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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运回去之后,买棺材还要请帮手都需要银子,于是左赵氏想起家里的十两银子就这么被左骞偷走糟蹋,又不免骂了他一通。
牧疆是讨厌这种斤斤计较的人,而且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左赵氏还一门心思都在银子上,闹的家中鸡飞狗跳,让人不得安宁,实在是对死者有些不敬。
于是牧疆便开口说自己把这银子出了。
他这话一出,左赵氏立刻就答应了,左瑾瑜看的实在鄙夷不已。
听棺一日,哭丧一日,下葬一日。
整整三天,才把丧事办完。
而第三天左老汉下葬的时候,本该是牧疆和左瑾瑜成亲的日子。
喜事变丧事,村民看的有人唏嘘,也有人说活该,甚至还有人说左瑾瑜就是天煞孤星,以前克死王家父子,现在又把自己老爹克死了,谁跟她一起谁就倒霉。
左老汉死了后村民就更不跟左家往来了,甚至见了左家人都是避着走。
对这天煞孤星的说辞,村里人传的邪乎,左瑾瑜却是不以为意,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只当听不见,因为这段时间事情较多,牧疆也天天往这儿跑,也不顾的上山打猎了,看他这么费心费力,左瑾瑜心里暖暖的。
等左家的事情一办完,牧疆就背起弓箭重新上山。
对于天煞孤星的说法,左家人却深信不疑,尤其是左赵氏,不断地催着左瑾瑜赶紧从家里搬出去。
“现在就剩我们孤儿寡母了,你把你爹都克死了,难道还要让我们也受你连累吗?!”
“我没想到,你也会跟外面那些人一样,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信。”左瑾瑜冷笑一声,左赵氏这脾气已经很不好与人相处了,现在竟然要把自己身边的人也逼走。
罢了,自己本就没想过要在家里多待。
“只是家中刚办完丧事,随着就办喜事,难道你就不怕别人戳左家脊梁骨?”
第五十四章 误会
“戳脊梁骨便戳脊梁骨吧,总比你再把我们孤儿寡母克死的强,你哥哥是咱们左家唯一的独苗,你爹死了,他不能再出任何事,你赶紧从家里搬走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左老汉刚死的,还是左赵氏担心自己把她克死的缘故,她现在的语气,可没了之前的强硬。
左瑾瑜觉得这世道实在是悲凉,这无缘无故身上就背了口大黑锅,还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黑锅,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我会尽快搬走,我走了以后,就跟你们毫无瓜葛。”
“就当我求求你了,千万可别再跟我们有瓜葛了,我们左家已经被你快要害的家破人亡了,实在折腾不动了,快走吧快走吧。”
左瑾瑜最后的一丝眷恋也没了,她从屋里随便收拾了一些细软,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左家的门,路过的村民见了她都特意避开走,等她过去之后,才指指点点,摇头叹息。
左瑾瑜把怀里的包袱攥的更紧了,脚下的路程加快,想要赶紧逃离这里。
人言可畏,自己再怎么不在乎,可这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突然发觉这条路熟悉的很。
当她四周打量了一下,忽而笑了。
看来自己跟那位大叔还真是有缘,不知不觉,都快到了他家门口。
即便左赵氏不怕被戳脊梁骨,她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她跟牧疆只是合作关系,要是这个时候再跟牧疆成亲,那村里人指不定该说他什么。
牧疆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没必要再去因为自己连累他。
况且,她一开始答应跟牧疆合作就是为了脱离原主那个家庭,现在因为左老汉的死她已经离开,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可不知怎的,她想到这层,心里突然有些沉重。
罢了,还是趁早说清,一刀两断的好,也不必再拖累人家了。
思及此,左瑾瑜压下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往牧疆的家里走去。
只是刚出了胡同,左瑾瑜的脚步就顿住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只见牧疆从家里出来,推着排车,上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只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不过在他的身边,竟然跟着石香芹,二人在一起互相说着什么,石香芹更是含羞带笑,满脸春意。
“无耻!”
左瑾瑜从牙缝中紧紧咬出两个字,把手上的包袱狠狠往地上一扔,转头离开。
怪不得石香芹会把话先跟左骞说的那么绝情,结果没出一个时辰就又回来对左骞笑脸相迎,原来不是为了左骞,是为了过来提醒自己跟牧疆的婚事。
这牧疆更过分,明明跟自己有婚约,怎么还会跟石香芹在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原来自己以前一直以为牧疆是喜欢男人,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假象,看他跟石香芹那个样子,也不知瞒着自己认识了多久。
左瑾瑜突然从心里生出了一股悲凉,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甩甩头,不顾一切地往前方跑,好像要把这些所有烦心的事情都甩掉,她还是以前的左瑾瑜。
而那两个罪魁祸首,却对此事远远不知。
石香芹终于找到接近牧疆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拿出手绢绕到牧疆面前就要为他擦汗“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反正也不急。”
牧疆不动声色地把头偏过去,让石香芹的手就这么举在空中,有一时间的尴尬。
“石姑娘,请自重。”
石香芹面色一僵,把手放了下来,心道这人不解风情,自己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竟然木讷。
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娶上媳妇。
哼,活该!
“我就是看你推这么重的东西太累,也没别的意思。”石香芹压着心中怒火,皮笑肉不笑。
她又回到自己的地方,转而看着牧疆。
牧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低低嗯了一声。
“还好,这些猎物虽然比平日里多些,但不至于多劳累。”
他的排车上都是这几日他去山上打猎所得的猎物。
“诶?那是什么?”他们走到胡同口,石香芹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左瑾瑜扔在地上的包袱。
她忙一路小跑过去,捡起来四处瞧瞧,没有发现什么人影,兴奋地急忙拆开。
今日真是老天眷顾,运气这么好,走在路上都让她捡到东西。
“这是什么?”她打开一看傻眼了,里面都是些衣服,放在最上面的却是一身鲜红的嫁衣。
“难道是谁家娶亲,半途子新娘跑了。”
石香芹正自个儿嘀嘀咕咕,牧疆就跟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把排车停到一旁,走了过来。
目光瞥到石香芹手上的包袱时,忽然一沉,这嫁衣,这包袱,可不就是当初自己给了那丫头的么?
他来不及多问,从石香芹手里一把夺过来,石香芹下意识地一拽,里面的衣服散开,一锭银子咕噜噜跑了出来。
石香芹眼前一亮,迅速松手,蹲下身子把那银子宝贝地捡起来往衣服上擦了擦,又放到嘴里使劲儿咬了咬,确定是真金白银,激动地赶紧塞到荷包里,嘴里头一直说着“十两银子啊!发财了发财了。”
牧疆把包袱翻了翻,确定这是左瑾瑜丢的东西,目光不由渐渐深沉。
“这丫头,是何意……”
好端端的怎么把包袱放这儿,是自个儿丢了还是她出事了。
这念头一出,牧疆把包袱又重新捆好,抬头就看到石香芹满脸激动的样子,于是把手往她面前一伸。
石香芹一愣,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脸色垮了下来,说“我懂,见面分一半。”
随后就把荷包拿出来,往手上倒了倒,却只倒出了几枚铜板。
石香芹的脸上有些尴尬“五两银子银子太多了,我……我没带在身上。”
“我不是要分你的银子,而是拿回自己的。”牧疆伸出的手没有缩回去的意思“还请石姑娘完璧归赵。”
第五十五章 捡了个小可爱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十两银子是你的?”石香芹觉得好笑不已,原来牧疆也是个爱财的小人,真是错看了他。
“准确来说,是我送给左家的聘礼。”
“这是你给左家的聘礼?你怎么得知?”石香芹问道。
“这个包袱和里面的东西,都是瑾瑜所掉。”
他的神色认真严肃,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可石香芹实在是心疼这刚到手的银子。
这还没捂热乎,难道就要再放出去?
心痛,肝痛,全身肉痛!
“这……你又如何证明?”
牧疆当然看出她不愿归还那十两银子,便正色道“石姑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牧疆绝不是那种贪财好利之人。”
他顿了顿,又说“若是不信,与我一同去左家看看便知。”
正说着,只见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色已经过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啪啪落了下来。
“哎呀,下雨了。”石香芹赶紧用胳膊撑在头顶说“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牧疆不为所动,他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打湿,那只大手依然伸在石香芹面前,大声说道“还请石姑娘完璧归赵!”
这家伙,真是个死脑筋。
这雨越下越大,石香芹无奈,只好把十两银子拿出来还给他。
“好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煮熟的鸭子飞了,石香芹实在心疼。
这牧疆最好别骗她,否则她跟这人没完!
牧疆把银子也一块塞到包袱里,然后抱在自己怀里,推上排车就转了路程。
“牧疆,你去哪儿?”石香芹急忙跟上,看他走的路不对,就说:“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去左家。”
“左家?”石香芹用胳膊撑着头,小碎步紧紧跟着。
“我信你,我信你就是,下这么大雨,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石香芹以为牧疆是为了向她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才这么执拗。
可牧疆根本对她的话视若无睹,反而步程更快了。
“牧大哥……你等等人家……”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雷声轰隆作响,街上的行人早就跑的差不多了,冷冷清清。
而在路边的破庙中,左瑾瑜蹲在佛像桌前,把头埋在臂弯里,她的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身上,眼眶红红,弱小的身躯看起来孤独落寞。
左瑾瑜又冷肚子又饿,还好好反省了一遍,觉得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报应,自己到处坑害别人,开始的时候还处处利用牧疆,自作孽不可活,都是活该!
这般一想,她心里反倒舒服了一些。
“哇哇哇……”
忽然一阵稚嫩的哭声响起,结结实实把左瑾瑜吓了一跳。
“疼……好疼……哇……”
左瑾瑜撑起头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过去,稚嫩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走到佛像后面,赫然见到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娃儿躺在地上,正闭着眼哭的一声比一声弱。
“这谁家孩子?”左瑾瑜冲外面喊了一声,得到的却只是清脆的雨声。
“看来是被自己爹娘遗弃的。”左瑾瑜叹了口气:“小可怜。”
在古代因为家里吃不饱饭,无法抚养孩子就把孩子遗弃掉的也大有人在。
要是孩子运气好,遇到好心人就能捡回一条命,要是运气不好,就只能在路边冻死饿死,甚至更惨一点的,就是遇到野狼野狗,把孩子啃的只剩骨头。
对这种事,左瑾瑜深恶痛绝。
作孽,养不起就不要生嘛,为了一时爽,却不为此承担任何责任,这种人活该穷一辈子。
现在只有父母这个职业是不需要持证上岗的。
左瑾瑜把那些遗弃子女的狠狠批判了一顿,而这小娃的哭声确是越来越小了,左瑾瑜暗道不妙,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扔到这儿的,肯定是饿了很长时间。
不过当左瑾瑜过去把他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缎面做成的衣服,是个男娃,圆润可爱的脸蛋却是红彤彤的,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好烫。
“娘亲,疼……”小嘴巴里弱弱地吐出几个字,接着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疼?
左瑾瑜心思一动,急忙扒开他衣服,小小的身子却是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小豆子,而胳膊上却是有的已经起了红疹。
“水痘。”
根据多年行医经验,左瑾瑜又赶紧检查了一番,确认了这孩子是患上水痘。
她把孩子放下,然后撕下一块衣服当做面巾遮住口鼻。
这种水痘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她得先保护好自己。
“今日咱们都同时有难,你遇到了我,也算咱们有缘,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她虽为医生,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这个破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工具,也没有任何药材,这种病又不能耽搁,得去医馆找大夫。
瓢泼大雨没有停止的意思,风声呼啸,天气极为恶劣。
左瑾瑜把孩子抱起来,勾起唇角苦笑了一声:“看来我这平日坏事做多了,连天公都不做美。”低下头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小娃:“要是这次能顺利救了你,也算是积了阴德。”
她在破庙里找了一块破布,有些脏,看起来像是尘封了许久的,此时的左瑾瑜也顾不得这些了,最起码还能遮点风雨。
她披在身上,把二人盖住,冲进了接连不断的雨幕中。
幸好路上还有几个正往家里赶去的过路人,左瑾瑜抓住人问了附近都有哪些医馆,带着孩子就往最近的医馆跑去。
医馆已经闭了门,左瑾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看怀里闭着眼的娃儿砰砰地敲门。
“大夫,大夫开门,救命啊!”
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下,门终于打开。
左瑾瑜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抱着孩子就要往里闯。
“大夫,这孩子快不行了,你救救他。”
“等等等等。”这大夫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看清了左瑾瑜,接着就把他们往外轰:“你啊,可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我这小庙可容不了你这尊大佛,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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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天煞孤星,你一个行医问道的人竟然也信这些!”左瑾瑜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
“我们行医问道的也得要命不是,行了,看这雨下这么大,你别在这儿纠缠了,快走走走。”
“喂,你这人……”
左瑾瑜还没说完门就砰地一声合上,把她拒之门外。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甚是觉得世道苍凉。
时间紧迫,让她没工夫悲天悯人,又赶紧奔向下一个医馆。
这次她吸取了教训,用身上的破布微微遮挡住了自己的脸,等医馆开了门,她把孩子抱过去,结果大夫一看这孩子满身的水痘,吓得连碰都不敢碰就要关门。
左瑾瑜用身子紧紧抵住门槛,说:“救死扶伤,医者本责,你们连个孩子都不肯救么?”
“这是天花,谁敢救,况且救也救不了,赶紧走赶紧走,别给我找晦气。”
大夫摆摆手,也不管她,硬是用力把门关上。
左瑾瑜一连又冒雨找了几个医馆,不是闭门不开就是把他们拒之门外。
这一番折腾,左瑾瑜浑身都湿透了,脸上的雨水刷刷往下落,而左瑾瑜把怀里的孩子护的严严实实,衣服只湿了一点。
“非常时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左瑾瑜眸子坚毅起来,她瘦弱的小身板在雨中摇摇欲坠,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坚强。
现在只剩最后一家医馆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绝不能放过!
这个十四岁的身体带着个三四岁的男娃,已经有些疲惫了。
她喘了口气,整装待发。
把怀里的孩子又重新换了个姿势抱,冒着风雨往最后一家医馆赶去。
她费力敲开了门,开门的郎中有些眼熟。
她豁然想起,这人就是前几日在石家,要自己拜他为师的那个郎中。
“是你?”郎中显然也认出了她,吃了一惊,再看她这么狼狈的模样,更加吃惊。
“您还记得我?”左瑾瑜一喜,终于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是啊,郎中,还请你救救这孩子。”说着左瑾瑜就要进去。
却不料,这郎中竟也将她拦住,满脸难色。
“现在跟之前不同了,现在你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天煞孤星,连你老爹都被你克死了,我没办法再……”
左瑾瑜愣了,紧接着苦涩就从脚底蔓延上来。
原来古代的人言可畏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
怪不得古代没了贞操就要被浸猪笼,就算不浸猪笼,也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左瑾瑜只是有一瞬间的感慨,但是很快,她就抬起头死死盯着对方,目光坚韧:“今天,反正你让我进也得进,不进我也得进!”
说完,左瑾瑜就直接冲了进去,那郎中显然也没有料到,直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