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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知识,朱隶懒得解释也没法解释。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顾峻雄今晚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仿佛顾峻雄是王爷,朱隶是商。
“王爷西洋之行,一定大开眼界。”顾峻雄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向往。
“确实如此,特别是他们皇室的人都会跳舞,而且一个个都是舞技高手,让本王颇为震惊。”朱隶看到顾峻雄的目光中,明显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神态,似乎原谅了朱隶方才不得体的举动。
原谅?朱隶对自己竟然使用这样的词暗暗吃惊,为什么从顾峻雄的目光中能看出原谅?朱隶垂下眼眸,淡淡地喝着茶,心中却充满了疑问。
“交州城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下官代表交州百姓,敬王爷一杯。”交阯布政副使张衡见场面有些冷淡,举杯说道。
朱隶方要举杯,坐在朱隶身边的张辅端起朱隶的酒杯道:“四哥身体不好,不能饮酒,这杯酒本将军代四哥喝。”说罢满饮一杯。张辅酒量不是很好,一杯酒下去,脸已经微微有些红了。
听到朱隶不能饮酒,吴翰文微微蹙蹙眉头,燕飞则很自然地又投过来一道关切的目光。
半个月前,朱隶因喝酒而引发胃病,虽然没有像朱隶散播出去的那么严重,但当天晚上朱隶喝了一杯酒就吐得昏天黑地情景,令燕飞记忆深刻。
朱隶发现:燕飞在无意中,常常很自然地流露对朱隶的感情,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如果燕飞察觉到自己“不正常”的举动,会不会刺激他想到什么?
经历过红河谷那一场生死考验后,朱隶知道吴翰文对于燕飞恢复记忆后,很可能会变成白痴这一结论,确实是真话。陶鸿泰也因此返回了云南,向李伟龙询问解蛊的方法,在陶鸿泰找到方法之前,无论如何,朱隶也不敢让燕飞恢复记忆。
吴翰文的告诫再次在耳边响起:不要跟燕飞交往太近。
朱隶轻轻叹口气,想到明天还有计划,轻轻一拉柳卿卿,起身告辞。
“不好意思,本王不能饮酒,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本王先行告退。”
“欸,王爷不能饮酒,可以以茶代酒,不会扰了我们的兴致,更不必离开。”顾峻雄起身劝阻道。
朱隶皱起眉头,顾峻雄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王爷想离席,除非同是王爷,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劝阻的,何况顾峻雄连个官都不是,他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能说出来的话。
顾峻雄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笑着掩饰了一句:“张副使,是这样吧。”
张衡赶紧起身,不敢说是,也不想说不是,只是露出期望的目光,希望朱隶能留下。
“朱隶,再坐一会吧。”燕飞说得很坦然,却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
朱隶和燕飞在城门口的两句低声交谈,并没有别人听见,因而燕飞这一句朱隶,令吴翰文、张辅等人都直盯盯地看着燕飞,以为燕飞恢复记忆了。
只有燕飞直呼朱隶的大名。
朱隶也回过头望着燕飞,此刻才觉得,让燕飞直呼他的名字,这个决定太草率,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燕飞如此亲密的称呼中,还能保持镇定,实在太难。
泰戈尔的飞鸟集中有这样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朱隶想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我。
“不好意思小王爷,本王身体有些不舒服。”朱隶淡淡的回答让大家把心又吞进了肚子里。
燕飞诧异地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朱隶怎么又变得这样生疏了,其实朱隶称呼他燕飞,他觉得很舒服。
极力保持最平静的神态,朱隶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他几乎在每个人的眼中都读到了理解和同情,却敏锐地想到,有一个人的目光中,是不应该有这份感情的。
顾峻雄。
顾峻雄似乎知道朱隶与燕飞之间的感情,但顾峻雄怎么会认识燕飞,更不应该知眼前的小王爷就是燕飞。
今天晚上失态的,不只是朱隶,还有顾峻雄。
朱隶的身躯明显地晃动了一下,脸上倏然涌起一阵病态的红潮,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朱隶的吴晨两步走到朱隶跟前,扶着朱隶问道:“爷,您怎么了?”
朱隶对大家勉强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在吴晨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柳卿卿握着朱隶的另一只手,紧跟着出了房间。
“王爷这是……”吴翰文关切地低声询问张辅。
“王爷从红河回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张辅面带忧虑。
第二天,朱隶故意起得很晚。
听见燕飞曾经来过两回,轻声地问吴晨,王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很好,就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你相处。朱隶双臂放在脑后叹息着。
一直等到张辅陪着燕飞、吴翰文等离开了沁香园,朱隶方起身,命亲兵将早餐摆在院子里。
与热闹的交州城相反,沁香园安静得有些出奇,朱隶将大家都打发出去了,独自一个人坐在凉亭的摇椅上看书。朱隶有时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合群的人,就象现在,相信交州城九成以上的人都在疯狂,他却一个人躲清静。
躲清静的不止朱隶一个,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院子里,燕飞也折回了沁香园,在树藤下看书。以二人的功力,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却谁都没有说话,这种静静的相守是二人觉得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对朱隶来说,看到燕飞的关心,心中总有说不出的酸楚,举手投足之间,总怕让燕飞生疑;而对燕飞来说,朱隶刻意的疏远,是因为朱隶和燕飞是敌对的双方,而心中对朱隶那份说不出感觉,又让他不自觉的接近朱隶。
这样看不到,却能彼此感觉到的相处,让二人觉得最舒适。
二人不希望别人打扰,还真没有人打扰,不是上帝偏袒二人,二人的院外,分别站了两个门神:吴晨和楚暮。
夜幕将临时,朱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做的酸乏的脖颈,喊了一声:“吴晨。”
“是,爷。”
朱隶声音未落,吴晨已经出现在朱隶的面前。
“都准备好了吗?”
“回爷,都准备好了。”
“走吧。”
沁香园最早是安南国王家庭院,在沁香园的西北角,是一片水域,水域之中修了一个亭子,叫望波亭,有小桥连接望波亭和岸边。
此时的望波亭中,摆着十余种消暑的小点心、瓜果等,还有两大坛散发的醉人芬芳的美酒。
张辅已经陪着燕飞、吴翰文、萧侗等入席,同席的还有五大副将,看到朱隶走过来,大家都站起身。
朱隶微笑拱手:“小王爷和吴将军、萧将军应邀而来,本王却未能陪同。见谅。”
“王爷客气,王爷身体可好些了?”吴翰文关心道。
“没事,小毛病,都是他们太过紧张。”朱隶说着话挥手让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在主位,张辅和燕飞之间。
“明日一早,小王爷和吴将军、萧将军就要走了,今晚本王做东,算不上饯行,大家聚聚而已。”朱隶的话音刚落,五六个丫鬟鱼贯而来,一道道精致的小菜摆到了桌子上。
“哈节,岂能无歌舞。”朱隶笑着拍了两个手掌,在望波亭的对岸,一个临时搭起的舞台上奏起了动听的乐曲,音乐隔着水面传来,有一种碧空通透的感觉。
“王爷好雅致。”吴翰文称赞道。
燕飞听着动听的音乐声,嘴角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笑容,仿佛还沉浸在白天的那份安逸中。
朱隶方端起酒杯,张辅起身阻拦道:“今晚本将军越俎代庖,代王爷敬小王爷和二位将军。”
燕飞转头望着朱隶,关心地问:“胃病还没好吗?”
“好多了。”朱隶一笑,靠近燕飞低声道:“他们舍不得酒。”
朱隶的一句话,让燕飞俊朗的容颜不由自主地布满了笑容:“王爷真会说话。”
听燕飞叫自己王爷,朱隶心中苦笑,燕飞终于重新疏远了自己。
一曲奏罢,台上曲风一转,音乐骤然变得很轻快,随着音乐声,十名舞女从两侧翩然而出,长袖飘飘,莲步瑶瑶,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舞女们各各蒙着薄薄的面纱,从望波亭上望过去,更显得朦胧。
一曲舞罢,舞女们没有下场,反而站成一排,遥遥望着望波亭的众人。每人手里拿了一个方盒子,盒子上的编号从一号到十号。
朱隶起身道:“本王为今日晚宴设了一个彩头,这十名舞女手中的盒子里,有十样不同的礼物,同时也有十个不同的难题,只要解决难题,就会得到相应的礼物。”朱隶说完,目光转向吴晨,吴晨会意,走到凉亭边,朱隶拿起五个用柳条编成的盘子,对着吴晨喊了一声:“走。”一抬手,五个柳条盘子如飞盘一样,飞落水面,排成了一条彼此距离大致相同的浮桥。
吴晨就踩在朱隶抛进水塘中这五个柳条盘子,上了对岸。
这一手漂亮的轻功,引得张辅和五大副将以及燕飞、吴翰文等的热列掌声。
“谁先试试运气。”见吴晨站在拿着一号箱的舞女身旁,朱隶开声问道。
沉寂了片刻后,一名副将举起手站起来:“我来”
朱隶微微一笑,对吴晨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吴晨立刻在一号舞女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那名舞女点点头,打开了一号箱。
箱内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和一张纸。
吴晨打开纸,大声念道:“表演一项能博得大家掌声的绝技。奖品:匕首。”
那名副将略一思考,说道:“报告王爷,末将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里砍九九八十一刀,刀刀见血。”
朱隶略一颔首,对楚暮道:“拿一把柳木椅子来。”刀刀见血,自然不能拿人试,柳木比较软,刀砍下去后,能清晰地看到痕迹。
那名副将对着楚暮拿来的柳木椅子深深吸了口气,忽然运刀成风,柳木椅子瞬间被包围在刀影之中。
不过片刻,那名副将收刀立在一旁,恭敬地说道:“末将献丑,请王爷核查。”
“正好八十一刀,但有没有刀刀见痕迹,楚暮你去数数。”那名副将刀舞得虽然快,但在朱隶的眼里,还是慢了一分,数刀数还是很容易的。
看着柳木椅子上横七竖八的痕迹,楚暮腹诽:这么乱,怎么数。走到近前,忽然灵机一动,手指轻轻用力,已经千疮百孔的柳木已经瞬间变成了碎片。
楚暮故作吃惊地回头望向朱隶,朱隶微微一笑,楚暮使的手脚,朱隶焉能看不到:“椅子都碎了,可见刀刀都用足了力,这一关算过了,大家以为如何?”
“好快的刀法。”
“通过。”
“赞成。”
“吴晨,把匕首抛过来。”朱隶冲着吴晨喊道。
望波亭距离岸边足有二十余丈,这么远的距离,没有深厚的内力,带着刀鞘的匕首是抛不过去的,吴晨自认自己没有那份能力,但朱隶既然让抛,吴晨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抛了过来,就在匕首势尽,将要落入池塘的瞬间,朱隶一把拽下凉亭上用以装饰的绸缎,抖成银蛇般,准确地缠住了匕首,随即一抖碗,匕首飞向那名副将。
副将伸手接住,才发现匕首刀鞘正反两面各镶了一个纯净的蓝宝石,仅这两块蓝宝石,就值千两黄金,加上匕首本身锋利异常,确是一把好刀。
“末将叩谢王爷赏赐”那名副将没有想到第一关的礼物竟然如此贵重,惊喜叩谢。
朱隶手一挥手让副将起身,笑道:“是你赢来的,不必谢本王。”
大家也没有想到朱隶设的第一关礼物竟然价值不菲,第一关的礼物都如此贵重,那么剩下的九关不知还有什么样的珍品,一时间,大家都对没有打开的九个盒子倍感兴趣。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十件礼物中,若纯粹以价值算,第一关的礼物,是价值最高的。
“第二关谁来?”朱隶的话音未落,陈旭站了起来。
陈旭是员老将了,虽然职位比张辅低,只是张辅的一名副将,但年龄比张辅大许多,曾经跟着张辅的父亲张玉,因而张辅对陈旭十分尊重。
朱隶见陈旭站了一起来,目光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坏笑,让正好让回过头来的张辅看个正着,张辅没有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熟悉朱隶的人都知道,这笑容,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陈将军,这一关不如让给年轻人。”张辅好心劝道。
“欸,年轻人应该打硬仗,这种容易的关卡,让给末将。”陈旭做到副将,打仗自是有一些经验,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当不了主官,功夫不行是一个主要原因,一名将领关键时刻冲不上去,鼓舞不了士气,对战争的成败有很大的影响。
朱隶带的兵,一个个如猛虎下山,不仅因为他会用兵,朱隶的武功高强,在军士的眼中如同战神,也是朱隶带兵的一大优势之一。
张辅还想再劝,朱隶拍拍张辅的肩膀道:“难得陈将军有兴趣,玩玩无妨。”
“多谢王爷。”陈旭冲着朱隶一拱手。
朱隶暗自偷笑:谢早了。望向吴晨,朱隶再次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吴晨走到拿着二号箱的舞女身旁,示意舞女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除了两个张纸,空无一物。
虽然距离远,望波亭里的众人看得也很清楚,但包括陈旭在内,大家的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情,并不是放在盒子里的实物才值钱,谁知道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纸。
有了第一关那把价值不菲的匕首垫底,大家都直觉那张纸更有价值。
看不到的东西更能吸引大家的兴趣。
众人均屏住呼吸,等着吴晨宣读。
第287明目张胆地输
第287明目张胆地输
“请挑战者高歌一曲,并博得众人掌声。”
吴晨的声音落下片刻后,众人才惊愕中反映过来,随之哄堂大笑。
哈节高歌一曲倒是很应景,不过此题若让文人雅士来做,定然很轻松,对于行伍出身的将军们,却有些为难了,他们骂过人、嫖。过ji、战场上杀过人,唱歌,嘿嘿……
“什么奖赏?”一名副将耐不住性子高声问道。
那张纸到底什么内容,此时却是大家最急于知道的。
吴晨看了一眼,先露出一个非常帅气的微笑,接着念道:“可亲选两位舞女献上她们的香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个奖励,可真是……
朱隶,也只有朱隶,能将人的胃口吊得高高的,然后再狠狠地摔下来。
任谁也想不到,第一关的奖品和第二关的奖品,竟然有天壤之别,且第一关是天,第二关是地。
陈旭此时方彻底明白为什么张辅会出言劝阻他,看来还是张辅了解朱隶。
他不知道若不是张辅无意中看到了朱隶那丝整人的坏笑,也不会开口拦他,朱隶行事天马行空,真能抓住他的轨迹的,恐怕只有以前的燕飞。
朱隶对自己布的这一局,始终含笑看着。
陈旭闯第二关,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陈旭是元老将,处事谨慎,第一关绝对不会闯的。掌握了第一关的难度和奖品的价值后,陈旭一定会闯第二关。既然朱隶按一到十关排列,正常的思维一定是一关比一关难度大,陈旭没有把握闯后面的关卡,所以即使张辅出言相劝,陈旭也不会放过第二关。
陈旭初听第二关的题目,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让他在众人面前舞一套他那拙劣的武功套路,也比让他在众人面前唱首歌容易。心中暗想不论是什么奖品,都不要了,直接认输。
万没有想到奖品竟然是香吻。
若奖品是财物,陈旭不要了还可以说陈旭不贪财,放弃两个香吻,只能说明陈旭缺乏勇气。
军人什么都可以缺,勇气是万万不能缺的。
这个奖励,无意把陈旭逼到了两难的境界。
朱隶一直偷偷观察着陈旭,见陈旭的一张老脸阴晴不定,那种计谋得逞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恨不得找一个地方狂笑一顿,此时此地却不能尽兴,憋得快内伤了。
不能怪朱隶使坏,看着陈旭在张辅面前总是倚老卖老,朱隶给陈旭一个小小的惩戒也不过分,再怎么说,张辅是大将军,还是朱隶的兄弟。
陈旭看着虽然没有像大家一样哈哈大笑,但满脸满眼都是笑意的朱隶,知道朱隶是故意针对自己,想想自己平时的言语,倒也释然。
虽然自己看着张辅长大,但在军营中,张辅是大将军,自己只是副将,说话行事确实该注意,张辅不说,并不是自己做的没有错。
想通此处,陈旭的尴尬也就放下了,不就是唱歌吗?大不了嗓子破一点,调跑一点,有什么关系,释放的是自己的心情,受苦的是他们的耳朵。
明朝有各种民间小调,也有各类戏班的唱腔,因为曲调并不繁多,唱来唱去总是那些,陈旭虽然不善歌舞,但听得多了,会唱一两首也不奇怪,当下想了一会,开口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