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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阻拦我，都是你的错！”
阿莱克斯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体会到了周末拉拽自己手臂的力道正在慢慢变小，这说明，一切就要结束了……需要面对的只是对方的最后一次挣扎，随后，这个人将进入即将离开人世的弥留之间……
碰！
突然传来的一声闷响让阿莱克斯疼的咧嘴，他的肋骨被中了一下，那种不小心撞到桌角后，以点到面的疼痛感扩散令原本缠在对方腰间的双腿在这一下后直接松开了一个层次，要不是卡住对手脖子的双手已经彻底扣死，没准这一下会让对方彻底挣脱。
警棍！
阿莱克斯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在打了对方两拳、等到了最佳机会扣住对手脖子的时候，以为这个家伙会如同每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女人一样完全被控制在鼓掌之中，可是他忘了，忘了对手拿着警棍的手并没有被自己的双腿锁死，因为平时他杀的都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而这些女人一旦被制住，不管是用拳头打他还是用指甲挠他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
警棍不一样，周末在被勒住的情况下还有足够的距离可以扬起警棍用把手的位置去撞击对方肋骨，这完全是在濒临死亡绝境时被刺激出来的自然反应，别说这会儿手里拿着的是警棍，就算是一根冰棍，为了活命他也会杵到亚当的肋骨上。
搏命是瞬息万变的事，在快速攻击下根本没有任何思考时间，每一个在搏命中战斗的人几乎都是靠本能在维持生命，所以才有搏击教练说，技术动作练过一百遍只能代表你学会了，而练过一千遍，却能让你在不太紧张的比赛中运用出来，一万遍、十万遍、无数遍的练习过后，你的骨骼会对技术动作产生记忆，这个时候，技术动作就会成为一种本能。
当这种本能在生死之间经历了越多次，那么这个人在搏命的时候就会拥有越多经验，他会比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应付最危险的场面。
阿莱克斯就是如此，他那套熟练的动作使用了太多次，在最危险的关头看到机会出现时，这套储存在记忆深处最值得被信任的动作立刻就被使用了出来。因为机会扫纵即逝，他根本没时间去仔细思考，所以，这个巨大的漏洞出现了。
周末又一次扬起握着警棍的手，抓死了警棍把手宛如倒握着军刺一样玩了命的往回扎……
咔！
阿莱克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瞪大了双眼，那是在周末拿着警棍将他的身体贴着楼顶地面撞出去些许距离之后……
骨骼裂开的声音如此清脆的顺着皮肤表层钻入了他的耳朵，紧接着半边身体像是被一种撕裂般的痛处笼罩着一样，连锁住周末的手臂都失去了力气：“啊！！！！！”
阿莱克斯猛的一下张开嘴，嗓子眼挤出来的惨叫都被削尖，杀猪般的长啸刺破空气，在塞西尔酒店楼顶荡向四周。
周末趁着对方手臂松劲的缝隙挺着身体勉力撞开封锁，一个侧滚翻到旁边不停的干呕：“哕！”
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是对方的手还卡在自己的嗓子眼没有松开，喉咙上的压迫感在干呕过后依然没有消散。
再看阿莱克斯，整个人废了一样躺在地上，连挣扎着起身的动作都没有，疼的半躺半卧的斜在地上，用一只右脚向后弯曲着支撑地面，整个身体都在剧痛中颤抖，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在继续战斗。
爬起来的周末一条腿跪在那一条腿弓着窜了上去，手上的警棍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状态的高高扬过头顶，照着阿莱克斯的身体根本不顾方位的肆意抽打。
啪、啪、啪、啪。
他都快恨疯了对方，从阿莱克斯半躺半卧的姿势一直抽打到阿莱克斯不停翻滚着向前躲，最后蜷缩在四座水塔边上的墙角。
那期间，他用警棍抽过阿莱克斯的脸，一道血印随即出现。
那期间，他用警棍直接抽到了阿莱克斯的前额上，皮肤被抽破之后，鲜血正在流淌。
那期间，他用警棍抽过阿莱克斯的嘴，对方的嘴唇已经在若干下抽打其他部位以后紫青的肿了起来。
“打我！”
“跟我拼命！”
“你他－－－妈这个疯子！！”
“还手！”
“你给我还手！！！！！”
叫骂中，什么都顾不上了，周末最后累的像条死狗才用警棍支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气，那张涨红的脸到现在还没有褪色。
转身，周末向后边走了几步捡起自己的配枪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去的帽子，在走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对手不光不想找自己拼命了，还主动的往墙角缩了缩，而那张英俊的脸不知道比留了鼻血的自己要惨多少倍。
周末扭回头看向被铁链锁住的铁门，累的一屁股坐在喘息着说道：“亚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抓你了，一点都不想。”
他想通了……
第三十二章唱戏唱全套
指挥车里，朱莉安无聊的看着监视器画面，当感觉到肢体僵硬那一刻，靠着座椅伸开双手抻了个懒腰。她有点累了，这么长时间的监视让朱莉安疲惫不堪……
“他来干嘛？”刚抻完懒腰坐的朱莉安刚回到位置上就在看着监控画面时产生了疑惑：“那不是奎恩的车吗？”
“骑士，这儿是指挥车，你有没有看见……”
“YE，奎恩到了，重复，奎恩到了。”
朱莉安看不太懂奎恩到底是来体察民情还是来找麻烦的，更想不通的是，那辆车怎么会越过指挥车直接停在塞西尔酒店门口，这个时候，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亚当的电话：“头，奎恩把车停在了塞西尔酒店门口。你……”
这是一种习惯，一种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交给亚当去考虑的习惯。
“没关系，看着监视器。”亚当的回复很镇定：“奎恩交给我。”
嘘……
口哨声在塞西尔酒店的十四楼传出，亚当接到电话时亲眼看着奎恩的车由远至近开来，看到这一幕，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随后，亚当等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上的字数一点点增加，当字数增加到14时……
叮。
电梯门打开，所有头发都往后背，前边已经秃了一大片的奎恩穿着笔挺西装站在那。
“奎恩。”亚当尽量保持着平静，用最平稳的态度诉说着案情：“凶手被锁在天台，我们只要走上去就能看到他，而在此之前，我们埋伏好的同事并未冲过来，这说明凶手还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奎恩从店内迈步走出，看着往一边开门的电梯慢慢合上电梯门那一刻：“亚当，你是怎么瞒住指挥车内的其他人，跟随者出现在监控器里的凶手来到这里的？”
亚当现在有一种拔出手枪逼着奎恩走上楼顶的冲动，可他不能这么干，而是耐心的说道：“很简单，看见凶手在监视器内，我拉着朱莉安说了点你的坏话。”
“所以朱莉安盯着屏幕的眼睛转变了视角，看着你开始抱怨，你成功的让凶手消失在监视器里，跟着他坐电梯来的这，又在14楼找了一圈才确定对方在天台？”奎恩思考了一会，他觉得，这些话说的通，毕竟亚当的实力所有人都清楚，判断出凶手在哪并不难：“你知道楼顶的门是密码锁么？密码怎么弄到手的？”在水塔溺亡案过后，塞西尔酒店已经改了顶楼的密码，奎恩的问题就是亚当怎么会知道新密码。
伸手往楼梯间让去的亚当顺着话茬：“边走边说吧。”
当两人向楼梯间走过去的那一秒，亚当微笑着露出了一种控制不住的喜悦：“我在天台门楼边上发现了一串铁链和一把锁，锁上还挂着钥匙。我怀疑这是凶手即将要使用的仪式用品，所以我用这东西锁住了楼顶铁门。”他的笑容完全可以通过这句话解释成对凶手的嘲笑，话中原本的意思不就是凶手作茧自缚么？
奎恩听到这，陪笑着扬起了下巴，没有察觉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从楼梯间爬到顶层门楼铁门前，亚当将口袋里的钥匙掏了出来，银色的钥匙捏在他的食指与拇指间递过去的时候：“你来，享受完，我去处理这条铁链，不然等鉴证科上来咱们没法解释警察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抓捕凶手，反而把他锁在了楼顶。”
奎恩站在铁门前扭头看了亚当一眼，他实在找不到整个局的任何漏洞，除了那心里潜藏着的隐隐不安外，似乎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咯、咯、咯……
奎恩将钥匙送入锁住铁链的锁中，正要去拧……
“等等。”亚当的手覆盖住了奎恩的手，他说道：“我们说定了是吧，完成这一切之后，调我回凶杀科。”
“亚当，我只能说竭尽全力，我……”奎恩还想敷衍一下，可到了这会儿，他的内心中已经没有半点怀疑了。
“OK，我知道自己的档案什么样，也希望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别忘了你说过的，竭尽全力。”亚当掏出了自己的配枪，用肩膀卡在门框旁边的墙壁：“奎恩，把枪拿出来，卸下锁链后用脚大力踹开铁门，咱们可不知道凶手埋伏在什么地方，要是被偷袭了，会很麻烦。”
奎恩亲眼瞧着亚当处于战备状态时，放弃了马上就能打开的门锁，掏出手枪那一秒，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紧张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没错啊……
亚当很正常，场景很正常，连天台上都没有特殊的声音传出。
这还能有什么问题？
奎恩没有看出任何问题，在抓到连环杀人犯阿莱克斯的巨大功劳面前，他的双眼被彻底蒙蔽了！
亚当说出凶手资料这一点就是一个巨大漏洞，以亚当的身份和保密级别想要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一定得是经过审讯，审讯代表着里边的人处于完全被控制状态，那么，眼下这般全神贯注的备战又是为了什么？
只要奎恩多想一点，只是一点就能发现这一切似乎都不太对。
可是他没有！
咔！
奎恩用右手持枪瞄准着铁门打开后的随时会出现的危险世界，随后左手拧开了铁链上的锁头，摘下锁头后‘空’的一声将锁头随便扔在旁边，‘哗啦’一下拽下锁链。
空！
他一脚踹开了铁门！！
碰。
巨力冲击下的铁门由受力点向两侧打开，紧接着再一次撞击到了墙壁上。
阳光照射进来时，门口内的黑暗中出现了被阳光映照出的门框形状斜着向门楼内楼梯间光影，在门楼形状的光影里却只有奎恩一个人的影子，亚当并没有随着他卡在门框处，缩回了身体躲在墙壁后边。
“Who－are－you？”
等奎恩充满惊讶的疑问声出现时，亚当出现了一秒钟的迟疑，他只疑惑了一秒，随后马上从贴靠在墙壁上的姿势当中绕到了奎恩的背后，举起手里的枪把凶狠的砸向奎恩后脑。
碰。
奎恩被击中后没有任何反应的向前摔倒，亚当却看见门楼前方站着一个人，如果刚才他不是从靠着门框瞄准的姿势瞬息间改变成将身体完全隐藏在门楼内，眼前这个人影他应该第一时间看到才对。
“周。”
亚当举着枪瞄准周末，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就是满身尘土的周末。
“是我，没听到枪声很失望吧？”回答了一声后，周末面对着亚当，他第一次表现出了在枪口下的无所畏惧。
那时的他，很狼狈，鼻血黏在嘴上、身上脏的像是刚在地上打完滚站起来、脖子上通红的勒痕如此明显的摆在那，任何人都能在周末脸上看出他的疲惫，却无法看出他这个怂人在枪口下的恐惧。
PS：解释一下，昨天上传晚上的一章时，只是连击了一下，昨天只补了一章，用手机看的可能同步比较慢。另外，所有铺垫都结束了，嗯，铺垫完成了。
第三十三章连杀两人
周末不怕对方的枪口，因为他知道亚当根本不会开枪！
这是亚当的局，这个局里最重要的软肋就是亚当的枪上绝对不能有任何与周末相关的东西，否则他无法和鉴证科交待，亚当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种愚蠢的错误绝对不会犯。
“亚当，你认输吧。”
周末看着他说出了这一句，同时，在亚当的震惊中伸手从昏迷的奎恩手上拿到了那把警枪。
“周……”亚当吃惊的将枪口放低，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的动作却让周末突然紧张的举起了那把原本属于奎恩的枪，这把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别－－他－－妈－－过来！”他怕亚当有下一步行动，这种情况对缺乏体能支撑的周末来说很危险，尤其对方居然在他们关系如此恶化的时候违反常规的放低了枪口。
楼顶凉风吹过，那时阿莱克斯龟缩在水塔旁边根本爬不起来、奎恩昏迷在地上、周末和亚当的距离只有一人之隔，而周末举着枪瞄准了亚当。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觉，这感觉像是我知道了所有一切后的难以置信。”
周末继续道：“亚当，最初见你时我觉得惊艳，现在？”
“你他－－妈和那个躺在水塔旁边的王八蛋一样，都是疯子！”
周末看透了他，也彻底捋顺了整个逻辑线，其实亚当从被踢出凶杀科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只是他不能动奎恩，奎恩只要在那段时间里出现任何问题，哪怕是人间蒸发亚当都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亚当不蠢，在愤怒到无法压抑的情况下，他选择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逃脱法律制裁的两名凶犯身上，所以，那两个人随着市政建设消失的无影无踪，家人却接连几次报警找寻后一无所获。
不过这个本该天衣无缝的计划并不顺利，水塔溺亡案的死者误打误撞看到了亚当作案，亚当在唯恐自己被揭穿中又制造了第三起凶案，一个加拿大籍华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水箱里，而周末至今无法找到和这三起案子有关的任何证据，除了亚当是如何打开的楼顶密码锁。
“亚当，我一直在捋整条线，甚至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水塔溺亡案出现后你选择沉溺于水下不在浮上来，刚才我想通了，就在我和这个疯子拼命的时候想通的。你杀了水塔溺亡案的死者后，所承受的内疚让你压抑、自责，毕竟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这种感受和你对奎恩的恨相互压制，同时你对奎恩的恨也在每一次替凶杀科办案的时候慢慢累积，你为凶杀科办案根本就不是梦想，而是一直在找机会算计奎恩！他才是你的第一目标，而你找这个机会整整找了两年！！”
周末开始对亚当怒吼，他对亚当的痛恨正如同亚当对奎恩的痛恨一样，在慢慢上升。与此同时，亚当并没有对他开枪或者进行下一步举动则证明他不可能用自己的枪干任何事情，除了干掉楼顶的凶手。
“奎恩就是个白痴，他还以为你被圈在法律的框架里，事实上你早就跳了出来。”周末降低了一些音量道“这三起案件发生后，我和暴力－－性－－侵案相继出现，直到那时，你还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相信你教我鉴证知识是真的，我相信，那时我还和你没有任何牵连。”
“可笑的是这个奎恩根本不知道他从踢走凶杀科第一神探后，只有两年的逍遥时间。”
“这也是你甩开我一个人回到凶杀科的原因吧？那时你没想过要把我拖下水，也没有这个必要……”
一种古怪的表情出现在了周末脸上，他不该陷入到这个漩涡里，可这个世界上好像有一只手在推着自己一样，一步一步的把他送到了亚当这个恶魔面前。
“伍德来找我是你没料到的，你更没料到伍德会拖着我去他家里，那份被改过的询问笔录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可能重见天日，偏偏这个意外出现了，赛琳娜把我和水塔溺亡案联系在了一起，而水塔溺亡案却将我送进入了你的黑暗世界！”
周末看着亚当的双眼，他发现亚当的目光一直死盯自己，其中连半点闪烁都没有过：“在你发现我调查你的时候，把我规划到你的计划中来已经成为了必须，因为你不会让任何人搅局。”
“亚当！”
“你在不想和奎恩同归于尽的情况下，把我当成了那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布景板，我成了最不值得在意却一定要死的人！”
打死周末也想不到亚当如释重负的笑了，他把手枪装入了枪套，平静的站在那。
“所以，你在中餐馆内拿枪压迫着我、令我感受九死一生的局面，你是想让我恨你，我只有恨你才会想要破坏你所有的计划，包括对暴力－－性－－侵案凶手的追捕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偏偏这个时候傻老实死了，或者你是在知道了傻老实死在塞西尔酒店门前的时候，才选择了去激怒我。当时我就觉得你不该是个冲动的人，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亚当终于开口了：“傻老实的死，是你的失误。”他继续道：“每个人都有三种人格，分别是攻击型人格、温柔型人格、回避型人格，只有将这三种人格平衡好才能成为一个正常人。傻老实在唐人街住了这么多年都没走出去、连英语都没学会，他在孤独的生活中不停滋养着回避型人格，这才是他愿意交保护费、不愿意惹是生非的主要原因，这种人如果找不到发泄渠道的继续挤压下去早晚都会爆发，人不是弹簧，并不是重量足够就可以一直压得住。”
“放屁！”周末反击道。
“我和傻老实的关系不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