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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储黛
文案:
将军府二姑娘十六岁,绝色。
被皇帝赐封郡主,嫁与陈留侯世子。
传闻,侯府世子力能扛鼎,拳能打虎,可止小儿夜啼,是个啖人肉、饮人血、冷血无情雷霆手腕的怪物。
新婚后她发觉,
首先,她夫君貌美无双;
然后,她夫君心里曾有过一个女人;
最后,那个女人是她。
“浓浓,院子里的花有那么好看么,春来时会发,秋尽时会落,周而复始,都是一样的。”
“因为你不在的时候,我只好看花啊。”
容恪怔然,忽然明白,原来她也早就把他放到心底里了。见不到意中人时的落寞,他懂的,一年一年的繁花,他也赏过。
男主是闲暇时种花养草但内心有点阴暗的骚年
除了养花,还养妻养儿养百姓
上可沙场退万兵,下可后宅斗继母
绝非等闲三好青年,看官慎 入啊啊啊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主角:冉烟浓、容恪 ┃ 配角:明蓁、齐咸、齐婳、冉清荣 ┃ 其它:
☆、入京
将军府到了年节时会清闲一段时日,然后又陷入无休止的忙碌之中。
隆冬的腊月二十八,是皇帝陛下的生辰,宫中将设下家宴。而冉大将军的妻子,则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妹妹,当年屈尊下嫁冉府,如今俨然已成一段佳话。
冉烟浓眼睁睁瞅着,将她从小打到大、从南府撵到北苑的明蓁姑姑,带了一大帮奇人异士到府里来,手里翻着花儿似的,两个时辰,将素来清净,且清净得稍显冷落的庭院装缀得锦绣辉煌。
为以防冉二姑娘闹得鸡飞蛋打,无论冉烟浓怎么同明蓁姑姑套近乎,她都不冷不热,明着恭敬,却又显出五分的疏离。
冉烟浓被一个人落在曼折的西府海棠围卧的花廊底下,绞着手指,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从白雪团儿似的斗篷毛里钻出一只雪白的耗子。这是她从外头带进来的,方才忽然钻出来,将明蓁姑姑吓了一跳,二话没说转身便碎步走了。
她无奈地抓住了老鼠尾巴,轻叹一声:“没人理我。”
老鼠吱吱两声,伸长了脖颈。
它发誓,它不需要冉烟浓费心帮它找食物,只要放下它,凭着它一根触须一抖,一个鹞子翻身,就能轻巧地逃过将军府黑压压的耳目顺利钻入庖厨。
冉烟浓拽着一截鼠尾,倒吊着玩弄了一会儿,然后就如它愿撒开了手,“厨房不远,看你有没本事逃过华大姑那双法眼。”
说着,冉烟浓伸出食指与中指,比了一个抠眼珠的手势。
这是冉大将军府的二姑娘。
大魏京都出名的……小美人。
听闻母亲长宁长公主出嫁那年,还是摽梅年华,风华正茂、国色天香一个女郎,冉大将军驰骋疆场,一辈子没见过女人,那日打马游街,不慎冲撞公主,却结下一段良缘。
如今冉府势大,冉秦与公主婚后一年生的大女儿,早嫁给了太子,入主东宫两月了。
又逢着陛下寿诞,年关已近,不论宫里宫外都还活在一团河清海晏的太平喜庆之中。
冉烟浓耷拉着脑袋,一脚踢歪了一块石头,回眸看时,那只没良心的耗子已跑得没影儿了。
这时便听见沉稳的跫音从花廊外头传来,听着像是父亲,她吃了一惊,忙伶俐地翻出了红栏,躲在一株四季常青的翠树底下,拿稀疏的灌木掩住了白嫩纤细的半截身。
将军府冉二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爹的马鞭,抽在屁股上一定开花。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爹。
这是她屡教不改后痛定思痛悟出的真谛。
冉秦一脚踩入回廊,巍峨高阔的身影,挺拔如山,身后跟着一个俊秀少年,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来,冉烟浓立马认出,原来爹又把刀哥叫来“私下交流”了。
冉秦那声音不疾不徐,中气十足,却又压得极低极低,“留侯带着他三个儿子改道祭祖,这回正要顺路来魏都为陛下贺寿。”
冉横刀摸了摸鼻梁,少年狡黠而乖张,眼如琥珀,冉秦就不爱他上窜下跳的性子,横了他一眼,冉横刀瞬时收敛,做木偶唯唯诺诺状,“父亲大人,陈留距此地……挺远的,听说留侯原先的四个副将现在生了龃龉,要搞分裂,夷族人又虎视眈眈,我看这回留侯来贺寿是假,拍皇上马屁是真。”
少年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
冉秦一脚踹在小兔崽子腿弯处,踹得冉横刀两膝一弯,那伏地的绿叶底下,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探出了半个,四目相对,冉烟浓慌张地忙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冉横刀心领神会,若无其事地立直了身。
“父亲大人,您跟我说这个,不就为了让我从陈留世子口中套点话么。儿子记得的。”
冉秦是恨铁不成钢瞥了他一眼,袖手长叹离去。
陈留是块膏腴之地,是北疆的天府之国,夷人若要抢夺粮食,必拿陈留率先开刀。
但留侯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且三棍子憋不出半个屁的英雄豪杰,即便夷族有挥军南下的隐忧,他也绝不会上书陛下说半句借兵的话。
冉秦没法套出容桀半句军情,只得做个“犬子之交”,让自己儿子勾搭容桀的儿子,兴许能问得出个屁来。
冉横刀沿着红廊猫着腰寻过来,一把便利落地揪出了一袭绯艳罗襦红裳,钻在小叶底下,咯咯笑不停的冉烟浓。
作为家中独子,冉横刀认为很有必要以身作则带坏妹妹,于是趁着他们那贤德淑懿的大姐嫁入宫中之后,冉横刀开始领着冉烟浓上蹿下跳。
魏都鼎鼎有名的纨绔,黑白两道的同龄人都得唤一声“刀哥”的冉横刀,毅然决然,花了两个月功夫便让冉家的绝代小佳人变成了一个猫嫌狗憎的坏丫头。
冉烟浓护着耳朵被阿兄揪出来,发髻都歪了,红润明艳,却一见脱俗的小脸露出整脸的嫌弃。
“说,小丫头片子听到了什么?”
冉横刀皮笑肉不笑,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拍了拍。
小丫头才方十二岁,正是豆蔻梢头好年华,偏偏不落正行,冉横刀极爱逗她。
冉烟浓自幼过目不忘,记性极好,当下挺胸将哥哥方才换来老爹一脚的词儿近乎是一个字儿不落地背了出来。
冉横刀便惊诧了,“嗯哼,小丫头片子,你知道陈留是什么?”
在阿爹收藏的一幅军事舆图上,陈留在魏都西北边,临边城两座,是膏腴之地,留郡以北关隘险峻,是天然庇护大魏的屏障,易守难攻,再往北则直扼夷族要地葫芦口。
冉烟浓仍是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
冉横刀扶了扶额头,平素带着她玩就罢了,真要让爹娘知道他让妹妹瞧上了这些玩意了,他一双狗腿都不必留着了。
冉横刀沉痛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浓浓你知道么,你这么大的小姑子,还不会针线女红,在咱们上京是很丢人的事。”
冉烟浓眨了眨明眸,似懂非懂。
冉横刀又道:“很显然,你缺一个心上人。”
倚马斜桥时,满楼红袖,都会殷勤唤他“刀哥”,那衣着彩袖,绢帕辉煌,刺得人眼花缭乱。冉横刀不能不知道,小丫头何时开了窍了,这些便是不会也要会了。
但是,她才十二岁。
冉烟浓懵懂地露出一朵笑,“我会调香啊,明蓁姑姑她们做了荷包,我就放上香料,二哥三哥都很喜欢。”
冉横刀又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记得,宫中的二殿下和三殿下名义上虽是你的表哥,但君臣有别,他们是龙子皇嗣,你真正的哥哥只有刀哥一个。”
冉烟浓将这番肺腑之言理解为,刀哥吃醋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兄妹俩相处一贯没大小,只是冉横刀仗着虚长几岁没长脑子尽长个儿的年纪,偶尔会摆出兄长架势训她。这让冉烟浓是很不耐烦的,因为平素里应付阿爹的训斥已让她屁股开花了,她因而对刀哥很敷衍。
忽悠完这二傻子,又回去给三哥做了一只香囊。
傍晚时分阿娘才从宫中回来,听说又与皇后奕了一盘棋,且将那点儿彩头输了个精光,她自己倒乐呵呵坐上马车便回府了。
冉烟浓将母亲从前院接到堂屋里。
树荫合地,大块残雪还沉甸甸压在枝头,常绿的叶焕发出雪底青翠,颇有几分傲骨和张扬。
长宁公主抱了一把小女儿的小腰,蹙了蹙眉,“每回要过年,浓浓便要胖上不少。”
“那是自然,厨房失窃案母亲早该洞若观火了。”
冉横刀踌躇满志地踏入堂屋来,一手扔着干果子,无论扔多高,那张讨嫌的嘴都能干脆利落地咬住。
长宁公主看到他便一股闷火,“兔崽子!成日里没人样,还敢祸害你妹妹,仔细老爷又发落你家法。”
刀哥自幼便是家中异类。因为他上有姊姊,下有小妹,作为独子,他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姐姐芳名冉清荣,清荣峻茂,十分优雅。
妹妹芳名冉烟浓,染柳烟浓,十分优雅。
他大名横刀,小名立马。
就很挫。
但也很正常,因为只有他的名字才是冉大将军亲自取的。冉大将军年轻时没读过几本书,目不识丁,还认得一个“横”字让他颇觉意外。他本来以为,“大刀”才符合他老爹的气质。
无论他这些年抗议多少回,都毫不奏效。
因为他爹很为这个名字感到骄傲和自豪。
刀哥被嫌弃地抛在一旁,然后眼尖地发觉,母亲入宫时鼓鼓囊囊的钱包,干瘦得犹若风烛残年,便知道母亲又输了一大把。
他暗中一叹。如今冉氏是家大业大,但这就难免遭人诟病,为表敬意,母亲时常入宫去,一来是探听消息,二来是拿着银子与皇后戏耍,建立姑嫂感情,一面再乖乖将银子奉上,讨个笑脸。
这样的窝囊事全让母亲干了,母亲就是护着他爹,在外头不至忍气吞声,做风箱里的耗子,但冉横刀很为母亲不值。
冉烟浓手腕微微一凉,只见一只莹光翠灿的碧玉镯子已经圈住了她白嫩纤瘦的小手。
映着冬阳,温润的光泽似水华涌动。
长宁公主道:“收好,这个是你皇后舅母赏赐的。”
冉烟浓很喜欢,她虽不施粉黛,那脸颊上白皙如雪,生得明媚可爱。待将来花蕊抽苞,真正有了盛放之姿时,又是何种情态?
长宁公主不知,但皇后今日语焉不详,似有试探,有意让浓浓也嫁入宫中去,许配给三皇子齐咸。
虽说如此一来,浓浓与清荣从姐妹又成了妯娌,亲上加亲,但太子根基不牢,与齐咸势同水火,将来恐会决裂。届时,浓浓和清荣便也会随着他们同室操戈而竖旗为敌。
这是长宁公主最操心的,要是早知如此,不如将浓浓托付到外地去……
冉烟浓悄声问:“阿娘,舅母送我这个做甚么?”
长宁公主温声微笑,摸了摸女儿的头,“一点年节礼。你的生辰同皇上是同一日,她送你,你也可当做是生辰礼了。”
就因为与当今陛下同一日生,所以这十多年来她是从未过过生辰的。
长宁在外头只顾着笑,回家便免不了忧上心头。
她回眸来,握住了冉烟浓的手,那素来温暖宽厚的手掌多了一丝不寻常的凉意,冉烟浓微微惊讶,却听母亲殷切嘱咐道:“浓浓,再过几日陛下寿诞,留侯入京,筵席上你不可再胡闹。”
冉烟浓眨眼间,缓缓点头。
长宁与冉横刀都是满腹心事,唯独冉烟浓,摸着微凉的碧玉镯,上头有青花缠藤的纹理,翘着几朵木兰,她的指腹缓慢抚过,觉得煞是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回没有让男女主第一章相见了,也没有像《长安迟暮》第一章就结婚哈哈。
此时,浓浓十二,容恪十六,刀哥十五岁。
此时,留侯世子指的也并不是容恪哦~
开新文很开心,更新下一章的时候会批量送小红包哒~
☆、落水
宫宴的排场颇是盛大,入宫前夕,长宁公主让人备了给冉烟浓的衣裳,海棠红穿金丝绣面的褙子,外头排穗的双花捻珠绛红钗裙,冉烟浓生得明艳,穿上一身华裳更衬得人比花娇,长宁公主都觉脸上增了几分光。
但腊月二十八这日,长宁公主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入宫时,自个儿却被皇后传唤了过去,说上回又折腾出一套新棋谱,要与公主对阵几局。
长宁留下一双儿女,让冉横刀带妹妹,随明蓁姑姑一道先入席。
家宴上公务繁重的冉秦是不便出席的,也正因平素严厉爱板脸的父亲大人不在,冉横刀拽着妹子的手,三两下就逃脱得没了影,明蓁跟在后头大急,但老胳膊老腿的却追不上。
冉烟浓被哥哥拽着小手,不明白他拉自己过来做甚么,转眼到了宫苑深处,只见一众群芳在水榭凉亭里头聚会。
隔了一重飐滟水波,只见曲折回廊上,三五少女,踢毽子的,投壶的,学带簪花的,刺绣的,足足十几人,众星拱月地簇拥着一个满头珠翠玳瑁、一身如红香绿玉的娇艳女郎。
“怎么是她?”冉烟浓猫着腰钻入小灌木丛。
她怂。
而且怂得不能让死对头知道。
冉横刀哈哈一笑,唯恐天下不乱地也跟着蹲下来,用手指点她的鼻子,“原来你也怕?”
怕那倒是不怕,灵犀公主人虽跋扈,爱欺负她,嚼她舌根,但不是不讲理的人,动口不动手。只是她得罪了一两回后,谨遵母亲长宁教诲,日后见着灵犀便绕道走。
冉烟浓推了她一把,嘟着唇道:“刀哥,你明知道灵犀同我有过节。”
她自然不怀疑刀哥想不开看中了表妹皇室公主,只是这群莺莺燕燕里,也少见的有真知书达理、端庄温柔的妙龄女郎,冉烟浓托着圆滚滚的下巴,轻声问:“刀哥喜欢谁?”
妹妹直白得令人啧啧称叹,刀哥非常心满意足于自己的“严加管教”,总算叫这一棵姣好的娃娃草长成了歪脖树。
他翘了嘴角,颇有几分得意,“上回同尚书令的儿子打了一架,他把他妹妹输给我了。”
“这……”冉烟浓称叹,“怎么还拿人作赌?”
这当然是玩笑。
冉烟浓知道,倘若刀哥真敢为了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赌约强占人黄花闺女,阿爹一定用它那根威风凛凛的马鞭抽断他的反骨。
冉横刀笑着摸她的脑袋,“你不懂。我们原本打赌,谁输了脱掉裤衩在上京游走一圈。他输了耍赖,用妹妹抵债。说他妹妹生得不输我妹妹,我不服,偏来看看,他的牛皮是不是吹破了。”
于是顺手把自己唇红齿白、娇艳绝色的妹妹拖过来,方便比较。
冉烟浓从小听人说她美,有些事听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她只是觉得无聊,还不如回去背她的《古诗十九首》。
湖风一阵荡来,莲塘残荷仰倒分拂两畔,数缕女儿暗香一道随着微风荡漾来,脂粉幽芳,熏得人骨头欲醉。
冉横刀借着树丛打掩护,只见灵犀公主正搁笔,露出红润笑颊,“快来看看!本公主的新作!”
于是几个贵女纷纷凑上去,跟在一旁吹吹捧捧一番。
灵犀趁她们称赞时,眼风四下一瞟,见还有人没过来,一个杏黄织锦貂裘的少女,温婉沉静地绣着她的花,她凭栏而立,姿态仿佛不管怎么摆,都自能端庄。那是因为这个少女本身便气质温婉,仪态风流。
灵犀眼波一暗,“阮潇潇,你怎的不过来?”
绣花半日了,也没见到绣出什么东西来。
灵犀很是不悦。
听得“阮潇潇”三个字,冉横刀瞬间血液倒流,是了是了,这是尚书令的千金。
他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痴瞧着阮潇潇。
那少女只可见漆红柱子边的一道倩影,一身杏黄衫子,只瞅得见侧脸,装束打扮都较人不同,阮潇潇显得格外清瘦些,与他妹妹的富雍娇态、牡丹国色不同,显得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灵犀眼尖,一把扫过来,趁着她还未转过头来,冉横刀精明地一把扭过脖子,趴了下来。
但稍稍晚了一步。
灵犀厉声叱道:“什么人?”
她这扯着嗓子一唤,身后的贵女纷纷花容失色,一道儿拥上来,表忠心、表姐妹情深地护住了公主,连阮潇潇也不禁微微抬起明眸来。
只见那花丛中,一个明媚的少女,脚步踉跄了一下,然后恢复镇定,娇憨地一笑,信步而来。
灵犀立时脸色一沉,这是她的冤家。
这个冤家生得娇娇艳艳,但偏又不是摆在屋子里的名贵花种,而有种张扬的热烈,是在野外数里荒原,也能一见之夺目的焰火。
就因为从皮肤到身材,灵犀都被完虐。从小到大,她很不喜欢冉烟浓。
第一回,她们闺中密友在水榭里聊天。
谁的簪花好看,谁的衣裳华贵,她们谈论了小半个时辰。
直至冉烟浓一袭荷绿曲裾轻烟素襦飘过,十分从容,且不施粉黛,只梳了简易的鬏鬏头。仿佛信马由缰,但说不出的姿态闲逸潇洒。
灵犀暗恨,狠狠批了冉烟浓的装束。但心里不能不承认很好看。
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