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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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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瑶为自己的小心眼有些不好意思,搭讪着道:“你饿不饿?我让厨子做点东西。”
  元祯伸手在后背上挠了挠,“饿倒是不饿,要是打点水擦擦身子就好了。”
  因着足伤不能遇湿,元祯不得不告别浴桶里的美好时光,他又是个爱干净的,每日必要用热水擦身。这项差事自然落到傅瑶身上,就算元祯不要求,她也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元祯毕竟是因她而受伤的。
  草原上水源珍稀,可他们毕竟是大历来的贵宾,一点热水还算不上难事。下人们很快就送了一大盆热水进来,才烧滚的水,汪汪的冒着热气,傅瑶试了试水温,又酌量添减了些,觉得正好,才端到元祯跟前去。
  元祯坐着不动,似是等着她来宽衣。
  傅瑶恼道:“你是伤了脚,又不是断了手,这点小事还得我来不成。”
  元祯理想中的艳福未能得到,只好甘愿认命,自己慢慢解下身上的衣裳。
  傅瑶下意识的别过脸,耳边只闻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两人虽已是相处多年的夫妻,每每裸裎相对,傅瑶还是觉得几分羞赧,大约在古代待久了,连思想也变得封建起来。
  可是等到要擦洗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正视元祯的肉体了。虽说方才眼角余光也稍稍瞥见一些,可面对面又是另一种光景,傅瑶看着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臂膀,草原上晒出来的皮肉泛着蜜色光泽,这般动人风光,使得傅瑶像小姑娘一般面红耳热起来。
  元祯的身材比起从前又好上了许多,从前还是个少年人,再怎么锻炼也总有几分清瘦感,现在却越来越“欲”了。
  傅瑶将毛巾拧得半干,慢慢在他身上抹着,尽量避免与元祯的目光接触——她知道,元祯一定又会笑她装模作样,可是,说她故作纯情也罢,她真的缺乏那种老夫老妻的自觉嘛。
  自然,也因为两个人本来都还年轻,血气方刚的时候,稍有不慎便如干柴烈火。
  一遍既完,傅瑶弯下腰打算换水,就觉腰间被人一把搂住,元祯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气:“阿瑶……”
  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是求欢前的预兆,傅瑶下意识躲开他,板着脸道:“殿下身上还有伤呢。”
  “没事,这么一点小事,不会影响发挥。”元祯说道。
  这个坏种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傅瑶恨得咬牙。她明明是担心他的身体,怎么就成了怕发挥不好了?
  可是元祯手上的劲力大得厉害,怎肯将她轻轻放过,他委委屈屈说道:“我是为了谁而受伤的,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
  元祯最会利用她的愧疚之心,或者也不能说愧疚,只是一种不愿欠人情的古怪想头。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傅瑶便不再挣扎。对于元祯这笔人情债,她好像真的只能肉偿。
  结果行事的过程中不当心,那盆半温的水一下子被踢翻,湿湿嗒嗒地溅了一地。傅瑶此时才恍然明白,红楼梦里洗个澡怎么还会汪一席子水。
  元祯受了伤,对他而言似乎真还算一件好事,他现在每日缩在帐里,得闲由傅瑶扶着出去晒晒太阳,不必去皇帝面前应酬,日子真是逍遥自在极了。
  所谓饱暖思淫欲,晚间自然也没空着,傅瑶担心他消耗过度,伤恐怕难以见好,偶尔也劝上几句。
  元祯则将各处送来的补品都一一摆出来,无奈道:“你瞧瞧,不补成个大胖子就算不错了。”
  傅瑶忖度着,这些都是助阳的东西,只怕越吃火气越旺。她灵机一动,想起昌宁公主送的那包血燕来,用来滋阴降火不是正好。
  她喜滋滋地将东西取出,元祯却一眼看穿她的意图,笑道:“我知道你嫌它是个烫手山芋,可我也不便接手。”
  他和傅瑶夫妻本为一体,他拿或是傅瑶拿都是一样。
  傅瑶显出懊丧的神气,元祯的人情她可以白欠,昌宁公主的东西可不好白拿。拿人的手短,她不敢给昌宁可趁之机,当然也不便动这包血燕了。
  元祯指点她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把这包燕窝给母后送去,只当是大姐姐孝敬嫡母的,这样大姐姐也不便多说什么。”
  傅瑶半信半疑的照他话做去,费了一番口舌功夫,赵皇后果然欣然笑纳。原来自从高贵妃失宠之后,赵皇后也开始注重保养容颜,正愁北来没带些好燕窝,傅瑶正是投其所好——不,该说是昌宁投其所好。她可比不上昌宁公主在皇帝面前的恩宠,可以得到这样上好的赏赐。
  昌宁去向赵皇后请安时,赵皇后便当面赞赏了她的孝心。昌宁脸上僵硬,向傅瑶投来怀恨的一瞥,心里估计恨透了她的不识抬举。
  但她恨虽恨,总不好当面戳穿——若说出这东西不是孝敬嫡母的,岂不惹得赵皇后生气?
  昌宁也只好咽下这口不痛快罢了。
  至于傅瑶,她压根不在乎昌宁恨不恨她,反正她本就不打算同昌宁结亲。昌宁若因此恼了她而取消盘算,倒是正好。


第116章 龃龉
  但昌宁的雄心显然没那么容易打消; 这一日天气甚佳,傅瑶看着皎皎在草原上乘着和风放风筝,就见昌宁袅袅走过来,笑着招呼道:“怎么不去陪月升放风筝?”
  她自己是觉得皎皎两字太过拗口; 宁愿叫她的大名,何况是皇帝起的; 更显得她同皇帝亲近。
  傅瑶笑道:“小孩子喜欢玩闹; 我在旁反而拘着她。”
  昌宁点点头,“小孩子总是亲近小孩子; 咱们做大人的难免隔了一层。”
  便松开陈翘的手,抬了抬下巴道:“去跟你表妹顽罢。”
  她显然是有意将女儿带来。
  傅瑶平素没怎么注意这女孩子,只觉得她阴沉而不可接近——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知是因家庭破碎的缘故,还是被寡母的跋扈性情所影响。
  但今日陈翘显得好相处些; 看着那高高飞在天上的纸鸢,吊起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好奇。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小步向皎皎跑去。
  傅瑶微微讶异,昌宁则舒了一口气; 她不知费了多大功夫才说服这个女儿:陈翘的性子实在太过孤僻。本来嘛,大家闺秀寡言些也没什么,旁人反而夸她贞静; 可眼下昌宁却需要她去接近两个孩子——终身大事不比什么都要紧?
  不过,怎么只有一个?
  昌宁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笃儿呢,怎么没跟你出来?”
  “笃儿随殿下在大帐里; 殿下说要教他认字。”傅瑶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一岁多的孩子认什么字呀,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元祯也太操之过急——当然也可能是闲的发慌。
  昌宁却认真赞道:“我早说笃儿是个聪慧的,照这个势头下去,再过几年没准就能看奏章了。”
  她这话或许是真心实意,傅瑶听着却只觉得脸红。她知道有些古人比现代人还早慧,可她从不指望生出个神童,她甚至也不希望笃儿是个神童,只要他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长大,无须成为任何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昌宁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便试探着问道:“阿瑶,你觉得我家翘儿如何?”
  果然又说起这个来了,这位大公主还真是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倘若这回昌宁正正经经的提出,傅瑶便打算正正经经的回绝她。再厮缠下去也没意思,她也不想这位公主终日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傅瑶因说道:“翘儿很好。”
  至于怎么好,她当然说不出来。
  昌宁却只要有这一句就够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那么我将翘儿许配给笃儿,你觉得如何?”
  她带着殷切的笑容说出这句话,心中却如擂鼓一般,既怀揣希望,又害怕失望。
  傅瑶忽然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了。昌宁心气甚高,本不必这样低声下气,比之拖儿带女的寡妇身份,她更是成德帝宠爱的公主,谁也不会因此瞧不起她。可她却这般委曲求全,并非为了自身,而是女儿终身有着落——尽管在她看来,最好的归宿就是嫁入皇家。
  傅瑶不好说她这种想法是对是错,但昌宁公主爱女之心是无疑的。
  可惜理解归理解,傅瑶还是不愿将儿女的亲事作为筹码交换。她看着昌宁,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昌宁急道:“你是嫌弃翘儿,怕皇长孙没有一个好的岳家?但即便陈家倒了,我还是翘儿的亲娘,陛下也是她的亲外公,有我们这层关系,对你儿子必定多一分助力……”
  傅瑶微妙的打断她的话头,“公主会错意了,我并非这个意思。”
  她停了一下,“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就决定笃儿的亲事,他毕竟还小,知道些什么呢?若早早定下来,也是害了他。”
  这个害字令昌宁有些不悦,她们家阿翘哪有什么妨害?但傅瑶此话总算给了她一线希望,昌宁追问道:“那依你看,何时才最合适?”
  她这样喋喋不休,傅瑶倒有些怨恨她不识眼色,虽不曾明说,昌宁难道不知道自家女儿是何模样?自己心里都没数吗?自然是不愿结亲,才婉言回绝,她倒一定要求个确切期限似的。
  傅瑶想了想,说道:“等笃儿十五吧,十五岁也该说起亲事了。”
  昌宁先是一喜,继而反应过来,等元笃十五岁,翘儿都快十九了!十九岁的女孩子还怎么嫁人!傅瑶这摆明了是拖延。
  “你……”昌宁正要质问她几句,忽听放风筝那头传来几声孩童啼哭,心里顿时揪起,恐怕陈翘出了事。
  两人走近一瞧,却是皎皎跌坐在地,捂着膝盖哭哭啼啼,陈翘在一旁冷眼站着,风筝则跌落一旁。
  傅瑶忙上前搂了她道:“皎皎,怎么了?别哭了,来,跟娘说说。”
  皎皎扑入她怀中,眼泪愈发汹涌起来。她松开双手,只见两膝红肿,指缝间有鲜血流出。
  “原来是跌了一跤,乖,听你娘的话,快别哭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昌宁也柔声说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受伤的不是翘儿。
  傅瑶打开水囊为她冲洗伤处,又扯下一段干净布条,为她将膝盖包扎好,却见皎皎愤愤地指着陈翘道:“是她撞倒我!”
  昌宁一惊,忙笑道:“这怎么可能?翘儿不是那样粗蛮的性子,怎会出手伤人?”
  皎皎的模样儿却十分坚决固执,显然不打算撤销这项控诉。
  傅瑶又觉得头疼了。
  尽管皎皎只是一点轻微的皮外伤,但由于元祯护女心切,最终这件事却发酵得越来越大,甚至闹到了赵皇后跟前。
  皎皎哭着闹着要回家去,赵皇后对她虽及不上元笃那般好,但毕竟是她的亲孙女,总有些怜惜之意,遂努力抚慰了一番,又皱眉看着昌宁:“你怎么管教女儿的,好好的不学,怎么学人打起架来了?”
  昌宁毕竟不是她所出,尽管送了那包燕窝,也及不上亲骨血在赵皇后心中的情分。
  昌宁亦觉得委屈,她哪知道陈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更想不出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明明嘱咐陈翘同那个女孩子好好相处的,这下好了,一切都完了。
  陈翘偏偏一句话不说。
  昌宁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也只好强辩道:“母后莫急,其中一定有什么情由,还是该查实为好。”
  小孩子的事还能怎么查实,不过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罢了,但眼下皎皎受了伤是事实,无论内里如何,总是昌宁母女俩理亏。
  赵皇后想着,还是让昌宁去给傅瑶赔个礼,大事化小算了。她正要说话,就见一旁坐着的周淑妃文静说道:“皇后娘娘,还是让人护送公主回京罢。”
  在赵皇后面前,她从不曾以昌宁生母身份自居,总是恪守礼范。也因为这个,赵皇后一向很容得下她,尽管周淑妃的宠爱几乎能与高贵妃平分秋色,赵皇后对她也不像对高贵妃那样厌恶,而是相安无事居多。
  昌宁听了这话却难以置信,她愣愣的看着周淑妃:“母亲这是要赶我走?”
  周淑妃的声音一如流水般平淡温和,“公主,皇后娘娘才是你的母亲,我不过是宫中的淑妃。”
  她这样撇清界限,赵皇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虽说礼法如此,可赵皇后并非一意隔断骨肉亲情之人,遂轻轻咳了咳道:“淑妃,此举是否太过严苛?不过小孩子之间嬉戏玩闹,咱们别太认真罢?”
  周淑妃温温柔柔的说道:“娘娘,正因如此,才最好将公主送回京去。本来陛下来此是为散心,可闹出这样的事,即便娘娘您不计较,只怕太子和太子妃也有瓜葛。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臣妾和娘娘都为难,不如索性送回去清净。”
  她自愿大义灭亲,赵皇后也无话可说,再则她也怕皎皎到皇帝面前哭闹,成德帝最疼这个孙女,若因此责备她这个皇后无能,她反而难堪。
  赵皇后想了想,同意了周淑妃的提议。
  当日周淑妃就催促女儿收拾好东西,派了数十名护卫送她离开北蕃。昌宁再不甘心,奈何母命难违,不得不含泪坐上车驾。


第117章 狼嚎
  是夜一番云雨之后; 傅瑶枕在元祯膝头,若有所思地说起:“淑妃娘娘同大公主的性子真是大不相同,大公主那样傲慢,淑妃娘娘却为人平和、进退有度; 真想不到大公主是她所出。”
  元祯笑道:“笃儿的性子也与你我大不相同,难道笃儿不是你我所出吗?”
  话虽如此; 可傅瑶总觉得周淑妃端庄得过了分; 她在宫里几年,就没见周淑妃发过脾气; 虽然模样温柔,却无端有一种疏离感。周淑妃、张德妃、李昭仪这几个都算好相与的,但张德妃与李昭仪好似更亲厚一些; 也不知是何缘故。
  就拿这回的事来说,傅瑶哪知道周淑妃舍得将女儿撵回去?当然她这么一来; 傅瑶也没法揪着那件事了,外边也只说周淑妃深明大义严于律己,傅瑶等反而有无理取闹之嫌。
  自然她是得了公道,可傅瑶莫名的有一种不舒服之感。
  比起她来; 昌宁的损失当然更大,她没法在傅瑶跟前晃悠,当然也没法提起陈翘的婚事了。
  傅瑶忽然想到; 周淑妃颇得陛下爱重,昌宁本来该去找她相助,为何苦苦纠缠自己; 会不会周淑妃本就不赞同这门亲事呢?
  她愈觉扑朔迷离起来。
  皎皎的伤轻微得不能再轻微,只过了一日,便又活蹦乱跳起来。傅瑶看了颇觉欣慰,这是个皮实的。
  虽说大历女子以柔弱娴静为美,可傅瑶有时更羡慕赫连氏之流,因为她们的体格更为强健——身为一个古代女子,这样不发达的医疗条件,没有一副好身体怎么能行呢?光生孩子就是一道难关。
  她去赵皇后帐中请安,赵皇后亦问起皎皎的情况,傅瑶回说很好。
  高贵妃便笑道:“看来皇女孙没怎么受伤,难为之前还闹得兴师动众的。”
  这位娘娘真是抓住一切机会拆台,傅瑶恭谨的回道:“小孩子皮肉娇嫩,儿臣见出了许多血,难免一时惶急。”
  赵皇后皱眉道:“行了,都过去的事还提什么。”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高氏也遣送回京,省得她终日在跟前碍眼。
  高贵妃丝毫不觉得自己讨嫌,仍是凤眼斜飞的笑着:“臣妾倒是听到些流言,说那日两个孩子打架事出有因,起因在于皇女孙出言不逊,那位陈姑娘气急了才动手的。”
  傅瑶想不到高贵妃连小孩子都拿来利用,当下冷冷道:“皇女孙一向乖巧知礼,怎会出言不逊?”
  高贵妃摊着两只手笑道:“这不是我说的呀,是外人说的,仿佛皇女孙还骂人家是没爹的孩子,我倒想着,皇女孙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呀,还不是有人教她说这些话罢了。”
  说罢,她意有所指的看了傅瑶一眼。
  赵皇后断然喝道:“外头的流言,你也在这里浑说,贵妃,你真是越活越转去了!”
  高贵妃收了声,意气却丝毫不减,显然能让傅瑶难堪就给了她足够的乐趣——傅瑶也的确难堪。
  高贵妃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傅瑶近日也隐隐听到宫人们类似的闲谈,心里跟有爪子挠似的。她自认不曾教过皎皎这些,可皎皎会不会真的说了那些话?她知道这女孩子心眼鬼的很,虽然常夸她乖巧,其实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会不会皎皎从秋竹昌平那儿听到些故事,暗暗记在心里,趁机拿出来嘲讽陈翘一番?
  傅瑶知道她很不喜欢陈翘,也不喜欢她嫁给笃儿,对付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言语中伤也算不得什么罢?小孩子更分不清对错善恶。
  傅瑶回去后就将她叫来身前,也懒得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你跟陈翘说了些什么,她为什么打你?”
  皎皎仰着脖子道:“阿娘,她打我,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这样问我?”
  放在平日,傅瑶也许还会代她委屈,可有了高贵妃那番话积在心里,傅瑶觉得自己不能不正视这件事了:就是她平日太过纵容,才纵得皎皎不知分寸,得罪了人不说,间接还带累了她的名声——旁人还以为是她教的。
  傅瑶于是板着脸道:“你还死不认账,你要是没惹她,她为什么动手?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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