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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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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宁的肺险些气炸,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不无怨意说道:“太子,你怎么偏帮她说话?你瞧瞧她一脸狐媚相,这样的人怎做得太子妃?”
  她这话说的毫不脸红,傅瑶暗暗诧异:论起狐媚,这位大公主可比自己装扮得妖媚多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自知呢?
  大约也正是底气不足,所以用浓妆来加强威势吧——尽管这看上去使昌宁老了十岁。
  元祯无奈劝道:“皇姐,孤要娶的是太子妃,不是一样武器,一件饰品,家世再高,自己不喜欢又有何用?”
  “你也就会说这些没出息的话!”昌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元祈连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你,那孟扶男凭什么嫁给他,也是你自己不去争取,才让别人占了先机!”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了,娶了这个太子妃,你等着以后倒霉去吧!”昌宁望了他俩一眼,恨恨的转身离去。
  元祯走到傅瑶身前,蹙眉问道:“她没难为你吧?”
  傅瑶扑哧一笑,眸中晶亮,“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还真敢打我不成?我初初见她发难模样,还以为她是贤妃娘娘所出呢,也是奇了,周淑妃那样娴静文雅的人儿,养出的女儿怎会是这般脾性?”
  元祯一壁搀起她的胳膊,一壁叹道:“我和她一起长大,在宫里格外亲厚些,元祈就与她不怎么要好。大约也因为这个缘故,大姐在我身上格外用心,从前连功课都要查问。她以前也不是这样性子,如今不知怎的越发乖僻了,若说是婚姻不谐,那陈宏也没哪里对不起她,不知道她成日家为什么生气。”
  傅瑶觑了他一眼,这他就不懂了,女人只能高嫁,一旦下嫁,就跟身价暴跌似的。何况像公主这种心高气傲的物种,更难接受理想与现实的落差。
  癫狂的人容易做出癫狂的事,她忧心忡忡问道:“大公主说要去向陛下请命,要求他收回旨意,她不会真去吧?”
  元祯嗤了一声,“你信她的?即便她真去了,父皇也不会听她,放心吧。”
  那日之后,周淑妃拖着病躯亲自前来致歉,为女儿的鲁莽之举献上赔礼。
  傅瑶忙命请坐,同时宽宏大量的说不要紧——她本来也没法子计较,别人到底是公主呢。
  周淑妃病中身形消瘦,神情郁郁,“昌宁本来不是这性子,要不是那年为了应付北蕃求亲,潦草将其嫁给陈宏,也不至于如此。”
  傅瑶自然劝道:“娘娘不也是为她好么?与其去北蕃那种荒芜之地,从此音信全无,好不如嫁在近处,时时刻刻都能相见的好。何况我听说那陈宏为人可堪依靠,纵然官职低了些,也好过嫁给浮浪子弟耽搁终身。”
  周淑妃勉强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总而言之,做公主也不算什么美事。外人看着风光,却不知身在皇家,本身就比旁人多一层重担,又有几个能真正自在呢!”
  傅瑶默然看她离去,目光投向一旁的皎皎。倘若元祯登上帝位,皎皎以后便是公主,她以后也会面临这样的重责吗?
  傅瑶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昌宁不忍见弟弟堕落下去,到底还是鼓作勇气,到成德帝那里发表了一番慷慨陈词,成德帝不想理她,又觉得头疼,便叫周淑妃将她领回去。
  昌宁在宫里住了几日,伺候得周淑妃病体痊愈,自己便愤愤地出了宫——知道过几日就是太子妃的册封大典,她实在不愿见到这出风光。
  册封的前夜,傅瑶怎么都睡不着,心头仿佛打鼓似的,一下一下的擂着。
  于是元祯也被她扰醒了,索性靠着枕头坐起,让傅瑶光裸的脊背贴着自己宽阔的胸膛。
  他关切问道:“是不是很紧张?”
  傅瑶点点头,又忙摇头,末了还是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再逞英雄也没意义了,这可是关乎她前途的大事,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元祯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面看着她,伸出右手的小指,示意她也用小指勾上去。
  傅瑶迟疑着伸出最后一截指头,小心翼翼地勾住,觉得自己仿佛在完成某种邪教仪式,颇为古怪。
  元祯勾紧她的尾指,又将两人大拇指的指腹紧紧相贴,这才说道:“瞧见没?这两只手现在连在一起了,你我二人的命从此也连在一起。你的生死,自有我来分担,我的荣耀,也自有你来分享,你我二人,从此将无法分割,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傅瑶听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明儿行册封礼的时候,想象成我即是你就行了么?”
  元祯点点头,“正是,这样你该不紧张了吧?”
  傅瑶忍俊不禁,“你也得穿翟衣、簪花钗?”
  元祯无奈说道:“你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法子。”
  傅瑶在脑海里试着想了想元祯女装的模样,扑哧一下笑出来——话说元祯虽然俊俏,轮廓还是偏刚毅了点,扮女人怎么也扮不像的。
  元祯大致已经猜到自己被赋予了怎样一副怪形象,他忍住郁闷,宽慰的拍了拍傅瑶的肩膀,“现在好多了吧?快睡吧,明日还得早起梳妆呢。”
  傅瑶乐不可支的看着他的脸,伸出手在那眉眼上细细描摹,直到元祯忍无可忍的抓起她的手,“阿瑶,你不要再点火了——你这样孤还怎么睡得着?”


第68章 礼成
  鉴于自己目前的状况; 实在不可能给元祯充当灭火器; 傅瑶还是缩回手; 乖乖的躺回被子里。
  元祯抚着她的背; 声音轻柔的说道:“睡吧; 睡吧。”
  “哄小孩儿呢!”傅瑶从棉被里望着他。
  “现在这里不就躺着一个吗?”元祯摸了摸她的肚子; 动作小心而谨慎,如同对待一样难得的珍宝。
  傅瑶这回没与他斗嘴; 闭上眼沉沉睡去。
  次日一大早,元祯就被从屋里赶出去了,尽管他同傅瑶已相处了两年; 熟的不能再熟,这会子还是得避着点,营造一种初婚的假象。
  宫里派了一位老嬷嬷来为她梳头。
  老嬷嬷生得慈眉善目; 一边用一把泛着细润光泽的木梳为她篦发; 一边端详着镜中的容颜笑道:“太子妃的头发生的真好,老奴待在宫中许多年,为多少娘娘梳过头,就没见过您这样的; 又黑又密; 可知福泽深厚。”
  傅瑶明知这是恭维话,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心底吐槽,反而感到一种宁静的喜悦。这是她的好日子,她务必要认真对待。
  镜中的人笑靥如花,朱唇轻启:“谢嬷嬷吉言。”
  衣裳首饰都穿戴整齐后; 傅瑶扶着侍女的手出来,司礼监已经到了,傅瑶跪着聆听了一番训示,才恭恭敬敬地接过册书。
  这之后她也不得清闲,先是去家庙举行祭拜礼,随后跟着进入宫门,等待皇帝、皇后升座,谢恩行八拜礼,还得到各宫皇妃面前行四拜礼。
  最后她才返回东宫,到皇太子面前,也拜四拜。
  元祯挤眉弄眼的看着她,似乎在打趣她的郑重其事。
  傅瑶自己也知道自己紧张得身子都僵了,遂抬头恼怒地瞪他一眼,元祯于是收敛笑意,假作正经的清了清喉咙,有模有样说道:“请起。”
  傅瑶觉得自己脚都有点发软,她是真不习惯这样庄严的场合,何况今儿的路走得不少,是有点累了。
  行礼结束,傅瑶在正堂升座,王妃、公主、郡主以及各名外命妇,都在丹墀行礼庆贺,齐道:“恭贺太子妃。”
  傅瑶含笑看着她们,心中感到一种胀满的骄傲:几时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呢?人上人的滋味的确很美妙。
  同时还是有一种古怪的不适应,假如将此按大婚来计算,她这是未婚先孕吧?
  傅瑶下意识按了按肚子——落在外人眼里,不免又是一种炫耀:谁叫这孩子得苍龙庇佑呢?有这道护身符在,太子妃真可谓福气无边了。
  昌平带着一脸活泼的微笑,快活的望向这边,傅瑶也向她温和的点了点头;至于昌平的姐姐,一股不忿之气将她的鼻孔都撑大了。
  傅瑶反而笑得更欢——对不喜欢你的人,微笑即是一种惩罚。
  昌宁果然气得扭过头去。
  诸礼完毕已经近黄昏了,傅瑶命宫娥送走各位命妇宗亲,这才带着一身疲倦返回宫里,元祯携着她的手步入内室,体贴的说道:“我看你方才酒宴上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让小厨房传膳?”
  傅瑶摇了摇头,“不用,我什么也吃不下。”
  她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宴会上浊重的气氛更令人反胃,实在吃不下饭。说话间她抬头,就看到整间内室都呈现一种喜气洋洋的红色,床帐被褥都换成红的,窗纱也覆上大红的囍纸,紫檀桌上那一对巨型的喜烛,更是不加掩饰的昭示出这是一间婚房。
  傅瑶迟疑着开口,“这是……”
  “礼官虽说不必照大婚仪制,孤还是想让你见见大婚是什么模样。”元祯的眉目里也带有喜色,这使他那白玉般的面庞尤为动人。
  傅瑶不得不承认,此刻她的心多跳了一会儿——这样的话,没有哪个女子听了会不心动罢?
  然而她到底不清楚该如何回应,只好掩饰着看向衣上的九行青底五彩摇翟纹:“这身青色翟服偏老气了些,没有烘云托月般体现我的美貌。”
  元祯气恼的拧了拧她的鼻子,“你怎么这般爱慕虚荣,净说些扫兴的话?”
  傅瑶捂着鼻子连声叫痛:“这是实话,又不是故意埋怨,殿下您不是女子,自然不知道这些衣裳首饰有多难穿,又重。”
  见已经岔开话题,她索性顺势而为,将簪珥卸下,青丝也披散,这身翟衣也脱下来,露出里头白色的纱质单衣。
  她本想让元祯亲身感受一下这些衣裳首饰的分量,谁知元祯并不接过,而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领口露出的雪色肌肤。
  傅瑶被他看得脸上绯红,只好轻轻咳了咳,掩饰着走到床边,掀开床帐,脱下脚上的金饰舄鞋就往床上坐去。
  她忽然觉得薄薄的被褥有些硌人,看向元祯时,元祯一脸古怪微笑,傅瑶顿时生了疑,掀起被褥一瞧,底下铺满了枣子、花生、桂圆、荔枝、核桃、栗子、莲子等各色干果子。
  元祯笑道:“这是民间的撒帐之俗,孤想着你会喜欢。”
  傅瑶这个吃货心思显然不在上头,巴巴地问道:“能吃吗?”
  “当然能吃,”元祯点头,“本来就是怕你饿了,特意为你准备的。”
  傅瑶每样都试了试,连花生核桃板栗也都是熟的,可见是一顿丰盛大餐,于是她露出灿烂微笑:“多谢殿下美意。”
  元祯心下好生气恼,方才说了那么多情话,也不见傅瑶有所表示,这会儿一点干果子就把她收买了,这女子的心肝是怎么长的?
  他气咻咻的坐到床边来,见傅瑶吃得欢,又没好意思打搅她。
  元祯望着床铺上那些干果子,忽然心生一计,指着它们道:“你觉得这像什么?”
  “像什么?”傅瑶一脸纳闷。
  “你瞧瞧,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加起来,就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元祯得意道来。
  傅瑶不屑的看他一眼,“这种祝福有何意义?殿下已经有个皎皎了,我肚里现正怀着一个,货色都有已经摆在眼前,还用得着放马后炮吗?”
  元祯被说得气馁起来。
  傅瑶见他一脸憋屈小媳妇样儿,不禁扑哧一笑,只得扑到他怀中,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说道:“殿下别不高兴,我是和您闹着玩的,我腹中的孩儿还未知男女,殿下这种祝福正用得上,快别使小性子了!”
  “谁使小性子了?”元祯哼哼一声,抱着她的脖子便啃下去,见傅瑶嘴角粘着一片花生米衣子,又伸出舌尖将其舔去。
  傅瑶满脸通红,急于挣脱他的怀抱,元祯正在得趣的时候,哪肯轻易放过,一手抱着傅瑶的腰,一手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脚上贴着的青色袜子扯去,露出雪白足弓。
  傅瑶惊呼一声,一只手抵着元祯的唇,嗔怪道:“殿下您忘了,如今的状况不容殿下胡来。”
  元祯看了眼她尚未显怀的腹部,叹息一声将其松开。
  傅瑶有些过意不去,微微垂头说道:“殿下,不如我帮您……弄出来吧?”
  她难得主动提出做这事,虽然羞赧交加,怕元祯憋出毛病,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反正元祯以前又不是没借过她的手。
  然则元祯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不用,你今天也累了,孤还是自己动手罢。”
  傅瑶一脸感激地抬头,目光中的喜悦几乎能将元祯淹没——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
  呃……元祯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他本来只是故作谦词,还以为傅瑶会再接再厉,没想到却落入自己的陷阱中。
  于是这一晚太子同自己的右手度过了新婚之夜。
  第二天,傅瑶便起了个大早,去椒房殿向赵皇后这位婆母请安。
  木已成舟,赵皇后再不甘心,也只好接受现实。她数着佛珠说道:“你如今是正经册封的太子妃,不比从前了,身为命妇之表率,务必得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给太子丢脸。”
  傅瑶自然恭敬应道:“是。”
  赵皇后看了她一眼,“你装饰的也太素淡了些,虽说过分艳丽有失庄重,太丧气也不好,宫里顶喜欢热闹喜庆。”
  傅瑶在心中腹诽:若打扮得鲜艳一点,只怕赵皇后又要说她招摇过市,整日家狐媚太子,没个正行——反正总能择出毛病就是。
  她打起精神应道:“臣妾只是见母后崇尚简朴,故而以母后您为表率,不事奢华,谦敬示人。”
  赵皇后被噎了一下,勉强说道:“你有这番心思自然是好,只是太子妃不比旁的,代表的是太子的体面。衣饰华贵些也无妨,你这身份担当得起,若太素朴了,旁人反而疑心太子苛待你。”
  傅瑶只好唯唯应下。


第69章 请安
  两人本算不得多亲厚的关系; 赵皇后也没多少贴心话嘱咐她; 沉默了一会儿; 就让侍女端着一块红木托盆过来; 薄绸下覆着一样金光灿灿的物事。
  赵皇后将东西递给她; “这是太子妃的金印; 有了它,往后东宫的人事便尽交由你掌管; 你须善用你的权利,别辜负本宫对你的期望。”
  傅瑶正要接过那块沉甸甸的金疙瘩,赵皇后忽的将手缩回; 冷目说道:“你如今有着身孕,不宜操劳,倒不如由本宫暂时保管的好。”
  她大概想给傅瑶一个下马威; 至少让其着急一下。
  傅瑶却盈盈笑着; “那真是太感谢皇后娘娘了,臣妾怀着身孕辛苦,巴不得清闲一阵呢。”
  赵皇后顿觉气闷,这女子简直刀枪不入; 什么话都不能令她难堪——她反而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傅瑶越这么说; 赵皇后越不能便宜了她,板着脸将金印塞到她手里,“罢了,迟早你得学着理事,本宫也不能太娇惯了你。”
  倒真是一个慈祥婆婆。
  傅瑶屈身接过; 朗声应道:“臣妾谨遵母后之命。”
  赵皇后又看着她,“按照宫中的规制,太子妃每三日都该到椒房殿来请安,念在你如今身孕不便,本宫便酌情宽限,许你五日一请安,你可甘愿?”
  赵皇后从前嫌弃她不愿见她,如今大约是想拿出皇后的威严来,用婆母身份施压。
  傅瑶也只好应道:“臣妾敢不从命。”
  反正以赵皇后的心胸,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没什么好怕的。
  一个灵巧的身影忽然从内殿窜出来,喊道:“母后,儿臣出去一下。”
  赵皇后忙喝道:“你去哪儿?回来!”
  二皇子元祈笑嘻嘻的转过身,“去进学呀!陆大人还等着呢。”他仿佛才瞥见座上的傅瑶,“皇嫂这么早就来请安呀?”
  傅瑶向他微微颔首,聊以致意。她听说元祈这段日子一直住在赵皇后这里,却没想到能碰上面,也是意外。
  赵皇后忍住气说道:“你不是说身子不适么?本宫才派人跟先生告了假,你不必去了。”
  “那怎么成?”元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身子哪有功课来的要紧。何况太子哥哥一向勤学苦思,母后您教导我多向太子哥哥学习,儿臣自然得谨遵您的吩咐。”
  说罢大摇大摆地出去。
  赵皇后的肺险些气炸,她前脚向先生递了假条,后脚元祈就急巴巴地跑了去,先生会怎样以为?落在旁人眼中,只会觉得元祈勤奋好学,她这个母后却难免有溺爱纵容之嫌——反正不是自己的儿子,前途不关己事,养歪了也就养歪了。
  但若严加管束,又难免有苛待之嫌——怎不见她这样对待太子?总之无论如何,都与赵皇后的声誉有损。
  傅瑶不无同情地看着这位婆母,遇上元祈这个滑头,赵皇后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忍不住问道:“母后是主动请二殿下来椒房殿居住的么?”
  “本宫要他做什么?”赵皇后嗤了一声,“要不是高氏说自己抱恙,怕儿子有所沾染,本宫才懒得接手这个祸害。”
  这种吐槽的话是只有对着自己人才说得出口的,不知道赵皇后是不是无意间把傅瑶当成了自己人——想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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