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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脉象看没有什么大问题,王爷三天来没吃什么东西,昨夜精神紧张,才会造成晕厥,不过……”药王沉吟道。
“不过什么?”燕飞追问道。
“王爷最近总感到头疼,在下却查不出来什么原因。”药王困惑地摇摇头。
燕飞的目光投向吴晨,这几年,吴晨一直跟着朱隶。
吴晨点点头:“前些年爷偶而会头痛,最近头痛的次数多了一些。”
“很疼吗?”燕飞问道。
吴晨沉吟半晌,摇摇头又点点头:“国公爷,您了解爷,一般的病痛,爷也不会说的,在下问爷,爷只是说还好,但爷偶尔会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那一定是很疼了,但就好像每次都时间不长,爷挺一会也就过去了。”
大家正说着话,朱隶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燕飞忙走到床边俯身叫道:“朱隶,你觉得怎么样?”
朱隶望着燕飞一笑:“用不着紧张,我没事。”说着话坐了起来,却在起身的一刹那,闭了一下眼睛。
燕飞伸手扶住,关切地问道:“可是头疼?”
朱隶微微摇头:“还好。”
燕飞火了,松开朱隶站起来叫道:“你到底怎么样?还好还好,有什么都忍着,你知不知道很容易耽误病情?”
“燕飞。”朱隶站起身,伸手拽燕飞的衣袖。
燕飞一把甩开:“别碰我”
“燕飞,我真没事,头疼这个毛病好几年了,也不是没看过,但头疼这个毛病不容易看出什么的,再说也不是经常疼,昨夜是担心你们,把自己弄得太紧张了,才会头疼,现在真得不是很疼了,我没有骗你。”朱隶拉着燕飞的衣袖,按着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水递到他手里。
“说说,你们把十一杀怎么样了,我也很好奇。”朱隶见燕飞的脸还沉着,转移了话题。
燕飞没吭声,楚暮望了朱隶说道:“十一杀死了四个,重伤四个,剩下三个逃走了。”
“可惜呀,从此江湖上再没有十一杀了。”朱隶虚伪地惋惜了一句,转向药王问道:“南军医,本王可是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能不能吃点东西?”
“可以,只是这一餐需要清淡些,流食最好。”
药王话音一落,吴晨便走出了房门。
朱隶走到已被众人遗忘的柳卿卿面前,伸手将柳卿卿拉起来:“卿卿,你也走吧。”
“王爷。”柳卿卿拉住朱隶的衣袖,哀求地叫了一声。
朱隶睇下头,目光淡淡地望着柳卿卿:“卿卿,你对本王下毒的事情,本王可以不追究,但朱能是本王的兄弟,你下毒害死了朱能,本王不能原谅你。”朱隶说罢,用力抽回被柳卿拽着的衣袖。转身走到楚暮身边时低声叫了说了句:“送她出去。”
柳卿卿望着朱隶冷漠的背影,咬着牙毅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朱隶听着柳卿卿和楚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暗暗地叹了口气,抬头正看到窗外吴晨指挥着几个亲兵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大声叫道:“吴晨你动作快点,想饿死本王吗?”
早餐过后,张辅、吴翰文,吴晨、楚暮、南军医等都退了出去,书房中只剩下朱隶和燕飞。
朱隶把这两年的事情和燕飞失忆后所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的都告诉了燕飞,包括燕飞的身世。
燕飞听得很仔细,对是自己的身世,燕飞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听朱隶讲到母亲为了救他自己溺水身亡时,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
“小路和孩子们都很好,很惦记着你,二丫会叫爹了。”朱隶最后说道。
燕飞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虽然楚暮和吴晨已经断断续续地跟燕飞讲了一些,但朱隶的这些话,还是让燕飞一时难以消化。
“累了就休息吧。你睡着后,陶大师会为你运针,醒来又变成小王爷了。”朱隶说着起身,却发现放在桌上的手被燕飞按住了。
“再坐会。”燕飞抬起头,眷恋的目光望着朱隶。
“不用担心,你只是把我忘了,小路和孩子们你还记得。”朱隶反拍拍燕飞的手,“过些天我想办法,让他们把小路和孩子送过来。”朱隶说罢再次站起来。
“再坐会。”燕飞仍然拉着朱隶的手,没让他起来。
朱隶探究地望着燕飞。
“你瘦了很多,我不在你身边,你不懂得照顾自己吗?”燕飞的口吻中带着责备。
朱隶嘿嘿笑了:“你怎么这样啰嗦,像个女人。”
“头疼的毛病,别不当回事,让药王好好给你看看。”燕飞不理朱隶的挖苦,继续嘱咐着。
“好。”朱隶点头答应。
“不要避开我,就算失忆了,我们还是朋友。”燕飞望着朱隶,目光期待。
“这一点我可不敢冒险,你小子哪天一高兴,又想起我,陶鸿泰可说了,我就是你的克星,你若再恢复记忆,他也救不了你。”朱隶摇头苦笑道。
早在知道燕飞因为蛊虫抑制记忆而造成失忆,朱隶就同陶鸿泰讨论过燕飞的病情,陶鸿泰曾说过,燕飞会因为记忆中最深刻的人的刺激,在某一时间突然恢复记忆,燕飞记忆最深刻的人,无非朱隶和石小路二人,石小路远在北京,对燕飞最有威胁的人,就剩朱隶。吴翰文也告诫过朱隶,不让朱隶与燕飞过多接触。
前几天燕飞跟朱隶很平淡地提到石小路,朱隶着实吓了一跳,这两天朱隶悄悄找陶鸿泰探讨,陶鸿泰觉得燕飞对石小路的记忆属于残存记忆,不会令燕飞突然想起什么,如此对燕飞最有威胁的,就剩下了朱隶。
蛊毒不同于其他的毒,蛊是活着的,燕飞突然恢复记忆,压制他记忆的那一部分蛊虫,少数死了,多数处于休眠状态,陶鸿泰利用巫术,将沉睡的蛊虫唤醒,这样燕飞醒来了后,会恢复到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的状态,但如果燕飞再次恢复记忆,蛊虫还会折损,剩下的蛊虫一旦不能维护记忆,燕飞就会陷入思维混乱状态,俗话说白痴。
看到朱隶病重,燕飞记忆神经果然被刺激,记忆瞬间恢复,如果不是张辅、楚暮等早有防备,没让谢念琼点中燕飞的昏睡穴,一旦燕飞昏睡后没有唤醒沉睡的蛊虫,醒来后必然会变成白痴。
就算现在有陶鸿泰在一旁守着,也不是绝对有把握。
“不就是变成白痴吗?”燕飞毫不在意地轻笑。
“大哥,你若因我变成白痴,小路还不劈了我,再说,你就是变成了白痴,还是不记得我。”朱隶慌忙说道。
燕飞垂下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
朱隶起身绕过桌子,坐在燕飞的身旁,左手搭在燕飞的左肩上:“你失忆后,该是我想你,不是你想我,我都没有叹气,你有什么好叹气的?”
燕飞白了朱隶一眼:“这么说你并不会想我?”
“那是当然。”朱隶哈哈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活得好好的,我有什么好想的。”
“也是,你要想,也是想柳卿卿。”燕飞打趣地说。
朱隶的目光倏然一暗。
燕飞捅捅朱隶:“你对她真的动了情了?”
朱隶摇摇头:“从一开是我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从一开始,我就陪着她做戏,但是……”
“但是假戏真做了?”
“我不知道。”朱隶收回臂膀,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可否认,抛去柳卿卿下毒,跟柳卿卿在一起的日子,朱隶确实过得很快乐。
“不管柳卿卿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应该明白,她不是曼妙,不会善待小芸、索菲亚和孩子们的。”
朱隶猛地转头望着燕飞,燕飞亦没有回避朱隶的目光,注视着朱隶。
“你是说……”朱隶说了一半,燕飞已然点头:“旁观者清。”
朱隶长叹一口气:“她们相近的地方太多了,我也许……”
“不是也许。”燕飞再次打断朱隶:“你总觉得亏欠曼妙,所以……”
朱隶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我确实亏欠曼妙太多,却永远无法偿还。”
“曼妙并不需要你偿还。”燕飞拍拍朱隶的肩膀。
朱隶没吭声,曼妙是不需要他偿还,可朱隶却不过去自己心中的这道砍,朱隶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利用时空穿梭器去看看曼妙,看看允炆,但最终朱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让沈洁不高兴。
“朱隶,我想,还是不用陶鸿泰帮我恢复什么了。”燕飞也随着朱隶,将目光投向窗外,缓缓地说道。
“不用什么?”朱隶没听明白,追问道。
“做个白痴没有什么不好。”燕飞转过头,目光殷切地望着朱隶。
“你疯了?白痴有什么好?你倒是什么都不用想了,我看着你烦心不?”朱隶说着话站了起来,“走吧,陶鸿泰在等着我们。”
记忆蛊虫沉睡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会有一些蛊虫直接死掉。
燕飞没说话,也没有动。
“燕飞。”朱隶伸手拉燕飞,却像被烫了似得,倏地缩回了手。
燕飞的面庞上湿漉漉的。
认识燕飞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朱隶看到燕飞流泪。
燕飞的心思朱隶何尝不明白,对于燕飞来说,失忆无异于诀别,从此生命中,再没有朱隶这个兄弟。而最让他不放心的,是朱隶将忍受着因为燕飞失忆带来的痛苦,一如既往地,默默地为他做着一切。
“答应我,任何情况,不要因为我去涉险。”燕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朱隶没回答,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答应我。”燕飞坚持。
朱隶仍然没吭声。
“你***答应我”燕飞豁地站了起来,坐在身下的椅子随之啪的一声翻倒在地上,燕飞双眼通红,瞪着朱隶大声吼道。
朱隶深深地望着燕飞,似乎透过了燕飞的双眼,看到了燕飞的心中。
缓缓抬起手臂,手掌搭载燕飞的肩膀上,指尖慢慢地移向燕飞的晕睡穴。
燕飞一把抓住朱隶的另一只手,抓得很紧,很紧。
朱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么直视着燕飞的眼睛,一瞬不瞬。
燕飞也是如此。
言语远远无法表达他们俩人此刻心情,而这一刻的目光交流,足以抵上了千言万语。
朱隶的手指终于移到了燕飞的昏睡穴,迟疑了一会,内力突然一送……
燕飞望着朱隶的双眼越来越迷离,终于闭上,眼角却留下了两行泪水。
抱住燕飞慢慢倒下身体,朱隶向窗外喊了一晨:“吴晨。”
一直守在门外的吴晨和楚暮立刻推门走了进来,一起扶起燕飞。
“马上送到陶大师的房间。”朱隶吩咐完,抽回了手,才发现被燕飞抓过的手腕,有很宽的一道黑紫色淤血,火辣辣的疼。
陶鸿泰早已准备好了,指挥吴晨和楚暮将燕飞平放在床上,取出十跟银针,一根一根地扎入燕飞的头中,每扎一针,燕飞都会很痛苦的紧皱眉头,像是每入一根针,就会把他的记忆撕掉一部分。
第297毁约
第297毁约
朱隶不忍看陶鸿泰为燕飞施针,背着手望着窗外。相叠的手腕上的那一道淤黑,愈发显得明显。
一个时辰后,陶鸿泰终于收针。
“他怎么样?”朱隶转过身,关心地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具体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陶鸿泰瞥了一眼朱隶的手腕,“需要让南军医来一趟吗?”
“没事。”注意到陶鸿泰的目光,朱隶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什么时候能醒?”
“估计需要一天一夜,王爷,您去休息会吧,国公爷醒的时候,您最好不在身边。”
朱隶默然地点点头,望着吴晨和楚暮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
“他们两个也不能在,还让吴将军过来吧。”陶鸿泰摇头否定道。
朱隶倒没有多想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你刚刚不是说,除了爷,别人都没关系吗?”楚暮不解地低声问道。
“确实如此,不过,王爷的状态很不好,你们两个也不能在这里,他心里能好受些。”陶鸿泰小声解释。
吴晨和楚暮了然,楚暮小声对吴晨道:“你跟着爷,我在门外守着。”
吴晨点点头,追着朱隶的方向而去。
燕飞睡了一天一夜,朱隶也溜溜睡了一天一夜。
分别守在朱隶和燕飞门外的吴晨和楚暮,每隔一个时辰互相传递一次信息,当吴晨得知燕飞醒了,一切顺利时,吴晨推开门,走近朱隶的床边。
朱隶睁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目光望着天棚。
“爷,你醒了?”吴晨俯身低声问道。
“燕飞醒了吗?”朱隶的声音平淡得如白开水
吴晨点点头:“国公爷也醒了,一切顺利。”
半晌,朱隶才说道:“安排他们离开吧。”
“您不去看看国公爷?国公爷醒来后还问起过您呢?”
朱隶苦笑了一下,这种问起,只是礼貌上的。
“本王不去了,告诉小王爷,本王有事出城了。”朱隶仍然还躺在床上,目光从天棚移到了窗外。
吴晨没吭声,他明白朱隶此时的心情。
门外传来敲门声,吴晨看了朱隶一眼,见朱隶无动于衷,走去过把门打开:“陶大师,请进。”见是陶鸿泰,吴晨礼貌地请进来。
“鸿泰,辛苦了。”朱隶起身,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王爷。”陶鸿泰抱拳打着招呼。
“坐,鸿泰过来,可是燕飞有什么问题?”朱隶坐在陶鸿泰的对面,亲自为陶鸿泰倒上茶。
“王爷猜得不错,在下给贤国公检查时,发现贤国公头中的蛊虫是有寿命的。”陶鸿泰皱着眉头说道。
“有寿命的?什么意思?”朱隶不解地望着陶鸿泰。
“简单地说,这些蛊虫大概还能活十一、二年,之后就会陆续死去。”
“那么十一、二年后,燕飞会怎么样?”朱隶紧张地追问。
陶鸿泰避开朱隶焦虑的目光,低头看着茶杯:“利用蛊虫控制一个人的记忆,在下以前只是听说过,王爷您也知道,我们苗家的巫术,从来都是口口相传,没有文字记载,所以有些流传下来的说法,也不一定正确。”
朱隶深深叹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声说道:“你说吧,什么样的结果本王都能承受。”
“白痴恐怕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思维有障碍,但还能说话,还能走路,其次是大脑完全被破坏,跟个活死人一样,除了还能呼吸,别的功能都丧失了。最坏的结果,是死亡。”陶鸿泰真不想说出这一番话来,但他知道,不是他不说,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也许到时能找到救治燕飞的方法。
“有什么办法吗?”朱隶知道自己只是很无奈地一问。如果有办法,陶鸿泰早都说了。
陶鸿泰也没说话,探明燕飞的情况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前些天回苗疆,也是为燕飞事情请教巫术界的前辈,包括自己的岳父大人,但都没有什么办法。
用蛊虫控制人的记忆,属于黑巫术,太歹毒了。
“这件事,还是不要让燕飞知道吧。”朱隶轻轻说罢,转过身,对着陶鸿泰深施一礼。
陶鸿泰吓了一跳,忙起身道:“王爷这是何故?”
“燕飞头脑中的蛊虫,还要恳求鸿泰多想想办法。”
“王爷说哪里话,不要说王爷是我们苗疆的千年信使,国公爷是王爷的生死兄弟,只是国公爷这两天年代替王爷行使信使权利,为我们苗疆做了这么多好事,在下也会尽心尽力为国公爷想办法的。”陶鸿泰诚恳地说道。
“本王先谢谢鸿泰。”朱隶再施一礼。
“王爷。”陶鸿泰望着朱隶,从朱隶悲戚的面容中,能感到朱隶深深的无力。
“鸿泰尚未用晚餐吧,不如就在本王这里用一些吧。”朱隶说着话,目光转向吴晨。
吴晨点头方要出去,陶鸿泰叫住吴晨道:“多谢王爷,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打扰王爷了。”
此时离用晚餐还有一段时间,陶鸿泰明白朱隶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不好说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陶鸿泰走后,朱隶习惯地坐在椅子上,双脚高高地翘在桌子上,望着天棚发呆,十一、二年,只剩下十一、二年了吗?该怎么办?
头一阵疼似一阵,朱隶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感觉不到头疼,只是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涔涔而下。
吴翰文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面如死灰的朱隶。
“王爷,你怎么了。”吴翰文扑过来看了一眼朱隶,转身就走:“我去叫南军医。”
朱隶一把抓住吴翰文的衣袖:“别去,本王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吴晨呢?怎么不守着你。”吴翰文还想去叫军医,边说话边想挣脱朱隶的掌控。
朱隶的手抓的更紧了些:“真没事,只是头疼,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朱隶说着话站了起来,微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本王死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翰文奋力挣脱朱隶的手掌,盯着朱隶看了一会,见朱隶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笑容也不是很勉强,白了朱隶一眼,坐下说道:“如果是战场上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