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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出场,便让当日的新郎新娘反倒成了陪衬就不错了。
左汐暗暗给他点了个赞,果真是兵不血刃。这说话的艺术,才叫一个高啊。
也难怪她总是被他给压了一个头。
和靳司晏的内部矛盾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和梁女士的矛盾。
左汐巧笑倩兮:“老公,咱们这么为他们两个考虑周到,反倒没落到一声好,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睨着她那故意做作的表情,听着她那让人酥麻的称谓,靳司晏心中一暖,有什么似被融化,轻“嗯”了一声,眼底泛起一抹让他猝不及防的情愫。
察觉到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情变化,靳司晏俊脸闪现刹那的恍惚与迷茫。
继而,不自然起来。
借着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来躲避自己脸上的不自然,靳司晏再次抬眸时,冷不防就撞进了左汐的眼。
长时间得不到他的回应,左汐正努力给他使眼色呢。
那眼眸挑逗,粉嫩的唇畔紧抿的神态,刹那便让他呼吸凝了凝。不免,想起了某些让他发烫的画面。
似乎……他们在做的时候还没试过用唇……
*
晚上,左汐理所当然地被左光耀强烈要求住了下来。
靳司晏乐得举双手赞成。
如果不是来了左宅,靳司晏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又大包小包地从他公寓搬回她自己的公寓去住。
这会儿,倒是不用头疼这事了。
不过……瞧着左汐勤快地给他在打地铺,他抽了抽嘴角。被强烈要求睡地板是神马鬼?
画面如此熟悉,如同情景再现。
只不过那会儿第一次前来,他和她还没有夫妻之实,是他防着她对他不轨。这会儿,变成了她防着他。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他竟然还被她给防了起来。
“我觉得,我有必要让咱爸过来一趟。”
喊左光耀喊“爸”极为顺溜。瞧着左汐极为“体贴”地给他打了个地铺,靳司晏眼皮子一跳,觉得还是搬救兵为妙。
将手上的枕头往打好的地铺上一扔,左汐挺直了腰板,一手叉腰一手直指他:“靳司晏,你别得寸进尺!”
人都已经让他住进来了他还想怎样?
真以为她老爹不知情,她就得全力配合他?
表面的功夫她可以做,戏可以演。但真要让她再和以前那样和他同睡一张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出/轨而她也没有看到那张照片,她根本就做不到!
“爱睡就睡,不睡的话麻烦滚出去!”
“真打算让我滚出去?不怕你老爹瞧见了之后胡思乱想?”沉稳的嗓音有力,靳司晏尾音上挑,倒是有股子逗弄的意味。
让他滚这种话,自然是气话。
他一旦滚了,她在老爹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了。
“好!你睡床!”气鼓鼓地将替他弄的地铺给搅合乱了,发泄一通之后,左汐又不得不将它重新给整理妥当,“我睡地铺总行了吧?”
靳司晏的脸色立刻便暗沉了下来。
原以为这女人妥协了,结果,又给他出幺蛾子。
*
打地铺的后果便是,胡乱踢了被子,结果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给折腾感冒了。
脑袋昏沉鼻头堵塞,左汐浑身难受。
自然,不会忘记腹诽某个男人让她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
她说睡地铺,他竟然还真的没有君子风度地由着她睡了地铺。更离谱的是,一般男人不是会趁着女人睡熟了将她给抱上/床的吗?到了他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半夜给她掖个被子都没有!
对此,靳司晏给出的解释则落落大方多了。
“我记得上次我打地铺时你滚下床,结果自己又爬回床上了。所以我一直都等着你半睡半醒间来一次情景重现。”
特么的好一个情景重现,敢情她之前还有过那么被他嫌弃的一幕。
所以说,这一次他是打算让她来个投怀送抱?
呵呵,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作为伤情严重的感冒大军一员,连着两天,左汐都不得不窝在左宅这边,挂了两天的水。
这期间,自然是少不了见到梁艳芹女士操持秦觅婚礼的亲力亲为场景。
那一个个电话打个不停歇。
什么酒店经理花店经理一个电话,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她就直接奔过去现场查看了。
左汐只是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睁睁看着她为秦觅所做的一切,堵塞的鼻子没来由地一涩。
洛薇儿趁着这段时间沈卓垣被靳司晏限制了权力,嘚瑟地给自己接了好几个代言。
自从和左氏传媒解约,终于不用再受到左牧的压榨,她现在每个签约都是自己实际所得,不用再被旁人从中剥削。这种感觉,还真是倍儿爽。
她的名声摆在那里,目前也有好几家经纪公司打算签下她。
她则有意自己单干,开一家工作室。
原本的经纪人自然是不会为了她而从左氏传媒离开,所以她又重新给自己找了个新的经纪人和助理。目前而言,相处倒也挺合拍。起码在接戏接代言的时候,这位走马上任的新经纪人还挺符合她的口味的。
听说左汐病了,洛薇儿登门来看她。
左光耀被梁艳芹拉着出门准备明日秦觅的婚礼了,靳司晏倒是留下来美其名曰照顾左汐,实则一个劲地打击她。
这会儿见洛薇儿来了,靳司晏给两人独处的空间,退出了房。
斑驳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房内,房内的陈设凸显起来。
左汐的房间其实因着靳司晏擅长风水的缘故,左光耀按照他的要求又给重新布置了一番。
原本的明亮少女系,算是荡然无存了。
完全便是按照靳司晏的喜好来的,黑白色系,就连窗帘,都是米灰色的。
见她躺在床上挂着点滴一副病怏怏的状态,洛薇儿不禁嗤笑了一声:“左小汐你这是扮演病美人呢?这一个小感冒都能够将你给折腾成这样,瞧你这点出息!”
“你试试病来如山倒的感觉,保证你和我一样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呦,你家靳司晏不会给你渡气呀?”洛薇儿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需不需要我帮你找找外援?姐们现在的圈子又拓展了一圈,手里头小鲜肉资源不错呦。这渡气的事情交给他们,绝对能够让你药到病除。”
白了她一眼,左汐一副赶人的架势:“得了,我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小鲜肉了,啃啃老腊肉就不错了。”
“你家靳司晏知道他已经成过气腊肉了,该有多心塞啊。”
“谁说我啃的那块腊肉就一定是他了?”左汐将枕头拔出,兀自用海绵止血。那架势,大有和她好好理论一番的趋势。
“呵,你的牙口倒是不错。”冷冷的一声,来自于某个推门而入的男人。
靳司晏手上还拿着一杯温开水,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脸色紧绷。
被他逮了个正着,若是之前的左汐,定然是有些心虚的。可这会儿,她却是声势十足:“听墙角可耻!”
将温开水递到她面前,靳司晏叮嘱:“将药吃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手心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颗药。
“哎呦喂,爱心药丸哦。”洛薇儿不免打趣。
左汐却不买账:“已经挂了水了,不需要再吃药了。”
“双管齐下。”靳司晏丢出四字,水杯,就那么执着地递到她跟前。药,则平摊在掌心。
有心不吃药,可见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左汐不得不孬种地妥协。
好,她忍!
“药吃完了,我们还得继续说闺蜜私房话。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将水杯递回给她,左汐下了逐客令。
洛薇儿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节奏?
两人这是闹矛盾了?
难不成是去了一趟温哥华,左小汐不被婆家待见?所以朝着自个儿老公发飙了?
*
靳司晏到底还是遂了左汐的愿走了出去。
他一走,洛薇儿的好奇心便毫无遮掩地全部通过言语给表达出来了。
“左小汐,所以说你直接从温哥华偷偷闹失踪跑到G城去,就是因为你和靳司晏之间出了问题?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是因为靳老夫人为难了你他在一旁看热闹没有帮你,还是因为别的?那个秦潋?还是秦觅?”
洛薇儿知道的,大抵也就仅止于此了。
左汐不得不说,这死党不是白当的。
关键时刻,她不过就是凭空猜测,都能一猜一个准。
被靳老夫人为难下厨,靳司晏还故意推三阻四不愿意帮忙,就指着她被老夫人看笑话。好在后来她除了损失一点颜面,其余也没什么损失,倒也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秦潋的事情……
“薇儿,他出、轨了。”
某两个敏感的字眼入了耳,洛薇儿张大了口,俨然就是震惊样。下巴差点都合不上了,她用手捂住嘴,继而又拿手指着左汐,又指了指房外。
“左小汐,你说真的?这!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突然之间,洛薇儿想起了一件事,话锋一转,“你确定是他现在的糊涂账,而不是之前的?这定义可是不同的。”
一码归一码,这种事,可不能胡乱往人头上栽。
“靳司晏以前无论是和秦觅还是和秦潋的烂账,你就别翻了。只要他现在和他们划分了界限就成了……”
洛薇儿还待滔滔不绝地劝诫左汐,却蓦地察觉到房内的不同寻常。
太过于安静的左汐,连带着让她都有些心悸。
“左小汐,你……你说真的?”如果说刚刚她还怀疑左汐说的真实度,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相信了。
“我亲眼所见。”
苦笑滑过脸庞,左汐穿好外套,下床:“窝在房里难受,走,到阳台上晒晒太阳去。”
两人到了顶楼阳台。
顶楼不似一般的富豪别墅,会打理一些花花草草。左光耀还真是将以前的那点农村思想给发扬光大了。上头全都是一堆蔬菜,俨然成为了一个菜园。还有那几只朝天椒,一看便是左光耀的口味,和别墅前头特意开辟的那块地上种的,如出一辙。
*
阳光不知何时缩进了云层,清风徐徐,倒是格外舒爽。
两人坐在遮阳伞下,左汐主动岔开了刚刚那过于沉痛的话题:“秦觅的婚礼,她让梁女士请我和靳司晏出席了。”
“你同意了?”
“没有。”
“傻!”洛薇儿直接一个字丢了过去,“你就该带着靳司晏过去膈应膈应她。”
左汐淡然哂笑:“人家现在攀上的可是沈卓年,和靳司晏旗鼓相当的大人物,她会觉得被膈应到吗?”
“沈卓年?”
洛薇儿惊诧不已。
秦觅的婚事一直都是梁艳芹在负责。明明人家有父亲的,不过就是在疗养院里待着,生活不能自理罢了。结果梁女士就如同人家母亲一样帮着操持上了。
左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亲自为秦觅准备婚礼,这是何等风光无限的事情?
业界的人一听此事,更是争相打听新郎是何方神圣。
可至今为止,还是没有流出新郎的身份。
没想到……竟然是沈卓年。
这般的大人物。
洛薇儿倒也不陌生。
政府部门的高官,虽说低调,可也会时不时在电视上报纸上露个脸。
当然,这一点,还不足以引起洛薇儿的注意。
关键是,之前从左汐口中知晓沈卓年竟然是沈卓垣那厮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斯文败类,还真是南辕北辙。
她总是忍不住感慨沈公子的不务正业,如今知晓沈卓年竟然要娶秦觅,她还真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当然,所谓的鲜花牛粪,她自有定义。
“我觉得沈卓年就是吃饱了撑的会喜欢上秦觅那种女人。当人家便宜爹很爽吗?这备胎当得,我都不得不为他的深情点赞了。”
耳畔,属于洛薇儿的吐槽声不绝,左汐微笑:“你怎么就认定了人家是当便宜爹呢?指不定秦觅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呢?人家很可能是奉子成婚呢。毕竟秦觅对于孩子的父亲,可是从来没有透露过。”
联想到这个可能,洛薇儿倒也觉得在理。
不过,她还是提议:“我觉得明天秦觅的婚礼你该去。对了,我也受邀了。当然,不是秦觅主动邀请,而是婚礼策划方面主动邀请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觅授意的。”
☆、201。201爱情于他,看来是永远无缘了
晒了会儿太阳,左汐觉得浑身都舒爽了。
果然,生病晒太阳的土法子,还是有点用的。
她这么一说,立即遭到了洛薇儿的白眼。
“又是打点滴又是吃药的,你觉得这些都是假的?亏得人家靳司晏还强制给你喂药,你居然还将功劳给了个太阳。”
头疼,这女人,能别动不动就靳司晏吗?
敢情她刚刚说的他的那些个坏话她都当成了耳边风偿?
“你明儿个不是还要去当嘉宾吗?你得记住,凭借着你的美貌以及人气,一定要抢足了新郎新娘的风头。你要把别人的婚礼当成办粉丝见面会一样,要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左小汐,你坏呦。明明知道人家不爱出风头的嘛,人家是走低调路线的嘛。”
“赚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低调?各种高价代言和剧本你可是接个不停,也不怕哪天身体垮了。”
“这不是想要让我奶奶瞧瞧她孙女有多出息嘛。她逢人就念叨念叨,她体面我也体面。”
还真是个让她心服口服的理由。
提到洛奶奶,左汐免不了问道:“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有反复发作吗?她搬过来之后,这边的环境适应吗?”
“没事,按时吃药坚持锻炼,身体已经好多了。就是各种埋怨我四处奔走老是不顾家。所以我现在一般不接剧,除非是短剧。每次和对方接洽都得考虑我奶奶这方面的因素。”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上次在太原老家差点就因为送医不及时而……
所以这会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洛薇儿是更加不敢怠慢。
将奶奶从老家接回来,也就代表着和舅舅一家人断绝了往来。以后,她也便和奶奶相依为命了。偌大的都市,奶奶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必须得更加努力,才能让奶奶活得更好。
左汐明白她一个人在外打拼的累和苦,她少不得呛声:“钱是永远赚不完的,看着差不多了就先歇一阵,多陪陪洛奶奶。其实她啊,也就希望你能赶紧找个人嫁了,这样她也就安心了。”
“你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一旦歇下来就代表着过气?过气了的演员,谁管你是不是曾经火了个半边天,身价哪儿还有以往的光鲜?”
“过气就过气,以往你想要火想要红,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够给你奶奶优渥的生活。那现在呢?你已经办到了,只要再稍微努力一把将买房的钱以及下半生的开销都备下了,完全可以告别这一行业了。”
是啊,年少轻狂,想要当演员,并非是因为什么高大上的梦想,而仅仅只是想要赚钱养奶奶。
相比于别的明星面对记者采访时,被问及为什么会走上演员这一条道路,洛薇儿的理由实在是太过于低俗了些,却也委实是她真实的写照。
“你不懂,做一行爱一行。当初进这个圈子是为了钱。可做得久了,便对它产生了感情。只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被更多的人认同。左小汐,我不愿意退出这个圈子,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费,不希望自己热爱的演艺事业只是我当初想要成名的一个踏脚石。我是真的将它当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难得洛薇儿如此郑重其事地和她剖析着自己的内心,左汐震荡不已。
瞧着对面满脸真挚的女人,那个人,分明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洛薇儿,可又,多了一抹比往日更绝佳的风采。
“薇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日你嫁的男人以及他的家庭不希望你在外抛头露面,你还是不得不舍弃你热爱的演艺事业呢?”
“爱情和事业让我二选一,左小汐你还真是会抛选择题。”洛薇儿无奈地耸肩,“你觉得,这世上还有爱这个玩意儿?”
这话,还真是狠狠地将了左汐一军。
她刚才还对她说了靳司晏出/轨的事情。
所以,什么爱情什么婚姻,再牢不可破的东西,都特么是假的。所以,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爱情这玩意儿的存在,或者说,她们究竟能不能遇到所谓的爱情都不一样,现在就想着为爱情而放弃自我,似乎是太过于天真了些。
你愿意,所谓的爱情还不愿意呢。
*
洛薇儿还得给洛奶奶买她心心念念的蹄髈回去,晚上帮着她奶奶一块儿做。见天色不早了,也便告辞离开。
两人一道下楼。
想起将帽子和眼镜落在左汐房内了,又过去拿。
门虚掩着,里头男人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就传了过来。
“无论市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