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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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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山在旁问:“有什么想法。”

    “太可惜了,”顾柔叹道,“武飞也算是深谙用兵之道,只是……”只是被冷山阴了。

    冷山很是不屑,漫声道:“莽夫而已,死何足惜?”一只飞蚂蚁从前方飞来,停在他面前的草叶上。

    顾柔看那只蚂蚁慢慢地爬着,一点点从叶子根爬上叶片中间,再爬上叶稍。她回过神,继续道:“可是观察他的用兵,并不像是一个莽夫。”

    “这些都是新弄的。”

    经过冷山一提醒,顾柔才发现,那些城门营寨附近的土丘,沙垒看起来都很新,白鸟营斥候刚到此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这些,有的仅仅是城门前的防御工事。

    虽然如此,顾柔仍然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冷山道:“我想,严邈一定亲自就在这座城中。”

    顾柔大吃一惊。

    “他对自己的用兵很自信,所以,才敢分兵给翟苹,独自孤军守危城。”

    ——同一时刻,走马谷土城中。

    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名将严邈还在对灯看信。副将推门而入,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武将军重伤不治了。”

    严邈回过头来。他看起来和寻常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并不高大魁梧,也不威风抖擞,身材瘦削,只是不驼背,令这名须发花白的老将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严邈的脸色很难看,不仅仅因为失去一名老部下,更因为他手里头的这封信。

    数日以前,他接到武飞的信报,知道武飞临机决断将一部分兵力调拨过去解救翟苹,心头便打了个咯噔。

    他原本是打算亲自率兵去救援东线,而如今南线分兵,极有可能召来敌方的趁火打劫。

    但严邈他也不能确定,诡计多端的慕容情究竟会主攻那一条线,所以迫不得已之下,他也将援兵分成两股,一股由部将率领开往东线,一股由他亲自率领,前来走马谷。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到达走马谷,武飞便出事了。

    严邈立即命人加固城防,设立城门军寨,按照他的排兵布阵来调度兵力,随后的几天,他一直在城中指挥防守作战,使得土城在石锡军队的猛攻之下暂时得保。

    但今日,他又接到了从南线传来的信笺,是国师慕容情派使者送去,翟苹又差人传来的。

    信上,国师软硬兼施,言辞十分温情地劝告他缴械投降,不要跟朝廷作对,否则身死族灭,还要落个反贼头衔;还拿同一时期的邝汉和他比较,说人家邝老将军忠肝义胆流芳千古,像他这样同为名将的,若是闹得遗臭万年,那便尴尬了。自己率领大军前来,莫说骏山,便是整个汉中都必为囊中之物,让他不要再食古不化了。

    严邈虽然接近古稀,早已看惯各种人情世故,但读完依然极为愤怒——“慕容修在世时,尚不敢对我轻慢,他慕容情算什么东西,黄口小儿,岂敢藐视于我?”

    严邈这一怒非同小可,他不但早就打定主意要誓死作战倒底,这次更决定主动出击。慕容情不是想要以东线为进攻的突破口么?那便来会一会,谁的突破口还指不定呢。

 第169章 文学|3。1

    180

    随着战事的持续; 北军中尉石锡越来越切身感受到,他的对手对于战争天时地利的把握能力。

    石锡命人围绕土城堆建土山; 上立箭塔,命弓|弩手分拨于上面射箭;敌军便在城中用投石器朝箭塔发射巨石,令石锡的弓兵营损失惨重,于是不敢登高射箭。

    石锡又命人用铁锹在战场附近挖掘地道; 预谋直透土城之内,然而却被敌方从城头望见; 严邈立即命士兵环绕瓮城内挖掘长堑。石锡的工兵队伍挖掘地道到达长堑边上; 果然无法进入,只得放弃。

    白白耗费了这许多精力和时辰,令石锡心浮气躁——虽然土城中敌军人数远不如朝廷军,但是朝廷军进入走马谷以来; 因为道路狭窄、驮马难行,所以重型的攻城武器无法运输进入;而三万大军抵达战场附近时; 又只能够在边缘的树林内驻营,气候潮湿,环境恶劣;如此下去,每拖延一日; 便折损一分士气。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石锡心里头隐隐感觉不妙,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 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对方在经验和心理上似乎压制着他。

    在这让人头疼的时刻,白鸟营军司马冷山来找他; 贡献了一计。

    冷山对石锡道,严邈此人,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击败。“土城除却正门,分别有东西北三门,有一驻守西门的城门小吏者,名唤陶荣;此人曾经在汉中任职军酒税司,因滥受他人财贿被揭发,郁荣欲斩之,却因旁人劝阻得免,于是贬在骏山为城门吏。”

    石锡听出了眉目,问道:“那么想来这陶荣心中,必是对郁荣有所不满的了?”

    “不止如此,”冷山道,“这陶荣离开汉中之后,他的妻子便被郁荣的远房叔父所占,留下一子一女由老母抚养,前年他母亲去世,这双儿女无处可去,便被托送去巴中的亲戚家寄养。”

    冷山说到此处,不由得顿了顿,似乎带着些自嘲道:“法子是卑鄙了些,但也不得已而为之……前些日我遣人前去巴中,刚好将陶荣这双儿女带回。”

    石锡一听,大喜过望,用力拍了下冷山的后背:“哪里卑鄙,怎么卑鄙?我就喜欢这卑鄙!兵者诡道,岂有高尚卑鄙之分?元中,你这下可立了一大功!”

    冷山道:“那我便差遣人去办。”

    冷山派了细作夜潜土城之中,找到陶荣,同他出示了中尉石锡的信笺和一对如意锁。陶荣见到挂在儿子女儿身上的护身宝贝,双腿便软了,想起新仇旧恨,立刻决意同朝廷军里应外合。双方商定在石锡攻城之时,佯攻主城门,派一支精锐部队悄悄转攻西门,由陶荣打开城门。

    战斗在翌日正午之时发动,石锡亲自身指挥军队,这一回他精锐全出,志在必得。

    战场四角,顾柔刚刚立好圭表,杆尺一立好,杆影已经显示到达最短,正是一日日中之时。

    日中,太阳光芒最为强烈的时刻,此时土城城头风平浪静,幡棋轻轻地招摇着,瞭望角楼上的哨兵眯着眼,逆着刺目的日光,疲惫又警惕地张望着。

    突然,远方的树林里,仿佛扬起了尘嚣。那哨兵登时警惕,再定睛看时,却发现从远处的密林中,窜出了三股人马,犹如袍带烟尘,滚滚而来。

    “——报!”不多时,土城中,严邈的军帐响起仓皇的传令兵报告,“敌军从正面逼来,前锋离城门已不足十里!”

    老将严邈一身戎装,和诸部将围坐案头休息,昨夜他们商讨军情直到凌晨。这身盔甲,打从战争一开始,他就几乎没脱下来过,这会儿他听到消息,立刻站了起来——“各部准备就位!”

    部将们全部立了起来,听严邈发号施令道:“我自率领中军列阵,以拒来敌。你等各率本部,分别在东西北三门驻守,无将令不可擅离职守,违令者斩!”

    “是!”部将们各自领命,匆匆而去。

    严邈亲自走上城头观望,锥堞的空隙间,只见敌方兵临城下,其中彩帜飘扬的骑兵队伍中间,有一魁伟武将,头戴高翎盔,声如悍雷朝他叫骂:“严邈,老匹夫,你都一把骨头半把灰了,还拿得动兵器么?快快弃城来降,饶你一副全尸!”那人边笑边骂,态度极其轻蔑,将严邈的左右偏将气得怒目变色。

    严邈也不同他废话,拈弓搭箭,就是一发,射中正在叫骂的薛肯左眼。

    薛肯惨叫一声,几欲坠落马下,被儿子薛唐和薛建搀扶住,半边脸上血流不止,队伍一阵轻微骚乱。

    石锡这才晓得,严邈威风不减当年,仍有百步穿杨之能。

    严邈一声冷笑,下了城头。又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石锡心中微微的恼怒,举剑高喝:“进攻!”身前的骑兵部队如同一片锥形的潮水,风驰电掣奔向土城。

    陷马坑、拒鹿角、绊马索在这时候全部起了作用,不断有骑兵翻入陷阱,然而一个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补上,不做停留,前赴后继。

    严邈指挥弓兵和弩手队伍在土城上占据高地射击,数轮疾射过后,剥除一部分骑兵兵力。剩下的骑兵队伍由薛氏兄弟率领,穿越重重障碍,继续朝土城推进。

    严邈身边,偏将令旗一招。三个城门营寨中,□□兵和矛牌手尽出,列出圆阵以拒骑兵。

    顾柔在队伍里头观望着,深为严邈军队的严整和灵活叹服。这支军队相互支援,□□和矛牌能够做到配合无缝——一个矛牌手受伤,立刻由指挥的屯长安排后撤,另一名迅速补上,于是薛氏兄弟的骑兵队始终无法撕开缺口。

    严邈这个人,很擅长以优势击打劣势,他已经充分的利用了天时地利。顾柔一边看,一边想,背水一战的敌人是最为可怕的。有严邈坐镇指挥的军队,是一支战到最后一个人都不会投降的队伍,她多次看见对方士兵冒着弓箭雨将战死的同伴尸体拖回去,那场面令人震撼和,顾柔不由得肃然起敬。

    日头已由正中微微偏西,顾柔还没参战,已热出了一身汗。

    这时,有斥候来报,在冷山边上一阵耳语,冷山立即报给石锡,石锡下令:“转攻西城门!”

    这是冷山的策反里应外合之计奏效了,陶荣依照约定打开了西城门,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步兵校尉卓雄已经率军入城,和守军开始了激烈的巷战。

    顾柔心忖,看来这座城十拿九稳了。她不由得看了一眼前方的冷山,他立在高地上一身戎服,眼神犹如黑夜中深邃的星,他似乎焦虑着,警惕着什么,未因战局的豁然打开局面显出半丝放松。

    土城上方,严邈得知坏消息,双目一凛:“拿我的刀来。”

    他的两个亲兵将长刀抬上,严邈一将兵器拿在手中,便宛如脱胎换骨,那个显得苍老瘦弱的小老头不见了,摇身一变成为雄姿焕发严老将军,满是镇定威严。战甲在他身上显得金光闪闪,气势逼人,犹如天神下凡。

    “打开城门,随我迎敌!”

    日光如焰,耀射城池。中尉石锡骑在戴盔甲的战马上,凝视前方的战局。

    西门已被突破,士兵大举杀入城内,凭借人数优势,不多时便会占领城中各个角落。

    他正如此盘算着,忽然,土城城中,却正门大开,杀出一支彪军。

    那支精锐骑兵裹风卷云,飞快奔袭而来,为首的将领正是严邈本人。

    石锡意识到,严邈这是要弃城撤退,他正要指挥本部对其进行围堵拦截,突然听得一声城中一声炮响。紧跟着,接二连三的炮声响起,声震如雷,连地面都传来猛烈的震颤,好似地震一般。

    一时间,人惊马嘶。

    原来那严邈见势不可挽,便命人在城中各处埋下炸药,此刻趁着朝廷军入城,一起点着,竟是以血肉之躯和敌方同归于尽。

    随着数十声炮响,城内一片冲天火光腾起,土城开始一片片倒塌,犹如摧枯拉朽。

    石锡的前锋和中军早已大部分入城,可怜无数将士,根本来不及撤出,便一同葬身废墟之中。

    连那在南征途中屡建战功的步兵校尉卓雄,也在这一片爆炸和火光中丧身殒命。

    惨叫声,惊马声声震天空,不时有浑身鲜血的士兵从城中狂奔而出,石锡看得又惊又怒,大呼这严邈之狠毒。他的军队一时间乱了,而那严邈率领的骑兵队伍甚是精猛,一个个训练有素,掩护着主将在阵中拼杀,依靠前部的牺牲和拖延,不断将中心的严邈送向战场边缘。

    顾柔看到那严邈老当益壮,在人群包围中左突右杀,所过之处披荆斩棘,俨有万夫莫敌之勇,不禁也胆寒起来——真可谓是骁将!她正发着愣,忽然前方冷山马鞭一甩,听他大叫:“撤,立刻撤!”

    一直保持观战的冷山,从山谷北方树林里飞起的一簇惊鸟中察觉到了风吹草动,他策马在军阵中来回奔走,疾呼撤退,连石锡也大感不解。

    很快石锡的疑惑,冷山的担忧化成了现实——从朝廷军驻扎的军营后方,一片茂密幽深的峡谷深林中,冒出了大批的军队。这些都是郁荣从汉中派来的援军。

    敌方援军不明人数,浩浩荡荡从后方杀来,烧光朝廷军的营帐、粮草、辎重……敌方的军阵徐徐如林,整齐有序杀入战场,黑压压宛如一片遮天蔽日的阴云。

    太阳本已偏西,几片火烧云孤零零飘荡在空中,而此刻又因为土城中熊熊的火光,显得天地间一片血红。

    石锡的万余残军陷在包围圈内,他拔剑在手,迅速指挥军队变阵,骑兵队伍转向后方,步兵掩护撤退。他自己压住阵脚,协同掩护。

    骑兵军侯薛建大喊:“这样不行,将军,您快撤吧!”石锡纹丝不动。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难道他的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走马谷这座小小的土城?他不甘心极了。

    敌军队伍中,响起一声有力的大吼:“那是敌将石锡!刺史大人有令,取其首级者封万户侯!”喊的人正是严邈。

    石锡大怒不止,别说郁荣区区一介刺史,哪有什么资格封侯;光是这句话便是对他极大的羞辱,他浑身热血被激起,归剑入鞘,取出长|枪,拍马要来迎战严邈。

    这时候,一个人的坐骑横亘在石锡眼前,将他拦住了,是冷山。“将军不可,迅速从走马谷撤退,寻求援兵。”

    石锡冷静了下来,这确不该是意气用事之时,他还有一万多个弟兄急需撤退。

    冷山催促道:“将军快走,我来断后!”

    石锡踌躇一瞬,终做决断:“元中小心!”“将军保重!”

    石锡打马一鞭,扭身便随部队往后方奔去。冷山对顾柔道:“你跟他走。”顾柔大急:“不行,我不是逃兵!”“战术撤退,不是逃跑。”见顾柔不肯离去,冷山怒道:“军令你也不听?老子斩你祭旗!”

    顾柔没有办法,只好调转马头,和冷山的战马擦肩而过的一瞬,他甩过来一件东西:“保管好!”

    是个紫色的绒布袋。顾柔塞进胸口贴身的位置,策马离去。

    身后,夕阳西下,战场的火光渐渐昏暗。

    ……

    这是顾柔头一回作为战争中的攻方,遭遇到如此重大的惨败,血淋淋,□□裸,犹如迎面被人打了一耳光,牙齿尽落,只能含恨咽下苦果。

    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加佩服起石锡来。此刻的石锡,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懊丧,他站在走马谷的栈道口,精神抖擞,大声疾呼,指挥着士兵撤退。

    一场战役中中士兵的伤亡,其实在真正的战斗阶段中并不多;只要部队出现了一定比例的伤亡,主将会依据形势作出判断,组织撤退,并不会硬碰硬地血战下去。然而,在撤退过程中,伤亡发生的可能性却远超出作战过程。

    部队前锋溃散,向后撤退;后面的中军还未接敌,但看见前方溃散,恐慌便会像瘟疫一般在士兵中间传染扩散,于是中军部队也跟着转身逃跑,造成更大的溃散。

    溃散中的军队是危险的。一旦失去战意,便宛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胜利的对手一方绝不会心慈手软,他们只消派出精锐快速的骑兵予以追击,就可以使得失败的一方发生大规模的混乱、踩踏、自相残杀——如果遇到地形狭窄,比如堵路堵桥,更是死者无数。

    故而兵家常有言,兵败如山倒,指的正是一支军队作战失败后的溃散。战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溃散。

    然而,在石锡这里,顾柔看到他临危不乱的指挥和平日的严明的军纪。他手下的几个校尉各司其职,分别站在狭窄的山□□路口指挥部队,按照队伍顺序井然有序地后撤;前后以精锐健康的部队开路和掩护,中间是中军部队,石锡亲自率领本部封锁后方,防备追击。

    北军所展现出来的优秀之处正在于此,他们能够承受更为惨烈的失败而不慌乱,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纵然悲痛,也依然竭力克制可冷静——战争尚未结束,不可就此松懈。

    顾柔为这样的气氛所感染,更为坚定了意志,经过一夜的撤退,部队终于接近走马谷的入口。

    山谷口,晨曦微明,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忽然间,前方有哨兵打马返回,向石锡禀报:“将军,有一支军队从前方逼近!”

    顾柔离石锡不远,听见消息心中一凛,军队人困马乏,再也经不起第二轮作战,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作为斥候她应当先为军队探清楚状况,于是她同石锡请求准许,振作了精神,快马加鞭赶至队伍前方,去一探究竟。

    顾柔策马跑了二里路,果然见到山道下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待到接近之时,只见那众多熟悉的幡棋彩帜之中,有一阴阳太极八卦旗飘然而立。

    她勒住缰绳,瞬间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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