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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听到眼泪滑落的声音,只听到由喉咙深处断断续续振动出的嘶哑,她还听到若近若远的地方,似乎有什麽裂了开,接而片片的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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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第一百八十四章 囚禁(二)
之後连着的些天,邬辰扬日日前来,墨九一见他便脸色大变,只恨不得就地挖个洞好钻进去深深的藏起来。
不大不小的一间房,除了门窗再没了别的出口,更不用说什麽地洞了。怎麽样都能被逮住,墨九躲也无处躲,逃也无处逃,害怕的要命,只能苦苦的哀求些“别过来”,“不要”,“求求你”……
其实有时,邬辰扬本想与其好好的说上几句,可无论他怎麽耐着性子安抚安慰,面前的人儿一概不听,看着他的眼神惊恐至极,活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
那些从她口中而出的拒绝,他是不爱听的,鹅蛋小脸上满带的抗拒,令他心生不悦,更是不喜看的。
於是,发展到最後,往往就是他强硬的将人拉抱上了床,沈默而迅速的脱下她的衣物,不顾那声声颤抖的哭叫,不顾那些饱含痛楚的微弱呻吟,以力压制也好,用绑着的也好,迫她与自己紧密相贴,迫她容纳下自己的坚硬,迫她随着他的节奏起舞,迫她与自己共赴一场欢爱之宴。
当感受着那份温热紧致,当欲念止不住的奔腾,当喘息抑制不住的倾泻,邬辰扬的心里也有迷惑。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去勉强一个女子。
他是一国之君,宫中环肥燕瘦,不同的女人个个似朵欲放的娇花,一心一意,只盼着他去采撷,等着他去临幸。
他并非荒淫无道,今日这个妃,明日那个嫔,今日有人喜悦骄傲,明日有人哀怨焦急,他的心中有着度量,一切不过是一场收放自如,必需必要的游戏。
宫里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为了芙蓉帐中的一夜,两夜,几夜,她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明里献媚,暗里相斗,几乎要争破了嘴脸。
可她偏偏是个例外。
她要走,没有不舍没有留恋,仿佛宫中的繁华丝毫没有入进她的眼。她不愿留下,“妃嫔妃嫔”,人人挖尽心思想要求得的,她却不要,她也不要他。
怎麽,自己是很差麽?与自己一起竟让她惊怕委屈至此?他给了她欢愉,不是麽?她也是有反应的,不是麽?既然如此,她还在哭些什麽?
他承认,初时他是抱着一番心思,想到那对兄弟的焦灼难耐,想到若他们知晓,定会狂躁的无以复加。属於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而他们却什麽也做不了更无法阻止。作为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伤的不仅只是自尊。
光想到这些,他就觉出一阵报复般的快意。她被下了药,他便顺势而为。男人与女人,强占与被强占,兴许掠夺是骨子里生来的一种天性,但与他来说,更像是闲时逗乐的一个小玩笑。
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受帝王的临幸,睡在帝王的身边,该是觉得受宠若惊的,不是麽?
可她的反应激烈,那些麻木,那些空洞,那些痛苦……竟让他奇异般的生出了点点介意。
一夜之後,他本欲罢手,因为事实已就,他的目的也已达到。然而她的惊惶令他觉出烦躁,她的瑟缩颤抖令胸间莫名其妙升上了些怒意。她很害怕,她在怕他,像一只陷入困境,绝望无助的小兔子。
听到那细细抖索的声音,他想到承欢之时,嫣红唇瓣中吐出的隐忍无力的呻吟,看到那失了血色的鹅蛋小脸,他想起那白皙如瓷器,线条圆滑,单薄又柔软的身体。
这份柔弱,这份楚楚可怜,让他兴起了暴虐。想要将她紧紧的捏在手里,想要把她用力的压在身下,看着她挣扎,看着她逃无可逃的承受,与摧毁一同袭来的,还有欲念。
於是,第一夜之後有了第二夜,第三夜,第四夜……
他在做什麽?为了什麽?想要什麽?
他也不懂,等着取悦他的人何其多,他却夜夜来了这里;若要发泄,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明明近在手边,他却弃而不顾反对着她施与强迫。
四肢亲密的交缠,她的滋味很好,虽已非处子,但他并不在乎。只是时不时的,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一闪便即逝,随之浮上的,是模模糊糊,若有似无的点点酸意。
她很瘦很小,也很温暖。重复着进出,他的气息不稳,她的紧窒包裹着他,因他的攻占一下下的剧烈收缩,令他的硬挺更为涨大。每每加大一分力,她便颤动着呜咽,每每快速冲入那深处,她眼里的泪便落的凶,仿佛是不能承受。
因为他,她的身体染上轻红,因为他,她的腿间流出了湿滑水液。
她不丰腴,却娇嫩绵软,自有一番风情。被制住或双手被缚的时候,她的手脚被他摆弄成不堪的姿态,她披散着发,紧紧躇着眉,汗水渗出,他用舌舐去。她的味道充斥在鼻间,那一股属於她的甜甜香气像能催情,她一副被迫迎合,又痛苦又难耐的样子,挑动得他更是情欲勃发。
知晓那两兄弟为她动心,曾经他视以不屑,甚至觉得万分可笑。见一面,他就觉她蠢笨。见过两面三面直至如今,他仍觉她蠢笨。
蠢的天真,笨的单纯,无姿无色,却似一张最洁白无瑕的纸,不染世间半点尘垢。
眉眼弯弯勾勒出的笑靥,纯净无邪,唤出一声“辰扬哥哥”,不带城府,有的只是些许的羞涩还有信任,亲近。
是啊,她太容易相信也太容易轻信,不设提防,没有怀疑,即便是谎话她也全认作了真。
这样的一个人,他不喜欢,他有厌恶。
怎麽不可笑呢?这世间红尘,哪有她想的这般美好?为达目的,不计手段,为了权势,不惜踩着尸骨往上爬。什麽情爱,不过是用来装饰欲望的借口。人是会变的,为了自己,哪怕对着的是最亲近的人,算计,背叛也毫不留情。她以为人人都如她一般,平淡安逸便是满足?她已经得到教训了,不是麽?
没有什麽是干干净净的。即便白雪覆盖,经了日光一照,内里掩着的肮脏便无所遁形。
他的世界不是干净,他的身边也没有干净的人,所以她的存在是突兀,太过刺目,太过可笑……他,不容许。
那麽,留下她,是为报复,是为摧毁?
一时,他竟不能确定。
那麽,他是贪恋这个身体,视其为泄欲工具,还是……贪恋这个人?
一时,他分辨不清。
可他不想知道,也不想理清,每一夜,他重复着执着,将心中复杂抛之脑後。
他告诉自己。
他与她。
男与女。
简单欲望,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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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鲜币)第一百八十五章 王爷…(一)
这几日,墨九明显的憔悴下来。
夜里的纠缠,狂猛且需索无度,令她不堪其累。白日起身也是甚晚,醒了之後,便是呆坐着失神,脸上除了苍白就只剩一片浓重的愁思苦闷。
天一黑,她就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也许是醒,也许是另一个噩梦将至,她缩在角落将自己蜷成一团,可无论她怎麽拼命祈求,房门依然被推了开,那个熟悉又陌生男子站在门口,他的身後是一幕暗无天日的夜。
接下来,房里好一番的动静。是逃,是躲,是抗拒,是她嘶哑的哭叫。她真的好累,挣扎的累极还是敌不过,再没了力气,只能被压在床上,任其为所欲为。
一夜,那麽长,他的侵占,因此而生的迷乱,无停歇的,仿佛没个尽头。
模模糊糊,她已记不得是怎样的睡去,醒来时身心疲惫,而他终於离去。
新的一天开始,太阳落下,月亮升起,随着夜幕的降临,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揪起,在极度的忐忑极度的不安中,她眼睁睁的看着希望再度落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面前。
然後,又是漫长的夜,然後,又是从里到外的疲惫,这样的惶惶不可终日,周而复始,俨然是一种折磨。墨九一天更比一天沈默,日子过的恍惚,嘴里吃了些什麽她不知道,醒来之後做了些什麽她也不知道,宫女的监视她已无力分神去顾,洗漱净身,日常起居,皆是机械且木然。
还有她所不知的是,男子与她的种种像一块巨石,在这偌大的皇宫投下了深深的不平静。
这几天,宫里戒备森严,每隔一段便能见到佩刀带枪的侍卫列着队来回巡视。妃嫔们对此疑惑却并不好奇,因为她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个宫外来的女子身上。
听说那个姿色尚可的离了宫,也有人说其实她并未离去,只是她触怒了皇上,被皇上打发去了冷宫,这辈子,恐怕再无那出头之日。
听说,那两女子住的地方只剩了一人,就是那个平凡无奇,长的跟下人似的女子。
皇上亲下了口谕,若无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跨进那地方一步,听说,这“任何人”里面,连皇後娘娘也包括在内。
听说,那女子的住处外有着重重看守,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有宫女在监视。
里面的不能出,外面的进不去,这样看,好像是软禁。但据御膳房的某某宫人说,他们每日送去的食材比照的是专为皇上准备的菜谱。换句话说,皇上吃什麽她也吃什麽,若是软禁,这待遇也未免好的太过。
皇上不许别人靠近,可他处理完了政事,即便再晚,也不忘前去一探。据某某近侍的徒弟某宫人说,皇上这一呆就是一整夜啊,芙蓉帐暖,夜夜春宵,有时天都快亮,房里面的动静才是平息。
众妃嫔哗然,原来如此,皇上确是久未宣人侍寝,原来皇上的一门心思全扑在那狐媚子身上了!
连着几夜,专宠一人,皇上向来雨露均沾,这样异常的事,何曾在宫里发生过??!
这算什麽?还真是金屋藏娇了??
那个女子是使了什麽狐媚手段,蒙住了皇上的心眼??要不然凭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哪配得到圣宠??莫说是站在皇上身边,放眼望去,宫里的死物那些个花花草草,她也是半点都配不上的!
妃嫔们不甘不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只恨不得能冲了过去,撕碎那张不堪入目的丑颜,光天化日之下令其现出个原形。
最让她们恨意滔天的是,那个女子没喝子孙汤。
说是子孙汤,实为避子之用。皇室血脉需要延续,君王之位需要继承之人,太後明里暗里也催促过好几次,可不知皇上是怎想的,面上应承,实际却不见其打算。侍寝之後,喝下子孙汤是为惯例。无人可以避去,包括皇後。
这也是宫中女子虽多,争风吃醋有,但大不过小吵小闹的原因。因为事未关子嗣,既是一概平等,那麽,谁都可能有机会。
可是,皇上竟让这个女子破了例。
不是皇後,不是他一向宠爱的怡妃,佟妃,而是这个从宫外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不清不白的女人。
频繁的临幸又不喝子孙汤,万一她怀上了皇嗣……是女便罢,万一她肚子争气产下的是男儿,那麽这便是皇上的长子……
皇家建储,立长不立幼,难道她们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莫名其妙的落入外人之手,眼看看这不清白的外人堂而皇之的成了太後,一跃变作这宫里最尊贵的人??
凭什麽?!她有什麽资格养育皇嗣??不可以!她们不服!!
妃嫔间似炸开了锅,没有人能冷静,首当其冲的就是怡妃。
她按耐不住的去拜见了皇後,照理说,这段时日发生的,已埋下了不稳定的种子,个中威胁直指袁皇後的凤冠。可袁皇後却是淡然,她缓声说着皇上所为她也是知晓一二,她的表情极平静,言语之间,并未透出半点忿恨焦急。
怡妃一无所获,悻悻离去。
接着,还有几个妃嫔陆续找来,得到的话仍是一样。
显然,袁皇後是不会出这个头去管,妃嫔们虽不死心,但也无法。总不能直接去找皇上再直言要他把人赶出宫去,一个弄不好,惹了皇上不高兴不说,兴许还会落得个妒妇之名,这实在太不明智,她们也着实没那个胆。
墨九是不知消息,一扇房门就将她隔绝在内。不过这一日,她的房里除了皇上与那四个宫女,总算出现了另一人。
两扇房门被大力踹开,响起的动静不小,令她生生的一惊。
日光猛的洒进来,高大的男子背光站着,气势汹汹,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一个扫视,那熠熠发亮的眸子就定在了自己身上。她迎着他的目光,无端端的,眼中就生出了点点涩意。
只见他稳稳的迈步跨进了房里,那四个宫女一怔,迅速的福身下去:“奴婢参见王爷。”
他面无表情的瞥过,慢慢的启齿:“滚下去。”
宫女们又是一怔却无人动作,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向前一步,躬身道:“王爷,皇上吩咐过……”
“我说……”他的声音倏地变的冰冷,一字一字,吐得清晰,“滚下去。”
宫女们面面相觑,是犹豫也是为难。
“有趣。”他眯起眼,唇上忽然勾起:“哪来的贱婢,居然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我说──滚下去。你们哪一个字听的不懂,哪一个字听的不明??”
男子虽是在笑,但眼中阴霾重重,散出的气息寒意刺骨,带着压迫,带着嗜杀。宫女们再不敢耽搁,咬牙低头,举步退下。才到门口,男子的声音又悠悠响起:“急着去主子那边告密的,给我仔细听清楚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怕不怕死,想不想死,自己去好好掂量。”
宫女们头也不敢抬,模糊的应了声便匆匆跨过门槛,掩上了房门。
她们走後,男子周身的凌厉顿时全数敛下。他缓缓走近,在墨九面前停住,他的眼神复杂,看了她许久,开口似是犹豫:“你……”
墨九一脸愣愣,看着他在自己脸上认真的巡视,接着,她听见他嫌弃的撇出一声:“怎麽瘦了?脸色也差。本来就不漂亮,这会更是难看。”
墨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面前的人五官精致,鼻梁挺直,红唇丰润,貌似女子。只是那漂亮的杏仁眼里有着掩藏不去的担忧,他慢慢的笑开,仿佛是平日一贯的洒脱与漫不经心,她却觉出了里面的一分僵硬,一分牵强。
他说:“小九子,你在发什麽傻?怎麽了?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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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八十六章 王爷…(二)
闻言,墨九很慢很慢的眨了一下眼。
怎麽会不认识呢?王爷还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不过今日的他好像是有一点不同。那麽,是哪里不一样呢……
墨九缓缓的移动起视线。
啊,她知道了,今日他穿了件长衫,简简单单的藏青色,没有什麽吊吊挂挂的羽毛啊布条啊,也没有东一块西一块的五颜六色,花里斑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所以她才会觉得有点点异样,有点点的不对劲……
恍然大悟之後,墨九仰起脸,怔怔的开口:“是、是啊……王爷你……”
其实,她想说:王爷,你还是穿这一件比较好看。
其实,她想说:好像很久没见了,王爷,你好吗?
其实,她还想说,她哪有瘦了,她每天都按时吃饭的而且顿顿都吃的好。
其实她想对他笑一笑,顺便问他:王爷,你怎麽会来的呢?王爷……你是来看我的吗?
可是,她什麽也没有说。因为,她什麽也说不出来了。
像有大团大团的棉花实实堵在了喉咙口,嘴角才刚略微勾起,下一刻,就这麽的凝固住。
眼前一下子变得模糊,一眨动,泪水便夺眶,带着温度,带着无尽的苦涩,滚落之势快而猛,显然是已承载不住。
她听见男子嘴里逸出一声低叹,然後,他朝她展开了双臂。
想也未想的,她就投身过去。紧紧靠在他胸前,像是快要溺毙的人在水中抓着了一块浮木。
她也不愿如此,她也觉得这样实在有些难看,可她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的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那一夜之後醒来,她听到房门外的对话,他们在说什麽兴许她听得不甚懂,但依稀能感觉出他语气中的责怪与担忧。他说她受了欺负,他在为她不平,他说他可以等她醒来,他说他一定要见她……而这一时,这一刻,他来了,他终於来了……
邬尚煜收紧了手臂。方才她扑过来,胸口处受了一记轻撞,带着她的气息,像涟漪一般,圈圈振动着,仿佛一直扩散到了心底。听着那声声泣音,他皱着眉欲言又止。略略的手足无措,只能更紧的拥住这小小的人儿,拍着那单薄的背,笨拙的安慰:“好了……好了……”
这些时日,墨九没少落泪,可即便如此,眼泪却流的徒劳。她本以为,泪,兴许就快要流尽了,因为无奈,因为已然麻木。
她被困在这一间房,四双眼睛无时无刻的在紧盯,她摆脱不了,失去自由也失去了与外所有的联系。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