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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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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付出代价,现在看来柳随风给自己的建议真是及时。
    太原城睡的很沉,黑暗中出城的这支骑兵无人知晓,此去祁县最早也要明天夜晚才会有消息传回来。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被囚禁三天的各大商号东家重获自由。
    衙役头目挨个住处通告,“各位东家好生准备,这几日得罪了,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督大人巳时在巡抚衙门召见各位,过了这一刻,你们就不归我管了!”
    虽是小小衙役,各位东家也不敢得罪,空口连称不敢。
    这三天,再沉稳的东家手里心里都是一把汗,毕竟常年经商,谁手里不犯点事,谁也不知道总督大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十几个鼎鼎大名的东家将信将疑走出囚禁的院子,见衙役确实没有阻挡,才放心联络各家的仆从,又不敢太大张旗鼓,还要等待巳时的约见。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范永东坐卧不安,一个一个找上张家口的其他几位东家,连翟堂也没放过。
    “翟哲不在,王登库不在!”范永斗心中远不像自己表现的那么镇定。梁嘉宾、田生兰两人是在王登库被抓捕之前被翟哲蒙骗恐吓的两位东家,将自己的经历竹筒倒豆子向范永斗一五一十说完。
    “王登库被抓起来了!”通过梁、田两人的描述,范永斗猜到了结局,心中愈发惶恐,这件事已发展到超出了他的控制。
    离巳时还有一刻钟左右,十几位商号东家连一个小厮也没敢带,等候在巡抚衙门前。巳时刚过,从外街道整整齐齐跑过来两排兵丁,威武站立在衙门前。从衙门里面走出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嗓门传令:“总督大人召见各位东家!”一看便是军中人士。
    “来了!”十几个东家相互使着眼色,小心翼翼的靠走进,范永斗不紧不慢,走在众人中间。
    等进了巡抚衙门,见两边整齐站立一列士卒,身上杀气凛然,正中的座椅上只有卢象升一人。
    “拜见总督大人!”底下跪倒一片。
    “这几天苦了你们了,我费劲心思将你们请过来是为了一桩隐秘之事!”卢象升一拍桌子,好似有发泄不出的怒气。“前些日子,我宣大士卒在与清虏血战之时,抓到一个奸细,竟然暗自将我宣大虚实传递给清虏多尔衮。”“那奸细被抓捕后承认是奉你们当中一人之命!各位知道是谁吗?”他放缓声调,“看看你们身边少了谁?”
    下面乱了一阵,有人站出来说:“翟参将和王东家!”
    “不错,那吃里扒外之人正是王登库,他对自己的罪过供认不讳,翟参将奉命前去抓捕同谋!”

第278章 有罪
    威严的巡抚衙门正中,十几个商号东家竟然不顾四周兵丁围绕,宣大总督卢象升在台上注视,爆发出一阵嘈杂声。几人相互顾盼,目光有意无意都落在范永斗身上,王登库若被揪出来,其他七家还能独善其身吗?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卢象升右手离开惊堂木放回膝上,面似寒霜。台下诸东家才缓过神来,各自低头垂目,目光游离在地面。
    “各位都是我宣大有名的东家,多年经营皮毛、马匹各种货物,就连边军的粮食也是你们从湖广、江南贩运过来,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像王登库这样只为一己私利危害大明社稷,残害宣大百姓,当引以为戒。”
    台下寂静无声,范永斗压住心中慌乱,尽力保持冷静,思考对策。王登库向他报告信使失踪后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该来的果然逃不了,他万万没想到卢象升等到现在才动手,一动手就这么突然。
    通过梁嘉宾、田生兰对他描述在地牢中的过程,可以说明卢象升事先根本不知道王登库为送信人,那么王登库是被诈出来承认了罪过。“王登库啊王登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范永斗腹中暗诽。现在连往王家搜捕的骑兵都出发了,罪名已成定局,不知是否会搜出更多的证据出来。
    “王登库之案牵涉甚大,也许有些地方还需要各位东家配合!若各位近期没什么大事就留在太原府,便于我问询!”卢象升的手段一样接着一样。既然出手,这件案子就成了死案,但仅仅惩戒一个商人根本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十几个东家心中恐慌更甚,卢象升的这句话让他们生出一种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渊池的感觉。
    范永斗这时才生出恐惧,卢象升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想要血洗宣大吗?
    “嗯!还有一件事要烦劳各位东家,今年宣大遭兵灾,耽误了春耕,眼看是个歉收年,若各位能从南边多贩运些粮食过来,不让宣大路有饿死之人,将是功德无量,岂不是比王登库其人强上百倍千倍!”卢象升语调刻意放的缓和。
    十几个东家相互使了几个眼色,异口同声答道:“我等将尽力而为。”
    “如此退下吧!”
    不到一天的功夫,王登库案传遍太原城。清虏退兵尚不足一月,毁家之痛在很多人心中记忆犹新,酒馆茶楼上骂声一片,王登库成了众矢之的。
    范永斗出了巡抚衙门不敢公然找其他六位东家聚会商议,总觉得背后被几双眼睛盯着。卢象升说出那番话之后,短期内这十几个东家是不敢离开太原府了,在王登库案没结束前,就算让范永斗走他也不会走。
    太原府是晋人的老窝,只要略施手段,范永斗有的是办法将消息传出去,巡抚衙门的衙役甚至太原驻军的武官谁没得到过他的好处,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山西兵马调动的情报。八大家惟范家马首是瞻,范永斗指望不了其他人想出什么办法,但是必须要联络各地乡绅做好准备了,因为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街头巷尾平民百姓骂骂咧咧中一天过去了。天色将黑之时,太原城外的官道上一列二十多人的骑兵疯狂奔走,终于赶在落日存余晖时进入城门。
    “抓捕的骑兵回来了!”街道两侧茶楼上看客指点议论。
    入城后,骑兵下马步行,骑士和马匹皆大汗淋漓,翟哲直奔巡抚衙门。
    卢象升竟然不再府中,听亲兵说今日午后去城外天龙山踏青去了。吴剿螅泵ρ剩骸白ゲ端忱穑坑忻环⑾质裁葱轮ぞ荩 �
    翟哲欲言又止,他越是清楚这件事的底细,越不敢随便向外透露消息,即使那是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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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遵命!”翟哲显出歉意的的神情。枉他这么着急赶回来,没想到卢象升云淡风轻。
    天色黑的很快,翟哲先往地牢巡视,见看守的士卒戒备森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放心回到兵营,这座地牢已交由督抚营接管。
    此次南下,翟哲兵马不多,与督抚营天雄军士卒驻扎一处。
    兵营门口,刚刚适应角色的柳随风出来迎接,跟在翟哲马后,等走入营内,见四周无人,问:“大人此行有什么发现吗?”
    “那个奸细是王登库家的死士能确定了,有人认出来他,但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线索!”翟哲看上去不怎么兴奋。昨夜他们奔波一晚赶往祁县,为防止有人向王登库家中通风报信,没敢找祁县县衙。五百骑兵在向导的指引下直奔王家庄,清晨天刚亮时将全庄人结结实实包围起来。宣读官府命令后,没有人敢反抗,督抚营兵士将王家男女老少驱赶一处,其余人众如护院家丁一个没有放走。
    “王登库勾结清虏,有知道他罪证的大胆出来揭发,重重有赏,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带路的巡抚营骑兵千总张牙舞爪恐吓,看来做这样的事算是轻车熟路。
    王家哭喊声一片,年幼的孩童被凶横的士卒从床上揪起来,在明晃晃的刀子下忍住不敢哭泣,对这些人来说,这场祸事如从天而降。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杨陆凯面对拥挤的人群张开那个死士的画像。
    现场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出来回话。
    “王家从今往后不存在了,你们要看明白!”杨陆凯将画像举高,“要知道身为王家护院,私通清虏的罪名你们也有一份,只要有人认出这个人,我不但放他离开,还有赏赐!”
    只过了片刻,护卫中走出来一个消瘦的汉子,畏缩辨认说,“他是王家的护卫副统领,平日行踪诡异,见到他的机会不多!”
    有一个人开了口,墙倒众人推,出来指证的人越来越多。
    终于有了突破,杨陆凯惊喜交加,指着第那个瘦子说:“你,出来!”
    那人点头哈腰出了人群。
    “跟我到太原府,总督大人会重重有赏!”这种人虽然可恶,但正是杨陆凯需要的,怎么会随便放他离开,他指向连绵的院落朝如狼似虎的士卒下令:“给我搜!”
    花费了一个多时辰,士卒翻箱倒柜,将王家抄了个底朝天,但没找到什么能证明王登库有罪的物证,那些东西早在范永斗的要求下化为灰烬。
    翟哲将所有的经过对柳随风说了一遍。
    “就这些了!王登库要是死不认罪真是麻烦!那个奸细已经死了,没人能出来指证他。”
    “入了衙门还有能不认罪的人!”柳随风呵呵一笑,他这个新雇主的确是太不懂官府中的门道了。
    “你说是……”翟哲猜到他的意思,但很难将那和卢象升联系起来。卢象升在此事上的决断让他产生一丝疑虑,原来证据真的不那么重要。
    “卢公在中原被称为卢阎王,岂是迂腐之人!”柳随风目光落在月下随自己身躯移动的影子上,“这早就不是圣人能生存的时代了。”他自幼听祖父说朝政中波诡云谲,心中既向往又畏惧,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当官的诱惑,直到家破人亡,历经磨难才让他有所明悟。
    “王登库本来就是有罪的!”翟哲这句话是在说给自己听。
    柳随风没明白他的心思,说:“当然有罪,但这不重要。要说有罪,这世上有几人无罪?卢公难道还能杀尽宣大有罪之人吗?他若真想这么做,首先倒下的就是他自己。”他说话没有一点避讳顾忌,从流贼堆中逃出来的人和出塞的难民很相似,多半人心中早无君无国。
    “八大家都有罪,总督大人只不过想借此机会清洗腐烂的宣大而已!”柳随风一眼看穿卢象升的想法。卢象升杀人能杀出个阎王的名号,这点事在他眼里算的了什么,一个只知道刚强勇猛之人在朝中皆死敌的情形下当不上宣大总督。
    “早点歇息吧,明日我会向大人禀告!”奔波一天,翟哲突然感觉有些疲倦。
    和清虏入寇的战局一样,他只要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士卒,有卢象升在后把握大局让他无需思考太多,但看不清楚局势的去向让他心中很不安。从前卢象升能为大明不惜背上阎王的恶名,今日能为了整顿宣大构陷构陷王登库,若他日真有必要他会不会……,念头一旦产生了就止不住。只要他一心为大明,也许永不会有那一天,但命运由别人操纵在股掌之上的滋味不好受。
    一夜难眠。
    次日清晨,太原城门才开,卢象升带随行亲兵入城,身上衣衫依稀有露水沾湿的痕迹。辰时过后,翟哲前往巡抚衙门将前一日在祁县王家之事禀告,卢象升没有多说什么。
    午后,太原北城旗帜飘扬,杨陆凯押送王家家中青壮、护院头目和几个商号掌柜回归。

第279章 目的
    “你认罪吗?”翟哲站在王登库身前。
    他身为武将,牵入这件大案,实在是因为案子可能牵涉的人与他的关系太过紧密。谁也不知道卢象升想追究到哪一步,其实那要看范永斗抵抗的力量有多强。宣大是一张破网,东口和西口是两个宣泄口。若卢象升愿意,也可以盘查他在西口贩运多少兵甲出塞,因此要掉脑袋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无罪!”王登库瞪着小眼睛,终于见到有人进来与他说话了。这两天吃的是猪食不如的伙食,但让他有时间冷静下来,前天的惊鸿一瞥确实吓着他了。
    “你的护院家丁都召了,你还嘴硬!”翟哲从怀中摸出一块砚台,在王登库眼前一晃,“你的这台砚不错,我笑纳了!”
    “你去过我家!”王登库脸色苍白,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你的家人、护卫甚至商号掌柜都被收监了,我才从祁县回来!”
    “我没有!”王登库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在阴暗的地牢中回荡。
    “你罪无可恕,在明日上堂前认出主谋,倒可以少些皮肉之苦!”翟哲将砚台放回衣袖,他其实很不喜欢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
    “那和我无关,他虽然是我商号中护卫,但我确实不知道他背地里做的勾当!”王登库苦苦哀求。
    “明日公堂上见吧!”翟哲直起腰,“其他几位东家应该也会到场吧!”
    “真的不是我!”王登库冲着翟哲的背影哭叫。家被动了,他心中明白自己很难逃过这一劫,总督大人岂会给自己找难堪,这个卢象升是个狠角色。
    次日辰时,太原府衙前人头攒动,官府早贴出告示,要审问王登库私通清虏一罪。卢象升端坐正中,吴诓嗍住6礁в妆醯强獯拥乩窝撼觯宦凡蝗萑魏稳私哟ィ哺а妹诺墓倮粢裁换峤咏R宦仿钌欢希醯强馊绻掷鲜蟆�
    公堂之上,肃穆庄严。
    “王登库,这张布匹你认识吗?”杨陆凯亲自将那张沾血的字布在王登库面前晃动。
    “不识!”王登库有气无力。
    “这个人你认识吗?”士卒端着一个木匣子放在台下,抽开盖口,露出一棵石灰硝制的人头,正是死在萧之言箭下的奸细。
    “不识!”王登库好像只知道说这一句话。
    “带证人!”
    没等那王家护院走到身前,王登库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改口道:“我认得,这是我商号中护卫统领,但已经失踪很久了!”
    “正是此人给清虏传递消息被我军中斥候捕获,王登库你知罪吗?”
    王登库转动脑袋,四周见不到一个熟识的人,“不是小人主使,是他自己所为!”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没有说服力,声音越来越小。
    “上刑!”卢象升只说了两个字。他今天所做所为,半数是给门外那些围观的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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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刑!”衙役的声音在公堂中回荡,这件事军中士卒倒是无法插手,皂役更加熟练。
    从夹棍到拶子,王登库的惨叫一声声撞在范永斗的胸口,让几位东家都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第一天的审讯有半天在拷打,王登库倒是嘴硬,一直没松口,因为他知道一旦召了死的可不止他一人。
    王家商号的掌柜和护卫一个个登场,王登库的惨状就摆在眼前,问来问去,没人能说出王登库私通清虏的细节,竟然将王家商号往塞外贩运粮食、兵器之事越说越多。
    卢象升命典吏一点点记录的清楚。
    申时,巡抚衙门后花园。
    翟哲颠着脚尖走入,绕过熟悉的回廊,凉亭内只有卢象升一人在坐。
    “大人!”翟哲拱手,神态拘谨,
    “王登库一案,要尽快结案,今日午后已有一些人过来找过我为他求情,说他通清虏一事不明,严刑逼供非审案之道。”卢象升冷哼一声。
    翟哲沉默不语,不知卢象升召他有何事要办。
    “我也未必要对王登库一家斩尽杀绝,但今日大堂之上说的东西甚多,你拿过去给王登库看一眼。”卢象升身前的桌上摆放了今日公堂上记录的证词。
    “啊!”翟哲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了,慢慢领会卢象升话中的意思。
    “那些事你在西口也做过,是吗?”卢象升的口气像是在开玩笑。
    “末将知罪了!”翟哲的头垂的更低了。
    “你以为我做这些事情很粗暴吗?”卢象升像是能看穿翟哲的心思。
    “末将不敢!”
    “宣大边镇已经烂透,我想将卫所守将都换一遍,我想将被侵吞的军屯都收回来,你以为我有什么办法?无非是以毒攻毒而已!”卢象升摆动衣袖,说:“东口和西口就像宣大镇的两个鼻孔,我若狠心将这两个鼻孔堵住了,宣大镇就彻底憋死了。你倚仗土默特人的势力占据了西口商道,现在我将东口商道也拿进来,你能多获利几倍?”
    “末将不甚清楚,但东口不通辽东,地位也仅与西口相当。”
    “东口八家还有几家可用?”卢象升好像有很多事拿不定主意。
    “蒙古日益势弱,若切断清虏贸易,东口只能养活三四家!”翟哲犹豫片刻,说:“而且那里的诱惑会一直存在。”逃出塞的汉人不可能任由摆在眼前的美味不张口,即使知道那会烫嘴。
    “但我决不能就此将八家一网打尽!”卢象升叹了口气,“莫说这八家干系了多少边军守备,知府太监,就是三边的粮食,你恐怕也代替不了这八家商号吧!”
    翟哲点头,商盟目前的实力与八大家的势力差距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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