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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宠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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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青南瞪着一双眼睛:“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就算是死,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死,我只想嫁给良王世子,死也要在他心里留一点地。你们所有人都记住了,我是为良王世子而死的。”言罢她突然发了狠挣脱抓着她的人,直接就近朝宴桌的桌角撞去。
  好在正是杜青宁吓得闭眼时,有人及时给拉住了。
  看着这一幕,曹新阳终于回神,他冷笑了声,连话也没说,甩袖就离去。
  杜勋赶紧出声道:“快,将她关起来。”这婚事算是告吹,如今杜青南的罪不仅是企图刺杀淑妃,也是抗旨,他们杜家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圣上交代,等着被处罪。
  在佟氏的哭闹中,杜青南被关了起来,好好的大婚,成了一个让靖阳侯府颜面尽失的闹剧。
  在场一片哗然,最淡然,仿若始终不受影响的,就只有裴延与杜栩了。
  裴延拉着杜青宁起身,对杜栩恭恭敬敬道:“我带阿宁回去压压惊,改日来看看岳父。”言罢便直接牵着杜青宁离去。
  杜青雨看着杜青宁的背影欲喊,不得不忍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后来也告了辞离去。
  唯独杜栩一人仍坐在宴桌上,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渐渐离远纷闹的马车里,裴延搂紧明显不甘愿走的杜青宁,他压抑内心的郁气,啄着她的嘴:“够了,你与他们聚的够久了。”
  杜青宁深吸了口气,忍了。
  裴延突然咬了她一口:“最近对你太放松,真的又不乖了?”
  她闻言赶紧搂住他:“没有。”
  裴延叹息了声,用力亲住她,未再语。他对她用过最强制的方法,虽然确实让她乖了,她的心却离的更远。
  所以他在压制,哪怕再想又把她关起来,狠狠地弄她。
  他想,在他感觉不到希望的时候,再关也不迟,得不到心,得到完完整整的人也好。最完整的,就像那一个月没有昼夜一样,就这样一辈子。
  杜青宁可以感觉到他那岌岌可危的忍耐之意,一路上便没少努力去哄他。或许是哄得多了,倒有些信手拈来。
  连她都觉得自己很窝囊,忍不住鄙视自己。
  二人平平静静的回到千百庄,各怀心思的下了马车,就见到奶娘慌慌张张的迎了过来:“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
  闻言,杜青宁惊了下。
  裴延淡道:“他娘呢?”
  奶娘犹豫了下,才红着眼睛应道:“在……在庄内闲逛。”
  裴延冷笑了下,吩咐沈星:“去找孩子。”
  沈星:“是。”
  裴延牵着杜青宁继续朝里去,半路上就看到坐在树上晃着腿看着前方发呆的裴迎华。
  裴延停下脚步看着她。
  裴迎华淡淡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跳下树,转身便走了。自己的儿子失踪,她似乎是看起来最事不关己的一个。

    
第96章 
  今日的昭王府,一如往常,护卫巡逻于各处,偶有婢女穿梭于各小道回廊,宁静的不闻一丝繁杂声,透着让人不敢喧哗的威压之气。
  当下有一名王府的婢女领着一位年轻的妇人抱着一婴儿,由前院的回廊通过,离远了看,倒看不出什么,离近了,却可以看出二人脸上的神态皆有些绷紧。
  直到薄祁云迎面走来,二人才陡然收敛,看起来自然的多。
  婢女领着年轻妇人,一起朝薄祁云福了个身。不想这时本是安安静静的婴儿,却是突然声音洪亮的哭了起来,年轻妇人赶紧作势哄着。
  与他们擦过的薄祁云不经意朝那婴儿粉嫩如雪的脸看去,目光不由自主在其脸上多落了会。他没有多想,脚下步伐未停,不徐不疾的离去。
  婢女看了看薄祁云走远的背影,松了口气。她对年轻妇人道:“好生哄着,尽量别让人注意到太多。”
  年轻妇人应下:“好。”
  在路上婴儿就渐渐停止了啼哭,他们所去的地方是蔚元顺的姬妾江夫人的梦荷院。踏入梦荷院,离主屋近了,可听到屋里有女子的呜咽声。他们过去后,轻轻敲了敲门。
  这时便有一名嬷嬷过来开了门,他们进屋后,嬷嬷又忙关上门。
  屋里在哭的便是江夫人,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颇为貌美,柔柔弱弱的,极易让男子心生怜爱之意。她正抱着另外一名婴儿,哭的梨花带雨,却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嬷嬷过去劝道:“夫人,将姑娘给老奴吧!”
  江夫人更是抱紧怀中婴儿。
  嬷嬷:“夫人……”
  江夫人在怀中婴儿的脸上不断亲着,眼泪沾湿孩子的脸。磨磨蹭蹭许久,她终是不得不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嬷嬷,再接过婢女带过来的婴儿,目光却仍旧落在她自己的女儿身上,眸中的泪越发的多了。
  长痛不如短痛,嬷嬷将孩子递给那婢女:“你们去偏房坐坐,觉得时间差不多,就离去。”
  婢女应下:“是。”
  看着婢女将孩子抱走,江夫人不由站起身欲追过去。嬷嬷赶紧拉住她,哄道:“夫人可得记好了,您生的是位公子,您抱的是您的儿子。”
  江夫人脸色白了白,不得不坐回去,低头看着怀中生的尤其好看的男婴,眼泪仍是在不断滴落。
  而婢女抱着她的女儿与年轻妇人在偏房坐了许久后,就又一道离去了。这一次,二人比刚才还要紧张,也更加努力的让脸上没有半点异色。
  也实在是太过凑巧,她们离去时,会又碰到薄祁云,而这一次与他同行的还有这个王府的主人蔚元顺。见到蔚元顺,婢女脸色唰的白了,却努力冷静着。
  待到近了,婢女领着仍旧抱孩子的年轻妇人一道福了身。
  蔚元顺知道这婢女是贴身伺候江夫人的,他本不会与对方交谈什么,但因月初他得了个儿子,所以对婴儿多少也挺关心。他靠近了些,看向妇人怀中孩子,问道:“这是?”
  婢女忙应道:“这是奴婢的远房表姐与她的孩子,特地抱过来与二公子一道玩玩。”
  “玩玩?”蔚元顺觉得有些好笑,“夫人倒是有心,还不足月,就想着给找玩伴。这孩子是男是女?”
  婢女:“是位姑娘。”
  这时站在一旁的薄祁云无意中看到那女婴的脸,他眉头微挑了下,仿若发现了什么,但一时并未多言。
  二人继续前行,蔚元顺约他去了自己书房下棋。这半年来,二人闲时,总会一起休闲,聊聊天。
  下棋时,薄祁云漫不经心的道了声:“听说月初你又得了个儿子?”
  蔚元顺抬眸看了他一眼:“祁公子何时还会关注本王的事了?”
  薄祁云勾了勾唇,只随意的又问:“你可知你儿子如今长什么样?”
  蔚元顺微怔了下,颇有些觉得愧疚:“倒是不知道。”记得他次子刚出生时,他去看过几次,那个时候孩子还看不出样。后来也去看过两回,因江夫人说孩子起了很严重的湿毒,不便他见,所有后来他也就没再去看过。
  蔚元顺落下一枚棋子,道:“祁公子怎突然问本王这个问题。”
  薄祁云对别人的事没有半点兴趣,只无意中发现,也就随便说起罢了。直到他胜了这盘棋后,才慢悠悠的继续道:“我只是发现刚才那妇人来时抱的孩子,与走时抱的孩子不一样,那两人也有些慌慌张张的。”
  “不一样?”蔚元顺闻言,落棋的动作顿住,“这话从何说起?”慌慌张张,他倒是没发现,想来是对方较为敏锐。
  薄祁云:“恰巧,他们来时,我也遇到他们,顺便看了孩子一眼。”
  蔚元顺沉默了会,根据薄祁云的话,再联系之前两回没见到孩子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意识到什么。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玩猫腻,便对薄祁云:“陪我去趟后院看看?”
  薄祁云抬眸看了下天色,落着棋子:“先下完这盘棋。”
  蔚元顺:“也行。”
  裴延派沈星找孩子后,又向蔚元钧索要了封锁城门的权利。但并没有大肆朝外表明此举是因为婴儿,免得打草惊蛇。沈星的办事效率极高,只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抓到带着自家一双孙子孙女欲跑路的嬷嬷。
  因恰巧这嬷嬷的孙子孙女是早产的龙凤胎,儿媳难产去世后,两孩子便由她这做奶奶的一手带大。她对如何护理早产儿,颇有经验,是裴安奶娘的熟人,便被介绍入了序月水渊,与奶娘一起照顾早产的裴安。
  沈星的剑搭在这嬷嬷的肩上,无视嬷嬷怀中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面无表情的问她:“小公子呢?”
  嬷嬷吓得老脸惨白的,战战兢兢道:“老奴……老奴将他卖给了人贩子。”
  沈星:“人贩子在哪里?”
  已是在对方的剑下,嬷嬷哪里敢有所隐瞒,她的眼泪啪嗒的落,若非有剑架着脖子,她早磕头求情了,她只赶紧哭道:“都是老奴一时鬼迷了心窍,因老奴这孙子最近大病一直不得痊愈,一时也筹不到银子给治病,恰巧老奴认识一人贩子,他最近一直在物色模样极好的男婴。他大概是见老奴需要银子,便找上了老奴问情况。老奴见夫人并不在乎小公子,便就一时脑热……”
  嬷嬷拭了拭泪,继续道:“之前我并不知他是做什么的,他找上了老奴,老奴才惊知此事。如今老奴也找不到他的人,只能提供他的样貌。”
  沈星由着嬷嬷继续说下去,大概获知那贩子的信息模样后,立刻便派人全城搜罗着。只要城门被封,人手够多,找个人并不难,很快便从一家青楼找到那贩子。
  当下他正在青楼的房里与姑娘办事,事到一半,措不及防被撞开了门,当即便骂了起来:“是谁打扰大爷的……”话未说完,就在看到带着两名护卫的沈星后,立觉事情不对,便变了脸色。
  两名护卫立刻过去将浑身赤。裸的他拉下地按住,吓得床上那姑娘更是花容失色,躲在床角,动都不敢动。
  沈星问他:“孩子呢?”
  人贩子吞了吞口水,还强撑着:“什么孩子,小的不懂。”
  沈星便直接抽出剑鞘中的剑,在其肩头划了个口子,人贩子立刻痛的哇哇叫,完全相信眼前人是得罪不起的,便赶紧道:“我说,我说……你们要找的是男婴?今日失踪的?”
  沈星:“是。”
  人贩子闻言不由在内心暗暗咒骂起那个老娘们,竟是给他惹上如此招惹不起的人物。他赶紧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并不知那老娘们偷的是你们家的公子。”
  沈星:“人呢?”
  “人?”人贩子又吞了吞口水,“被小的卖了,但小的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与小的交易的是个特地蒙了面的姑娘。那姑娘明显是有意不让人查到她,所以小的也不知道其他的情况。”
  人贩子见沈星仍旧面不改色,心里觉得悬的很,忙又讨好道:“据小的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专门买男婴的,无非就是想要个男孩。对方花这么大的价钱买去,定然会当宝贝供着,所以一定不会有危险。看那姑娘的穿着,虽不赖,但在大户人家里头,大概是个当丫鬟的,所以买你们家小公子的,定然是身份不一般。”
  沈星瞧着眼前的人贩子,冷道:“倒是个小聪明,将他抓回去,好生继续审问着。”
  “这……”人贩子变了脸色,赶紧道,“让小的穿个衣服,小的一定乖乖跟你们走。”不仅是个小聪明,也是个识趣的,知道什么人面前不能要强。
  沈星抱着手中剑,没阻拦他穿衣。
  昭王府中,蔚元顺与薄祁云不慌不忙的下了棋后,便带着老早就派人拦下的女婴,一道去了江夫人的梦荷院。
  江夫人因失去女儿的事,很快便卧病在床了,眼泪仍止不住的流。突闻下人敲门禀报,说是王爷来了,她赶紧拭了拭泪,佯装无事的下床接过被嬷嬷抱在怀里的男婴。
  嬷嬷过去开门后,见进来的不只有王爷,还有这在王府中住了半年的门客,一时有些不明白状况,下意识觉得不安。
  江夫人抱着孩子朝蔚元顺福身,柔柔的喊了声:“王爷。”
  蔚元顺脸上倒没什么异色,只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问道:“这是哭过?因何事伤心至此,连眼睛都肿了。”
  江夫人面露羞色:“妾身只是有些不舒服。”
  蔚元顺:“哪里不舒服?”
  江夫人:“这……”
  蔚元顺也不一定要她的答案,只靠近将她怀里的孩子抱过来,低头打量着:“倒是个好看的孩子,可惜长得完全不像本王。”
  江夫人闻言脸色微变。
  蔚元顺抬眸看了江夫人一眼,便将孩子抱到薄祁云面前,问他:“你确定这个孩子是从外面抱过来的?”
  薄祁云又看了孩子一眼,笑了下,应道:“确定。”
  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江夫人几乎腿软的跪倒在地,一张小脸瞬间没了血色。同样变了脸色的嬷嬷赶紧过来扶住她。
  薄祁云自觉只是来做个证人,其他没自己的事,便拍了拍蔚元顺的肩头,啥也没说,转身便悠悠然的走了。
  蔚元顺看着江夫人的目光陡冷:“你可有话与本王说?”
  江夫人不断摇头:“妾身不知王爷是何意。”
  蔚元顺冷笑:“你确定要死不悔改?”
  到了这种地步,江夫人反而镇定起来,她问道:“王爷到底在说什么?我们的儿子怎会是从外面抱过来的?”
  蔚元顺对女人素来没什么耐心,他突然吩咐:“将人押进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抱着女婴离开的年轻妇人与婢女,又抱着女婴被押了进来,二人皆是战战兢兢。尤其是那年轻妇人,立刻跪下磕头,她指着旁边的婢女:“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她找上我,给我一笔钱,让我装成她的远方亲戚来换孩子,王爷饶命……”
  江夫人再难坚持,立刻瘫了下去,连嬷嬷都扶不住。
  蔚元顺先是看了看自己怀中这孩子的是男是女,又伸手拨了下妇人怀中孩子的衣服,也看了下是男是女。转身又看着瘫坐在地,仿若失了魂的江夫人,问:“所以,这姑娘是本王的女儿?”
  江夫人回神,立刻爬过去抓住蔚元顺的腿:“王爷,妾身知错了。”
  蔚元顺一脚踢开江夫人,将怀中男婴递给旁边的另一名婢女,接过自己那即将被抛弃的女儿,看着她这张确实与自己有几分像的脸,脸上寒意更重了,他并未多问,直接吩咐下去:“将江夫人给关起来。”
  江夫人眼泪越流越凶,不断求饶:“王爷,饶了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蔚元顺不是个仁慈的人,只任江夫人在后面哭着继续求饶,他抱着女儿迈步就走了。
  这时那抱着男婴的婢女有些不知所措,她鼓起勇气追上了他,问道:“王爷,这位小公子……”
  蔚元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那男婴,目光再次触及到那男婴的脸时,便与婢女交换了孩子,对其道:“将姑娘送去王妃那。”
  婢女应下,抱着女婴离去。
  蔚元顺则抱着男婴直接去了薄祁云那里。
  当下薄祁云闲来无事,正与柳亦下着棋,抬眸见到蔚元顺抱了个婴儿过来,便语气缓缓的的问道:“这是生怕女儿再被换,走哪抱哪了?”
  不想蔚元顺却直接过去将男婴搁在棋盘上,道:“本王突然觉得祁公子与这男婴也是有缘,而且还长得极像,更是大缘。”
  “像?”薄祁云闻言挑了下眉,目光又触及到那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懵懵懂懂在无声咧嘴笑的男婴,这一看,倒发现确实挺像的。
  蔚元顺:“所以本王觉得,你就好人做到底,管管这孩子。”言罢他转身就走了。
  薄祁云转头看向蔚元顺的背影,他可不相信堂堂一个王爷,没法子给这孩子找家人,这分明就是在没事找事。
  柳亦马上道:“属下这就去将孩子扔了?”
  薄祁云抬眸看着柳亦,反问:“我有那么丧心病狂?以为我是裴延?”
  柳亦立刻又道:“那属下这就去调查孩子的家人?”
  薄祁云:“去。”
  沈星:“是。”
  薄祁云在这昭王府住的独院并没有其他人,当下柳亦走后,便只剩他与躺在棋盘上转悠着眼睛挂着口水傻笑的男婴。
  他瞧着这粉嫩的肉团儿,没有去碰他。
  他对孩子没兴趣,只是一会儿,就起身打算进屋去。不想他才一起身,孩子响亮的哭声就响起。他脚步微顿,迈步便继续走了,但他走得越远,孩子的哭声就越大,仿若不哭个嘶声力竭不罢休。
  他不该管这孩子的,却鬼使神差突然停下脚步,默了会,他转身便又回到了棋盘旁坐下。
  他单手懒懒的搭着棋盘,托腮看着孩子,右手的手指拨弄了下孩子粉润的小脸,看到孩子立刻又停止了哭,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似乎在看他,瞅着还真是可怜。
  他突然随意的笑了:“倒是有趣。”看在孩子长得像他的份上,他就在这坐坐。
  可惜只是一会儿,孩子便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停止哭闹,一直断断续续的哭,他如何碰也不管用。
  他犹豫了下,终是有些僵硬的欲抱起孩子,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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