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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宝犹豫了一下,过去扶起房宽,十分利索地将房宽的衣服脱掉,朱隶和燕飞已经将干净的床单铺在书案上。朱隶过去将脱得一丝不剩的房宽抱到书案上。转身倒了大海碗的酒,在马三宝和燕飞诧异的目光中,朱隶将两之手伸进了海碗里,浸泡了一会。然后用干净的绷带蘸着酒水在房宽的伤口旁仔细的清理了一遍。
“三宝,点根蜡烛。”
“是。”马三宝点了蜡烛拿过来,朱隶抽出燕王的匕首,在蜡烛的火中上上下下地烧了一遍。
“你要干什么?”燕飞奇怪地问道。
“清理伤口。”朱隶看着燕飞:“你用真气护着他的心脉,一有异动马上告诉我。”
燕飞点点头,一手与房宽的掌心相对,另一只手握住房宽的脉门。
“三宝,你去像我一样用酒洗洗手,一会我需要什么你递给我什么。”
朱隶举着匕首站在书案旁,心中默道:“我动手了,房宽,你一定要停住。”
拿着匕首,朱隶在房宽腹部伤口处轻轻一划,燕王的匕首不愧为神器,吹毛断发,匕首划过皮肤,肌肤随着刀尖而分开,积了满满一下的浓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绑带。”没有纱布,朱隶事先把绷带都剪成一段一段。
浓流尽后,鲜血跟着涌了出来,朱隶出手如电,封住伤口旁边的几处穴道,血明显被止住了。
朱隶将伤口周边的腐肉清了清,用手挤了一下,血流了出来,却并没有异物,加大了力度,血流的更多了,仍不见异物出来,奇怪,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绷带。”朱隶将伤口处的鲜血擦净,仔细观察的伤口,见伤口很深,看不到内部。
朱隶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伸进了伤口。
在没有消毒设施的条件下,把手伸进伤口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如果造成感染,继而引发败血症,神仙也救不回来。
但是,有异物而不取出来,房宽还是难逃一死。
朱隶的全副感觉都集中在手指上,手指缓缓地移动,在伤口底部找了一圈了,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房间并不热,可朱隶已经满头大汗,马三宝细心地为朱隶擦擦额头,朱隶笑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缓缓探查,终于,在伤口内部壁上的一角,朱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物。
心中一喜,朱隶指尖捏住硬物轻轻一拔,却没有拔动,朱隶加了点劲,硬物像是勾住了什么,还是不动,硬拔,朱隶唯恐造成更大的创口,看腹部的位置,应该是胃的下方,如果伤到内脏就麻烦了。
“朱隶,他脉搏太快。”
朱隶回过头,见燕飞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显然也消耗了大量的内力。
朱隶咬咬牙,手上再加把劲,他知道房宽快撑不住了。
硬物终于被拔了出来,朱隶手指下探,发现原来硬物卡在了肋骨缝里。
“拿酒来,新的。”朱隶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接过酒碗。
将酒洒在伤口上,会非常疼,但朱隶必须这样做,不消毒,还会感染。
“按住他的腿。”
马三宝愣了,房宽还是昏迷中,按腿干什么,不过不解归不解,马三宝还是照做了。
朱隶缓缓地将酒倒在伤口上,酒水流入伤口,还是昏迷中的房宽忽然发出一声惨嚎,要不是被燕飞和马三宝两边按住,房宽都能跳起来。
守在营帐外面的人听到房宽嚎叫,心里都咯噔一声,那声音叫得太惨了,仿佛来自地狱。
房宽的亲近手下都在帐外站着,闻声一起望向帐内,如果不是朱能天神一样守在门口,他们更知道朱隶是他们头儿最好的朋友,真会冲进去。
“他没有脉搏了。”燕飞焦急地叫道。
不要!房宽!不要死!再坚持一下!朱隶心中呼唤着,放下手中的酒碗,忙走过来。
房宽的脸已经不红了,身体冰凉。手指探向鼻息,没有一丝气息。
朱隶也顾不上擦手,粘着鲜血的双手交叉压在房宽的胸口,压五下,捏着房宽的鼻子对着他的口中吹口气,再压五下,再吹。
朱隶很自然地给房宽做人工呼吸,燕飞和马三宝却看傻了眼,房宽都死了,朱隶还不住地亲他,他不是受刺激了吧。
“朱隶,你干什么?”燕飞站起来,要拉朱隶。
“别碰我!”朱隶撞开燕飞,继续压五下,吹一次,再继续压五下,再吹一次。
“朱隶!!”燕飞声都不对了,可朱隶哪有时间跟他解释,心中默默数着数,捏着房宽的鼻子往里吹气。
就在燕飞准备强行把朱隶拉开的时候,房宽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很微弱,听在朱隶、燕飞和马三宝三人的耳朵里,确如春雷般响亮。
朱隶忙拍着房宽的脸颊,连声呼叫:“房宽!房宽!!你醒醒!醒醒!房宽!”
“疼。”房宽再次呻吟道。
朱隶长长地出口气,丫的,你终于活过来了。朱隶这时才感觉到自己里外三层衣服全都被汗水湿透了。
“房宽,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房宽虚弱地睁开眼睛,见是朱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我知道会很疼,你再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行吗?”朱隶微笑着,俯下头很温柔地望着房宽说道。
房宽眨动了一下眼睛。
“疼就喊出来,不要挺着。我相信你一定能熬过去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朱隶用力握着房宽的手,眼中充满了鼓励。
房宽再眨动一下眼睛。
“我开始了,我保证就疼一会,很快就会不疼的,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房宽嘴角牵动了一下。
燕飞和马三宝简直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朱隶亲一亲房宽,怎么就能将房宽救活了,如果房宽是个爱着朱隶的女人,还勉强可以理解,可房宽是个男人,而且,没听说过房宽有断袖之癖,朱隶更没有。
朱隶直起腰,对着燕飞微笑一下,使了个眼色,燕飞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还是走过来对房宽微笑一下,握住他的手。
房宽也对燕飞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燕飞相信,房宽真的活过来了。
“我开始了。”朱隶轻轻说完,拿起酒碗再次将酒倒入房宽的伤口,房宽开始还忍着,可实在忍不住了,又发出了一声惨嚎。
帐外的人听到房宽发出一声嚎叫后,帐内静了下来,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声音,房门也没有打开,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帐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慢慢过去,大家越等心里越没底,忽然,营帐里又传来了一声嚎叫,这声嚎叫将帐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随后大家又都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房宽至少现在还活着。
朱隶将伤口用酒消毒后,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了上去,用绷带固定,并麻利的用温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
房宽的那一声惨叫,似乎将所有的体力都喊了出去,随着朱隶敷上草药,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房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让他睡觉,跟他说话。”朱隶吩咐道。
“房宽,房宽,不要睡啊,还疼不疼了?”燕飞轻轻摇动房宽,房宽睁开眼睛,对着燕飞笑笑。
“还疼不疼了?”
房宽摇摇头,
“不疼了就好,不要睡觉哦,跟我说说话。”
“燕飞。”
“嗯。”
“谢谢你。”
“谢什么,大家都这样熟了,你要真谢我,就不要死,快点好起来。”
燕飞跟房宽说着话,朱隶和马三宝迅速地将房宽的身体用温水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将他抱到床上。
“把人参汤端进来。”朱隶吩咐马三宝。
马三宝打开门,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的身上,马三宝给房宽换了干净衣服,自己却一身的血迹。
迎着大家的目光,马三宝笑了一下:“要人参汤。”大家一楞,随即鼓起掌来。
房宽靠在燕飞的身上,朱隶坐在床前,亲自将一小碗人参汤都喂给了房宽。
为房宽盖好被子,朱隶拉着燕飞走到一旁:“累了吧,你回去休息吧。”
“你呢?”
“我不能走,过了今晚才算过危险期。”
“我陪着你。”
“不要,你今天损耗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然会伤到元气的。”
看到燕飞还要坚持,朱隶推了他一把,“走吧,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回头:“三宝,你也回去换件衣服,让禁卫给我也送来一套。”
两人开打门,等在外面的人趁机向里面探头探脑,朱隶笑道:“进来吧,暂时没事了,房统领睡了。”
大家闻言轻手轻脚走进来,见房宽面色好看多了,呼吸匀长,立刻把崇敬的目光投向朱隶。
朱隶心中苦笑,要过了今晚,才知道能不能救下房宽的命。
第102章 白沟河之战之燃烧的手
第102章
白沟河之战之燃烧的手
“四哥,房统领身体很烫,在说胡话。”马三宝轻轻唤着朱隶。换了件衣服的马三宝没有让禁卫给朱隶拿衣服,而是自己送了过来,朱隶知道他放心不下房宽,也没让他再回去。
趴在书案上的朱隶一个机灵醒了,晃晃闹脑袋,怎么睡着了,做人工呼吸真是力气活。
走到房宽床前,伸手摸摸,房宽的额头很烫,但呼吸并不急促,脉搏也不快。
发烧在朱隶预料中,这么大的创口,肯定会引起发烧。
“点只蜡烛,再倒一碗酒端过来。”朱隶吩咐道。
“朱将军,不要,不要。”房宽迷迷糊糊地喊着。
“房宽,房宽?!”朱隶轻轻晃动着房宽,拍拍他的面颊。
房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朱隶:“我梦到你一个人闯进敌群。”
朱隶笑了:“现在没打仗,很安全,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不是很疼,就是头很晕,浑身无力。”
“伤这么重怎么能挺着不说呢,差点把小命挺没了。”朱隶低声埋怨道。
“一点小伤,谁知道会这样严重。”房宽不好意思地笑笑。
“四哥,拿来了。”马三宝一手端着酒,一手拿着点燃的蜡烛走过来。
房宽吸吸鼻子:“好香的酒味,我想喝。”
“你好起来,我陪你喝个够。”朱隶将房宽扶起来,脱掉了他的上衣。
“把酒点着。”朱隶吩咐道。
马三宝愣了,不懂朱隶说的什么意思。
朱隶心想,不知道这酒的纯度够不够,希望能点着,不然只能用酒擦拭。
看到马三宝不名所以地看看蜡烛,又看看酒碗,朱隶一笑接过马三宝手中蜡烛,凑近酒碗,蓝色的火苗腾空而起。
这酒不还真不错,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弄来的。朱隶心中暗暗称赞。
在马三宝惊诧的目光中,朱隶将手伸进了燃烧的酒碗,拿出来时,手上居然也燃烧着蓝蓝的火苗。
虚弱的房宽看呆了,马三宝更是焦急的叫道:“你的手着火了!”
朱隶想起儿时自己发高烧,第一次见妈妈用这个方法为自己降温时,也惊讶、焦急地不得了。
“没事,一点不烫,不相信你自己试试。”朱隶笑着用“着火”的手探向房宽的前胸。
房宽见朱隶竟然用“燃烧”的手触摸自己,吓了一跳,但碍于面子没躲,却没想到朱隶的碰到自己身上的手不仅不烫,还凉津津的,很舒服。
“酒能带走大量的热,帮助人体降温,燃烧的酒散发热量更快。”朱隶边揉搓着房宽的前胸,边解释道。
马三宝见朱隶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迟疑地也将手放了进去,果然只是温温的,手拿出来时,带出了火,却有凉凉的感觉。
“前心、后背、手心、脚心,四肢,都擦几遍,小心别碰到他的伤口。”
“是。”马三宝试了试,觉得非常稀奇,带着一脸的兴奋跟朱隶一起忙活,两人整整擦掉了半坛酒,将房宽身体的每个地方几乎都擦了两遍以上,房宽本也很感兴趣,然而毕竟体力不支,况且用燃烧的酒擦拭后,感觉舒服多了,到最后几乎睡着,任两人摆布。
摸着房宽的体温降了下来,朱隶将房宽放平为他盖好被子,如果到天亮之前体温一直能控制住,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小的阿德见过王爷。”将军府的阿德一直跟着朱隶,昨夜朱隶在房宽的营帐里守了一夜,阿德也在营帐外守了一夜。
燕王认识阿德,挥手道:“起来吧,房统领怎么样?”
“回禀王爷,昨夜朱将军和三宝统领照顾了房统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小的之前进去看过,房统领睡的很安稳。”阿德口齿伶俐的回答。
“嗯。”燕王哼了一声,放缓脚步,轻轻推开门。
房宽很安稳地睡在床上,朱隶趴在房宽的床边,马三宝伏在书案上。听到燕王进来,朱隶抬起头,对着燕王一笑。
燕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房宽,轻声问道:“他怎么样?”
“还好,没浪费那碗人参汤。”
燕王听朱隶有心情开玩笑了,放下心来。马三宝听到声音也醒了,见是燕王,想起身行礼,被燕王打个手势制止。
三人轻轻走到门边,方要开门,朱能特有的嗓门从外面传来:“阿德,房统领怎么样了?”
房宽传来轻微的声音,显然是被朱能的一嗓子吵醒了。
燕王皱皱眉头,朱隶一拍脑门,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马三宝则露出一丝苦笑。
阿德压低声音道:“朱将军,您小声点,房统领正在睡觉。”
“哦。”朱能忙压低声音答应了,门外又陆续传来一些脚步声,可能阿德说了燕王在里面,大家都停在门外,没有进来。
看到房宽醒了,燕王和朱隶、马三宝又走回房宽床前。
房宽见是燕王,挣扎着要起来,燕王伸出一手按住他:“别动,觉得怎么样?”
“谢谢王爷关心,卑职觉得没什么事了。”
“你就是硬撑,若没有小四和燕飞,你已经死了。”燕王脸一沉,训斥道。
这些年,朱隶不在燕王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马三宝和房宽处理,昨天听说房宽伤口感染非常危险,燕王心里很着急,过来看的时候,朱隶和燕飞正在营帐内施救。
“是,卑职知错了。”燕王的关心让房宽很感动。
“好好养伤,需要什么跟三宝说。”
“谢谢王爷。”
朱能、燕飞,陈恭、张辅以及房宽的一些手下等众人都站在营帐外,小声说着话,见燕王打开门出来,齐声拜见。
燕王走后,朱隶让开门口:“房统领醒了,可以进去看看。”众人闻言,一个跟着一个进了营帐。
燕飞走到朱隶身边,低声问道:“房宽渡过危险期了?”
朱隶点点头。
“你回去睡会,我在这里守着,有事再叫你。”
朱隶再点点头:“一会换了药我就回去。你感觉怎么样,昨天你真气消耗得太厉害了。”
“没事,一两天就能恢复,对了,北平传来消息,沈洁带了人过来,今晚能到。”
“沈洁?她来做什么?”
燕飞一笑:“想你了。”朱隶一拳打过去,燕飞侧身一闪,进了营帐。
沈洁傍晚十分走进朱隶的营帐时,朱隶仍躺在床上睡觉。
离开房宽的营帐,朱隶又忙活了一上午,直到吃过午饭,才得空跑回来睡一会。
“朱隶。”沈洁轻轻唤道。
朱隶闭着眼睛没动,沈洁轻叹一声刚要离开,朱隶忽然伸出双臂,将沈洁抱住。
“喂。”沈洁一惊,随之吃吃笑了。
“你来干什么来了?”
“看看你有没有沾花惹草。”
“想来的,没找到女的。”朱隶邪邪地笑着。
沈洁撇撇嘴:“没找到女的,男的也对付了。”
“嗯?”朱隶一时没明白沈洁的意思。
“我一到德州,就听到很多人在传,房统领本已经死了,让朱将军亲了几下,救活了。”沈洁一边说,一边幸灾乐祸地嘿嘿笑着。
朱隶闻言郁闷地躺在床上,奇道:“他们怎么知道的?当时营帐中只有燕飞和三宝。”
沈洁忍住笑:“据说是一个军医说的,当时他向营帐中送开水。”
当时那军医将开水送进营帐时,正好听到房宽第一声历嚎,吓得一哆嗦,差点将开水倒在自己身上,等他镇静下来,听到燕飞说房宽没有呼吸了,想到自己可能被问罪,正想逃跑,就看到朱隶不停地亲房宽,他看得诧异极了,一时忘了退出去,之后就听到了房宽的呻吟和朱隶跟房宽对话,听朱隶的口气,房宽是活了。
晚上,那军医越想越奇怪,便与其他两名军医说了,房宽当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用他们的眼光看,房宽是必死无疑,所以燕飞说房宽死了,他们并不奇怪,但那军医说朱隶把房宽亲活了,他们都不相信,那军医便赌咒发誓,而且房宽确实活了,因而朱隶亲活了房宽的事一夜传遍德州。
朱隶见沈洁还在边想边乐,一把拽倒沈洁,压在她的身上:“是不是你也想试试?”
沈洁嘿嘿笑着推朱隶:“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