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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邀约
096 邀约
午膳过后,温书又给文叔换了一次药。因为伤口实在过深,交给堡中下人负责实在令金老爷子不放心,正好温大夫还在这里,如此再好不过。
方才在文叔房内,那么多人在场,许多双眼睛看着,温书想进空间取药材多有不便。所需的药材药箱就已备齐,还无需她的宝贝空间出马。至于文叔肩腿上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文叔的肩腿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治疗,有这个时间,已经能够让她配出最佳药效的药了。
文叔四肢被人用纯阴指力折断,一般的药膏和手法,是很难治愈的,更别提不留一点后遗症了。
在先前闲聊的时候,金六哥曾和她说过,纯阴指力是青铜派独门手法,江湖上唯有大内的明玉雪霜膏能为其续骨。只是这明玉雪霜膏早在几年前就被称霸燕北的凌尧大盗所盗。
现在天下间已经没有奇药来治疗文叔的断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温书说要为文叔续骨的时候,金老爷子和金家六子才会那般吃惊。
温书是温家医术的集大成者,又身兼秘~药空间,古人既能配出明玉雪霜膏,她当然也能。纵然不知道明玉雪霜膏的配方,她完全可以配出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药来。
只是若想功效显著,还需一味药引。而这味药引,温书摸摸鼻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只猴儿来。
正躺在天香楼檐顶,啃着楼里最有名的厨子精心烹制出的烤乳鸽的公孙极乐,忽然一个趔趄,一个不稳,差点从檐顶栽下来。
不远处哒哒哒驶来一辆马车,一个身着金家小厮打扮的人从赶车的位置跳下来,径直来到天香楼前。
“公孙大侠,我家少爷有请——”
金钟楼有约。公孙极乐自然不可能不去。即便金钟楼不来请他,他也是要过去瞧上一瞧的。金伯父寿辰,谢小迹这两天也该过来了,到时候他还要和他斗上一斗。这次可不能放过那只小鸡了。
上一次,要不是……公孙极乐打了个寒颤,拒绝想起那次可怕的经历,嗖地一声不见了踪影。
马车还是留给他自己坐去,小爷走了——
公孙极乐展开绝妙轻功来到明月堡,照着以往那样,一跃跳上了金钟楼的满香阁,“我说金钟楼,你……”陡听一声惨叫,正打算和金钟楼问好的公孙极乐。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还不等爬起,双脚朝廊柱一蹬,以奔雷闪电般的速度飞跃出了明月堡。
那速度,比来时也不知要快了多少。
“……看来公孙兄的轻功。又更上一层楼了。”金钟楼微微侧过头,耳里传来公孙极乐轻功破风之声,前一秒还处在与好友相见的喜悦中,下一刻就见自己的好友像是遭到了猎人伏击的兔子一般,一路惊窜。突逢此种变化,金钟楼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
温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发现金钟楼“看”过来的眼神,摸了摸鼻子,这种情况她也没料到,好吗?
好吧,看到那猴儿吓成这副模样,温书也开始检讨。上次对他下手是不是真的重了些?
公孙极乐终究还是逃了,这一天,温书再也没瞅见那猴儿的踪影。据明月堡的家丁所说,公孙大侠一阵风般出了明月堡后,一路向东飞去。瞬间就没了行迹。
因百里药铺事不少,公孙这边又不知他什么时候回转。当然,温书在明月堡的时候,也没指望着那猴儿会送上门来。温书只得将这事交给金钟楼,金钟楼的本事大得很,温书虽然对他了解不深,也知道这位金六公子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
更何况,除了他自己,他还有一帮很够意思的朋友。
只要他一句话,想必那猴子很快便会将东西奉上。
再说,他身边还有那个据说无所不能的谢小迹,这等事就无需她费心了。
温书离开明月堡,李承嗣正被金家小表妹缠得脱不开身,金老爷子让金钟楼送她一程。温书谢绝,金钟楼今日与灵禅寺的枯木老人有约,与温书正好同路。
金钟楼背上系着古琴,温书背着药箱,两人并排走在明月堡外的青石路上,一边走一边观赏着沿途的景色。
这一整条街,都是金家的产业。马车软轿,穿街过巷,铃声悦耳。行人旅客,形色匆匆。沿途贩卖,络绎不绝,好一派繁荣热闹景象。
在这条街,经营着各种营生。有开酒楼客栈的,有开钱庄赌坊的,有绸缎庄成衣铺,衣食住行,一应俱全。
也许是因为这条街座落着明月堡,这天下第一大家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这条街有大杨第一大钱庄——大生钱庄,这条路上的人~流尤其得多,来自各地的人也比哪处都多。
大生钱庄由金家所开,在全国各地都有分钱庄,皇室控股,金家与皇室一道掌控着大杨的经济稳定。从某一点而言,也足以说明金家在大杨的地位,即便是皇家要动金家,也得先考虑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
也因此,大生钱庄开的银票,可以在大杨任何一个钱庄承兑,即便在邻国,也只认大生钱庄的银票。
温书和金钟楼在经过大生钱庄的时候,曾笑言,若她有一笔钱财,一定要送到大生钱庄,不是为赚两分利,而是要成为大生钱庄的债主。他日腰包鼓鼓捧着大把银票大摇大摆走出大生钱庄,何其帅哉,也好过一把富人的瘾!
金钟楼也言,若是温书真的送了大笔钱财来,他一定亲自为她打理钱财。金家六公子从不言商,却也不介意为她破这个例。温书笑道,金六哥这是笃定她存不起大笔钱财了。
金钟楼只是笑笑,那笑容淡若游云,不用多说,温书也知道自己矫情了。立马将他的话坐实了,笑说自己定得努力赚钱,毕竟能让金六公子亲自为她打理钱财,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两人一路同行,时间倒是过得很快,金钟楼送温书回到百草药铺,才动身前往灵禅寺。
温书倚在门扉,望着金钟楼不疾不徐、一步步走在青石路上,往灵禅寺方向而去。他的脚步沉稳坚定,每一步塌下便不再迟疑,没有急躁、没有犹豫,就仿佛他这个人一般。风轻云淡,却又坚定从容。
直到金钟楼消失在温书的视线里,温书才深吸口气,回过头,投入到了接下来的忙碌之中。
傍晚,温书刚离开百草药铺,一头高头大马在她面前停下。
沈冰奕的影子护卫叶枫,正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眼带兴味地瞅着温书,等到她看向他时,才颇为自恋地撩起额前的一缕发,俯下身对温书道:“温三小姐,跟我走一趟吧,主子要见你。”
“要见我?”
“温三小姐让我家主子好等,再不去,主子该大发雷霆了。当然了,主子是舍不得冲三小姐发火的,我们可就惨了~”说着,还配上一个死啦的表情。
叶枫笑得像只狐狸,那张俊气的脸在他肆意的挑弄下帅得一塌糊涂。温书有点想抽他的冲动,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向雌性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家伙!
不过,沈冰奕无缘无故,干嘛要见她?这古代人不都谨守男女之防,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麽,他一个王爷,三天两头要见她这么个姑娘家到底是要干嘛?可别说人家王爷看上她,一日不见她便如隔三秋。温书还没自恋到那种程度,也不相信像沈冰奕这样的人会像那些毛头小子般儿女情长。
要说他有什么别的目的,温书还真是不好说,她一个不受待见的郡公府三小姐,就算要利用她也没有利用的价值,实在用不着人家永亲王大费周章。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不管沈冰奕接近她有什么目的,反正她是没兴趣搀和的。
“还请叶护卫回去禀告你家主子,时候不早,过府多有不便。再者,郡公府规矩甚严,不敢有违,让家人担心,改日有机会再去拜会王爷。”
“三小姐,想必你没有听清楚,我家主人,永亲王爷有请你过府一叙。”叶枫还是在笑,笑得越发地妖~艳,男性荷尔蒙不要命地发散着,说出来的话却平白地让人感觉到了压力。
“看样子王爷是要拿身份压人了?”
叶枫不置可否,温书知道了,今天,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走吧——”温书摆手,傲然回身,没有再看叶枫一眼。
“三小姐打算就这样走着去?”
“不然还能怎样,我可不会骑马。”
叶枫拍拍手,便有一乘四人抬的软轿被抬到了这里,身穿红色短打紧身服侍的轿夫恭敬立在身前,为温书掀开轿帘。
“三小姐,请——”
温书脸上黑了黑,放在身侧的两只小拳头捏紧了,最终毅然而然地上了软轿。
沈冰奕,你最好是有要事,若我知道,你再存心拿我开涮,哪怕你贵为永亲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
☆、097 杀意
097 杀意
永亲王府到了,叶枫跳下马,亲自为温书掀起轿帘,对她道了个“请——”
瞧他风度翩翩的样子,温书瞥了他一眼,径自往府里走去。
温书的心情肯定说不上好,然而既然来到这里了,她也没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听听看沈冰奕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吧。
叶枫很快跟上,为温书带路,永亲王府比起郡公府还要气派,在建造上也更加匠心独运,从园子里的每一块山石,每一道流水,都显示出了园子主人巧妙的心思与品位的独特。
不过温书此时是没有心情来观赏这座奇巧的府邸,她想的是接下来有可能会遇到的事。沈冰奕让叶枫前来堵截,到底是为了什么?叶枫对自己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看来自己在百草药铺坐堂的事他是知道的。温书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过会瞒得住他们。
不管是永亲王沈冰奕,还是她那个名义上的爹,平南郡公温铮,只要他们想,自己在哪里在外面又干了什么,他们一定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心想着自己只是个小角色,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现如今看来,还是她的想法太过乐观了。
想起之前和沈冰奕之间的一些算不得愉快的回忆,温书就是一阵懊恼。她直觉自己和温铮在某些方面犯冲,别说接受他这个人了,哪怕只是看见,由衷地就有一股不喜之感涌上心头。
也说不上究竟是为什么,大概没有一个人愿意被人当成猎物吧。她总认为,沈冰奕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待捕的猎物,令她不爽极了。温书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讨厌别人的人,但沈冰奕。绝对是一个例外。这与他天生带有的侵略眼光相关,别人发现不了,温书却切身体会到。
有一种人,外表永远优雅、高贵。骨子里却透出一种侵略性。沈冰奕虽然沉默寡言,为人冷峻,在面对她的时候总会展现出多余的趣味,顺便时不时展现一下他的多情。身为当事人的温书,丝毫不觉得受宠若惊,对这点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要不是教养良好,又心性坚忍,温书真会忍不住推他去撞墙。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冰奕条件优异,相貌又英俊,温书却丝毫对他动不起别的心思的原因。
以至于和他见面。于温书而言都成了负担,被她视为最有挑战的事之一。
就这么东想西想,很快便来到了永亲王府花厅。
“主子就在里面,温三小姐,里面请——”
叶枫候在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什么事连最亲信的侍卫都不能在场,温书心下越发地戒备起来了。看出了她的顾虑,叶枫朝她挑挑眉,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温书被雷倒,缩了缩肩膀,飞快闪进花厅。
真是受不了,那个荷尔蒙过剩的家伙。
“你终于来了。温三小姐。”
“见过永亲王爷。”
“温三小姐好大的架子,本王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沈冰奕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一身黑色为其添了两分阴沉神秘的气息,而金色镶边、折叠得一丝不苟的衣角丝毫不损他的高贵和优雅,高高坐在那里,居高临下。颇有几分摄人。
他面色沉静,声音无波无澜,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不管从哪一点看,此时这个人的心情绝对说不上好,只是他上扬的嘴角。眼里晕满的笑意,又让人怀疑自己方才所听所见又是否真有其事。
“温书不敢,听叶护卫说王爷有请,便立刻赶来拜见王爷,未曾有片刻延误。”
“好了,本王信你便是。”沈冰奕挥挥手,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计较,很快又正色道:“温三小姐,不,本王是否该称呼你为温大夫?”
温书并不意外他知道这一点,正如之前所说,叶枫既然能在百草药铺外等着她,那他们早就知道她在那里了。她奇怪的是沈冰奕的态度,他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而不是和以往一般,一直在试图撩拨她,等着看她发火、内伤吐血。
“嗯,温三小姐或是温大夫,叫什么王爷随意。比起这个,王爷还是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让我来的用意好了。”
沈冰奕似乎已习惯温书的快人快语,让她座下,又让人给温书奉上茶,将人都遣退下去后,才说出了请她来的用意。
“从温三小姐走入百草药铺时起,你经手了多少个病人,治过多少疑难杂症,本王都知晓。包括这次你赶到明月堡,救下明月堡一个快死的老奴,这件事本王也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怕是在她背后长了眼睛吧。
“……”
“本王今日派人请你过来,是让你为本王救一个人。”
“救人?”
“不知道温三小姐对眼疾有没有研究?”沈冰奕不问她为何郡公府的三小姐会突然习得一手高明的医术,也不问她为何短短时间,整个人便有这么大的转变。他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又或许他知道,即使他问了,温书也不会告诉他。
“眼疾……”温书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提到眼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吧。尽管很多时候,站在那个人的面前,会让人忘了有这回事。
“不错,若是眼睛受伤,导致眼目失明,不知温三小姐有无诊治之法?”沈冰奕虽然还很镇定,但从他握紧的手心,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焦急和在意。
到底是谁受了伤,会让冷情如永亲王,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温书看他一眼,缓缓道:“这个不好说,中医讲求望闻问切,我一没看到病人,二不了解伤势,也不知具体状况,怎好随意开口?”
“若是被毒雾熏伤,又当如何?”沈冰奕追问。
“毒有万千,制毒使毒者更是不计其数,层出不穷。然若论及伤人性命、毁人身骨的毒,万千种种,却大多有迹可循。毒分两种,一种是以植物香油松子所制,这种毒一般有奇特的幽香,中毒之人死亡症状不明显,从外表看不出来。还有一种毒,是以毒虫毒物动物肝脏所制,这种毒一般无色无味,中毒之人却常常七窍流血,死状很惨。”
“这毒雾,与毒虽然不尽相同,在效果方面却颇为相似。寻常植物香油所燃之毒雾,轻者引起人昏厥,或神经混乱,重者会让人发疯发狂或窒息而死。而毒虫毒物所制毒雾,味道浓重激烈,如血雨腥风扑面而来。身体发肤,受毒雾所熏,会脱皮掉落,皮肤暗黄。而眼睛,被毒雾熏得久了,还有可能会眼角流血,直至失明。还有更严重的,这种毒雾,逼迫人的感官,让人处在极端恐惧与惊吓之中,伴随着五官的变化,身体一系列也都会相应产生变化,最后在惶恐挣扎中死去。死状恐惧,眼膜熏裂,整个人都会面目全非,非言语所能形容。但不知,王爷嘴里说的那个人,是中了何种毒雾、目前伤势如何?”
沈冰奕眉间闪过一抹深思,竟不知,这毒雾还有这些讲究。只是,温书所言,也太过吓人。纵然沈冰奕见识过太多可怖的场面,亲自制造过的也有不少,听到她这般说也有些不淡定了。
比起沈冰奕,躲在屏风后听着这边谈话的人,才真叫不寒而栗,连背脊都发凉了。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治了?”一个忍不住,屏风后的人撞倒屏风,跌跌撞撞地朝温书冲了过来。
沈冰奕惊讶起身,大概是没有想到他就这么突然冲了出来。转而又危险地盯着温书,一刹那投过来的光,让温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一瞬间,她竟然从头凉到脚底,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那眼神,比起最阴狠的毒蛇还要危险。温书毫不怀疑,那条毒蛇会在下一刻朝她飞过来,对着脖子咬下致命的一口。
虽然这种眼神很快便消失了,但温书毫不怀疑,就在刚才那一刻,沈冰奕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也因此,许多事情渐渐明朗起来。
之前虽然也不相信,像沈冰奕这样的人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但心里难免有些担心,万一他要是真的脑子被驴踢了真的喜欢上了她,那她就是想摆脱他恐怕也不容易。
然而,从刚才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