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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属下终于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道了声:“宗主?”
“回答,总坛在哪里?”温书突然想到,孙玉心嘴里说的那个神秘至极的总坛。神明宫一共有十八个巢穴,他们上次只到过第十三堂,至于其他的分堂则完全不知道,更别论神明宫总堂了。
“平南郡公府。”那属下虽然奇怪宗主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宗主在神明宫有着绝对的权威,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谁敢过问宗主之事?
温书这次是真正的吃惊了,不,说得上是惊骇。郡公府,神明宫的总坛居然就在温舒住了大半年的郡公府。
“平南郡公府作为神明宫总坛,已经有多久了?”
“半年。”时间也对上了,可笑她一直竟未了解这具身体本尊究竟是何许人。世人眼中无才无德、还出尽洋相丢尽郡公府脸面,最后还堕楼而死的温三小姐,谁能想到她隐藏的身份居然是这神秘组织神明宫的首领?
如果她真的有留意这温三小姐的事,现如今,也不至如此被动。
“我不是你们宗主,回去吧。”
“宗主——”
“回去!”
“是。”和他们说他们也不会相信,还不如直接下命令来得干脆。
“等等!”温书忽然喊住了他们,“你刚才说武当是非之地,是什么意思?”神明宫的人出现在这里。还堂而皇之地要将他们的宗主给带走,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属下奉蝴蝶特使的命令迎接宗主回总坛,其他的属下并不知情。”
蝴蝶特使。温书想到月幽然口中说起的那个强势闯到明月宫,让整个梨花宫不得不为之卖命戴着黄金蝴蝶面具的人。
孙玉心也说过,在神明宫,唯有四大护法长老和特使才有资格佩戴黄金面具,这个蝴蝶特使在宗主不在的时候,有传代她传令。可见这个人在神明宫的地位非同小可。
而且这个人。还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
温书有几件事想不通,这几件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底,让她满心不安。
氤氲的雾气。在脑中袅袅升起。温书觉得自己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世界安静一片,许多的东西也越发清晰。
那个任性散漫,没有七情六欲的温书在慢慢远去,而古道热肠、淡然知性的温三小姐在悄然回归。
这是否意味着,忘忧草的药效变弱了?
“温姑娘,你在这里。”金钟楼感觉到了温书的气息。微笑着朝她走来。
“怎么了?”温姑娘似乎很不对劲,身上多了一股忧虑还有不安的气息,这一切,都没有瞒过金钟楼的鼻子。
“金钟楼。”温书深吸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便是神明宫的宗主?”
金钟楼愣了愣,嘴角也抿了起来。“温姑娘为何这么问?”
“因为就在刚才。我意识到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注定有这样的一个身份,那即便她已不是先前的温舒。也无法摆脱这具身体所犯下的罪孽。
她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一想到自己的这双手满手血腥,毁掉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温书的心中便沉重不堪。她没法心安理的告诉自己,这一切不关她的事,她不过是另外一个人。
然而,在想到孙玉心所说的神明宫那些毒偶的惨状,还有宋神医他们可怕症状,都是她这具身体造成的,温书就有些不寒而栗。
温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够造就她如斯残忍的性格?
她想,这次回去,她得好好和娘说说温舒的过去。
而现在,是如何终止由这双手造成的悲剧。让江湖人得知,她便是神明宫的首领,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这一条命为那么多死在她手上的人偿命实在是便宜她了。
但这并不是温书最担心的,她已经不在神明宫了,围绕着神明宫由神明宫亲手策划的阴谋还在不停地拉开序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过去的事已不可改变,她不允许自己的这双手再留下任何的污点,更不允许这双手随意伤害一个人的性命!
即便心性大变,温书终归是温书。她的体内没有那些邪恶因子,即便一颗忘忧草,让她一时忘记了过去的许多事。但她的正义心和是非观念并没有消失,相信再来几次都是一样。
自责于事无补,担心也不是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挽回颓势,尽可能地予以弥补。
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命运安排,她既然来到这副躯体,总要为这副躯体做一些事情。
或许是那位温三小姐的做法连神明都看不过去,让那样一个幕后*oss以那样窝囊的方法死去,又阴差阳错地让她进得这副身体。
她不会自以为是地将自己化身成救世主的角色,只是,神明宫酿成的悲剧已经太多了,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什么事?”金钟楼的声音里有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如果温姑娘真的是宗主,那她以后会怎么样,又该怎么办?
“金钟楼,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欺骗你,还是害怕我会害你?如果你真的怕,就离我远远的,我不会怪你。”
温书有些受伤,虽然她并不清楚那个女人和金钟楼的感情,但她也明白,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金钟楼都不会舍弃那个女人。
沾那个女人的光,即便她被孙玉心怀疑,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神明宫的宗主,金钟楼依然对她深信不疑。这些日子,温书少有平静,内心一直处在焦虑不安之中,金钟楼可以说是她唯一安定的力量。
现在,连金钟楼都不愿意相信她了,一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攫紧了温书,让她不经大脑便说出了赌气的话来。
金钟楼并未在意温书的一时气话,反而凑近了些,伸出手,抚摸着温书的脸。
“温姑娘,我曾经跟你说过,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这句话,并不是说在一天两天,也不是此一时彼一时,而是在你需要钟楼的任何时候。”
“金钟楼?”
“不管你是不是神明宫的宫主,你都是钟楼喜欢的人。”
“我这双手,害了许多的人。”
“钟楼相信那些并不是温姑娘的本意,就算曾经是,那也不是现在的温姑娘。”
“你明不明白,那些人死得那么惨,都是这双手害的。孙玉心在说起那些毒偶的时候,你不是皱紧了眉头,你从来都不杀人,却也有想将那些人一刀砍死的冲动吗?”
“……”
“我是个坏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不管怎么做,这双手染满的鲜血都不会洗清。就算我真的服下了忘忧草,忘记了一切,过去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烙印在别人心头上的伤痕不会消失,要他们如何宽恕这双手的罪行?”
若是之前的温书,还能潇洒地挥挥手,这些事是温舒干下的,关她什么事,她才不会找罪受将这些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呢。但承继了一个人的身体,除了她的身份和荣耀,也有她的不堪与罪恶。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她与那个变态的温三小姐全然分割开来,她也能预感到,本来谁都不知道的身份隐秘,很快便会传开了。
她并不是怕被整个江湖追杀,也不是怕承担责任,而是直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背后的阴谋是什么。一个打着她的幌子,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的阴谋。
神明宫分崩离析了?还是背后有人假传她的号令,暗中行事?第二点的可能性并不大,除非那个人知道他们宗主的近状,也知道她不会突然之间出来坏了她的事。
这个人是谁,究竟有没有这个人,温书没有一点头绪。眼看着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她将会被那个人推上阴谋的首席位置,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如果眼前已是绝境,那她只有闭着眼睛跳下去。
跳下去?一股力量传来,支撑住了她几乎全身的力量。
温书陡然睁开眼,金钟楼正紧紧抱着她,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来安抚着她,暖意包裹,背上的那只手缓慢又轻轻地拍着她。笨拙却又温馨,金钟楼也有如此笨拙的一面,这个认知让温书从刚才钻进的死胡同中走了出来。
“如果温姑娘真的是神明宫的宗主……如果温姑娘的双手真的沾满血腥……如果温姑娘一定要为自己曾经所为付出代价……如果温姑娘的余生注定是一条无常路……那钟楼,愿和温姑娘一起……”
所以,不要害怕,也不要惶惑,因为有你的地方,我一往无前,无需动摇。
…………L
☆、261 激烈碰撞、阴谋爆发
261激烈碰撞、阴谋爆发
“回去吧。”他一去未归,谢小迹会担心他们。
“让我自己回去好了,金钟楼,你就留在外面。”温书犹豫了片刻道。
“为什么这样说?莫非温姑娘担心神明宫的人会借着这次武林大会,有什么阴谋?”
“嗯,神明宫的人突然出现在武当山,还堂而皇之,如入无人之境,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担心沿路的武当弟子,都已经被他们给制住了。”
“那钟楼就更不能让温姑娘进去犯险了,还是我先去通知谢兄和天一伯父,让他们小心防范。”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温书想了想,又道:“再说,我若不进去,他们这场戏恐怕唱不下去。”
他们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今日这最后的一幕,还有那个不可告人的计划。又如何会容他们,将之毁于一旦?
“我就在你身边,不要让自己冒险。”金钟楼临离开前,这样嘱咐温书。
温书看着金钟楼走远,扬起嘴角,苦笑了一下,转身往太一阁走去。
太一阁战得正酣,耀武堂的几位堂主都上场了,其他门派这边,也派出了几位高手。
耀武堂态度强横,明知道自己与各大门派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却还热衷于跟大伙儿玩上一玩,实在叫人费解。
慕容豪与谢小迹的对话,因为汪大小姐的强势插入,被迫转入了另一番局面。
场中,莫云正在积极向慕容豪进攻着。他的剑法迅速犀利,每次擦着慕容豪的衣角而过。眨眼的功夫,慕容豪一身锦衣就被他的一把长剑削得七零八落。
在场人士为之大惊,这少年剑法迅速犀利,在江湖上已少有敌手。恐怕是江湖上颇负盛名的天一真人入室大弟子追风剑归旷,在他的剑下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在这样的剑法之下,慕容豪闪避尚且不及,根本就没有机会施以毒手。
“谢贤侄。这个年轻人是谁。为何在江湖上没有听过他的名号?”天一真人就站在谢小迹的身旁,看着场中那年轻人的剑法,忍不住问谢小迹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应人一诺保护那位汪大小姐。事成之后,西门吹雪答应和他比试剑法。”
“哦?和西门吹雪比剑?”这就更了不得了。西门吹雪被人称为剑神,在剑法上的造诣整个江湖无人能及。能有实力成为西门吹雪的对手。单是这一点,就已是无数习剑之人的荣耀了。
而在谢小迹旁边的其他人,关注的焦点却不只这一个了。
他们更在意的是:那位姑娘是什么人,竟然能出动西门吹雪以比剑的要求。让这个年轻人保护那位姑娘?
看现在这个情况,莫云很快便能胜那个慕容豪了,既能打击这卑鄙小人。又能替莫云扬名,还真是一石二鸟。
温书便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而随着她走进来,场中的局势立分。
慕容豪仓皇躲闪之下,胳膊受了莫云一剑,就势一滚,滚出了交战中心。莫云收剑入鞘,立在一旁。
这就是莫云与慕容豪的不同,出手犀利,却见好就收,并未赶尽杀绝。
其他几个交战的人也分立两边,戒备地凝视着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个都在此,我就送你们集体上西天!”
慕容豪扬声大笑,太一阁内的人身体一软,一瞬间全身乏力、不受控制地软倒了下去。
谢小迹身体晃了两晃,想要勉强稳住身体,却不及那迷药的效力,也跟着倒了下去。
温书就倒在谢小迹的身后,安静得像个透明人,眼睛却密切注意着四周。
“慕容狗贼,你做了什么?”天雷派掌门雷太冲坐在地上,冲慕容豪怒喝道。
“做了什么,你们很快便知道了。天一真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你既然是这群人的领袖,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慕容豪一步一步地朝天一真人走了过来,笑得狰狞,手中却掏出了一个药瓶。他们筹划了这么久,可就是为了今天。
好戏现在才开始,接下来,还有得玩的。
天一真人撑住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却又在下一刻嘭地倒了下去。
好强的药性,不但内力全失,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别乱动了,中了幽冥神水的人,在三个时辰之内是动都动不了的。”万金陵笑着走了出来,妖娆万千的一笑。“一滴幽冥神水,就能够迷晕一百头大象,何况是你们,白白糟蹋了一瓶神水。”
“金陵,你错了,能掌控整个江湖,别说是一瓶幽冥神水,就是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堂主说的是。”
万金陵的眼神却一准对到了温书的身上,温书心中一惊,她该不会……该不会……
“堂主,比起对付天一真人,这个丫头才应该第一个对付。”
“金陵,不要意气用事,一个小丫头,还不值得本堂主浪费一粒灵药。”他们虽然炼制了许多的灵药,却耐不住人多。像天一真人和谢小迹这种,留着有价值的,他们自然会喂他们服下药丸。
至于其他在这里的人,杀!
毕竟,神明宫的灵药不是谁都有资格服用的,更不是什么人都服用得起的。
一颗灵药制成,至少要耗费五千两,这里的许多人,都不值这个价。
“堂主,这丫头绝对值得。就是她,炼制出了永生之门。”若没有永生之门,他们的药物可能还不会这么快研制成功。
“小丫头,别以为不告诉我们永生之门的配方,我们就没有办法。像永生之门这种毒,下在人的体内,就算毒解了,血液里依然会有药性残留。就因为你这个臭丫头,让我放了将近一碗的血,你说我这次要放你多少的血,才能讨回来呢?”
“你们需要永生之门做什么?”
“永生之门,失去五感,唯独意识犹存。我们恰恰需要的就是控制他人行为,却又不让人失去心智,成为一个傻瓜的灵药。”想要真正地一统江湖,并非要每个人成为俯首称臣的木偶,这样太没有成就感了,失去心智被他人摆动的木偶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最厉害的,他们往日都如正常人一般,譬如天一真人,他依然做他的武当掌门,当他的武林泰山北斗,甚至继续主持他的正义与公理。但只要他们一催动药性,他就会被迷惑,要他下什么命令就下什么命令。这种命令深种体内,当成自己必做的事来执行。并且外表没有任何异状,不会为他人所察。
神明宫和耀武堂也有许多其他控制他人心智让人乖乖听话的药,但这种药一植入人的体内,人便形如痴傻,宛如被他人牵着线的木偶。别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绽,他们精心培养的木偶也会很快便露出马脚。
而梦魂丹就不一样了,种在人的体内,不启动之时,不会有任何异样。即便启动,那人行为举止皆如往常一般,除了偏执一些,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见,智慧与手段都还在,他们将无往不利。
“你既然这么说,那你该知道你们下毒的功夫不如我。”温书有意拖延,也想趁这个机会探听虚实,打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那又如何?”
“我随时可以让你死去。”温书轻扬嘴角,笑容如塞外严寒的冰雪,极冷。
“好大的口气,如今你动都不能动,能将我们如何?”说到这儿,万金陵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退后了一步,从身边抓了一个人过来。
这人正是易容后的汪大小姐,被万金陵这一抓一拉,身上刚养好的伤口又有撕裂的趋势。
“你要敢妄动,我就捏断这姑娘的脖子。”
汪玲直呼倒霉,这么多的人,怎么偏偏就看上她了,当她好欺负不成?
温书冷笑,她笑万金陵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下毒再神,也不可能在一个全然开放的空间里同时将这么多人放倒,无色无味,风向还有药量,包括许多其他的因素,都要考虑在内。否则没放倒别人,自己反而倒下了。何况武林中人,还会闭气。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因素都考虑到了,能够将这一众高手放倒,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这得是多强的药性?
这种药,温书目前是没有的,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制得出来。神明宫集上下之力,花了那么多的时间,以及数不尽的金银,才炼制出这样一瓶变态的幽冥神水,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天一真人、谢小迹,还有汪大小姐,这些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