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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罗刹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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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说了一句像样的话,下一句就又开始噎人。顾承扭脸不看她,继续往前走。
    “三哥,还是生我气?”转脸又换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顾承摇头,“没有,过去的事儿,不提了。”
    那可不成,沈寰全当没听见他的话,“我就是好奇,想来替你瞧瞧,原本是好意。没算到你会在这档口出现,你看,你一来事情就变了味儿,倒像是咱们成心算计她似的。”
    顾承听得无语,半晌冒出一句,“那怎么着,你调戏大姑娘还有理了?人家是女孩子,你做事也太没……”
    “她是女孩子,”沈寰冷笑起来,“我难道不是?”
    好容易压下去的气,又被她激了起来,顾承转头看着她,眉头拧在一起,“见天打扮成这样,招摇过市,你哪有一点女孩子的端庄稳重?”
    沈寰不用回想,也知道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对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笑容渐渐凝结,目光变得冷冽,她怀着刻毒,一字一顿,“你头回见着我,我就是这副模样!除非你不记得,又或者其实你只记得,二回见到我的情形,那时候,我倒是挺有女孩子样儿的。”
    那是在留仙阁,她穿着那里的衣裳。顾承觉得太不成话,这是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法再看她,只好转身就走。
    这是又臊了,可他甩脸子给谁瞧呢?沈寰不吃这一套,轻而易举赶上他的步子,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好不气的,三哥脾气可是见长。”
    他不吭声,她接茬笑问,“想什么呢?媳妇的模样?说实话算个美人,有点淑女的意思,三哥觉着呢?”
    顾承别过脸,干脆回应,“不知道,没注意。”
    “不能罢?我都注意了。”她碰了碰顾承的手臂,“别不好意思,要不我这么问,三哥你说,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胳膊上被她碰过的地方越来越热,顾承紧抿着嘴,许久才开口,“不知道。”
    “我倒是觉得她眼睛生得最好,秋水一样,温温柔柔。”沈寰点头笑着,“比我好看。”
    又没声了,她耐心等着,却不料他忽然答话,低低道,“她没你好看。”
    沈寰蓦然顿住步子,盯着身旁的人,“你喜欢她么?”
    顾承不看她,淡淡应道,“谈不上,我才见了一面而已。”
    “那也未必,一见钟情这种事,也是有的。”沈寰幽幽道。
    顾承失神,随口应她,“没有的事,你别乱猜了。”
    沈寰慢慢笑开来,“你不喜欢她,也不了解她,她又没有我好看。那你干嘛不娶我,非要娶一个陌生人?”
    晴天霹雳,顾承满眼惊色,片刻痴呆,“你,你说什么?”
    “我说实话!”沈寰定睛望他,眼风凛冽,“她样样都不如我,你为什么还要娶她?你和我认识的年头,可比和她认识的长多了。”
    顾承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何表情,大约如丧考批,“你是我妹妹!”
    “我不是。”她冷静锐利,“我不姓顾,咱俩没亲缘关系。”
    顾承强忍惊惧,忍耐劝慰,“这话别再说了,我心里,一直当你是我妹妹。”
    他想大事化了,沈寰不依不饶,“我不信!咱们非亲非故,你不过见了我一面,我也算不得是好人。你却是正人君子,犯得着这么不惜力的帮衬我这样人?”
    他愣在当下,一脸惨伤。沈寰爽性再补一刀,“俗话说,无事献殷勤……”
    顾承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耐不住了,还没说话,嘴唇已抖得不像话,“你……好,我不该对你好,是我错。你,你……”
    他想说你可以走,但就是说不出口。她走了去哪儿,流落街头么?
    沈寰都清楚,徐徐淡笑,“三哥,你喜欢我。”她想起祝妈妈说过的话,转述给他,“男人喜欢女人,是藏不住的。”
    顾承连退了好几步,仓惶如丧家之犬,“喜欢,我当你是亲人,所以喜欢。”
    “胡说!”她断然喝斥,“你摸着自己良心,敢说对我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喜欢?”
    如此咄咄逼人,他无奈应对,“喜欢也分很多种。我和你说过,我这人前路未定,不想耽误了你。你或许有自己的心思,或许该过更好的日子,总之咱们不合适。”
    他的肺腑之言,招来她明朗愉悦的笑意,“你承认了。”
    顾承无声喟叹,垂首良久,诚挚恳求,“就当我是做善事,让我有始有终,行不行?”
    “不行,咱俩的终局不该是这样的。”沈寰笑着,“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执!这辈子原本只有一件事,报仇。现如今又多了一件事,就是要你。”
    趁着他惊痛未消,她再接再厉,“所以仇要报,人,我也一定要!”
    仰天长叹,顾承身心疲累,“外头天地广阔,比我好的,比我有本事的,比我能对你好的……”
    “不会有了,我见过最极致的,没有掺一点杂质。”她目光如火,“你不图我的人,只是诚心对我好,就是最好的。”
    浑身气力都散了,他怆然垂首。
    “顾纯钧。”她声音清越动人,“我喜欢你。”
    朗朗秋阳下,她的眼睛泛着夺目的光亮,最璀璨的星斗与之相比,恐怕也会失去神采。

☆、第16章 不从

仲秋本该肃杀,还没等秋风扫尽落叶,顾宅先降下新禧。
    北镇抚司管粮秣的千户日前升迁,出缺的位置就由副千户顾承顺理成章补了上来,他本人是无可无不可,外头人瞧着也不甚眼热。
    原因无他,顾承这个人,不能算事事会巴结,但胜在性子平和,走哪儿都不点眼,走哪儿也都不招人烦。
    但他近来有意躲着沈寰,沈寰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心烦。
    下了职,顾承更衣盥洗,先去上房给徐氏请安。屋子里头热闹,还没进门先飘出笑音。
    沈寰坐在下首陪徐氏说笑,一面拨着才下的鲜核桃。见他来了,含笑起身,叫了一声三哥。
    顾承不看她,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回道,“妹妹坐。”
    妹妹两个字咬得比平常要清晰几分。
    徐氏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官司,拉着顾承的手,眉花眼笑,“寰丫头陪了我半下午,侍弄这点儿核桃,手都拨红了。她是真孝顺我,回头得替我好好谢谢你妹妹。”
    顾承低头,答应了一声。
    沈寰大方笑道,“太太跟我客气?这点事不值什么,回头熬成冰糖核桃,甜丝丝的,治您的咳疾最是有效。”
    徐氏一脸欣慰,扭头见顾承面色沉静,忽地叹了一叹,“我才刚还和你妹妹说呢,那方家也是,非要等着明年开春才办喜事,这一拖又得大半年。他们倒不着急,也不瞅瞅闺女的岁数,过了年都十七了,藏着掖着自以为是个宝贝。”
    顾承心头蓦地一喜,顿觉轻松,“那就依人家,咱们等等就是。”
    徐氏盯着他,迟疑道,“是不是不大满意这门亲?之前问你的意思,你也不言声。我是没辙了才仓促定下的。说到底还是门楣低了,也怨不得你不中意。”
    拉拉杂杂半晌,旁敲侧击问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真要是不喜欢,咱们赶早退了?”
    顾承抬首,眼里有清澈的坚定,“不退,定了就是定了,咱们家不能干这样的事。”
    声音不高,但足够有力。徐氏脸上僵住,“反应还挺大,你一向脾气都好,最近升了官,火气倒有些看涨。”
    顾承轻轻一哂,垂下眼,慢慢道,“没有,儿子说的急了点,对不住您关怀。可说真的,咱们家好歹也算诗礼传家,不能无故出尔反尔。”
    “这样事儿别人家也不是没有,再者是他们家先拖拖拉拉。”徐氏唉了一道,“算了,你不愿意,我能说什么,不过是想着你将来前途更广阔,结这门亲委屈了你。”
    说话间沈寰又拨了四五个核桃,指尖红红的,像是点了一片朱砂。
    顾承不动声色的揽过核桃,自己动手,低声应道,“我什么都不是,就是无足轻重的小吏,兴许这辈子最多能做个千户,如今也到头了。我凭什么瞧不起方家,人家不嫌我没出息,我就该知足了。”
    徐氏不爱听这话,“尽瞎说,你不愿退亲,也不能拿自个儿前程胡掰。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动这个念头就是。”
    沈寰用帕子揉着手指,低眉笑了笑,笑声有些发飘,“应承下的事儿,绝不反悔,三哥真是厚道人。”
    入了夜,月上中天。西屋的灯亮着,主人却站在东屋廊下,看着屋内烛光闪烁。
    沈寰不敲门,只轻轻扣着窗子。屋内的光倏地一下灭了,再没动静。
    雅雀不闻,万籁俱寂。沈寰笑了,“三哥,我在檐下站着,万一被人瞧见,可是说不清的事儿。老奶奶好起夜,她嘴碎。”
    还是没动静,她笑声愈发清越,“这道门挡不住我,我敬你是我三哥,愿意等,不闯进去。但要真等得不耐烦,保不齐也就不守规矩了。”
    屋内有长长一叹,灯再度亮起。顾承开了门,侧着身子,让她进来。
    打量一道,屋子如同主人,干净朴素,一柜子的书满满当当,案上还摆着临了一半的字帖。一个标准文人,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也只好把那点子喜好变成平日里的消遣。
    沈寰为他不值,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挑了他惯常坐的位置,毫不客气,劈面直问,“你今儿是故意的,非要在我面前,那样答对太太?”
    顾承挨着床边坐了,“没有,说点心里话而已,谈不上有意无意。”
    沈寰望着他,光晕笼罩下,他的脸更显恬淡宁静,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是一句。
    “你非得娶方巧珍?”她再问。
    顾承没吭气,点了点头。
    “就为了先前家里承诺,不能出尔反尔?”声音虽低,蕴含怒火。
    顾承颔首,想了想,态度明确,“这事是我应过的。我的承诺讲出口,不敢说掷地有声,但好歹是句话。”
    这是提醒她,他对她的承诺,也该矢志不渝?
    沈寰冷笑一声,“三哥一语双关?”
    顾承垂目片刻,淡淡道,“随你怎么想罢。”
    “你是成心和我杠?”沈寰咬牙,笑意冷冽,“还是和你自己的心杠?”
    顾承倒是笑了,从容答她,“你有你的执念,我也有我的。”顿住话,望向她,“我也不是随便任人捏扁了,揉圆了,都能就和的。”
    霍然起身,沈寰居高临下看他,“行,我知道了。”
    她不回头的往外走,顾承倒有些吃不准,呐呐问道,“就,就这样?”
    唇角动了动,沈寰仍没回首,“就这样。”
    出门前,瞥见墙上斜斜挂着一柄宝剑,觉得似曾相识,站在院子里,仰首望星空,赫然发觉,不就是北斗七星斜挂在天上的样子嘛。
    世间自有天道伦常,可是她偏不信,他就是要做自己的主,做这一方天地里唯一的主人!
    顾承猜不透沈寰的心思,也想不明白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听闻方家那头又出了点事,快要过门的媳妇——顺天府一个赵姓通判家的女孩,近日受了邪祟惊吓,病倒在家,把即将要办的喜事又耽搁了。
    京师规矩,娶妇嫁女得按序齿来,方巧珍前头两个哥哥,还有一个正待结亲。方家本就是想等这边落停了,再办她和顾承的事。谁料想这个节骨眼上,方家要过门的媳妇又病倒了,真是横生枝节。
    这个规矩,沈寰自不会不懂。
    一连三晚,她盘亘于赵通判家院落屋顶。如今夜晚对她而言,是越来越热闹的存在,她甚至觉得,自己喜欢暗夜的程度已多过白日数倍不止。
    赵通判宅中,小姐的屋子里更是热闹,沈寰不费吹灰之力,在那小姐的饮食中落了一点胡茄花,不会伤人身子,只会令人神智不大清明。
    趁着夜色,她一身黑衣,飘飘然出现在赵小姐窗外,影子摇曳,疑心便生暗鬼。赵小姐受了惊吓,每日嚷着要请道士和尚做法祛邪,不久连床都不敢下,裹在被子里喃喃说着有妖怪。
    说人能被吓死,沈寰是不信的。不过是怕上一阵,耽搁一阵罢了。落了五天的药,她觉得差不多了。
    夜风中一身轻松,颇为惬意的往顾宅方向赶。
    耳后突然一凉,一道黑影倏地闪过,瘦长矫健,像是无声无息掠过的猫。
    原来夜晚是真的热闹。沈寰暗暗发笑,朝着那黑影奔去的方向,发足追去。

☆、第17章 约定

夜色流觞,清光铺展。沈寰在屋顶起落纵横,那人却只在巷子里辗转奔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个没瞧清,那人似乎闪进一座宅子。再盯着看,果然是进了宅门里一间院落,其后没发出一丝声息,跳窗入内。
    沈寰伏在屋檐上,听着那间房里发出的缠绵呓语声,夜半时分,想必应是宅子主人在度他的春宵一刻。
    她心平气静,只是为即将横死的鸳鸯感到一丝怅然。不多时,黑衣人潜出,房内再没有发出一星响动。
    自修习了普济寺胖和尚的内功心法,沈寰的内力较从前提升不少。不说旁的,单是耳力,已足够令她听清房中一切细微声响,然而她却什么都没听到,连那人如何下手,人是如何咽气,全不知晓。
    心中升腾出强烈好奇,她再度跃起,循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越行越远,周遭渐生荒僻。沈寰觉得有异,才要驻足,那人却突然一个纵身,无声无息的落在她对面。
    “别跟着我。”是年轻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那么一点好听。
    沈寰不想怯场,迎着他浅笑,“为什么不能?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人身形一动不动,“你还不是一样。”
    沈寰一凛,难道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他见到了?念头闪过,她宽慰自己,他不过是在诈她。
    “你是什么人?”沈寰定了定神,难得客气起来,“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那人似乎笑了笑,极轻的一声,“我不交朋友。”
    “那么,比武呢?我一直想找个人比试一下。”沈寰认真道。
    那人摇头,轻吐两字,“不比。”
    “为什么?”沈寰耐着性子,诚挚发问。
    那人干脆应道,“我只杀人,从不比武。”
    好横的话,好大的口气。沈寰再要说话,却听他的声音缓缓流淌,仍是之前那四个字,“别跟着我。”
    沈寰从不轻易受制,冷笑道,“那除非你和我比武,或者杀了我。”
    她一面说着,一面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防他暴起袭向自己。话音落下不过一瞬,那人却突然仰头,看了一眼身侧树枝上歇息的孤鸟。
    沈寰下意识抬首,电光火石间,只见那孤鸟倏地一声,自枝头跌落,摇摇坠落屋顶。
    脸色立变,幸而是黑夜,面上遮着黑巾。沈寰再转顾方才那人,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危险,心中不免觉得害怕。沈寰凝目四下,确凿已没有那人身影,这才缓缓吐气,略作平复,转身疾步返回。
    所幸外间无论风雨天晴,顾宅门前总会留一盏羊角灯。沈寰从前并未在意,今日看到才想起,这里于她而言,早已是世间最温暖的所在。
    放松了心情,她的步子也松懈下来,走到房门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气息甫定,屋内的灯亮了,沈寰太阳穴突突跳动,顿足片刻,推开房门。
    顾承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低眉肃目,烛光映上他半边脸,晕染出温暖的光泽,可惜面色却是一沉到底。
    沈寰蓦地心上一喜,反手关上门,隔着黑巾,绽放出笑颜,“在等我,有话说?”
    顾承深吸了口气,看向她,不急不缓,“穿成这样,去哪儿了?”
    这人也许正含着气恼,可仍是拿捏不出质问她的语气。
    沈寰扯下掩面黑巾,从容坐定,笑答,“你向来不过问我的行踪,怎么忽然感兴趣起来?”
    顾承收回目光,“我不多问,是为尊重你。你心里藏着的事,我自问拦不住,也没有立场阻拦,而且我不喜欢勉强人。”
    他叹了一声,不带丝毫犹疑,“现下问一句,是为关心。”
    沈寰笑着望他,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动人,远观有朦胧意像,近看则纤毫毕现,可以细细赏玩。
    这话说得不假,她如今这样看他,方觉出他的侧脸更好看些,原来他有一道精致的颌骨,勾勒出不同于清润温和的一抹坚毅。也许这样的侧脸,才是更符合他内心的真切形容。
    她半晌不说话,顾承诧异,不觉转而看她,却见她眼波流转,如雾如丝,迷离中透出一腔痴绝。
    登时呼吸一窒,仓促慌乱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我不过是练功去,外头清净。”沈寰赏鉴过后,终于开口,轻声回答。
    顾承强迫自己不去想方才所见,反问道,“图清净,家里不能练?”
    “不够敞亮,”沈寰摆首一笑,“也不能接天地之气。”
    顾承低低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外面比家里方便,我不管你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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