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着宴席上人数众多,三人便分开行事。魏氏发的是苏子衿这一排的寿袋,魏半月则是发给他们自家的人,也就是魏家的大房、二房、三房。而陶圣心,她倒是称心如意的朝着司言的那一排按顺序发着。
发到司卫等人的时候,陶圣心微微笑着,仿佛从前还与司卫要好的时候那般,只是神色之间,多少有了几分比寻常时候更为美丽动人的意味,大约对于司卫对苏子衿的觊觎,陶圣心是打心底不舒服着,毕竟这人追随着她十年之久,如今说移情就移情的,让她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抢夺的深深不悦感。
即便她从前一直不太喜欢司卫,一直都是逢场作戏,可是……她不要的东西,苏子衿凭什么拥有?
心中这般想着,陶圣心面上却丝毫不显,司卫却只点点头便接过了陶圣心递来的寿袋,眸光却是落在不远处的苏子衿身上,多一眼也不愿意朝陶圣心看去。然而,坐在一旁看戏的司天凌,他正嘲弄的扬起嘴角瞧着陶圣心,眼底浮现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看的陶圣心脸上的笑意差一点儿便绷不住了。
直到发至司言面前,陶圣心脸上才不由浮现一抹娇羞之色,只见她拿起一个寿袋,微微垂下美眸,将寿袋递到司言面前,轻柔道:“世子,这是您的寿袋。”
说这句话的时候,陶圣心几乎感觉到了自己有些激动的发颤,平日里她也算是个极为妥帖之人了,只是到了心上人面前,却是有些娇羞至极,尤其这一次,她和司言算是离的很近,更是让她有了几分恍惚。
听到陶圣心的话,司言似乎并不打算伸手接过,他依旧头也不抬,只是盯着手中的酒杯,脸容秀美绝伦,出尘似莲,清冷的薄唇吐出两个字,道:“落风。”
“是,爷。”落风闻言,便立即会意,于是他上前一步,伸手将陶圣心递过来的寿袋接过,而后顺势便将寿袋放进袖中,才淡淡道:“有劳陶大小姐。”
司言的这般举动,不由让陶圣心脸色一僵,美眸也涌起一股雾气,她咬了咬红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又极为识大体的模样,勉强一笑道:“无妨。”
说着,陶圣心便施施然走到了别处,自是不敢再看司言了,毕竟她还是怕自己的神色太过,引得他人非议。
这一幕,别人没有注意到,苏子衿却是尽收入眼底,她不由微微笑着,心下对于司言这人的清冷淡漠,颇觉有趣。
“郡主真是生的极美。”就在这时,有女子温和笑声传来:“当比圣心美上许多。”
感受到一片阴影挡住了她头顶上方的光亮,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下一刻便抬眸,眉眼弯弯道:“陶夫人过奖,子衿不过蒲柳之姿,如何与陶大小姐比较?”
她说的十分轻柔,仿佛对魏氏的赞誉并没有放在心上,丝毫显不出任何自傲的神色。这一点看在魏氏眼中,不由想起自己的公公陶行天吩咐让她观察苏子衿的时候,曾提起过这苏子衿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温软可欺,如今一看苏子衿的神色,魏氏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认同来。
魏氏心中念头一转,便立即又笑眯眯的,一派慈爱道:“郡主真是过谦了,从前未识得郡主容貌,众人才以为圣心生的好,如今瞧见了,自是不敢再让圣心托大。只是可惜了郡主的容貌竟是没有在宴会时候给大家看到,要是那时候让大家瞧见了如此花容月貌,想来甚好。”
虽然心下对于苏子衿比陶圣心美的这件事,魏氏并不想认同,毕竟陶圣心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自是不愿被众人以为是真的不如苏子衿。只是,为了完成陶行天交代的事情,魏氏也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女儿了。
魏氏的话,无论谁听了都要觉得十分中听,就好像是一个温和的贵妇人那般,十足的温暖。只是,苏子衿却从她的这句话中,听到了暗示众人的意思。毕竟重乐,确实因为她才被褫夺公主的封号,落个凄惨下场。
果然,魏氏的话一落地,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
“陶大夫人这话倒是不假,若是那时候苏子衿便是这般模样,想来重乐公主也是不会……哎。”
“我说会不会是这苏子衿……故意的?”
“你是说苏子衿设计的?”
“谁知呢?她那时候说是花粉过敏,可瞧着怎么那么巧?”
“可不是嘛,重乐要不是因为她脸上过敏,想来也是不会想着算计她……”
“天,那这苏子衿岂不是城府太深了?太可怕了吧!”
“嘘,她可是来历不明,虽然现在是郡主,保不齐从前做过什么勾当呢……”
……
……
听到这么些个议论与惊呼,一旁站着的陶圣心不由暗暗觉得痛快,可在她看来,这样的程度还是不够!只给她这样小小的教训,显然是不够的!眸底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狠毒,陶圣心眯了眯眼睛,随即垂下眸子,只一瞬间,脸色便变得极为忧虑而善良,看的周围几个王孙贵子心动不已。
虽然比起苏子衿,陶圣心确实不如许多,可到底陶圣心也算是生的不错,素日里名气也是挺大,故而绝大多数公子哥还是对陶圣心颇有些念想的。
陶然心中一顿,倒是没有想到苏子衿真的是否手段毒辣,只是对于苏子衿被这般议论,心中感到颇为畅快。不由得,便露出一抹笑来,看的一旁的陶岳有些不是滋味。好歹苏子衿也是他即将要到手的女人,若是坏了名声,岂不是平白给他添堵了?
司天儒看向苏子衿,心中对于这些人的言论倒是不以为意,他想着,苏子衿虽比寻常人聪慧许多,可到底看着不像是手段毒辣之人,这样柔弱的女子,想来应当不会真的城府深到这般程度。只是,司天凌却是冷笑一声,对于重乐的事情,他心中已然有了八分肯定是苏子衿的算计了,但到底重乐与他毫无干系,他自是不会如何,如今看看苏子衿的笑话也好,想起方才的羞辱,司天凌就觉得心中憋得慌!
而司卫此刻,虽然他不信苏子衿是这般可怖之人,毕竟这女子生的美,看起来也是十分良善,可因着说这话的是陶圣心的母亲魏氏,他的嫡亲伯母,此刻他便有些难以做到为苏子衿出头了……
苏墨和苏宁脸色便立即沉了下来,本以为这个魏氏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居心叵测,她的这番话,无疑便是说着让苏子衿被猜忌的!
这般想着,苏墨已然要忍不住开口为苏子衿辩解了,而这时,苏子衿却是转头朝他微微一笑,显然心中有所打算。看来这魏氏是受了陶行天的吩咐,想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探测她一番,看看她有什么本事了?
只是,他们到底是低估了她苏子衿,也高估了自己。
朱唇牵起一抹极为温软的笑来,苏子衿桃花眸子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来:“陶大夫人的话也是在理,只可惜这件事到底是个意外,如今夫人所言,就好像在说子衿故意为之那般,倒是叫子衿不知如何是好了。”
顿了顿,苏子衿便又垂下眸子,一脸的无辜笑意道:“也不知是夫人高估了子衿的承受能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是会让夫人以为子衿是刻意为之,这女子的容貌与声誉,岂能随意的便可以置之不理?”
苏子衿话话一落,众人便又觉得是这个道理,这天下有哪个女子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誉来达到某个目的?尤其前一阵子苏子衿的丑颜弄得街知巷闻,怕是寻常女子都要忍受不住这样的诋毁的,更何况是天生美丽之人?
这样想着,底下的夫人们便对魏氏起了一些心思了。看来这魏氏也不是好相与的,心中对于苏子衿抢夺了七皇子的事情怀恨在心,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于是便当众说出那般话来,想要毁坏苏子衿的名声,毕竟素来人们都是觉得,城府深到如此地步的女子,着实可怕。
司言瞧着苏子衿那一副无辜柔弱的模样,不知在想着什么,眼底闪过一抹谁也没有看到的情绪。
彼时,司随抬眸看向司卫,只见司卫一脸的心疼,仿佛自家媳妇儿受了委屈一般,可偏生让她受委屈的是陶大夫人,这又让他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司卫,让司随忍不住轻蔑一笑,司卫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也配得上苏子衿么?
“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魏氏神色一僵,没想到苏子衿竟是这般牙尖嘴利,说的好像她当众欺辱了她一般,那无辜而又柔弱的模样,更是突出了魏氏的面慈心狠,为人阴险!
“盈玉!”这时候,坐在上首的魏老太君忽然出声,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向魏氏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告诫之意:“长安郡主的玩笑,你怎也开得?”
对于魏氏的举动,魏老太君心下便猜到了缘由,只是如今寿宴,她自是不能让魏氏当众下不来台。
见魏老太君喊了她的闺名,魏氏便知晓魏老太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也颇有些生气于她的举动,于是她缓了缓神,便笑着道:“母亲教训的是,是我唐突了,本想着与郡主开个玩笑,不想却是惹的郡主忧伤,我这个做长辈的实在不合格,该罚。”
听到魏氏这般说辞,苏子衿不由微微一笑,只见她仰头弯唇,一脸的认真与温软,问道:“夫人要怎么惩罚自己呢?”
惩罚?魏氏愣了愣,她虽然说是该罚,但不过是客套之话罢了,寻常姑娘家哪个会真的与她较真?毕竟较真了就显得这女子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不尊敬长辈……容易让人心生不好的印象。可苏子衿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一时间便有些不知所措,脸色也随之涨红起来。
司言凤眸一挑,瞧着苏子衿不过三言两语便将魏氏一个当家主母搞得如此狼狈,只心中暗道苏子衿看着像只兔子,其实是只披着兔皮的狐狸才是。
------题外话------
宝宝们,二更晚点奉上哦~,么么
☆、114栽赃雪忆(二更)
实在看不过自己的母亲被苏子衿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陶圣心不由走了过来,一脸的善良与不忍,义正言辞道:“郡主未免太过较真,母亲不过是一时戏言……”
“陶大小姐怎的也如此有意思?”苏子衿笑吟吟的打断陶圣心的话,桃花眸子中闪烁着致命的温柔:“难道陶大夫人是戏言,子衿就不可是戏言?想来真正较真的是你们了。”
顿了顿,苏子衿又接着笑道:“再者说,方才陶大夫人为难子衿的时候,怎的没见陶大小姐如此良善的帮忙解围?还是说其实陶大小姐的良善与正义,只是针对某些人?”
陶圣心的伪善,很早之前苏子衿便想拆穿了。她不处置她,只是因为陶圣心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比诛她的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她的伪装更让她生不如死。
她苏子衿,从不是良善之辈,既然要与她为敌,便要拿出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苏子衿的话,让周围一众人都不由议论纷纷起来。诚如苏子衿所说,陶圣心确实在方才没有任何表示,而一到苏子衿反击魏氏,陶圣心便是摆出了一副良善的模样,这着实不是真的心善之人该有的行为!
就连汝南王魏元丰和他的发妻沈氏也不由皱了皱眉梢,显然对于这个妹妹和侄女的行为有些不太认可。只有魏半月此时对苏子衿的行为颇有些恼意,恨不得上前帮陶圣心教训一番苏子衿。
陶圣心脸色一黑,恨不得上前撕了苏子衿!听着那些人的言论,心下更是气的不得了。尤其是……司言还坐在那里!苏子衿便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她难堪的!
瞧见陶圣心和魏氏都一副气的发颤的模样,魏老太君不由闭上眼睛,而后再睁开眼睛时,便缓缓笑道:“郡主见谅,老身教导的女儿和孙女如此无状,平白扫了郡主的雅兴。”
没有维护,没有迁怒,苏子衿不由对魏老太君的言行感到些许诧异。她微微抬眸,对上那双饱经风霜的清透眸子,不由缓缓攒出一个笑来:“无妨,子衿不过也是开玩笑罢了,望老太君不要恼了才是。”
魏老太君的眸子太过清透,以至于苏子衿一时间倒是不想让她的寿宴被自己搅混了,毕竟汝南王府出了这样的一个老人,到底是有些难得的。
苏子衿的话说完,陶圣心和魏氏母女倒是不再说什么,毕竟魏老太君已然对她们心生不满,她们自是不敢再乱来了。只是心中对于苏子衿,两人都有了彼此的计较。
苏墨和苏宁瞧着魏氏母女下不来台,心下倒是有些畅快,毕竟这两人无缘无故为难他们的妹妹,如今也只是自作自受!
魏老太君见苏子衿给了她面子,不由叹息一声,心中只道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对不起人家。想了想,她便看向一旁的司言,问道:“世子今日可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吩咐过来?”
魏老太君与当今太后,其实有着不解之缘。她们两人都是颇为信佛之人,几年前两人相遇于高龙山,机缘巧合之下便有了些许交情,故而,一瞧见司言,魏老太君便想到了太后,毕竟魏家与司言,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错。”司言点了点头,即便面对魏老太君这样的长辈人物,他也依旧是面无表情,清冷冷道:“天色。”
司言说着,天色便上前一步,自怀中拿出一个木盒子,走到魏老太君面前,递上木盒,道:“老太君,这是太后娘娘托我们爷给您带来的南海佛珠一串,望老太君笑纳。”
苏子衿不着痕迹的看向司言,不禁莞尔一笑。之前她问司言为何来这寿宴的时候,司言没有回答。如今苏子衿倒是明白了,想来司言来这寿宴,主要还是因为受了太后的嘱咐。而太后令司言亲自送来,无非就是因为两点,其一是表示对魏老太君的看重,其二则是以此促使司言多多与女子接触。
想明白了这些,苏子衿脸上的笑容倒是愈发浓了几分,司言察觉到苏子衿的戏谑之意,眉头不由微微一蹙。
“多谢世子。”魏老太君让一旁的沈氏帮忙收下,便又继续笑道:“太后娘娘有心了,劳烦世子回去帮老身传达一句谢恩。”
“无妨。”司言闻言,只淡淡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瞧见司言代替太后送了礼,底下的贵妇小姐不由暗自艳羡,直道魏老太君德高望重,连与当今太后都这些个情面,看来汝南王府也是圣宠不衰啊!
外人尚且如此想,魏家的几房更是一个个都想入魏老太君的眼,以博得皇室青睐。于是,魏家的几房便也开始陆陆续续送礼了。在大景朝,多数宾客送礼都是一早便收下的,而家中子孙送的礼才会在当面展示,以表现对老者的敬意。
魏老太君膝下有二子一女,因着魏老太爷几年前便过世了,这汝南王的位置便到了大房嫡长子,即魏半月的父亲魏元丰的身上,魏元丰膝下有二子三女,两个儿子都是嫡子,分别是世子魏天佑、二公子魏天宝,魏天佑身子骨弱,常年卧病于床,故而即便是今日魏老太君的寿宴,他也无法参加。而魏天宝则是外出习艺,大约年前才会回来。魏元丰的女儿中,只三女魏半月是嫡女,大女儿魏半玉和二女儿魏半灵都是庶女。
二房是嫡次子魏元朗,是翰林院的学士,魏元朗统共有一子四女,嫡出只魏嘉义一个,四个女儿都是庶女。三房的魏元凡并不是魏老太君的亲子,他的生母是当初魏老太爷的一个姨娘,不过那姨娘早早便去世了,故而魏老太君待他倒是亲厚,不曾苛待。魏元凡在锦都分管的下县为官,育有两个女儿,都是庶嫡女。
汝南王魏元丰送了一幅画家引川的真迹《夜宴图》,百年前的画家引川的画作一直是魏老太君的心头好,魏元朗送的是福禄六宝蒲扇,魏氏则送了一条菩提梵文挂坠,魏元凡送的是一串佛珠,虽然比起太后送的逊色一些,但到底代表着一番心意,故而魏老太君也只是笑呵呵的接下。于是,按照长幼嫡庶之分,魏元朗的嫡子魏嘉义送了东海珊瑚玉佩,而陶圣心送了一本亲手抄录的经书,算是极为用心的。
轮到魏半月的时候,她笑盈盈的命婢女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子,而后她接过那盒子,缓缓打开那盒子,一边还道:“祖母铁定要喜欢半月准备的东西,这东西可是半月找了好久才……”
只是,说到一半,魏半月脸色徒然变得苍白起来,而后她立即冷下声音,盯着那婢女斥责道:“怎么回事?东西呢!”
瞧见魏半月如此,一众人都不由诧异起来,尤其是沈氏和魏老太君,对于魏半月的举动,都深感不解。
“半月,怎么了?”沈氏皱了皱眉梢,看向魏半月,不赞同道:“怎的突然如此大呼小叫?”
在魏老天君的寿宴上,显然是不能这样无状的,虽说沈氏素日里极为疼宠魏半月,但到底场合不对,她自是不愿意魏半月在众人的面前出什么差错。
“小姐,奴婢不知啊。”这时,那婢女跪了下来,只见她放在手中的木盒子,颤颤巍巍道:“奴婢一直将里头的东西放在盒子中,不知怎的,竟是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