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丈人,都说了,没有人的时候,便叫我刚子,莫要摆那么多的规矩。行,我吃完饭就跟你过去看看,这要是真的达到我预想的那样,那咱们就能有多一项收入。”魏刚兴奋了起来。
别看之前工坊每个月能给他赚不少银子,可是因为他训练这一百人,标准和要求都高,所以耗费也大。现下马匹这边还算可以,经过这次出边墙作战,还算缴获不少。孤山堡子现下马匹总也有五六百匹了,可是这马放在那里,那就是要消耗草料的。何况魏刚领着狼牙队员训练,那可是实打实的,马匹也是累,除了寻常草料外,粮食什么的精料也是要喂的。这些可都是银钱啊。这就相当于平白有多了五六百人,而且人吃的可是没有马匹多。
这次作战,又有三个人因为重伤,便从此不能归队了。好在那几个人都有兄弟,也都能下地干些轻快活。但即便如此,魏刚还是给每个人发了一笔银子,同时又把他们送到自己开的工坊里,算是对这些人有个交代了。
按照这么个算法,以后要是队员中出现的伤亡情况多了,魏刚便是在抚恤金这块,那就要付出不少的。
而且从五月份开始,魏刚还亲自给新成立的那个少年班上起课来。所谓少年班,都是老李从各处买来的孤儿,年龄大概就在七八岁到十三四岁之间,现下一共有八十一个人。对于这些人,魏刚也是舍得下本钱,完全是按照他从小的训练方式对他们进行训练的。这些人不可能最后都能成才,但总还是能选出一些的。选出来的,将来就是魏刚的耳目和左膀右臂。这样一来,老李那边钱赚的快,这边花的也快。半大小子吃的可是比大老爷们都多,何况魏刚还亲自给他们制定了伙食标准,那又哪里会低下去。
所以一听他老丈人烧制出水泥了,他便觉着又可以多一个生财之道了,至于污染,现下他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匆匆吃完饭,他便跟着老赵往瓷窑那边而去。到了那边,早有工匠在那边等着,样品早就摆好了,就等他来看了。
“嗯,还算不错。”经过一番实验,魏刚感觉这烧出的水泥粘性还凑合。现下是不能有太高要求的,指望这些烧瓷窑的一下子达到那个时空的技术,那根本不现实。现下能做出来,以后可以慢慢改进。
“大人,此物倒是可以媲美糯米汤了,朝廷若是再修城池,怕是就不用糯米汤往城墙上浇了吧,只要咱们这水泥上去,一样能粘住那些灰砖。”一个老窑工脑袋倒是灵光,竟然想到这筑城。
“哦,你说的倒是对,辛苦大伙了,按照咱们之前提的规矩,大家伙凡事参与此事的,都是一个人十两银子的犒赏,大家收拾一下,等一下到老李那边去领银子吧。”魏刚对窑工们兑现着自己的承诺。
这样的事情,放在这个时代,那就是让人搞不懂的一件事。可要是放在魏刚来的那个时空,这样的技术革新,怎么样也是要有一个奖赏的。魏刚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同,不过他的老丈人老赵倒是觉着有些花冤枉钱了。当然,他是不敢在魏刚眼前说的,也只能回头跟他自己姑娘说了。
魏刚当然能从老赵的表现看出来,但是他也不去解释,估计回家赵梅就能跟他老爹解释清楚。
正忙着的时候,工坊的外边站岗的狼牙队员忽的跑过来一个。一到魏刚跟前魏刚才知道,堡子外边来人了,而且还是李家老三派来的人,说是让他去一趟辽阳城。
魏刚心说这到底又是什么事呢,怎么这个时候把我叫过去,难道是朝廷的封赏下来了?后来他索性不想了,反正过去就知道了,李如梅现下还没有想要害他的理由。
带上呼哧和穆泰,另外老李又给他准备了一些礼物,魏刚这才快马加鞭的奔辽阳城而去。虽然这边墙之内路上可能不太平,但是魏刚不可能带着狼牙队员出去,训练课程早就安排好了。狼牙和那少年班的训练始终不曾停下。
万历十九年的六月,魏刚领着几个亲卫,带着老李给他准备的礼物,再次来到辽阳城的李家。
门包银子茶水钱,那是照例不能少的。来之前魏刚还特意给那传话的封了一封银子,想从私下里打探一番李如梅到底让他来辽阳干什么。可惜那家伙也不怎么清楚。不过现下马上就要进辽阳城了,魏刚索性也不去考虑了,反正都来了,到时候看情况而定吧。
进了门,魏刚照例把礼物送上,李如梅自然是很高兴了,让下边的人给魏刚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就跟魏刚说起了缘由。
“和尚,这要说起来,你这家伙运气还真是好,这两次出去,都是能获取功绩。这次李宁虽然栽了,但是你和查勇却是出名了。朝廷的封赏也是下来了,提升你为千总。原本是要把你调到太平堡的,哦,太平堡就在镇夷堡附近。可是我觉着你还是离着我这边近一点好一些,以后咱们干什么也方便,这便把你调到辽阳东边的威宁营了,离着你那孤山堡子也不远。”喝了一口茶,李如梅继续说了下去:“李宁那个废物,这次算是把我爹爹给坑惨了,不瞒你说,老爹现下已经不是这辽镇的总兵了。不过你放心,在这片地面上,俺们李家还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了的。你这家伙脑袋也是灵光,身手也是好,胆子也是大。要是不当我的亲兵,我都觉着怪可惜的,呵呵,就连李有才那个家伙这次都说让你过来当我的亲兵了。怎么样,和尚,是过来当我的亲兵呢,还是去那威宁营?”
李如梅说着说着,突然拐到这个问题上。这要是给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李如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魏刚还是能从他刚才说的话中听出一二的。
先在自己面前卖了个好,在西边当千总,那就是要把自己放到辽镇最不稳当的西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而能又把自己调到东边,且离着辽阳城还近,还特意的说出来,那就是卖好了。虽然没有说为什么要卖好,可是后边紧接着就说了他老爹的事情,明显的是想让魏刚清楚他是哪个阵营的人。文官们可以结党营私,武将一样如此。何况辽镇这个地方,李家经营多年,绝对不是光经营军队这点事了,而是把辽镇的各项买卖都侵占了。现下说起来这辽镇最大的商贩,不是别的人家,就是这李家。朝廷每年虽然也拨下军资,但是远远不够李成梁用来养他那些家丁亲兵以及奢华生活的消耗的。于是边镇军将利用各种手段做买卖,那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李成梁下台了,再过来一个总兵,可能就会对李家这辽镇的生意有所冲击。所以,李家在此期间必定要笼络一干原来自己的家丁亲兵,还有各种途径结交的高门大户。他们之间要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这样才能一致对外。
若是没有在那个时空犯错误的经历,或是没有做特工,没有了解更多的秘密,魏刚此刻脑袋决计是转不了那么快的。而现下李如梅一说到这里,魏刚立刻起身做了表态。
“少帅放心,俺和尚当初也是少帅提拔的,无论干什么,都是为少帅马首是瞻。少帅叫俺往东,俺绝对不会往西。至于是否当少帅这亲兵吗,少帅直接决定就是,俺和尚没有二话。”
演戏嘛,这可是他最擅长的。当初在高丽棒子那边还有小日本那边,他可没少演戏。特工,可不光是要能打能杀,还有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应变一定要及时。
“嘿嘿,你看看,我就说和尚这人是个实在人,李有才那个夯货还说你可能不愿意到那威宁营呢。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到那威宁营去吧。说实在的,和尚,我是真想让你当我的亲兵啊,可是我觉着吧,像你这么能打的,若是成天跟着我,那就埋没了。其实那孤山堡子真是赶不上那威宁营,毕竟那边可比孤山堡子大多了,人口也多了许多。你放心,你在各处的生意,我都会派人照应着。”
魏刚一听就知道这李如梅还是对他不怎么放心,看来应该不是李有才那边的问题了,但好歹这次谈话,让他对于李如梅了解的更深刻了一点。这个家伙也绝对不白给。看来老李说他学那读书人的事情应该不假了,这几句话说的,若是遇到一个真的实成的,估计马上就会对这李家老三感恩戴德了。拿话奉承人,最后让你记得他的好,这可就不是一个武夫了。好在魏刚并不是一个实在人,也会配合这李家老三演戏。
现下这个时候,魏刚的力量还是很单薄的,所以也必须低下头,并且还是要紧抱李家大腿的。别看李成梁现下下了台,但是魏刚可是知道历史,这老家伙好到九十岁了竟然第二次出任辽镇总兵。而且那个被魏刚干掉的野猪皮,在那个时空,直到李成梁老死后他才敢公开反叛大明朝,这一点足以说明这老家伙还是有能耐的。
“少帅对俺和尚的好,俺和尚永远记在心里。少帅放心,将来少帅但有需要,俺和尚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家老三都说到那个份上了,魏刚怎么样也要做个好的收场,要配合好李家老三。说点让人脸红肉麻的话,对魏刚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心里压力的。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和那些人比起来,魏刚这些都是上不了场面的。
第五十六章 威宁营
“大人,这他娘的朝廷也太不公平了,咱们出了那么大的力,可是到头来,你的功绩还没有那查勇大。查勇缴获的那些脑袋,有几个是他们自己砍下来的,不都是检漏的。可是现下到好,那查疯子倒是成了游击。”郑奎对于此次朝廷对魏刚的封赏有些不满,直接便在魏刚眼前说起来,他也是直性子,没有什么心眼。
“行了,我那时不都和你说了吗,咱们没有什么根系,现下我这官升的已经够快的了,这还是仗着李家老三呢,要不然,这千户我是不用当了。你放心,想要打仗赚取功绩,以后有的是。你们现下就是要练好本事,我现下倒是害怕,你到时候没本事取那功绩了。这次我要去威宁营了,按说你们都是我的亲兵,我是可以带走的。但是我现在还不着急把你们带走,你们先在这里训练一个月,等那边的情况稳定后,你们再过去。我已经和李家老三打过招呼了,那边在新总兵来到之前就把这孤山堡子的百户换成了你。所以啊,你可要把我这些兵给带好。老李在那边还是负责工坊和堡子的日常事务,我知道让你管这些你也没心情,你就给我带好狼牙就行。记住我给你们定的标准,到时候我回来考较,凡事不合格的,一律退出狼牙。这一点我可不是在说笑。另外,再从堡子里给我选出一百来人,作为你们的后补,谁行谁就进来,谁不行谁就下去。哦,对了,我走这段日子,你还要叮嘱大海他们几个伤残的。眼下虽然不能再进入队伍了,但是他们好歹当初也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帮我盯紧了那少年班的孩子,也是按照要求来,可不能松懈。”
魏刚说这番话,算是临走之前的一个交代了。虽然把他调离了这孤山堡子,可是他可不能把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队伍给扔了。还有那买卖,那可是他立足的根底。没了银钱,他什么都干不了。所以,他把这两样最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了老李和郑奎。他也是看了这么长时间才放手的,以他看人的本事,还是不能看错的。
赵梅已经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跟着他走的。所以这次去威宁营赴任,也就是呼哧和穆泰。
一直到了威宁营,魏刚才弄明白,闹了半天这威宁营离着孤山堡子也就一百四五十里地,还真是不远。而且他在对照了地图后,才知道这里就是另一个时空的本溪,太子河就从那威宁营边上流过。
相对于孤山堡子,这里相对来讲更适合开设魏刚建起的那些工坊。毕竟,这里既有铁矿也有煤矿,还可以利用太子河的水利资源。魏刚一来到这里就定下了主意,孤山堡子的工坊要往这里迁。
早有人领着魏刚进到了这威宁营里边,这里的百户因为之前在出边墙作战的时候死了,所以一直没有人过来。叫魏刚过来,官身上是千总,但干的还是和百户差不多的活。
不过这威宁营的人丁可是比孤山堡子多的多了,魏刚自然不是看丁口记录,而是自己大致核算。
堡子里的人对于新来的上官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老兵们都见惯了这样的事情,魏刚一上任就有人过来给魏刚介绍这威宁营的情况。
其实这威宁营也可以叫威宁堡。堡子里现下实打实的人丁应该有四五千了,要算起来,应该是个镇子了。除了在编的军户外,自然也有许多不在编的人,都是从关内或是辽镇别的地方过来的。当然,也有堡子里自然出生的人口。
领着魏刚在堡子里来回走动观看的是堡子里原来的老军,魏刚只是跟着他走着,听着他说着这堡子里的状况。
“大人,您要给小的做主啊,有人欠了小的银钱,可是现在还不还,这都半年了,小的也要活啊。”
魏刚正在大街上看着呢,当街就有一个人跪在了魏刚面前,显然是来找他办案的了。
辽镇是九边之一,像这样的地方,里边的各个堡子一般都是没有什么文官的,镇守堡子的百户便是什么事情都要管的。这和大明关内的村镇还不一样。大明关内村镇里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是可以见官,不过一般老百姓都是不愿意见官的。另外一个就是由宗族出面来解决,而且邻里、亲戚之间的纠纷,大部分也都是由宗族来出面解决的。
魏刚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来这堡子的第一天,就遇到当街喊冤打官司这戏码。不过想来到不至于有多大冤屈了,大概是小的纠纷吧。
“石铁匠,你真是的,就那么点事,竟然跑到大人眼前来喊冤了,你家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在难怎么还能难过老张家那孤儿寡母的?起来起来,莫要坏了大人的兴致。”还么等魏刚开口,旁边的老军却先说了话。
“既然有事情,那咱们还是说事情吧,这堡子的情况,早晚都要了解,也不急于一时。那个什么石铁匠,赶紧起来,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刚觉着还是先解决了为好,不然早晚是个事。
“回大人,这事咱们堡子里的人都知道,那老张半年前就跟俺借了十两银子了,可是一直拖到现在他还没有还给俺,当时说好了三个月后就还的。按说,过年的时候,这帐就应该清了的。可是俺老石也不是那种刁钻的人,知道他们老张家没有多少银钱。可是现下老张出边墙就没有回来,那肯定是死在外头了。他死了,我这银子可不能瞎了吧。这要是这样,那咱老石可怎么办啊,那头还有人跟俺要铁料的银钱呢。俺要是换不上,人家不照样要拉咱老石去打官司。”
石铁匠简单几句话,魏刚便听明白了,闹了半天这是一件经济纠纷。他转头看了一下旁边那老军,只见那老军并没有出言反驳,他知道这事应该没有假了。
“既然如此,那你把那欠你银钱的老张家人带到这儿,嗯,就这儿,你看,那边当街就有一个茶馆,我就在那里等你,哦,还有,记得把你那借条带来,不然我可没有办法给你办这事啊!”
“好哩,大人您等着,小的这就过去。”那铁匠一听魏刚这样说,立马反身往回走。
“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这样的小事,何须劳您出马。哎,这个石铁匠,就是怕他的银子飞了。”旁边的老军随口说道。
“哦,这事管管也对,我总要知道咱们这堡子里的军户们都怎么样啊,不然,若是不管,便是白当这个官了。哦,趁着这机会,说说这石铁匠吧。”魏刚接着便想从这老军这里打听打听这石铁匠的事。
“石铁匠吗,要说起来,他这手艺倒是真不赖,这附近几个堡子的军户,但凡要打造兵器的,一般都是找他。便是咱们辽镇李家,要赶制各种兵器,有时候也是要找他帮忙的。不过这家伙心眼小,爱藏私,一般人面前他是不会露自己手艺的,总要银钱给的差不多了,他才能真心干活。这一来二去,他这手头上也是颇有银钱的。堡子里有人家有急事了,便会管他借上一些。不过这家伙倒是不白借,他是要收利息的,虽然不是那些放高利贷那种驴打滚的利息,但是也是不低。这要算起来,他还是咱们堡子里过的好一些的人家呢。”老军娓娓道来。
看来这石铁匠应该是那种善于经营的并且还有技术的人了,按照国人传统的道德观念,这样的人应该算是勤俭持家的典范了。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动荡,这样的人家,两三辈子,便会成为大地主了,家便会发起来。
不一会儿,那石铁匠便带着那老张家的寡妇还有借据来到了魏刚眼前。那老张家的寡妇还哭哭啼啼的,来到魏刚眼前便跪了下来。因为是当街,堡子里不少闲人都是围在一边上,他们倒也不怕魏刚这新任的千总,反倒是出于一种看戏的心里在等着看魏刚是如何断这官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