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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别人分享了,因而对石毅多少有些敌意,此时石毅毫无介怀地将他视为自己人,让吴晨觉得自己方才的小心眼有些不好意思。
石毅没有注意到吴晨心理的细微变化,但朱隶看在了眼里,对吴晨的小孩子心性暗觉好笑,才想到用打赌的方法,将吴晨和石毅拴在一根线上。
石毅跟马智杺认识已有三年,不敢说对马智杺很了解,但对于马智杺感情方面的事情,石毅自认为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这几年来,给马智杺提亲的人都快踩平了马智杺家的门槛,马智杺就是不吐口,石毅知道,马智杺心中一个惦记着一个女孩,一个他在南京时偶遇并帮助过他的女孩。
马智杺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那个女孩,绝不会轻易放弃,求朱隶为他向别的女子求亲。
听了石毅的解释,朱隶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小动作落在吴晨的眼里,如同看到了一片阳光,让吴晨觉得信心十足。
朱隶对自己的判断犹豫了。
就像自己了解楚暮一样,吴晨相信,石毅对马智杺的这番了解,一定不会错。
看着朱隶,一丝玩味的笑容抹上吴晨的面庞:“爷,您说吴晨提个什么样的条件让你为难为难呢?”
吴晨望着朱隶不怀好意的笑让石毅心中陡然一动,一种莫名的酸楚浮上心头。一直认为朱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虽然传言中朱隶待人和蔼,虽然这些天也觉得朱隶没有通常王爷所摆的架子,但吴晨对朱隶所表现出的那份随意和亲近,让石毅感到既嫉妒,又羡慕,石毅觉得,自己无论同父亲,还是同大哥、二哥,都没有这么亲近过。
对着吴晨得意的笑,朱隶笑得更痞:“现在言胜负太早了吧,不过你想想倒无妨,反正你也只能想想。”
“爷,你就那么有把握赢?”吴晨看着朱隶笃定的笑,心中有些动摇,怀疑的目光又投向石毅。
石毅淡定的一笑,他对自己的答案很有把握。
马智杺推开门走进来,后面跟了四个店小二,各自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不过片刻,十几道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吴晨看了一眼,对马智杺露出了打趣的笑容,这些菜里,有一多半都是朱隶平时爱吃的,看样子马智杺还真下了一番功夫。
没有上酒,却上了两种明朝少见的饮料,这些饮料最初是朱隶十多年前在开封农庄时,闲得无聊配制出来的,本来只是哄哄沈洁、小芸和索菲亚,没想到小芸看着喜欢,非常认真地学了去。这些年朱隶偶尔在家中摆摆宴席,小芸总是会为女宾准备些饮料,饮料在小芸的努力下,已经由朱隶开始配制出来的两三种,发展到近十种,小芸做出的饮料,一直是京师皇家贵族们追捧的东西,只是小芸虽不藏私,其他府中厨子做的饮料,却也总是没有小芸做的口感好。
这些饮料虽然在王府高官府里颇为盛行,但一般酒馆客栈却很少见。
朱隶端起饮料喝了一口,诧异地看了一眼马智杺,地道的口味,像是小芸的真传。
再看这一桌子的菜,马智杺在王府这十多天真没有白住。
整整一顿饭,马智杺一直神态自然地与大家聊天,根本不像有什么心事,似乎所有的人都判断错了,马智杺今天对朱隶殷勤照顾,完全是对朱隶的尊重,并没有别的想法。
马智杺不说什么,朱隶当然也不提,石毅在一旁信心十足的坐着,只有吴晨沉不住气,几次想开口,犹豫半天,还是闭上了嘴。一顿饭别人都吃得很悠闲,唯有吴晨有点食不知味。
看着大家都停下了筷子,马智杺唤店小二把桌子收了,重新上了茶,亲自为朱隶倒上,终于郑重开口道:“王爷,智杺有件事求你。”
吴晨的眼睛倏地亮了,等着这么久,马智杺终于提出来了。石毅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唯有朱隶仍然一副悠然的样子,优雅地端起茶杯,闲闲地问道:“什么事?”
马智杺忽然在朱隶身侧跪下,看着朱隶,神态严肃:“求王爷为智杺保媒。”
石毅惊愕地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吴晨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满心的希望不仅被浇灭了,还冻上了冰,哀怨地看着仍在石化中的石毅,转过头对着朱隶露出一脸苦相,他真后悔没在石毅同意打赌之前,好好告诫石毅一番,朱隶跟别人打赌,很少会输。
朱隶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中却长长地松了口气,听了石毅的解释,朱隶还真担心自己判断错了,输了这个赌约到无所谓,问题是输给吴晨这小子,吴晨不知道会怎么得意,在朱隶龌蹉的小思想中,整不到燕飞,整整吴晨也算一种补偿,但被吴晨占了上风,可就得不偿失,相当不爽了。
马智杺哪里想到朱隶等人居然会为此事打赌,很奇怪石毅和吴晨的异样表情,石毅的表情像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吴晨则是一幅吃了多大亏的样子。
不过是想去求婚嘛,反映不用这么大吧。当然马智杺也承认,这个婚求的有些突然。
不过此刻马智杺没精力顾及其他,继续对朱隶说道:“智杺对都府府尹乔大人的侄女乔依依小姐心仪已久,此生非依依小姐不娶,求王爷为智杺保媒,让乔大人将依依小姐许给智杺,智杺保证一生一世对依依小姐好,让依依小姐幸福。”马智杺说完,又郑重地对着朱隶磕了一个头。
“乔依依?”石毅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用手指着马智杺,激动的话都说不连贯:“你…你…你,找到她了。”
乔依依就是马智杺相识于南京,心心念念多年的梦中情人,三年前马智杺专门到南京寻找乔依依,却没想到伊人已去,音讯全无。但马智杺并没有死心,这几年一直在托人打听乔依依的下落。
马智杺幸福地点点头:“苍天不负我,终于让我找到了依依小姐。”
“你找到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石毅说得很气愤。石毅生气倒不是因为赌输了,石毅一直以为自己是马智杺最好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大事,马智杺却没有说。
马智杺一脸歉意:“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说。事关依依小姐的声誉。两个多月前,我无意中看到去寺庙进香的依依小姐,当时真是兴奋极了。然而询问之下,又十分失落,我早就知道依依小姐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为了能配得上依依小姐,这些年来我一直非常努力,但我没想到,依依小姐是乔大人的侄女,而她的父亲年前已经去世,依依小姐的婚事必然由乔大人做主,乔大人权高位重,断然不会将依依小姐许配我这样的商户,所以虽然找到了依依小姐,因为无望,故而没有告诉你。”
朱隶拉起仍然跪着的马智杺,问道:“怎么又有勇气跟本王提出来了?”
马智杺露出甜蜜的微笑:“虽然想到乔大人不会将依依嫁给我,但智杺实在无法克制相思之苦,因而乔装买茶的小商贩,借机会去过几次乔府,到底见到了依依小姐,没想到依依小姐还记得我,后来又找机会跟依依小姐见过两次面,觉得依依小姐不会拒绝我,而我也实在放不下依依小姐,才想到了求王爷保媒的方法。”马智杺目光诚恳的望着朱隶,“智杺知道王爷没有门第观念,智杺求王爷成全智杺。”
朱隶是没有什么门第观念,可乔和僧二甲进士出身,比较木讷,对于门第观念还是比较强的,特别是乔和僧受当下观念的影响,士农工商,商排在了最后,明朝又是一个重农抑商的社会,虽然永乐帝比朱元璋开明多了,商业也有了长足的发展,但商人的社会地位仍然很低,让乔和僧同意这门亲事,就算朱隶亲自上门保媒,也不容易。
见朱隶许久没有说话,吴晨和石毅忘了打赌的事,一起为马智杺求情。
朱隶早已猜到此事,迟迟未开口,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能促成此事,能一举数得。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让本王细细考虑一下。”朱隶慢悠悠地说道。
“谢谢王爷”
朱隶没有推脱,当然就是答应了,马智杺极为兴奋,有朱隶帮忙,马智杺抱得美人归是迟早的事。
石毅和吴晨也跟着马智杺高兴,特别是石毅,自己恢复了记忆,抱回了等了自己五年的吴梦蝶,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好朋友也跟自己一样幸福,吴晨对男女的事情还没什么观念,但他一向有成*人之美的心,朋友开心,他也开心。
朱隶看着满脸兴奋的三个人,一丝坏笑浮上嘴角露,声音不大,却足矣让三个人听的清清楚楚:“愿赌服输。”
马智杺诧异地看到,吴晨和石毅的笑容骤然凝固的脸上,仿佛被人点了穴道,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愿赌服输?”马智杺不解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朱隶还是平平淡淡地喝着茶,吴晨似乎突然发现桌子上的干果非常好吃,低着头吃个不停,石毅则故作镇静地站起身,走到窗边,说了一句极为酸腐的话:“夕阳下的西华潭真是美不胜收。”
马智杺太了解石毅了,虽然这番回来石毅恢复了记忆,但性格仍然是马智杺熟知的样子,跟马智杺的关系不仅依然如故,而且愈发深厚,石毅这份装出来的镇定,马智杺一眼就看破了。
不好逼问吴晨,更不能逼问朱隶,马智杺将目标锁定在石毅身上:“说,到底什么事?”
石毅回过头,见朱隶和吴晨没一个人打算为他解围,只好硬着头皮把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马智杺听完不仅没有介意,反而哈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我还纳闷,为什么听到我求王爷为我保媒的事情,你们的表情那么怪异,原来如此。”说罢有转向朱隶:“王爷,智杺很好奇,您怎么猜到智杺想求您保媒的?”
吴晨和石毅一听,也都把耳朵支了起来,他们也很好奇,朱隶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朱隶神秘的一笑:“本王能掐会算。”
吴晨不饶:“爷,您是不是能掐会算吴晨还能不知道吗?您从不相信这个,别拿这个借口敷衍我们。”
朱隶的手指放在茶杯的边缘:“逼问本王,是不是觉得上一颗茶水弹打你打得太轻了?”
吴晨梗梗脖子:“爷,您常说不耻下问,我们都输了,总要明白输在什么地方,也好下次多长个心眼,赢爷一次,爷若是打了茶水弹就告诉吴晨,爷打好了,吴晨收着。”
朱隶嘿嘿一笑,四指瞬间轮番掠过茶水,吴晨四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来,知道多也躲不过去,索性把眼睛一闭,脸上四处同时一痛,温凉的水划过面庞,流进脖颈里。
吴晨故意装出可怜样,巴巴眼睛说道:“爷,您真打呀。”
朱隶翻翻眼睛:“本王什么时候跟你说笑过。”
吴晨不屑地撇撇嘴,朱隶什么时候不说笑。不过吴晨更喜欢这样的王爷,对于朱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吴晨都崇拜、喜爱到了心里。
“爷,打也打了,您该说了吧。”吴晨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再次摆出一副无赖的笑容。
朱隶端起马智杺为他新换的茶水,淡淡地吸了口茶香:“茶。”
“茶?”吴晨没听明白,随着朱隶的话音重复了一遍。
朱隶轻啜了一口茶,回味道:“智杺知道我喜欢喝洞庭香,马大人也知道,审理郭义一案期间,第一天的洞庭香泡的相当地道,智杺泡的吧。”
马智杺点点头:“那日去乔府送茶,他们家的一个管事的让我把茶送到大堂,乔大人以为我是他家小厮,让我给王爷泡茶。”
朱隶赞道:“你泡茶果然有一手,那天喝到你的茶,非常想见见泡茶的人,可惜当时没有时间,第二天再喝,已然不是头一天的味道,向乔大人问起,说是一个送茶的小厮泡的,还感叹过一个小厮,能泡得出这样一手好茶,必然不是长居人下之人,今天你的茶一端上来,我就知道,那天泡茶的,不是什么小厮,是你。”
马智杺释然:“怪不得王爷端起茶杯,没喝茶先问茶是不是智杺泡的。可是智杺愚钝,不知道这件事与王爷猜到智杺求王爷保媒有什么关联?”
朱隶狡黠地笑道:“智杺装扮成小厮混入乔府,自然有目的,再想到乔府还有一为待嫁娇娘,智杺的目的不是很难猜,其实本王猜到你求本王保媒,也只有七分把握而已。”
“只是一杯茶,只有七分把握,爷就把我们赢了,吴晨真是越来越佩服爷了。”吴晨由衷感叹道。
朱隶瞥了一眼吴晨,不屑道:“若有十成的把握,就不叫赌了。”
吴晨欠揍地追了一句:“叫是什么?”
“叫画个圈让你跳。”朱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吴晨叹了口气,翻翻眼睛:“爷不是经常画圈让吴晨跳。”
马智杺和石毅闭着嘴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哈哈大笑。
众人笑了一番,朱隶忽然问道:“智杺,你这泡茶是无师自通,还是师承高人。”
马智杺为朱隶续上新茶:“智杺泡茶,是跟一个叫香香的姑姑学的。”
“香香?可是曾经跟过曼妙姑娘的香香?”朱隶望着马智杺,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马智杺点点头。
朱隶沉默了良久,低声问道:“智杺还有香香姑娘的消息吗?”
“香香姑姑嫁给了一位姓杨的商人,去了凤阳,听说生了一个女儿,这个消息还是三年前智杺去南京时打听到的。”
朱隶了然,三年前马智杺去南京找乔依依,一定打听了不少人,听到了不少消息。
曼妙走后,朱隶同沈洁一起去找过香香,想把她接出来,但香香怎么也不同意,香香嫁了人朱隶和沈洁也是事后才知道消息,去看她时她已经离开了南京。
如果曼妙最后跟了朱隶,香香也会跟过来吧,也许香香存了这个想法,所以当朱隶表示以兄妹相待时,香香拒绝离开画舫。
燕飞曾经说过,刘鸾红给马智杺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果真如此,当时请香香教马智杺泡茶,费用一定不低。
第260章皇商
第260章皇商
新搬入的将军府,仍然按原将军府的名称命名各院落。
天轩阁。
沈洁走进房间,见朱隶拿着空茶杯发呆。
“想什么呢?”沈洁走到朱隶的身后,将双手放在朱隶的双肩上,柔声问道。
“智杺的茶艺是跟香香学的。”朱隶仰起头,靠在沈洁的胸前。
沈洁没说话,几天前马智杺住在王府的时候,沈洁和小芸、索菲亚就知道了,正因如此,小芸才对马智杺额外照顾,当年在开封农庄,小芸和香香、索菲亚总是一起出入,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想曼妙了?”沈洁低下头,嘴唇轻轻摩擦着朱隶的头发。
朱隶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声:“是。”
沈洁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地转到朱隶面前,坐进朱隶的怀里:“如果当年回来的不是我,是曼妙,你会怎样?”
“曼妙不会使用穿梭器。”朱隶梦游似得回答。
“我是说如果。”沈洁强调。
“没有这个如果。”朱隶双手抱着沈洁,嘴唇在沈洁脖颈摩擦。
“我就要问如果。”沈洁有些火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朱隶收紧了臂膀,口中的热气吹进沈洁的衣领:“如果回来的不是你,我会去找你。”
“你骗我。”沈洁没想到朱隶会这样回答,有些感动地轻轻咬着嘴唇。
朱隶没说话,只是手臂收得更紧。
沈洁扭过身,看了朱隶一会,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朱隶。
朱隶没有骗她,沈洁没回来时,朱隶差点走进了鬼门关,当时留下的病根现在还没好。如果拿着穿梭器回来的真是曼妙,朱隶一定会去找沈洁去的。
朱隶要求吴晨和石毅做的是事情,是寻找并征收树苗和能繁育树苗的地方,并声明,这是任务,与赌约无关。
吴晨十分不服地磨磨牙,却实在想不出驳斥朱隶的理由,朱隶让吴晨做事情,吴晨自然要服从。
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吴晨的目光飘到了石毅身上,石毅不是朱隶什么人,他只是莲花山三当家的,朱隶没有理由指挥石毅。
然而没等吴晨开口,石毅却问了一个刚出口就让自己后悔的问题:“我以什么身份去?”
“朝廷命官。”朱隶说得很普通,因为在朱隶眼中,这确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石毅有功名,封个官职,不过是朱隶一个飞鸽传书的事。
石毅睁大了眼睛,天地良心,他真没有想要朝廷命官的身份,石毅只是想要个腰牌之类的东西以方便行事。
石毅失忆的这些年,因为生意等事情,跟官府打过几次交道,加上父亲为官多年,一直被其他官僚打压,抑郁不得志,使得石毅深知官场的黑暗。这些年在莲花山,石毅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好,石毅也舍不得离开莲花山,莲花山也离不开石毅,恢复记忆后,石毅当然也想起了自己的功名,三甲进士,可以做官的,但石毅并不想做官。
“王爷,天越……”石毅推脱,被朱隶打断。
“入仕三年,三年后随你自由,你输给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