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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喜乐自己都深觉尴尬起来,心中对于自己这般过分豪气的模样,有些后悔不已!
……
……
五月初,烟京有大雨瓢泼,天雷滚滚。
驿站里头,各国使臣安静十足,几乎个个都等着烟京变天,好让他们也观摩一二,趟一趟这潭浑水。
苏墨和喜乐,当天夜里便苏醒了过来,只是相较于先前的熟路,竟是生疏了起来。苏子衿等人,自是不明为何,倒是闻人牙为此,三不五时的找上苏墨,想要套着苏墨的话。
可奈何,苏墨这货嘴巴闭的极紧,绝口不提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便是见了喜乐,也慌慌张张的掉头就跑,看的闻人牙心中郁闷不已。
当天夜里,大雨过后,皇城潮湿。
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本该雨过天晴的时候,楼霄领着一批人,杀进了皇宫,意欲谋朝篡位!
朝堂之中,京兆尹、几大侍郎以及翼王皆是领着无数精兵,随同前往。
一时间,天昏地暗,惊动异常。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楼霄抵达宫中,方方钳制了小皇帝楼兰,就见楼宁玉领着一大批人,前来救援。
看着楼宁玉一袭白衣,温润异常,楼霄不由冷笑一声,警告道:“宁玉公子还是早早退下为好,本王早已命人围住了整个皇宫,公子可莫要为此,失了性命!”
话是如此,可楼霄的神色却极为冷厉,显然并不打算放过楼宁玉。
楼宁玉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从容道:“摄政王这话,大约言之过早了。”
说着,楼宁玉看了眼身后的青石,淡淡问道:“凤副将那儿,可是守住宫门了?”
一声凤副将,立即让楼霄的面容沉了几分,下一刻,便听青石回道:“公子放心,凤副将已然围住宫门,现下大抵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一边说,青石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楼霄。
果不其然,就见楼霄眯了眯眼,全然不信,道:“宁玉公子以为,只这般装模作样的欺骗,本王就会上当?”
凤非可不是楼宁玉可以勾上的,毕竟有凤年年在,依着凤家对凤年年在意,显然不会轻易背叛他!
只是,楼霄的话音刚落地,便见楼宁玉抚了抚衣袖,神色很是寡淡:“王爷可是有意思呵,不妨让王妃来同王爷说两句话?”
王妃?楼一瞳孔微微一缩,就见一侧的楼霄,面色顿时暗沉的厉害。
不待他们深思,便见有女子一袭软烟色的华服,十多岁的青葱脸容,瞧着极为端庄美丽,娇弱动人。
凤年年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微凉的神色,有笑意划过:“王爷,咱们又见面了。”
可不是又见面了吗?方方在府中才道了别,如今便在皇宫‘重逢’……听得楼霄不由攥紧拳头,冷冷勾唇:“王妃这是为何?莫不是被他人所欺骗了?”
这个他人,自然指的是楼宁玉。毕竟在楼霄看来,凤年年对他的欢喜,可不是轻易可以磨灭。
“王爷可真是会开玩笑。”凤年年闻言,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年年哪里是被人他人欺骗,年年可是一直都被王爷欺骗啊!”
说这话的时候,凤年年神色很是镇定,笑的魅惑且邪佞,便是一旁的楼一楼二看了,也深觉诧异。
眼前的人,哪里是凤年年?除了模样丝毫没有变化之外,姿容气韵,俨然不同!
心中微微一顿,楼霄立即便压下嗓音,冷沉道:“你不是凤年年!”
凤年年的性子,不可能是这般模样,就算是隐藏,也绝对做不到掩饰的如此天衣无缝!
唯一的解释,便是眼前之人,并不是凤年年!
“王爷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凤年年依旧笑着,眼底有不屑之色划过:“竟是连自己成亲数月的妻子,也不识得了?还是说,王爷是从未认真去观察过呢?”
凤年年的话一出,楼宁玉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可见她即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委屈或是酸涩的模样,他心中的猜想,便随之肯定了一分。
只楼霄闻言,依旧不甚相信,对此深表狐疑。
似乎是看出了楼霄的神色,凤年年抿嘴一笑,幽幽道:“王爷看来是当真忘记了呢,成亲那夜,王爷连盖头都没有为年年掀开,想来确实不好辨别真伪……”
成亲那夜的时候,凤年年可是记得极为清楚。楼霄撇了她,人前恩爱荣宠,人后置之不理,几乎连戏也不愿意同她作,可不是轻视至极么?
“你当真是凤年年!”楼霄瞳孔剧烈一缩,眸底有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闪而过。
一个人……当真可以做得到有两副面孔?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凤年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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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揭示凤年年的‘神秘’哦~
另外,今天九月九,凉凉破壳日(简称森日)……氮素,莫名想起那么一首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为啥回忆起这首诗呢?因为……凉凉要去学校了(伐开森,就是这么凑巧)
☆、120叛乱(下)
恰是时,驿站之内,寂静无声。
唯独其中的一个屋子内,依旧点着一盏长灯,发散着微弱的光芒,清幽雅致。
司言前不久堪堪出去,今夜太过不安,所以他便亲自前去安排,让暗卫等人,守住这方院落,故而直至现下,也尚且没有回来。
只苏子衿坐在烛火旁,盯着外头漆黑的夜色,神色淡淡。
“主子。”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青茗的声音。
苏子衿缓缓看了眼木门,便轻声回道:“进来罢。”
不多时,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青茗很快便推门入内,手中还拎着一盏明灯。
稍稍熄灭了那灯,青茗才禀报道:“主子,楼霄已经有了动作。”
楼霄深夜逼宫,无疑便是为了减少这些动静,大约依着他的想法,天亮之前可篡位成功,斩杀楼兰和楼宁玉后,便可彻底掌握这个大国。
毕竟等到次日,木已成舟,百姓们即便再如何闹腾,也无法再拉出除了楼霄以外的第二个人选,入住宫廷,高坐龙位。
只是可惜,楼霄这般自信满满的动作,到头来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如此想着,苏子衿却是弯唇一笑,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下烛火,缓缓道:“看来,楼霄是自以为掌控了皇宫了。”
桃花眸子微微一顿,苏子衿便又道:“钟离今夜……可是有去?”
按照先前的设想,今夜钟离必然是会和楼宁玉一同斩杀楼霄。可若水……想来钟离再无心这等事情。
“主子,钟离去了。”青茗道:“只是,他把控的是城门,并未入宫。”
一边说,青茗一边打量着苏子衿的面色,自苏子衿苏醒之后,便再没有提若水二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心中究竟如何打算,毕竟若水于她,极为重要。便是司言……也没有提过。
大约最怕的,便是给她造成刺激。
垂下眸子,苏子衿好半晌都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几分,神色有些恍惚:“若水葬了么?”
她其实,还是不敢去过问,可苏子衿知道,不论自己过问与否,若水都注定醒不过来……在幻境之中,她一次又一次与若水结交,想起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她便心中酸涩。
只是,诚然如司言所说,若水其实并不会责怪她,反而会因为她的一蹶不振,而心中自责。毕竟若水,是那样的心善,那样的见不得她落寞。
“主子,奴婢先前一直不敢同主子提起若水姑娘的事情。”青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但今日主子既是主动提了,奴婢便想要同主子说道一二。”
说着,青茗将手中的明灯搁置在一旁,整个人半跪下来,拱手道:“先前钟离说是主子害的若水,奴婢其实并不以为如此。奴婢知道,在与主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若水姑娘很是欢喜,她从前被禁锢在尚家,也犹如囚鸟,还要被迫嫁给那个劳什子陈公子……直到后来与主子相识,她才算真正有了自我。”
“那一次为主子挡箭,虽说是为主子,可到底还是在成全自己。就好像奴婢……若是遇到那般情况,奴婢也会丝毫不犹豫,便为主子牺牲,但奴婢不需要主子的自责,也不需要主子的难过,奴婢只会想着,主子今后也要好好地。”
说到这里,青茗抬眼看向苏子衿,继续道:“奴婢知道,若水姑娘和奴婢想法一定没有太大出入。我们都极为在意主子,想来若水姑娘定不愿看见,自己拼命挽救的主子,终日活在愧疚之中!”
若水和苏子衿,都是彼此最初的闺中密友。那几年的时光,过的很是匆匆,却几乎满是喜悦,拼死挡在她的面前,不是为了让她愧疚,不是为了让她余生不安,而是要她朝着前面走去,活在最明媚的春色之下!
听着青茗的一番话,苏子衿不由便顿住了,她紧紧瞧着青茗,一时间仿若看见了若水的笑颜那般,心口处疼的窒息。
可她知道,青茗的话没有错……她这几日看起来安然无恙,可内心,却还是真真切切的揪起,即便是笑着,也觉心中空洞,落寞不已。
如今听了青茗的一席话,她忽然便有些释怀,有些豁然开朗。
即便是为了不辜负若水,她也不该再这般沉寂下去。
失声笑了起来,苏子衿看向青茗,叹了口气,缓缓凝眸:“我们青茗,竟是也变得如此会说教了。”
一句淡淡的调侃,听得青茗欣喜不已,只面上,她却还是故意撅了噘嘴,故作不满道:“奴婢这也是为了主子,谁让主子这般模样?没得让我们担忧。”
一边说,青茗还一边自顾自起了身,看的苏子衿好笑不已:“罢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好?”
让这些爱她的人如此担忧,还不是她的错么?
“主子若是当真要认错,一句歉然可是无用。”青茗眼珠子一转,便鬼灵精的笑道:“不妨就罚主子今后都开开心心,长生不老!”
“开心足以,长生不老可是吓人。”苏子衿嗤笑,眉眼很是温软:“你还没同我说,若水下葬了么?”
“未曾。”青茗闻言,立即便回道:“先前主子昏迷,大抵不知道,轻衣姑娘到的及时,经过一番诊治,确认若水姑娘无救,不过却还是说了,如是有往生丹,想来若水姑娘可以复生。”
“往生丹?”苏子衿蹙眉,一时间陷入沉思。
往生丹的事情,天底下人人求之,却又人人求之不得。且据她所知,要得到往生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苏子衿心中如此思索着,便听青茗说道:“听说钟离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寒冰珠,放到了若水姑娘的身上,这样一来,若水姑娘的尸……身体,便不会腐朽。”
寒冰珠……苏子衿抬眼,微微颔首。
这寒冰珠,确实是个好东西,据她所知,寒冰珠应是在暗影门内,听说弦乐将其贴身收着,旁人很难夺得。且这寒冰珠世上罕见,仅仅那么一颗……若是她没有猜错,这钟离,想来与弦乐有些交情!
如此一番设想,苏子衿倒是没有再去深思,只松了口气,凝眉道:“传令下去,找往生丹!”
若是当真找到了往生丹,若水复活……又何尝不是好呢?即便只是渺茫的希望,也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好!
听着苏子衿的吩咐,青茗便立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便忍不住道:“主子,方才得到消息,凤年年进宫了!”
楼霄前脚刚领着无数精兵前往皇宫,凤年年后脚便立即让自己的暗卫,带她入宫,这般速度,倒是有些令人诧异。
“凤年年本就该进宫的……”苏子衿莞尔一笑,桃花眸子闪过幽深之色:“她若不进宫,如何亲眼看着楼霄一无所有,以泄了心头之恨?”
听着苏子衿的话,青茗不由的便想起,那个先前恨意森然,扬言要杀了楼霄的凤年年,可在那之前,青茗打听之下,凤年年并不应该是那个模样。
心中委实不解,青茗便忍不住问道:“主子,凤年年为何前后差距如此之大?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换了一个人?”苏子衿闻言,却是抿唇一笑,从容道:“大抵也是差不多了。”
说着,她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了窗边,瞧着那漆黑一片的夜色,紧接着道:“你可还记得,先前让你打探凤年年的事情?”
凤年年与苏子衿见过一面后,苏子衿便让青茗去打探了,得到的结果,自然便是与楼宁玉探听到的没有什么差异。
凤年年早年丧母,后府中来了个继室……这件事情,青茗基本都是知晓。
“这些,奴婢都记得。”青茗点了点头,不解道:“可是主子,这和凤年年现下对楼霄的恨意……有什么挂钩么?”
“年少时候的经历,最是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阴影。”苏子衿朱唇弯弯,言笑晏晏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凤年年早年被继母苛待,想来必是虐的不轻,以至于她心智上受了损伤,潜意识里头衍生了另外一个人,用以保护自己。”
关于衍生另外一个人的这件事,苏子衿在药王谷的时候,便抽空问过了轻衣。轻衣说过,人当经历无法承受的挫折时,极容易变了性子,有的人变得坚强,有的人变得残忍,却也有的人,无意识的便生出另外的一个意识。
这意识的存在可以分为许多种情况,其中有一种,那便是凤年年这般……绝大部分与本体的意识,没有不同,比方说,柔弱的凤年年会的琴棋书画,这个凤年年便也一样会,本质上,这两人其实是一个人。
当年那继室的惨死,若是没有出错,想来便是本体柔弱的凤年年在极大的压力与痛苦下,衍生了另一个狠辣的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她亲手杀了继室,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占据了主导,成为了‘凤年年’。
听说自那以后,凤年年病了好长一段时间,想来便是那阵子,凤年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凤展怕私底下请了许多医者,但却不敢宣扬,毕竟东篱这等地方,一个不小心便是要被冠上妖邪之物的名声,即便不被烧死,凤年年也是一生污名伴随的。
青茗惊诧的瞪着眼睛,试着问道:“主子的意思……难道现下这个凤年年是假的……不对,应当说,是衍生出来的另外一个性子?”
这世间倒是奇事许多,故而青茗惊讶归惊讶,却是没有怀疑苏子衿的话。虽然苏子衿也说是揣测,不过青茗心中倒是知道,若非这个解释,很难说得通凤年年究竟是为何如此……而有些时候,往往这等令人难以置信的解释,才是最真实的答案!
“不完全是。”苏子衿闻言,轻笑道:“先前我让人紧盯着摄政王府邸,便是为了证实这个结论。不过,结果却是,凤年年大多数时候反复无常……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衍生出来的这个凤年年,在操控着一切,主宰着凤年年的身体与意志!”
她曾问过轻衣,是否另外一个意识敌不过本体的这个意识,可轻衣的回答,却是让她茅塞顿开。
像凤年年这般情况,本体的意识极为软弱,而衍生的那个意识却又极为强势、极为强大,如此不平衡下,这个强大的意识就像是夺了生杀大权一般,彻彻底底压制住软弱的意识。不过,这样的情况一出现,也就意味着,主体的意识,很难从潜意识里头被释放出来,除非强势的衍生体允许。
如今凤年年的反复无常,俨然就是衍生的那个意识在操控一切,她想让软弱的凤年年出现或者消失,全凭自己主宰,与此同时,也就是说,整件事中,软弱的主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强势的衍生体却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感知且回忆起了所有,包括她没有出现时,软弱的那个凤年年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这其实,便是相当于她在一旁盯着事情的发展,若是超出了她想要的情况,她便亲自上阵,将柔软的凤年年拉入黑暗,自己冲在前头,摆平一切!
如此说法,却是有些玄乎,但实际上,这样的情况却是并不少见。这世上便是有许多人,在年幼的时候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无法承受之际,诱生了另外的一个或者多个自己。
“那……岂不是衍生的那个凤年年,今后只要真正想要成为凤年年,便没有另外的什么事情了?”青茗深觉惊悚,虽说是一个人,可如今听着,可是像两个人啊!
苏子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笑道:“这倒是不知了。”
衍生的凤年年,心中对楼霄只有恨,大约是先前凤年年传出上吊的事情时,便引发了这恨意与巨大的痛楚,以至于在那之后,衍生的凤年年时隔多年,再一次占据先锋。
可这样的情况,就好像当年对那个继室一般,等到楼霄亡了,说不准过一阵子,衍生的凤年年便会再度消失……
微微叹了口气,苏子衿看向青茗,紧接着吩咐道:“明日便把解药与凤年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