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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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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属于他的辉煌。”苏蕊抬起手,指着斡难河的方向。
    朱隶侧头望着苏蕊,阳光透过云端,细碎地洒在苏蕊的脸上,衣服上,亮晶晶的,晃得让人有点眼花,苏蕊的面容圣洁而安详。朱隶心中涌现出一个词:伟大。
    想过千百个理由,从来没有想到,苏蕊竟是因为这个理由,离开皇宫,离开永乐帝,离开舒适安逸的生活。
    不管朱高爔最终能走到那一步,苏蕊都没有遗憾,她为自己的孩子提供了最广阔的空间。
    “高爔现在好吗?”
    苏蕊点点头:“爔儿十八岁了,长得比你还高,晚上你会见到他的,他的蒙古名字叫也先土干,是也欢的义子,也欢就是把我们接出来的人。”
    “晚上我在哪里等他?”
    “还在这里吧。你租来的营帐,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
    朱隶嘿嘿笑了,那么明目张胆干的事情。当然有无数人盯着。
    “想见见圣上吗?”朱隶低声问道。
    苏蕊沉默了半晌,缓缓地摇摇头:“他不会想见我的。”
    “他若不想见你们母子,怎么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朱哥,圣上……”苏蕊绞着朱隶递给她的手帕,蹙着眉不知道该怎么说,“圣上……觉得亏欠我,其实我不在意的,你懂吗?”
    苏蕊知道自己什么都没说,朱隶根本不可能懂她的意思,没想到朱隶却点点头。
    苏蕊诧异:“你懂?”朱隶再点点头:“你是说,他年轻时受了伤,后来就不能……”
    苏蕊更诧异:“你知道?”随即释然,“圣上的事,你似乎没有不知道的。”
    朱隶低声道:“他不知道我知道,我也是最近在确定。”
    朱元璋二十六个儿子,十八个女儿,在开枝散叶方面给自己的子孙做了最好的表率,朱元璋的儿子们,除了永乐帝,最少也有五六个儿子,永乐帝是子女最少的一个,沈洁曾经抱怨永乐帝那么喜欢朱麒、朱麟,为什么自己不再要几个孩子,朱隶开始以为永乐帝怕日后兄弟因争权而阋墙,因而不要那么多儿子,后来才从小芸那里知道,永乐帝是另有苦衷,朱隶出海两年多,小芸一直住在宫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但证实这件事情,却是一个月前,朱隶帮永乐帝泡药浴。
    如果不是从小芸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朱隶也不会注意。   

第266章重逢
    第266章重逢
    经过这么多年了,永乐帝那道伤口已经浅得不能再浅,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对功能造成的伤害越来越凸显。记得靖难初期,朱隶去王府看望苏蕊的时候,苏蕊就说过,燕王独自睡在书房的时间,远远多于睡在任何一个妻妾房中的时间。
    那个时候永乐帝刚刚四十岁。
    那是跟燕飞几乎相同的伤,如果不是朱隶发现得早,燕飞也会步永乐帝的后尘。
    永乐帝的伤,是永远不可能复原了,浅浅的一道伤痕,给内心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描述的。
    当初受伤的时候,也一定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件事情,永乐帝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当然也包括朱隶。
    因而朱隶发现后,在永乐帝身边坐了整整一夜,事后却没有提过一个字。
    “我离开他,也是希望他不必在歉疚。”苏蕊张着口吁了一口气,却仍然没有克制住泪珠滚落而下。
    朱隶知道,苏蕊的心中仍然爱着永乐帝。
    “你走吧,我再坐一会,晚上……”苏蕊平复了一下情绪,侧头望着朱隶。
    “晚上我带他过来。”朱隶说罢起身,骑上马走了。
    夜幕十分,朱隶与苏蕊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十分相像的身影,紧紧拥抱。
    那天夜里,朱隶陪着永乐帝回到中军帐时,天已蒙蒙亮。
    大军休整十多天后,接到侦察队的报道,阿鲁台主力出现在胪朐河附近,大军立刻急行军赶往胪朐河,有了朱隶前面铺垫的训练,急行军任务轻松完成。
    六月,明朝大军在胪朐河附近的静虏镇与阿鲁台主力相遇。
    这一场大战,明军充分发挥了神机营的优势,以神机营和骑兵队完美配合,打得阿鲁台之部毫无还手之力。
    神机营这些年在安南经过沐晟的摸索改进,已然有了一整套相对完善的作战方法,明军所使用的神机铳,每矢可毙敌二人。众铳齐发,声震数十里。阿鲁台之部无不惊恐万分,慌忙逃跑。阿鲁台亦携眷北逃。明军乘胜追杀百余里,毙鞑靼诸王以下百余人,阿鲁台脱身远遁。
    此战之后,永乐帝所组建的神机营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独立枪炮部队,并且提出了“神机铳居前,马队居后”的作战原则,由神机营配合步兵、骑兵作战,使火器的应用更趋专业化。此后,神机营成为军队的一个兵种。
    这一战是明朝历史上永乐帝第一次统率大军北跨瀚海,亲自指挥作战。史称第一次北征。
    永乐帝在班师回北京的归途中,登临了擒胡山(今多伦北),御笔勒铭纪功于岩石上说:“瀚海为镡、天山为锷,一扫胡尘,永清沙漠。”以此来纪念这次出塞所取得的重大胜利。
    经此一役,鞑靼势力受到沉重打击,本雅失里逃往瓦剌。阿鲁台不得不派遣使者向明朝贡马,表示通好之意。永乐帝表现出了大朝君主的大度,将洪武年间捕鱼儿海一战中被明军俘虏的阿鲁台兄长和妹妹送归,阿鲁台对此十分感激。
    可惜,阿鲁台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这份感激并没有持续多少年,阿鲁台又开始骚扰大明朝的北疆,使得永乐帝以征讨阿鲁台为目的的北征,在以后十多年的岁月中,不断地被重复。
    永乐八年八月,第一次北征军胜利凯旋,回到了北京。
    北京的金秋,处处飘着丰收的味道。
    紫禁城和皇陵的兴建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最让沈洁、小芸、石小路和索菲亚兴奋的,是石毅和马智杺先后当上了父亲,抱上了儿子,马智杺遵守自己当年的承诺,让孩子姓刘,认刘南风为祖父。
    吴晨跟着朱隶远征,石毅将苗圃的事情独立承担了下来,几处苗圃管理得井井有条,照这样再有三年,朱隶心目中的绿色长城就能成长起来。
    石毅一直住在北京,齐昕开始在北京和莲花山两地来回跑,还时不时要照顾彭氏兄弟派来的商队。一年下来,齐昕竟然也成了经商的行家,让朱隶大跌眼镜。
    回到北京的朱隶没休息几天,就开始忙碌起来,紫禁城工程浩大,很多重大事情,都等着朱隶回来拍板。
    永乐八年,就在忙碌和收获中如水般划过。
    永乐八年的最后一天,大年三十,京王府彩灯高挂,鞭炮阵阵,到处充满了过年的气息,年夜饭里里外外摆了十大桌子,丫鬟下人们挤在外面的桌子上,大厅里,朱隶、沈洁、小芸、索菲亚、吴晨、石毅、吴梦蝶、马智杺、乔依依,以及被朱隶硬留下的齐昕和一大群孩子们热热闹闹地团坐在一起,喝着小芸酿制的果酒和饮料,吃着莲花山自己生产的谷物、蔬菜和肉类,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明年的春节,燕大哥和囡囡一定会跟我们一起过的。”沈洁连续第三年说这样的话,她相信,她的这个团圆梦,明年无论如何也会实现了。
    “两个月前收到相公的信,虽然还是没有找到吴祖信,但有一点线索了,我相信明年一定能找到的。”石小路肯定地说。
    燕飞离开快两年了,能不能找到吴祖信,这个夏天都会回来。
    “预祝我们明年大团圆。”沈洁举杯提议,大家纷纷相应。
    朱隶也举起酒杯,嘴角却挂着一丝勉强的笑。
    越近年关,朱隶越感到隐隐的不安,北征一回来,朱隶就给燕飞写了信,算时间应该收到回信了,就算燕飞没有收到朱隶的信,朱隶北征回来,燕飞也应该有信来。
    然而直到早上,仍然没有收到燕飞的只言片语。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朱隶只好伪造了一封燕飞的飞鸽传书,因为一直以来,只要燕飞大年三十不同大家在一起,都是有飞鸽传书的,尤其今年,石小路和孩子们都在北京。
    燕飞去了哪里,就算云南山区交通不便,也不应该片纸全无。朱隶不愿意往坏处想,以燕飞身手,不应该出什么意外,何况燕飞的身边还有一向机警的楚暮。
    忐忑不安中过完了正月,二月初,朱隶终于收到了燕飞的消息,却是朱隶不愿意看到的……
    第四卷完。   

第267章面具将军
    第267章面具将军
    永乐九年二月,朱隶同吴晨顶着料峭的春寒,纵马南下。
    二月初,朱隶终于收到了楚暮发来的消息:“师傅去年十月失踪。”
    朱隶立刻将手里的工作交代他人,同时给永乐帝送去信息,准备南下找燕飞,尚未出发前,朱隶又收到了一份楚暮的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上只有两个字:安南。
    朱隶一瞬间想到的是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心底有一丝恍惚,随后想到楚暮说的是安南国,大明的交阯,现代的越南。
    燕飞去的是云南,怎么跑安南去了?楚暮为什么不说交阯,而说安南?朱隶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去细究,不管燕飞在哪里,哪怕在地狱,朱隶也要走一趟。
    同楚暮的飞鸽传书一起收到的,还有永乐帝的一份密旨,说燕飞在安南只是推测,并让朱隶在找贤国公的同时,妥善处理好交阯布政司的一切事情。
    朱隶又看了一眼飞鸽传书,见飞鸽传书果然是从南京转过来的。为什么楚暮先将消息发到永乐帝手中?朱隶蹙蹙眉头,看来燕飞失踪的事情永乐帝比朱隶知道得早,寻找燕飞的事情也一定早安排下去了,才有今天知道燕飞可能在安南的消息。
    自永乐四年张辅平定安南内乱,班师回朝后,永乐帝因找不到安南国皇室继承人,遂听了部分朝臣的意见,将安南国划归成了大明朝的一个省,成立了交阯布政司,至今三、四年的时间了,安南的内乱就没有完全平息过,张辅已经二征过交阯,年前交阯再次发生暴*,沐晟奉命平乱,竟吃了败仗,不得已永乐帝第三次命张辅挂印,平定交阯暴*,大军已于年初出发,但永乐帝知道,武力平定只能稳定一时,要长久的稳定,必须想别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朱隶看到密旨时,只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安南国恢复独立。但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什么东西一旦成了自己的,再还回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一个帝王更是如此。
    紫禁城修建还在初期,朱隶走了,沈洁是万万不能再走了。再者安南目前局势极不稳定,沈洁再不放心朱隶,朱隶也不会同意沈洁和他一起去安南,何况还有北京石小路和孩子们,石小路听到燕飞失踪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病倒了,这个时候沈洁也不能离开。
    临行前的晚上,沈洁再次感叹了一番交通问题。
    “要是有飞机…”
    “别做梦了,有飞机也只有你敢坐。”朱隶躺在床上戏谑道。
    沈洁撇撇嘴:“我也不敢坐,以现在的水平造飞机,百分之百会掉下来。”
    “不会掉下来,根本飞不起来。”
    沈洁嘻嘻笑了,离别的愁绪似乎被冲淡了几分。
    “路上要小心,找到燕大哥,早点回来。”
    “放心,你自己也要当心,有事多跟石毅、智杺他们商量。”
    “知道了,这话你已经说了一千遍了。”沈洁将一叠银票塞进朱隶的袖兜里。
    天空微微发白,吴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爷,都准备好了。”
    “我走了。”朱隶穿上衣服,走到沈洁的身后用力抱了一下沈洁,转身出门,小芸、索菲亚和石小路已经等在了外面。
    “小路,你怎么也出来了?”朱隶走过去,将石小路身上大氅的带紧了紧。
    “大哥,你要把相公带回来。”石小路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朱隶。
    “放心,一定会,你好好养身体,若是燕飞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埋怨我这个大哥没照顾好你。”朱隶的手指轻轻擦掉石小路脸上的泪珠。
    “路上小心。”石小路扑进朱隶的怀里,拥抱着朱隶。
    朱隶拍拍石小路的后背,轻轻推开她,转身望着小芸和索菲亚:“照顾好你们自己,照顾好家,照顾好孩子们,我走了。”挥挥手,朱隶翻身上马,同吴晨一起绝尘而去。
    年纪越大,对家越留恋,这次离开,朱隶竟生出了一丝淡淡的离愁。
    从北京到安南,正常商旅要走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朱隶和吴晨除了吃饭休息,剩下的时间几乎全在路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到了广西凭祥,这里距离交阯骑马不到一天的时间。
    “爷,在这里歇一天吧,我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吴晨说着,同朱隶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一个多月的行程中,他们住客栈的次数极为有限,朱隶也想好好地洗个澡,弄清楚交阯的情况后,再做下一步的计划,以如今交阯的局势,冒然闯进去,别说找人,不把自己丢了就算万幸。
    吴晨很快回来了:“楚暮留下讯息,过两天回来,我把我们的住址留给他了。”
    朱隶嗯了一声,想起当初在城里画记号用以同伴之间相互留讯息,还是燕飞教他的,燕飞会遇到什么事?为什么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大半年?
    “听说南蛮子的那位面具将军又打了胜仗,这次连我们的张大将军都吃亏了。”
    坐在客栈一层大厅里,朱隶和吴晨边吃着东西,边听着旁边一桌人的谈话。
    “面具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恐怕没有人知道,像是突然冒出来的,生得高大威猛,行军打仗更是厉害,和我们大明朝的京王爷和贤国公有的一拼,年前沐王爷就是败在他的手上。”
    “交阯这几年没消停,希望他们只是在交阯折腾,别把战火引导我们这里。”
    “这个还真不好说,如果张大将军也打不过面具将军……”
    那人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叹口气,摇摇头。
    朱隶静静地喝着茶,刚进广西省没几天,随处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位神秘的面具将军,关于他的传闻更多,最为荒唐的莫过于说这位面具将军是上天派来的天将,帮南蛮人打中原人的。
    “这位面具将军,是去年第一次出现,武功高强,用兵如神,之后与沐王爷的几次交手中,都占了上风,有传言说面具将军是安南国陈王朝遗落在外的王子,刚被找回来。”吴晨坐在朱隶的身边,低声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朱隶。
    朱隶没答言,第一次听说面具将军,朱隶脑海里就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吴晨带来的消息,让朱隶心中的想法渐渐清晰。
    可能是他吗?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张将军此刻在哪里?”朱隶看着吴晨拿回来的地图。
    “这儿,快马两天能到。”吴晨指着地图的一点。
    “不等楚暮了,留话,我们去张将军大营。”
    “爷,从北京出来一个多月了,您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休息一天吧。”吴晨望着朱隶明显疲倦的面容,劝道。
    “没事,你去收拾一下,今晚就走。”
    “爷……”吴晨还想说什么,看到朱隶坚持的目光,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吴晨知道,朱隶决定了的事情,除非下旨,否则永乐帝也该变不了。
    张辅的大军在距离交州府(现代的河内)三十里外驻扎,朱隶和吴晨赶到时,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
    张辅早知道朱隶要来,却没有想到朱隶来得这么快,听闻亲兵报告京王爷到了,张辅扔下手中的筷子,连嘴里的饭都顾不上咽下去,就冲出了中军帐。
    “四哥。”望着风尘仆仆的朱隶,张辅牵动嘴角想笑了一下,却感觉自己的笑容异常的生涩,北征回来后与朱隶在北京分别,不过才大半年没见面,张辅觉得朱隶似乎消瘦了很多。可以想象这一路朱隶有多么辛苦。
    “四哥。”张辅迎上前,拉着朱隶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有什么吃的没,我和吴晨从昨晚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朱隶仍然是一副开朗的笑容,照得张辅心中几天的阴霾,如阳春下的积雪,瞬间融化。
    “赶紧给京王爷准备晚餐,取些热水伺候京王爷沐浴,动作麻利点”张辅照着两个亲兵的背影连踢两脚,看着亲兵们都忙碌了起来,转身陪着朱隶走进中军帐,让朱隶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亲自给朱隶倒了杯茶递到他的手上。
    “前几天才接到圣上的密旨,说四哥一个月前离开北京,我算着日子您最快一个月后能到,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朱隶看得出,张辅的目光中带着责备,自靖难中张辅的父亲张玉大将军阵亡后,张辅越来越视朱隶为亲人,不论留在京师,还是征战在外,经常给朱隶写写书信,倒是朱隶比较懒,回信总是很简单。
    “心急,燕飞失踪,加上你这边的局势,如果能飞过来,我早到了。”朱隶疲倦地靠在椅子上,习惯地将两条腿放在面前的书案上,也不管书案上放的众多战报。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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