人们不禁想到俊男美女这个词。
若非得说个高低的话,恐怕秦朗的得票要略高于黄玩玩。毕竟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不是黄玩玩所能比拟的。
也是黄玩玩为之气结的地方。
她明明长得比他可爱,比他好看,比他精致好不好!
原来光有一副好皮相还是不行的,必须得有一个高起点的出生,难道有人会感慨投胎也是个技术活了,她肯定是当年投胎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要不然她也是个地道的白富美!
秦朗斜眼瞄了下正一脸阴晴不定的黄玩玩,知道她又在发什么神经了,嘴角微微一勾,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臂弯中,改成搂着姿势。
“别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只要在意我对你的看法就ok了!”
说得道貌岸然!
黄玩玩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当然不用在意,有我这片绿叶衬着,你这朵大红花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让你给夺了,你当然得意了。
看,前面又来了一个,那眼神,乖乖,至少十万伏!
黄玩玩一脸戒备的紧盯着从前面二十米一直到后面五十米,全程一直盯着秦朗看的一位小妹妹。
瞪完了这个,又来了那个。
有完没完!
秦朗有些好笑又好气得看着此时正浸泡在被妒火燃烧的醋酝里的黄玩玩,担心她会被此酸化,于是,低下头,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下,以此强行拉回她的注意力。
“别瞪了,我是不会看她们一眼的。”双手环胸,双眼紧闭,俨然君子。
“哇!美女咧!”黄玩玩突然间大叫一声,手指向左前方。
不料,秦朗连眼皮抬都不抬。
哼,小样儿,这招太烂了。
想骗他睁开眼,然后再说他口是心非?
没智商!
见他不上勾,黄玩玩有些悻悻的收回手,故作可惜的说,“唉,那么好看的美女你都不看。”
“有你好看吗?”秦朗反问着。
“有!比我好看不止一倍?”黄玩玩咬着牙应着。
“啊,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啊,在哪了,那个美女现在在哪了?”秦朗假出一副无限可惜的模样。
看着他这个样子,黄玩玩气得用力在他的腰际狠狠的拧了一把。
看着人来人往,为了所谓的男人面子,秦朗硬着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然而额头上却冷汗涔涔,娘啊,精瘦肉捏起来可是很疼的好不好。
“老婆,这里人多,你就高抬贵手吧。”小小声的哀求着。
见他开口求饶,黄玩玩这才带着几许满意放开了自己那正在犯罪的三根手指,然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将三根手指对着嘴巴吹了吹。
见她这副得瑟的模样,秦朗嘴角的肌肉一阵抽搐,谁能告诉他,他当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要不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粗鲁的女人!
“走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初战告捷的黄玩玩像个高傲的女王般拉起秦朗的手继续往前走,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他留一点时间揉搓腰间的青肿,更别提心疼的帮他揉搓和吹吹了。
整就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经过一家药店时,黄玩玩倏得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拉着秦朗往药店而去。
“你去药店干嘛?有病?”秦朗说话的口气有点阴阳怪气,很明显,他还在为刚刚的事生闷气。
“没病就不能去药店逛逛啊?”黄玩玩回答的理直气壮。
呃,听到这个没病的回答,秦朗一时间凌乱了,是啊,没人规定没病不能去药店逛逛街,但是,但是没病的人会去药店逛逛吗?
见她去意已决,秦朗只能认命的舍命陪君子。
尽量低着头认命的任黄玩玩拉着自己的另一只往药店的方向走去。
然而结局却是出了他的意料。
黄玩玩站在药店门口就没有再抬脚往里走了。
她放开秦朗的手,像个良民般乖乖的站在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后。
那个年轻女孩的前面还站了三个同样年轻的女孩。
在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一个正低头认真看指示盘的女孩。
靠,原来这在药店的门口处摆放了一台体重秤,而她只是为了来蹭秤的!
随着几声惊叫或哀嚎后,终于轮到她了。
黄玩玩带着期待的神情谨慎的往那体重秤小心的站上去。
biu~
体重秤猛得飙到了108斤。
秦朗一看,剑眉紧锁。
太轻了!
这三年来她根本就没长什么肉嘛。
三年前106,三年后108,三年的时间就长了两斤。
呵呵,幸亏他不是养猪户,要不领养她这么个能吃能睡却不长肉的猪不是亏死了?
一个身高168的女生居然只有108斤!
说给谁听都觉得是营养不良。
但是事实上她一向吃得也不少啊,外加零售可以说是比他还多。
思忖着回去要不要强行的给她断零售,他的老婆虽然不用肥如贵妃,便至少也不能当个纸片人啊。
“啊!”
他的思绪被一声尖叫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