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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依着百里奚对轻衣的在意,即便轻衣只是受了点小伤,想来百里奚也要反响极大的,所以如今倒是说不准百里奚的杀意是为了哪般。
见司言如此说,苏子衿不禁点了点头,诚如司言所说,轻衣着实是个厉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敢只身一人前来锦都,便不是那样容易出事的。
这一头,司言和苏子衿两人显得有些轻松,即便在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刺杀,两人依旧面色淡淡,看的那些个冲上前的黑衣人,有些面面相觑。
且不说司言如何镇定,就是苏子衿的反应,也着实有些平静过头,她脸上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惊惧之色,更是没有对司言的担忧,那股子绝对的信任和无畏,实在太过于刺眼。
眼底有杀意和狰狞之色浮现,他们对视一眼,便齐齐拔剑朝着司言怀中的苏子衿刺过去。
司言自是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凤眸徒然冷沉下来,那漆黑而看不见底的眸子,顿时有戾气闪现。
……
……
东街的杀戮仍旧在继续,而另一头的街道上,无数百姓逃窜四处。
尖叫声和喘息声不断的街道上回响着,有一顶软轿缓缓被抬了过来,抬轿的侍从瞧着那些个反方向而来的百姓,不禁有些惊诧。
就在这时,软轿内,有男子阴沉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殿下,”站在轿子一侧的侍从回答道:“不知为何,好多人竟是朝着东街奔逃过来,瞧着那架势,好似在逃难一般……”
“逃难?”男子冷笑一声,随即他缓缓掀起帘子,露出一张略显狰狞的脸容:“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月光下,那男子蓝色衣袍,看起来颇有些憔悴,素来伪装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如今的阴郁与不悦。
“是,殿下。”侍从点头,随即便上前一步,随意的就抓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女子。
张了张嘴,那侍从便问道:“请问前面……”
“放开我!”那女子声音尖锐,脸上更是显出焦灼与疯狂之意:“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快放开我!”
女子声音堪堪落地,软轿内的男子便幽幽笑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要找的陶然,不就在这里吗?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人人自危,陶然更是担忧司言的人会追上来,心中显然尤为惶恐,现下倒是一刻钟也不愿意呆着了。
收回脸上那阴测测的笑,男子缓缓出了马车,上前问道:“二小姐这么晚,是要跑哪儿去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陶然不禁瞳孔一缩,下意识便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人,不是司天凌,又是谁?
那个杀了她唯一的兄长陶卫、杀了她一直憎恨着的嫡姐陶圣心,同时也被废了的司天凌!
眼底有轻蔑之意,不着痕迹的升了起来。
只是,陶然本以为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极好,转瞬即逝而已。却是不想,如今的司天凌已然敏感到了一种程度,瞧见陶然眼底的那抹情绪,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愈发深了几分,可看在陶然眼底,却满是阴毒。
心下一惊,陶然咽了口唾沫,便颤颤巍巍道:“三皇子殿下,前边儿……前边儿发生刺杀,我……我只是偶然路过,然后便……在逃跑。”
陶然的话,基本有些混乱而不知所措,原本畏惧的是方才鲜血淋漓的一幕,现下已然被司天凌所取代。
毕竟,司天凌的眼神,委实有些可怖至极,这是陶然所没有见过的阴鸷和戾气,不像司言方才瞧她的漠然与睥睨,也不似苏子衿瞧她时候的幽深,司天凌的眼神,像是一只潜藏的毒蛇,此时正吐着信子,朝她的脸容上舔舐过来。
那**裸的恶意闪烁在眼底,带着侵略性的残忍,让陶然情不自禁的便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挣脱那侍从,转而逃离。
然而,陶然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那侍从……乃至司天凌的钳制!
“怎么,二小姐这是在害怕什么?”司天凌桀桀一笑,手下亦是极快的捏住陶然的下巴,微微一使劲儿,疼的陶然面色惨白却丝毫不敢吱声。
原本司天凌今夜出来,是打算算计陶然的,只要以司卫的名义将陶然约出来,便可肆意的凌辱她。只是,他堪堪出门,便瞧见司卫约了陶然出去,两人速度极快的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让他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四处寻找还是找不到陶然,司天凌心中一瞬间便变得万分阴鸷。不过,如今平白的便遇到了陶然,还瞧见这般独自一人的陶然……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我……我……”陶然咬着牙,疼的脸色发白。可她素来会看人的脸色,若是她现下反抗司天凌,想来依着司天凌的情绪……会更为暴虐的对待她!
心中有恐惧之意浮现,陶然的脑海中,有司卫的脸容渐渐浮现,那个方才还与她抵死缠绵的情郎,此时又在哪儿?为何不快来救救她?
“嘘,二小姐不必说。”司天凌眼睛一睁,下一刻便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放在陶然的嘴唇上,神色之间语气犹如一个疯子:“本皇子知道,二小姐现下想着什么,不妨让本皇子来猜一猜,如何?”
说着,不待陶然反应,司天凌便嘻嘻嘻的笑起来,语调变得阴森而怪异:“二小姐是不是在想着,七弟如何不来救你?是不是在想着,我是不是一个疯子?”
司天凌的话一出,陶然的头皮便开始发麻起来,忍着心中的颤抖,她断断续续说着:“三殿下……三殿下误会了,我……我怎么会觉得三殿下是……是疯……疯子呢?三殿下正常……正常十足,我……”
陶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天凌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陶然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陶然嘴角便溢出了鲜血,可见司天凌下手何其的重。
司天凌眯起眼睛,怒意一瞬间跃出脸容:“贱人,你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在嘲笑什么吗!”
“三殿下,三殿下放过我吧!”陶然疼的捂住自己的脸,她挣扎着爬到司天凌的脚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跪在他面前,哀求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原本陶然是要说,‘我大哥和嫡姐的事情与我无关’可话到嘴边,一瞧见司天凌那完全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样,她心中便有念头闪过,使得她万分惊骇。于是下一刻,她便只好改了口,先应下自己的错误。
陶岳和陶圣心对司天凌的伤害,想来是极大的阴影,若是她敢提起,司天凌一定会彻彻底底的发疯的。
而不是如今这般,尚且能够与她说上两句话。
自从那日看见司天凌发疯的模样,陶然心中已然埋下了这样的印象:司天凌其实本质上就是个疯子!
“哦?”司天凌闻言,脸上的笑意忽然敛了起来,面容一瞬间变得严肃而狰狞:“本皇子想听听,二小姐何错之有?”
原本司天凌便笃定了救墨白的人是陶然,现下听着陶然的‘认错’,心下更是全然没有异议了。心中有杀意顿时涌起,司天凌上前一步,在陶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脚踹了过去,将其踹倒在地。
黑靴踏了上去,司天凌狠狠碾压着陶然的胸口,脸上露出变态的神色,看的陶然深感惊悚。
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陶然睁大眸子,眼底的恐惧露了出来,心中的呐喊更是徒然有了回声。
司卫表哥……司卫表哥,快来救救我啊!
然而,似乎是她的恐惧之色取悦了司天凌一般,就见司天凌忽然便又阴鸷笑起来,犹如鬼魅一般,阴测测道:“告诉本皇子,你有何错!”
“殿下饶了我吧!”胸口的疼痛忽然加剧起来,陶然回过神来,尖叫道:“我都错了,都错了啊!”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可瞧着司天凌的模样,显然只要她敢反驳,自己的下场一定会比现下更为悲惨,所以她不能、也不敢反抗。
只心中,有强烈的恨意升了起来,不止是对司天凌,而且还是对苏子衿的。
若是苏子衿先前顺服点被栽赃了,她一定早早的便离开了东街的那条路,这样一来,她也不必遇到刺杀、更不必遇到司天凌这个疯子!
苏子衿……都怪苏子衿!要不是苏子衿,她现下应当是与司卫表哥在一起了……是了,司卫表哥在府邸等我,等我的好消息……等着娶我啊!
司天凌听着陶然口中的话,再瞧着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底不仅丝毫没有动容之色,而且还有屈辱和愤恨!
陶然和陶岳,其实生的颇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一想到这里,司天凌所有的理智,一瞬间便被冲的溃散不已,他脑海中有那样的一幕浮现……那天夜里,陶岳在他的身上……
“贱人!”冷笑一声,司天凌忽然狠狠抬起脚,‘砰’的一声,就见他那穿着黑靴的脚已然落在了陶然的胸口处。
“噗!”陶然丝毫没有设防,被无端的被踹出了一口血来,心中堵得厉害,她还来不及说话,便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看着满脸是血的陶然,司天凌捏紧拳头,血液在沸腾着,怒意在燃烧着,他就好像在看陶岳一样……那个被他杀了以后,还瞪大眼睛,震惊不已的陶岳!
“将她给本皇子带回去!”司天凌冷冷一笑,眼底有阴毒之色浮现:“记住,陶家二小姐死在前头那什么刺杀中了!”
陶然啊,不妨就代替陶岳、代替丞相府,赎罪吧!
……
……
东街的肆念轩前头,厮杀仍旧在继续。
在那些个黑衣人冲上前的时候,司言已然将苏子衿纳入怀中,他掌风一动,便用内力将周围冲上前来的黑衣人挡住,然而就在这时,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自身后的肆念轩里头传来,不多时,就见肆念轩里头,浓烟滚滚,冒了出来。
苏子衿心下微微一惊,便回头看了眼肆念轩,果不其然,肆念轩此时已然有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瞧着这起火的速度,俨然是有人在里头泼了大量的柴油,再加上肆念轩整体建筑以木雕为主,才导致起火的速度快的难以言喻。
然而,这还不足以让苏子衿感到震惊,最为震惊的是,东街几乎整排的高大屋宇,包括肆念轩对面的茶楼酒肆,亦是同样有火光迅速蹿起来。
若是他们再不撤离这个地方,无论功夫多好,也是要陷入火海之中的!
“阿言,快让人撤离!”苏子衿蹙起眉梢,声音几不可见的比平时要响亮一些。
若是现下她还不明白,也就是真的愚笨了,这背后之人,不是想要用这些黑衣人……或者应该说是死士将他们铲除,而是要将他们全都困在这条街里头,用死士拖住他们的脚步,最终目的是想要让大火,烧死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的人,那些死士!
只是,苏子衿心下有些怀疑,若光是这般也不一定能够困住他们……除非还有后招!
“撤离!”司言显然也是明白了苏子衿的意思,低沉而凉薄的声音响起,他轻松的抱起苏子衿,手起刀落,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瞧着便是打算冲出火海的。
这时候,雪忆自是听到了苏子衿和司言的提醒,看了眼苏子衿的方向,雪忆便抱着木木,以极快的速度,用掌风将上前袭击的死士一个个打飞。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死士之外,无一不是拼命厮杀,打算冲出包围,然而,唯独百里奚,一边对付着眼前的人,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丝毫没有打算离去的模样。
“百里!”苏子衿俨然是注意到了百里奚的举动,不由的便惊道:“你在做什么?”
虽然话是这样问,但苏子衿的心中……有猜测徒然浮现。
除了轻衣,百里奚会找什么找的这样不顾安危?亦或者说,轻衣……才是他们埋下的伏笔?
苏子衿的话音一落地,果不其然,只见百里奚原本笑嘻嘻的有些痞气的脸上,此时显得异常严肃而戾气满满。
“师父,你先走!”百里奚沉下声音,依旧在四处搜寻着:“轻衣在这里面,我必须找到她!”
那时候人潮涌动,他找不到轻衣的踪迹,便开始惊慌失措的四处找寻,原本以为轻衣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却不想,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轻衣的踪迹。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将飞镖投射过来,里头夹杂着一张纸,说要想救轻衣就到东街肆念轩附近。
于是,想也没有想,百里奚便急匆匆的带着人手赶了过来。
只是,还没有看到轻衣,他便率先看到了苏子衿和司言被一群人围着,随即,便有了现下的一幕。
然而,他到底没有料到,那背后之人竟是会纵火,而且这火放了几乎一整条街,可见其中目的!
“少主!”一旁陷入缠斗中的彼岸闻言,不禁失声大吼:“少主,你不要命了吗!”
百里奚最是惜命,彼岸跟在他身边十年之久,自是将这少年的心性看在眼底。他皮厚如墙,只要为了活命,怎么装弱撒娇都是可以,可如今,大火蔓延,冲天浓烟,他的少主,却是这样的不管不顾,不惧生死!
这样的少主,何其陌生?
“我一定要找到她!”百里奚一步步走入火海之中,少年郎红衣卓绝,容色艳丽,却只是厉声道:“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让她一个人!”
他第一次这样欢喜一个姑娘,哪怕是死,他也要找到她!
☆、56子衿被劫
漫天的赤红,照的整个夜空明亮一片,寒风中,少年郎手执古剑,一袭红衣,背影挺拔而坚韧。
看着百里奚坚定不移的一步步朝着火海而去,彼岸的眼角竟是不由湿润起来。
不多时,在场的死士皆是被泯灭殆尽,众人也已然即将抵达火光触不到的地域。就在这时,司言垂下长长的睫毛,他看了眼苏子衿,便淡淡道:“我让孤鹜带你出去,我有萤火蝶,可以找到轻衣。”
若是按照百里奚这样没有方向的去找,根本找不到,而司言与药王谷的人自来便有交集,若是用萤火蝶来找,想要定是要快上去多。
苏子衿闻言,不禁微微一愣,萤火蝶是药王谷特制的寻踪法宝,只要借用萤火蝶指引,一定便可以找到轻衣。
只是,每只萤火蝶都与其宿主有血契,通俗的来说,就是萤火蝶尚且未成茧的时候,曾用宿主的鲜血喂养过,故而,这萤火蝶,也只能在宿主的指示下,寻找药王谷其他的人。
“好。”点了点头,苏子衿桃花眸子落在司言冷峻的脸容上,兀自笑起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轻衣无论如何,也与司言有着亲族关系,虽然苏子衿还很难说定,司言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故事,但总归司言无法坐视不理。
更何况,这里火海一片,根本看不见轻衣会在哪里,也唯独司言手中的萤火蝶可以找到轻衣,这唯独的方法,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
这是司言的决定,苏子衿即便担心,也决计不会阻拦,她唯一觉得可惜的是,自己如今不能够使出任何功夫,否则的话,她其实更愿意随同司言一起去。
“我会的。”司言点了点头,微微垂眸,薄唇便轻轻吻了吻苏子衿的额角,他容色清冷依旧,看眼底却满是认真的神色:“你要等我回来。”
“嗯。”苏子衿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就见孤鹜在司言的示意下,飞身将她带离火海。
与此同时,司言毫不迟疑,便从袖中拿出一个竹筒,他快速的将竹筒打开,只见一只蝴蝶通身泛着萤火虫似得明黄色光芒,星星点点的,不断盘旋在司言的周围。
“靠,死面瘫不早说!”这时候,百里奚发出一声不满的叫骂,他显然也是依稀听到了司言和苏子衿的对话,然而,他此时已然身处肆念轩的里头,一时半刻还很难出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他的耳边,‘轰隆隆’一声,便有横梁倒塌下来。百里奚手中长剑一挥,便将倒下来的横梁劈开两半,然而,就在他打算冲出去的时候,另外几块横梁亦是顿时倒了下来,一掌击打过去,将大部分的横梁击飞,可却有一块横梁,堪堪落在了他的臂膀上,一瞬间,汹涌的火舌攀咬住他的臂膀,灼烧着他的红衣,发出滋滋的响声。
百里奚眉梢一皱,却是没有像往常一般,疼的龇牙咧嘴。这个时候,他根本无心去观看自己的伤口,也无心去呼喊疼痛,只用力一顶,便将那块横梁扫落在地,随即他纵身一跃,就朝着建筑外跳了出去。
出来以后,百里奚便飞奔到了司言的身侧,紧紧盯着那极为好看的萤火蝶,完全顾不得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心中焦灼一片。
这时,萤火蝶已然兜兜转转,朝着里头而去,司言和百里奚一路跟随,然而,无论萤火蝶如何找,也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
也就是说,连萤火蝶竟是也感受不到轻衣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奚手中长剑劈落一大片倾身倒下来的屋檐,眸中有焦虑之色。
这整片的屋宇,已然被烧的差不多了,难道轻衣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