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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司寝女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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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帝身边的大太监许善,早瞧出来今夜皇家父子们相争,只怕要出个结果。这夜是皇子们人生的转折点,对于奴才们又何尝不是?
  他当年还未随侍帝驾时,恰好伺候过几年的萧妃,犹还记得赵穆将那条狗埋于何处,趁着众人不注意,便悄悄溜出了门。
  这厢敬帝一声冷笑:“好,起骨!我倒要看看,融是不融。”
  未几,许善已经捧着几根狗骨走了进来,上前恭礼道:“皇上,您要的狗骨,奴婢已经起出来了!”
  赵穆行至那已然发白的狗骨前,伸手再刺一针。
  敬帝与窦太后,陆轻歌等人齐齐围了过去,眼睁睁瞧着那滴血迅速融入狗骨之中。
  窦太后夺过簪子,忽而抓过赵程的手持簪一刺,滴血上去,那滴血也立刻融入了狗骨之中。
  窦太后丢了簪子便是劈头盖脸一顿巴掌,打的赵程晕头转向:“禽兽,孽障,没人性的畜牲,既你的血也能融入狗骨,难道这条狗才是你的父亲?”
  滴血认亲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传说,真正到纸上的,谁也没见过。赵程也是押准了敬帝的疑心与昏昧,又因为赵穆入宫连一个人都不带,想要叫敬帝于嫉妒昏昧之中杀了赵穆。
  他押准了人与人的白骨必定能相融,谁知人的血竟融于狗骨之中,一时间竟也张口结舌。
  他吃了几耳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磕头:“皇祖母,就算滴血认亲做不得准,皇祖父写给萧氏的信却是白纸黑字抵赖不得,三弟确确实实是皇祖父的种,他做太子,孙儿不服!”
  窦太后夺过那张纸,见上面写着一阙献帝自己所作的应制诗,后面寥寥几言,也不过是问候之语。
  她嗤了一声,将纸甩给敬帝道:“这种东西,你父皇当年在时,也不知赏了多少出去,那个大臣家里没有几张存着,你生的好儿子,竟敢拿这种东西来栽赃死了的萧妃,而你竟也就相信了,哀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昏庸多疑的儿子来?”
  敬帝提着柄剑,看一眼不远处冷眼望着自己的赵穆,他的面容清秀俊美,完全不似赵氏皇族的浓眉大眼,但那分明就是他曾爱过的,萧氏的相貌。
  恰此时,不知何处忽而奏起那首《月下海棠》来。萧氏笛子吹的极好,年青的时候最喜欢吹这首月下海棠,恰是这样忧伤淡淡,却又能叫人肝肠寸断的音调。
  她年青的时候任性,脾气火辣,但与他情投意融,东宫之中,是一对恩爱夫妻。直到他为帝之前,萧氏都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直到那一年献帝死,隔代指了赵穆的储君之位,不知为何,他竟对儿子起了妒忌之心,连带着也就开始厌弃萧氏。
  后来有了陆轻歌,更年青漂亮,又懂得讨好逢迎,就连床帏之间的秘事,也是有陆轻歌勾着他,他才发现个中不同凡响的趣味。
  墙倒众人推,随着萧氏的失宠,无论他到那位嫔妃的枕席之上,她们话里行间都要暗讽萧氏几句,说赵穆相貌肖舅,仿佛舅舅才是亲生父亲。
  于是有一回借着萧焱入宫,他便以兄妹相狎为由,废了萧氏的后位,将其幽禁在蔷蘼殿中。而且,他一度曾深信赵穆就是萧焱的种。
  萧氏死的那一夜,穿着件白绫长衣,一头乌油油的长发垂在颊侧,三十多岁的妇人,美的像朵芍药花一样,跪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鞋面,抱着他的膝盖,将一柄匕首缓缓刺入自己的胸膛,只为自证清白,让赵穆重回储君之位。
  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敬帝一直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以为她会一直等在蔷蘼殿,为了等自己回去,还在痴痴吹那首《月下海棠》,谁知惊回首,才发现她死了也有三年多,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他踉踉跄跄走到大殿门口,亲手拉开两扇沉沉的红木大门,循着那凄丽婉转的笛声而去。陆轻歌按止众人,独自跟上,扶着敬帝不知去了何处。
  几位皇子也都散了,蓬莱殿中唯独剩下赵穆与陆敏二人。
  已至深夜,平梁下那颗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冷光,照着整座大殿亮如白昼。
  皇家几兄弟吵起来的时候,陆敏适时躲在了身后重重垂下来的,绣着西番莲纹的缎质帷幕之后,正在细看窦师良给的那两枚红玉髓的耳坠子。
  原本,她以为窦师良刻板呆滞是个老古董,不呈想他还颇解风情,黄金缠丝成五瓣莲纹,里面两滴透骨红的玉髓,非常漂亮,陆敏试着戴了戴,没有铜镜,也不知道戴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遂又解了下来。
  赵穆撩帘子的同时,她连忙将耳坠子藏到了身后。
  

  ☆、徘徊

  缩坐在墙角的小姑娘; 本来双手抱着膝的,看到他的那一刻两只手猛然藏到身后,一幅干了坏事妄想逃过大人法眼的天真。
  同靠一根柱子; 赵穆坐在她身侧,两根手指慢慢走过去; 从她的胳膊再到那紧攥的小拳头,忽而一挑,挑出两枚耳坠丢在地上,笑着叫了一句:“舅母?”
  陆敏觉得这像句调侃,但他又叫的极认真; 好像他是同意她嫁给窦师良遥一般。陆敏暗暗觉得自己赌对了,赵穆虽拿她当条小猫来玩,对于誓言倒是认真的。
  她正色道:“我们还未行婚礼,你就不能叫我作舅母,若你想叫; 等我和窦师良成了亲,再叫也不迟。”
  赵穆脸色一点点变阴:“你当初要我放你走的时候,可没说你转身就会嫁给窦师良!”
  他忽而站起来,一脚将那两枚玉髓踩成了粉瀣。
  赵程织罗网套的时候,敬帝拿剑相逼的时候他都从容以对; 此刻才真的恼怒,背朝着陆敏不想叫她看见自己越发难看的脸色,咬牙切齿,却还竭力装着轻松的声调:“今夜已过子时; 咱们是出不了宫了,我瞧陆后似乎还很忙,也顾不及你。
  你是打算在这蓬莱殿窝上一夜,等明日出宫,还是继续跟着我?”
  蓬莱殿是聚宴之处,此时人已全部走完,陆敏当然不敢一个人在里面呆上一夜。若要回清宁殿,三更半夜的,皇宫里也不是乱行乱串的地方,没有宫婢带着,她一个人只怕也会迷路。
  方才几位皇子狗扯狗的时候,陆敏记得陆轻歌曾短暂离开过,不一会儿,殿外便传来笛音,恰是那首《月下海棠》。三年前她安排贤宜公主吹奏那首曲子,是想把敬帝引到萧氏所住的蔷蘼殿去,好能把萧氏和弟弟萧焱二人捉奸当场。
  今天她安排人再奏这首曲子,而且据声而断,似乎又是蔷蘼殿的方向。
  陆敏暗猜今夜陆轻歌是在蔷蘼殿设了局,要诱敬帝前去,这辈子她应该是要直接杀敬帝。
  既陆轻歌要办这样大的事情,陆敏帮不得她,当然也不想给她添乱。
  她是跟着赵穆入宫的,倒不如继续跟着赵穆的好,想到这里,陆敏乖乖站了起来,如今成了未过门的舅母,自然不好跟他太亲热,跟在他身后,是意欲做他的小尾巴儿了。
  出了蓬莱殿,关上两扇厚沉沉的大门,夜明珠的光华摄去,夜空中唯挂着一勾细细的上弦月。
  赵穆走在前面,肩膀平实,背影高瘦,一只手一直往后伸着,伸了许久见陆敏不肯伸手,忽而止步,陆敏本在望天上的月亮,未注意到他,竟直直撞到他的背上。
  “小麻姑,我只要我的妻子,你又何必整个人都扑上来!”赵穆半开玩笑,顺势拉过陆敏的右手。
  他的手依旧冰凉,掌心还缠着白帕,握过她的扣手扣紧,果真就像,那只手才是他的妻子一般。
  陆敏白了他一眼,暗道若自己是只壁虎,断肢还能生得出来多好,那样的话,她会立即截掉这只手,送给赵穆。
  否则,他每每一说妻子,她便要想起那又丑又肿,一整个下午叫她生不如死的物什来。
  出了蓬莱殿便是太液池,月光下的太液池波光辚辚,清澈无垠,一轮明月照映其中,半夜的凉风拂面,吹的陆敏遍身清凉。
  皇子们成年之后,都会出宫劈府建衙,但皇宫里属于他们的宫殿依旧会留着,以防皇子们夜里留宿时使用。
  明德殿是赵穆在宫里的寝殿,但他并不往明德殿去,而是往反方向的皇子殿方向。
  经过蔷蘼殿时,赵穆忽而止步,问道:“麻姑,想不想往那一处去走一走?”
  这蔷蘼殿四周植满蔷薇,是废妃萧氏入宫后的居所,如今正值蔷薇花开,远远闻之,已是一股蔷薇花的清甜之香。
  但这座宫殿于陆敏来说,却是个噩梦。因为上辈子赵穆登基之后,改其名为徘徊殿,将她关在里面,整整关了十年。
  陆敏一把挣开赵穆的手,退后两步问道:“赵穆,你什么意思?”
  赵穆道:“今夜咱们还有一夜的时间,不如先游一游故地,看看陆轻歌要在蔷蘼殿设个什么样的局,又想做些什么事,如何?”
  陆敏继续往后退着。重生回来之后,睁开眼晴发的第一个誓言,就是此生再也不踏入徘徊殿的大门一步,十年幽禁,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月光下他的身影看起来高大无比,黯淡的面容叫陆敏想起前世,他穿着僧衣站在床头,冷冷看着她写血书,磕头跪求他放她走时那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渐渐觉得他虽表面虚以尾蛇,嘴里说要放她走,实际上却是一退为进诱她,一步一步,要诱她入这蔷蘼殿,大约还想再关她一辈子。
  上辈子赵穆曾说过一句话,他说:你以欲诱之,朕报你以爱,但那份爱并未能感动你。
  这辈子,直到今日之前,陆敏都没能弄懂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他中了春/药之毒却连自己的手都不肯用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他对于男女之事的厌恶耕植于骨髓,也是真的将那东西当成了孽根,也许还曾认真考虑过要剁掉。
  男人太好色固然不好,但若一个男人厌恶女色,视女人如魔鬼,把男女间自然产生的欲望当成洪水猛兽,把囚禁当成爱意,那他绝对是个疯子。
  那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蔷蘼殿就在不远处,无论今夜将要发生什么,只要赵穆非得让她看,就逃不掉全都要见识一遍。
  既他虚以尾蛇,将她当成只小狗来逗,倒不如她也将计就计,看能否找到逃生之计。
  想到这里,陆敏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咬了咬牙,上前重又握上赵穆那只裹着白帕的手,跟着他往蔷蘼殿而去。
  敬帝在蔷蘼殿,麟德殿的一般人马全都在殿外陪侍。四个四品少监,十六个身穿蟒袍的精壮内侍,劈腿而立,把守着蔷蘼殿的大门。
  那么多的人盯着,赵穆自然不从正门入。那徘徊殿后院有座假山,与宫墙相连,相连的地方有处小门,是留给宫婢们半夜有急事时走的。他带着陆敏从那小门入内,拾级上了假山。
  上了假山夜风越发清凉,抬头便可看到徘徊殿的正殿,处处灯火透亮,门窗皆开,身着月白色的小袄湘裙的宫婢们穿行其中,鸦雀无声。
  看这样子,里面除了敬帝,应该还有一位女子,否则的话,不会有这么多的宫婢在。
  陆敏正在暗猜那女子会是谁,便听赵穆说道:“我记得刚入宫的时候,曾有一年的时间,我与我娘一起住在这座宫殿里头。那时候,敬帝身边还没有如今这么多的嫔妃,他几乎每天都要来一回蔷蘼殿,即便不宿夜,也会坐一坐,陪我母亲说说话儿。
  每当他留宿于蔷蘼殿的时候,我母亲总是异常欢喜。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留宿别宫,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坐在这块石头上,在夜风中吹笛子。如今再想,大约她是希望他听到自己的笛声,会循着笛声回来陪她。”
  皇帝拥有三宫六院,还与民间的妻妾不同,个个都是妻子,就算盛宠如陆轻歌几乎独断专宠,还有彭妃生下六皇子。
  皇帝的爱,从来就不是属于一个人的,投之以痴情,只能换来自找苦吃。
  接着,赵穆又道:“我上辈子未曾纳妃,也未置后宫,这你是知道的。”
  陆敏心中冷笑了一声,暗说这厮与他爹是截然不同的俩个人,但之所以他不纳妃,是因为他极度厌恶女人,立志要做一个不淫的人。
  人之七情六欲,爱欲也是很重要的一项,荤也不沾欲也不沾,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忽而,不远处的大殿中忽而传出一阵尖厉的哭声,是个年青女子,仿佛正在被野兽追赶一般。
  陆敏听这声音莫名熟悉,站起来细听,隐约能听到那女子说:“皇上,求求您放了我吧!”
  这是陆薇的声音!
  陆敏未能听真切,遂往后退了几步,两步跃上大殿的瓦檐,又溜到斗拱上,一路攀檐走壁到寝室的位置,做倒吊蝙蝠状,便见寝室之中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恰是陆薇,而追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敬帝。
  *
  屋子里的陆薇被敬帝扯去外衫,只着件玉色绣鸳鸯戏水的肚兜儿,裙子也被扯掉了,只有一条薄薄的亵裤半挂在两条细伶伶的大腿上。
  她靠在寝室临后窗的位置,搓着双手哀求道:“皇上,我还是个孩子呀,您是我的姑父,求求您放了我好不好?”
  敬帝烦躁了好几天,大半夜的赵程又整了一出扰的他五心烦躁,倒不是非陆薇不可,而是陆轻歌几番暗示,说这陆薇滋味很是与众不同,要请他尝个鲜,他才勉为其难。
  谁知助兴的药都吃了,这小姑娘却左躲右躲不肯就范。他正是躁火欲结的时候,那还懂什么怜香惜玉,一把抓起陆薇扔到床上,直接就扑了上去。
  陆薇的头撞在床壁上发出狠狠一声咚响,眼看着扑上来的敬帝,白日有那身龙袍衬着,再有金丝网冠罩住华发,倒看不出老态,可在这寝室昏暗的灯光下,褪去龙袍的他两只鱼袋眼松松垮垮,两鬓苍苍,一股酒气,还挺着个滚圆的大肚子,分明就是个糟老头子。
  她叫陆轻歌送到这儿来,满心欢喜等着的,可是将来能登上皇位的年青皇子,甫一见敬帝,还以为他是来替儿子考察太子妃的,谁知道左不过说了三句话,他便直接扑了上来。
  混乱之中,陆薇忽而想起,陆轻歌送自己进这蔷蘼殿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在枕头下藏了把匕首,万一遇到险情,就取那匕首出来自卫。
  当时陆薇还不曾在意,此时才知姑母对于这禽兽般的皇帝也早有防备,给自己备好了自卫的东西。她从枕头下摸出把匕首来,一心横便朝着敬帝的心窝刺了进去。
  匕首入肉不过噗呲一声,敬帝整个人压在陆薇身上,竟然只是哼了哼,就没气了。
  这身体肥胖,沉重如山的男人死了之后沉重无比,陆薇狠命推了几把才将他推开,血浸透了她薄薄的肚兜,那把匕首还插在敬帝的身上。
  大太监许善听到不对冲了进来,一看皇帝竟被这丫头刺死了,公鸭嗓子一声扯高声叫道:“皇上被人刺杀,护驾,快护驾!”
  

  ☆、为帝

  后苑禁地连禁军都进不来; 但敬帝身边有十几个武艺高墙,身手不凡却有净了身的内侍高手,本是护卫在蔷蘼殿外的; 不过三息的功夫便冲了进来,将个陆薇团团围住。
  陆敏怕要惊动那些内侍; 连忙又潜回了假山上,指着赵穆道:“你爹竟是个禽兽,刚才欲要强奸陆薇,叫她给刺死了,她好歹也是我爹的女儿; 这下身负弑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赵穆不知在摆弄些什么,漫不经心说道:“那陆薇当初在陆府的时候,肆意败坏你的名誉,还传陆严与你兄妹相狎; 其言污秽之极,只为能跟贤和、余宝珠那些人厮混到一起。
  那种品行败坏的女子,死了也就死了,你又何必管她?”
  陆敏犹豫片刻,说道:“她是我爹的女儿; 她弑君,陆府的人全都得陪葬!”
  赵穆递过来个东西,月光下双目灼灼:“那就帮我,敬帝死了; 总得有人坐他的位置,我今夜得你帮着,才能坐上他的位置。
  若我坐上他的位置,你们陆府的人,就不必给陆薇陪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穆不带一兵一卒,手无寸刃入宫,原来是在等这样一个时机。
  陆敏凑着月光,见赵穆递给自己的是枚炮竹,反问道:“我该如何帮你?”
  赵穆又递给她一支弹弓,忽而打燃火折子,说道:“还记得当年在长乐坊,你往余洪那绸缎庄弹炮竹的往事否?”
  陆敏当然记得,她制造的火灾,让她逃过了余洪所布的陷井。
  赵穆又道:“天干物燥,正是万物易燃时,你最好能多造几处火灾,火烧起来,内侍便会打开城门,禁军便可以入宫救火。要知道,你父亲如今还是禁军总教头,等他控制整座宫廷,陆薇就会被内侍转交到他手上。”
  陆敏又明白了几分。
  陆高峰虽然忠诚皇帝,但事关自己的女儿,肯定会跟内侍们斗起来。
  敬帝已死,而她在赵穆手上,以女儿为挟,赵穆将会成为陆高峰拥护的那一个,他最终将凭借陆高峰的禁军登上皇位。
  夏日正是万物易燃之时,陆敏几步跃上蔷蘼殿大殿的瓦脊,刻意对准各处大殿的门窗弹了出去,因为正值夏日,但凡有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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