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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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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青南虽有心上人,也难免多看裴延这种风华绝代的男子一眼,听到杜青雨的话,她便冷问:“谁是裴家二公子?”
  杜青雨应道:“穿白衣的那位。”
  杜青彤闻言难得也立刻道:“裴家二公子不是不能走?”她倒未想到能将慧慧迷成那样的裴二公子竟是这般出色。
  杜青雨看了看有些异常的大姐,不知该如何回答。
  杜青宁想了下,道:“不能走,也不代表不能站啊!”她想应该就是这样了。
  话罢,她不由又多看了裴延几眼,才发现,他好高,比那元公子还高。以前他都是坐轮椅的,她倒未注意到过他会这么高。
  如此一看,似乎更迷人了。
  杜青彤抿了抿嘴,不由也多看了裴延几眼。
  这时,他们对面木楼上,本是悠闲观战的紫衣男子,也抬眸朝东面木楼瓦顶上的裴延看了过去。
  也不知因发现了什么,他那透着丝丝阴邪的瞳孔微缩了下。
  接收到他的目光,裴延也垂眸朝他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间,紫衣男子挑了下眉,明显不知因什么原由,对裴延存在了浓厚的兴趣。
  比武持续进行着,也就是不断有人上台厮打。起初杜青宁兴致很大,渐渐倒也觉得有些没劲了,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随意看着。
  据说这比武是要持续多日的,若一直如此循环,似乎也没多大意思。
  尤其是当下的这一对比试者打的似乎不怎么精彩,许多人便收回了目光,偶有人各自小声聊了起来。
  正是这人心涣散的时候,比武台上其中一人突然被打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方向恰恰就是南面杜青宁他们所在的木楼这边。
  实在是太没悬念,都只觉这人输了,却未注意到他手里陡的出现一个飞镖,转手间,直接就近刺向杜青宁。
  飞镖射来之时已是电光火石之间,裴律神色一凛,跳过去欲救人,不想不知从哪里瞬间飞来另外一个人,趁他注意力被转移之际,持剑也刺向他,他下意识躲闪且出手。
  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肉体穿刺的声音响起。
  杜青宁与裴律同时被刺中。
  杜建胜定眼看到时已是来不及,当他看到刺客刺中的是杜青宁的胸口,眼睛陡红,翻身就下去追那射飞镖的人。
  裴律自然看得出杜青宁被刺中的是心脏,分毫无差,他的脸色难得白了。
  脸色惨白的杜青宁只感觉胸口有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剧痛,却又在瞬间变得麻木。她确定,她这肯定是又被裴律拖累了,可她连控诉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子只颤了两下,就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由东面朝自己飞来并落在她面前的裴延。
  可这次,他也救不了她了。
  裴延接住杜青宁,当即便在她嘴里塞了颗续命丹,已保证吊着她一口气。
  刺客只是利用飞镖与轻功的优势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来杀裴律,后来见只是刺中他的腰部,知道僵持下去无意义,瞬间又跑了。
  受伤的裴律过去拦住欲将杜青宁抱走的裴延。
  杜建胜飞回来颤着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都是踏过尸体的人,又怎会不知杜青宁怕是活不了。
  当下的裴延身上,已不复平时那清风明月般的气质,有的只是冰冷森寒,眸中透着阴戾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也不啰嗦,直接单手执起玉笛只眨眼的两下,便将杜建胜与受伤的裴律打退,一刻不耽搁的抱着杜青宁飞离而去。
  东面木楼顶上的沈星变了脸色。
  公子的腿……

    
第42章 
  乍一发生这有人被刺杀一幕,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裴延带杜青宁消失后,比武场的人回神议论了起来。
  都能看出这比武台南面的木楼都是些朝廷那头来的贵人,本以为今年的武林大会必定会因为武林太异常而出现大事,倒没想到出现的大事却是发生在雍都来的人身上。
  这与武林可是有关系?
  在众人议论纷纷间,北面木楼的紫衣男子抬起食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会,便吩咐身后亲信:“去查查那穿白衣服的男子。”
  “是。”
  “那被刺杀的女子也查查。”
  “是。”
  随着亲信的离去,他勾唇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多少年了,这次在大霁的武林大会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南面木楼中,在裴延抱杜青宁离开后,裴律也快速离去了。
  杜建胜也想去追裴延与杜青宁,奈何还有三个妹妹需要他照看,他想了下,便施用轻功飞到东面的木楼顶,焦急的问沈星:“你可知你们公子带阿宁去了何处?”
  沈星当下极担心公子的腿,公子那腿虽能站一站,甚至短暂的走一走,却是不可长时间使用。
  可碍于还有任务在身,他又不能离去。
  他想了下,道:“若是四姑娘被刺到要害,公子该是会带她回雍都序月水渊,因只有那里才有药。”
  杜建胜抓住了希望,忙又颤着声音问:“也就是说,你们公子能救她?”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慌张,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
  沈星:“放眼全天下,最有希望救四姑娘的便是我们公子。”这不是大话,他们家公子的医术甚至超越了其师父神医乔决。
  相传乔决便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荆城的城北,裴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匹膘大的骏马,他将杜青宁紧紧的搂在怀里,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北城门赶去。当他在刹那间出了城门时,城门处的守兵觉得仿若只有一阵风陡的吹过。
  “刚才可是有什么东西过去?”
  “是风?”
  “……”
  以裴延的骑术,这该是多日的路程,在不断更换马匹的情况下,只半日的功夫,他便带着杜青宁进了雍都城,一路继续朝城北千百庄赶。
  他的速度太快,难免会影响到路人,不少人甚至没看到怎么回事,就被撞倒,而许多摊子也被撞飞。
  当下庄映儿正在婢女灵珊的陪同下从一家首饰铺子走出,差点也被撞到。惊恐之余,她更多的是震惊。她也不知自己如何会突然有如此好的眼力,竟是在这种骑行速度下分辨出了骑在马背上的人是谁。
  她确定是裴延,而他的怀里搂着一位姑娘。
  “姑娘?”灵珊什么都没看清,见庄映儿这震惊的神色,不由关心问道,“姑娘怎么了?”
  庄映儿极努力才能回过神:“没什么,走吧!”
  “是!”
  裴延带杜青宁进了千百庄,一路又直达序月水渊,最后脚步不停地将她抱入自己的寝屋搁在床上。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脉搏,神色是鲜有的认真深沉。
  他又拿出一粒续命丹喂入她的嘴里,继续为她提气。
  他认识她的时间不算短,无论何时,她都是活蹦乱跳,生气勃勃的,何曾像这次一般脸色苍白的毫无生命气息。
  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不喜欢到让他觉得慌乱。
  他不顾自己的腿是否适合如此频繁走动,哪怕疼的步步钻心,也没有心情去顾,只直接快步去到书房拿了该拿的药朝房间走回。
  这时蔚宗意跑了进来,见到裴延竟是在走路,而那张俊脸明显没什么血色,他当即变了脸色:“阿延,你……”他本是在序月水渊前头的楼阁上看风景,乍一看到裴延骑马奔来,便赶紧顺着赶了过来,未想到看见的却是如此惊心的一幕。
  他也知道裴延的腿不可以滥用。
  他马上跟着进入房间,听到的是裴延的一声冷喝:“出去!”
  “阿延……”蔚宗意愣了愣,他从未被裴延这般冷斥过。
  “出去!”裴延的声音陡的更冷,让蔚宗意不由打了个颤,忙退了出去。
  出去前,他还想看看床上躺的是谁,可感觉周遭的气氛仿佛瞬间入了冬般寒冷刺骨,便不得不压下对裴延的担心,与对床上之人的好奇离去。
  随着蔚宗意的离开,裴延抬手一挥,内力之下,房门瞬间被关上,险险的碰到未来得及离远的蔚宗意后背,惊得他连忙跑开了去。
  “这……”他拧了拧眉,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
  房间里,裴延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停顿的扒开了杜青宁的衣服。见到那因肌肤太过白嫩而显得更加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薄唇微抿了些。
  他快速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些止疼散,便将那插入肉中的飞镖给取出。止血,清理,上药,包扎……他的手法熟稔迅速,一系列的步骤很快便完成。
  最后欲给她把衣服穿好时,他握住她衣服的手却顿住。
  他紧紧盯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握住衣服的手缓缓朝上游走了起来,经过精致的锁骨,小巧的下巴,停在她的脸上轻抚着。
  他那双漂亮惊人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漆黑,隐隐透着深深的迷恋。
  他的另外一只手落在自己那还在疼的腿上。
  他紧盯着她的脸,幽幽的,轻轻的出声了:“原来,这么在乎啊!”在乎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她比,自己的疼,自己的腿……甚至是他的命。
  他倒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日头开始西斜时,雍都南城门又一匹马快速奔入城内,骑在马背上的正是追过来的裴律。他当下所要去的方向,也是城北的千百庄。
  他路过城中时,亦是被庄映儿见到。
  庄映儿抬眸看到裴律骑马从远处奔来,马上便迎了过去,大喊着:“表哥!”
  入城后,裴律兴许会比裴延要顾及些路上的百姓,但速度也不会慢多少,当下他仿若没有看到庄映儿似的,直接擦过她飞奔而去。
  “啊!”庄映儿惊叫了声,因被马身擦过而摔倒在地。她的脸色立刻白了下来,甚至在颤抖。
  她不仅被吓到,也在震惊,比刚才看到裴延抱着其他姑娘路过还要震惊,她的眸子瞬间通红,充斥着不可置信。
  表哥竟会如此无视她,如此不顾于她。
  裴律入了千百庄,一路继续往序月水渊去。他本想直闯序月水渊,奈何碰巧遇到蔚宗意,加上已有不少护卫盯住了他,有伤在身的他瞬间便被围攻。
  蔚宗意性子虽大大咧咧的,武功可不赖,何况有千百庄的护卫相助,而裴律又因失血过多而力不从心。
  如此,裴律倒生生的被他们给拦住了。
  僵持之下,蔚宗意讽道:“倒是稀罕,裴世子如何这般执着于闯入序月水渊?”他站在裴延一方的,自然看这裴律极不顺眼。
  裴律不语,只睁着腥红的眼冷冷的盯着蔚宗意:“让开!”当下的他本就因赶路而风尘仆仆,又因身上有不少血,气质显得越发凛冽冰冷,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怪渗人。
  “让我猜猜。”蔚宗意冷冷一笑,道,“莫不是因里头受伤的那位是杜四姑娘?你是为了杜四姑娘?”他左思右想,似乎也只有杜青宁有可能让素来冷静自若的裴延那般失了分寸,乱了阵脚。而杜青宁也确实去了荆城,那伤怕是伤及了性命。
  裴律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被刺中心脏的杜青宁,他未说半句话,提起剑又开始硬闯。
  蔚宗意接招,极不客气的说道:“杜四姑娘受了伤,只有我们阿延能救。你一个已退婚的前未婚夫有何资格管杜四姑娘的事?还是你也如我们阿延一样,能有空前绝后的医术?”
  前未婚夫……
  裴律突然停了手,因太过无力,他撑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眸中色彩暗了不少。
  这是他第一次失了魂,第一次不得不因心中的失落与恐慌正视自己的感觉。
  犹记得,当杜青宁怀着满腔热情对待他时,他是不屑一顾的。
  当他与杜青宁退婚时,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半点不舍,哪怕心里分明就起了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后来当一次又一次遭杜青宁排斥时,那种强烈的反差,那种失落的感觉也一次比一次强烈,可他也并没打算多想什么。
  直到当她受他所累,被刺中心脏,明显不能活命后,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才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
  可他只是前未婚夫……
  蔚宗意见裴律突然失神至此,挑了下眉,将手中剑丢回了护卫手里,抱胸道:“啧啧啧……这是如何了?”
  裴律垂着眼帘问蔚宗意:“裴延能救她?”
  蔚宗意哼道:“反正你不能救,自觉些滚。”
  裴律仍旧以撑剑单膝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蔚宗意也懒得管他,只倚着一旁大树,打算看住这小子,免得这小子再硬闯序月水渊。何况这小子闯序月水渊的目的是因为裴延所在乎的姑娘,那就更不能让他如愿。
  后来庄映儿赶了过来,见到跪地的裴律,脸色一变。跑近一看,又见到他身上大片的血迹与苍白的脸色。
  这副狼狈中透着失魂的模样惊得庄映儿差点也跪倒在地。
  “表哥!”庄映儿的手颤抖着,不知该触碰他哪里,“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在干嘛?”
  裴律未语,只抬眸看向了序月水渊里头。
  “表哥?”庄映儿的声音拉大,“你快说话啊!”
  裴律虽从小都宠着庄映儿,但他若真的固执起来,那是任谁也没法撼动他半分,这次亦是,仿若如何都看不到庄映儿的存在。
  杜青宁若是死了……
  不知不觉中,他更加握紧了拳头。
  得不到裴律的回应,庄映儿心急之余抬眸见到序月水渊院口旁慵懒的倚着大树的蔚宗意,她马上便跑了过去,红着眼睛控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伤了表哥?”
  蔚宗意不屑的瞥了眼眼前这娇娇弱弱的姑娘:“在你眼里,你表哥就这般没用?”就算他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打不过裴律的。若非裴律当下失血过多,他又有千百庄护卫相助,也不可能拦得住这小子。
  “你……”在庄映儿心底,表哥自然是最强大的。
  蔚宗意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故意道:“我虽不知他是如何受的伤,却是知道他当下死活也要进序月水渊。”
  “表哥要进序月水渊?”庄映儿马上便问,“为何?”
  蔚宗意耸肩道:“阿延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姑娘,裴律大概就是冲着那姑娘来的。”
  庄映儿:“表哥与那姑娘打架了?是那姑娘打伤表哥的?”
  蔚宗意:“……”
  庄映儿回去就要将裴律拉起,奈何他始终一动不动,她实在太担心他,便哭了起来:“表哥,我们快回去处理伤口,你这样是撑不住的。”
  裴律仍旧看着序月水渊,眸中有着他此生从来没有过的神色。
  庄映儿瞧着这异样的神色,心里咯噔了下,她犹豫过后,便试着问:“表哥为何一定要进入序月水渊,是因为担心里面的姑娘?”
  裴律未语。
  但蔚宗意接话了,他啧道:“总算是有点脑子,也不知裴世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庄映儿脸色大变,马上回道:“不可能,你别胡说。”
  蔚宗意唯恐天下不乱,继续道:“不然呢?裴世子这模样不是说明了一切?连自己的伤都不顾,如此在这边僵持,多么情深义重。”
  “表哥,我们走。”庄映儿颤了颤唇瓣,再拉裴律,“表哥,你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她仍旧不相信蔚宗意的话。
  “表哥,走啊!”庄映儿也固执了起来,奈何无论她如何拉,如何说,都不能让他起半点反应。
  “啧啧啧……”蔚宗意又出声,“确实是情真意切,倒是从没见过裴世子对哪位姑娘这般上心过。”
  听到蔚宗意的话,庄映儿怒了,对裴律大声道:“表哥,你走不走?”
  可得不到他的回应。
  再僵持没多久,庄映儿抹了把泪,扔下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转身便跑了去,连他的伤都不顾。
  蔚宗意挑眉,很乐意看到表兄妹俩闹矛盾。
  荆城到雍都的路上,两辆马车快速奔波着,是杜建胜带着几位妹妹往都城赶。一路上虽颠簸不断,马车的速度却未放慢过。
  马车里的杜青南被颠的极其难受,不由拧眉嘀咕:“那丫头死了倒是挺好。”
  素来娇贵的杜青彤却是难得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只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发起了呆。
  杜青南抬眸看了眼从平穹门出来就开始不对劲的大姐,懒得去多想什么。
  这时,未抓到刺客的汪承泓正骑着快马也往雍都赶,路过杜建胜他们身边时,“吁”的一声放慢了速度,与同是骑马的杜建胜并肩而行,他作揖喊了声:“杜兄!”
  汪承泓心觉若他猜的没错,平穹门的刺客大概就是冲着裴律来的,杜青宁被刺伤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转移裴律的注意力。若真是如此,他也为裴律觉得愧疚。
  当时情急之下,杜建胜也没注意到多少细节,但经过询问,他也能想到某种可能,便发起狠话:“最好别让我知道刺客是裴律招来的,否则我跟他没完。”
  汪承泓摇头叹了口气,最近确实总有人盯着他表哥。
  他告了辞,便继续快马朝雍都去了。回到雍都,他打听到裴律的人在千百庄,便转而也去了千百庄。当他到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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