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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陌路,相敬如冰,赵秉怯怯叫了声:“三哥!”
赵穆指着余宝珠身侧那空位道:“去,跟你宝珠姐姐坐一块儿,陪朕吃顿素斋。”
赵秉恭恭敬敬的坐了,看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余宝珠,蚊子似的声儿叫了声姐姐。
余宝珠分外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白了赵秉一眼,擎起酒盅儿笑媚媚道:“太子哥哥做了皇帝,妹妹今儿单敬一盏,祝您与天同治,万寿无疆!”
赵穆擎起盅子一饮而尽,回头去寻陆敏,她远远站在帷幕处,似乎一直在等他看她,眼神相交的刹那,指了指帘外,转身走了。
胖而迟钝的赵秉在那杌子上只搭了半扇屁股,两只眼睛留心观察,便见面如白玉雕成的皇帝脸上本有融融笑意,只待帷幕侧那袭白绫襦衣的裙摆拂去,双眸立刻变冷。
他眸光似鹰,扫过来,赵秉吓的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道:“臣弟也敬三哥一杯,祝三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皇太后呵呵笑道:“哀家还没死了,你就祝你三哥福如东海,果真是个呆子!”
陆轻歌养过的孩子她都不喜欢,轻轻白了赵秉一眼,赵秉局促的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赵穆将酒盏轻轻推至余宝珠的一侧,沉声道:“朕还守着斋,按例不能吃酒腥的,宝珠替朕吃了它,再代朕敬五弟一杯。”
余宝珠一听能替皇帝代酒,当然大喜,分外嫌弃的看着赵秉,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赵穆坐在对面,就那么冷冷的笑看着。十八岁的大姑娘,和那十岁的胖孩子,上辈子究竟是什么时候,睡到一起的呢?
*
来唤陆敏的是子福,李灵芸脸上也不知敷了一脸的什么,粘粘腻腻,正在照镜子。
她见是陆敏来了,给个眼色给岫烟,岫烟连忙捧着漆盘过来,揭开红绸,下面除了玉佩金钗之类的东西外,方方正正摆着几张巨额银票。
李灵芸手指在脸上轻点着,嗔怪道:“莫不是麻姑嫌我给的见面礼少了,所以嫌弃着不肯要?”
陆敏笑道:“怎会?只是咱们作人奴婢的,便拿了银子也没个花处,有什么好物件儿也没个穿戴处,放在屋子里还要防贼,倒不如不拿。您这东西奴婢绝计不会要,再给,我可就呈给皇上了。”
话虽软,却是个软钉子。
李灵芸不敢再逼,请陆敏坐了,合声道:“你这话可说错了,皇上待麻姑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是如今后宫缺个照料你的人,才把你放在身边,只要中宫有主,你的位子,必然也就有了。到那时,什么好东西穿不得,戴不得?”
她以为陆敏在帝侧身份未明,定然急于要个名份,所以要拿名份来诱。
陆敏一笑,却忽而变脸:“那皆是后话。如今我还是麟德殿的大宫女,两位良女的言行德性,皇上一力委托给了我,我就不能辜负他的所托,得将这件事情给他办好,银钱物什,我一丝一毫都不会受,李良女也别再说这种话,否则我会认为你是故意弄花了自己的脸,心虚,才想拿银子摆布我,你说是不是?”
李灵芸本是讪讪笑着,忽而也变了脸:“陆姑姑这叫什么话?我与宝珠入宫,皆是为了侍奉皇上,一张脸烂成这个样子,连圣上的颜面都见不得,若不是失心疯了,又何必自找苦吃?
或者说,你故意颠倒黑白,是为了讨好太皇太后与余宝珠,想从她们那儿讨个富贵?
还皇上的大宫女?还考查良女的言行德性?你可扪心自问过,自己的言行德性过关否,就来考察我?”
那只从朱镜殿后面抓来的小螃蟹,陆敏一直捏着。
她见李灵芸红着张烂脸步步逼近,一把便将那小螃蟹拍到了桌子上:“李良女,你食蟹会起红疹,所以向来不肯吃蟹,但你的小丫头今天却在朱镜殿后面抓溪蟹,还叫我撞了个正着。你如今的脸,恰是吃了蟹的症状,要不要我把这东西呈到皇上面前去,让皇上来分辩?”
李灵芸转身去看子福,子福吓的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李灵芸还想分辩,陆敏再近一步:“太液仙境这些日子一直吃素,应当没有任何肉骨荤腥的残骸才对,要不,我让太皇太后搜检一下从你寝室里出去的垃圾,咱们再翻一翻?”
小蟹腿儿蟹壳儿,若叫她们搜到,可就人赃俱获了。李灵芸吓的扑通一下便跪,抱上陆敏的腿道:“麻姑,姐姐也是昏了头了才干这种事情,求你坐下多听我说几句,你便能明白姐姐我的难处,好不好?”
指使许善那么大的事情,李灵芸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幕后主谋应当是她父亲李密。所以从后宫里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通过李灵芸,却能查到她父亲身上。
陆敏按下心中厌恶,坐在了椅子上。
原来,李灵芸之所以急成这样,是因为进太液仙境以后,第一夜就闹起了肚子。皇宫里自然有痰盏恭桶给良女们解溺,但她的恭桶用到一半才发现居然是漏的。
太液仙境以名来度,当然是神仙们住的地方。寝殿里全铺着白羊绒织成的雪白大绒毯,溺秽那等东西沾在上面就是一个印子。
次日清清早儿余宝珠带着人进来,一见那溺印便是一番大呼小叫,还引了太皇太后来围观。
她手段又下作,李灵芸又无法说出来,第二天夜里便寻摸到外面宫婢们解溺的那简易茅侧里去解溺。
前面子福踏上去还好好的,她一踏上去,板子竟然朽了。一个十八岁娇滴滴的闺家小姐,一脚踏进那等脏污里头,又是一个只能当黄莲吞的闷亏,可以想象李灵芸的心有多苦。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大家等了好久,明天飚车!!!
☆、雨露
如此心惊胆颤熬到第三天; 余宝珠直接给她来了个催命符,俩人一同往朱镜殿侧那温泉边游玩时,不知那里窜出条大狗来; 险险就把个李灵芸给撞入水中。
若果真落水,她就会溺死在太液池中; 成为第二个贤和公主。
被逼的没有办法,李灵芸才兵行险招,命子福捉了些小溪蟹来,一吃立刻烂了脸,再栽赃到太皇太后身上; 也是想趁此搬出太液仙境。
她主动招认,便等于叫陆敏捉住了把柄。
陆敏心一动,忽而问道:“李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那温泉里有溪蟹出没的?我在宫里多少年,若非子福抱了一堆出来; 还不知道那温泉里竟然有溪蟹呢。”
既然坐下了,又叫李姐姐,显然陆敏是要帮她瞒下此事了。李灵芸连忙一笑:“子福家在大别山,那地方溪蟹多,她偶尔进过一回山洞; 发现有溪蟹,所以就抓来用了。”
陆敏又道:“这东西活的还好,若是死了,毒性很大的; 最好不要吃。”
李灵芸连忙道:“姐姐知道分寸,未敢吃死的。”
陆敏记得上辈子流产前,她吃了一碗蟹黄蒸蛋。她秋来喜食蟹黄,还特意叮嘱过御膳房一定要用活蟹,概因她腹凉,若食了死蟹,怕要闹肚子。
那知吃完到了半夜便腹痛如刀绞,在床上打滚,疼到床框上满满的都是她的牙印子。闹了整整一夜,不足月的孩子就小产了。
后来陆轻歌查到御膳房,几个御厨一口咬定用的活蟹,皇宫里再无螃蟹,这事儿查不下去,陆轻歌只杖责了几个御厨了事。
但陆敏记得,那份蟹黄蒸蛋是李灵芸端进明德宫的。若子福能找到溪蟹,用死蟹的蟹黄蒸一份蛋替换,那她突然的中毒和流产就能解释的通了。
口蜜腹剑,一手送着银子,另一手拿着刀子,面前的李灵芸叫陆敏不寒而栗,暗道幸好上辈子赵稷叫赵穆杀死了,否则若叫他登上皇位,李灵芸皇后的话,以她当初的忍与让,也许自己也要落得个陆轻歌的下场。
*
这厢赵穆吃罢了饭,饭后信步,竟然也来了李灵芸所居的偏殿。
采聘来了两个良女,年龄相当,相貌相当,又还是曾经最亲的闺蜜,如今两人都鼓着一口气,当然不稀罕做妃,要拼那个后位。
眼瞧着身着明黄色龙袍,戴紫金冠的皇帝从帘外走进来,眉飞两鬓,面如玉雕,薄唇噙笑,俊朗而又贵气。这样的男人便是普通人,都要叫姑娘们看一眼便生羞的,更何况他还是皇帝。
李灵芸以袖遮面,哀哀啼啼叫道:“小女灵芸,面貌丑陋恐不能见君颜,还请皇上勿怪。”
赵穆简直就像故意的,多少好凳子不肯坐,专捡了陆敏坐过的那一把,柔声道:“朕与灵芸又非头一回相见,生几个红疹又有何妨碍,快抬起头来叫朕瞧瞧,好了不曾?”
李灵芸一张脸又红又肿,猪头一样,当然不敢叫皇帝看,软扑扑跪在地上,又道:“还请皇上恕罪,如此陋颜,若皇上执意要瞧,小女就一头扎进太液池里去。”
赵穆道:“那可真是可惜。朕的三司使为了能打退烈勒,听说举债举到家徒四壁,那等鞠躬尽瘁的老臣,朕怎能叫他的女儿在宫里受如此委屈。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朕今日都答应你。”
李灵芸闻言大喜,那遮面的广袖簌簌而颤,柔声道:“小女再无他求,但愿能搬出太液仙境,单有一方宫殿住着就好。”
先是比余宝珠早一步进皇宫,再又比余宝珠更早般出太液仙境,若赵穆皆答应,那李灵芸就是当仁不让的皇后待遇了。
赵穆居然回头:“陆姑姑的意思呢?可否?”
陆敏最近渐渐有些瞧出来了,就像当初季雍无银,赵穆非得要她掏小荷包儿一样,凡有这些琐事,他开口征询一句她的意见,应该是想在朝臣和后宫众妃面前,替她多播些恩德。
若她吐口一句叫李灵芸搬出去,李灵芸就会记她的情份。
虽赵穆屡屡说李灵芸和余宝珠都会死,但瞧他如今待两个良女的样子,只怕两个良女要死,也是自然老死的。
陆敏觉得赵穆在待女人上,还不如敬帝。敬帝至少还知道专宠陆轻歌,除非陆轻歌硬推,是不会去别的嫔妃殿里宿一宿的。
赵穆先是陪余宝珠吃饭,再来探望李灵芸的伤情,话说的又圆又满,假以时日,再多进几个嫔妃,只怕他也能做到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
比起乍乍乎乎的余宝珠,李灵芸这种笑面蛇更难提防。若叫她为皇后,还不如在余宝珠手下更好过。
想到这里,陆敏一笑道:“太皇太后是入宫五十年的老人了,良女们不熟宫中礼仪,不懂为侍帝前的起居进退,所以要她身边的宫婢嬷嬷们来教导。
李良女入宫不过五天,侍帝之仪也不甚熟,奴婢觉得还是多留几日,在太皇太后身边悉心学习的好。”
赵穆手挽了过来,手掌干燥而灼热,似乎还在轻轻颤抖。
男子的手本就热,但他的手也太烫了。
他声音也不对劲,喉咙处似乎一直绷着:“陆姑姑说的很好,那就再委屈灵芸几天,如何?”
李灵芸满心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的,一看皇帝转身要走,哗一把扯了袖子,叫道:“皇上,皇上,小女真的有苦衷,您……”
赵穆回头,恰对上李灵芸那张红红肿肿满是疹子的脸,再她未及防备,五官狰狞,形容可怖,自余宝珠那强作青春的一身粉妆后,又一回吓的不轻。
*
出太液仙境时,赵秉和余宝珠两个亦赶来相送。
未入皇宫的时候,余宝珠没想过嫔妃争宠会是个什么滋味儿。当初每每入宫,看那刘贤妃为了争敬帝一夜的雨露而祈仰于陆轻歌,连带着赵稷和贤宜两个皇家子女也放下身段讨好陆敏,时常嗤之以鼻。
今夜皇帝先陪她用饭,乐的她和太皇太后两个险险要升天,但眼睁睁看着他从李灵芸的偏殿出来,心里那股酸也酸的拧出汁来。
她上前一步道:“皇帝哥哥,李灵芸分明自己弄花了脸,却倒打一耙非得说是我干的,你可不能信她的话。”
窄窄的栈桥上,遭她一挤,陆敏自然落到了后头。
赵穆淡淡道:“她的父亲,是朕的三司使,自筹银饷助我大齐打胜仗,为国鞠躬,这就是灵芸的第一可取之处,你不能一味争是非,也得学学这其中的道理,明白否?”
余宝珠一声不屑:“李密不就是银子多?说的好像谁家没有似的。”
她大伯余洪,机缘巧合下得了个能预知后事的同姓小娘子,从那之后,升官发财死老婆,丰时囤粮,荒年暴月坐地起价,十几年间攒下不计其数的家财。
自余洪死后,南阳公主几番运作,如今那些家财全在南阳公主两口子手里头。
余宝珠一听皇帝这暗示,立即就明白了,赵穆要的是个家妆丰足的皇后,若要拼银子多,整个大齐国中,只怕也唯有南阳公主能与之抗衡。
陆敏落后一步,因见小胖子赵秉喝的醉熏熏的,颇有些嫌弃,轻声问道:“你不过一个孩子,为何要学喝酒?”
赵秉打了个酒咯:“三哥让我喝的,他是皇帝,我不好推辞。”
上辈子赵穆死后的那半天,她受尽人间冷眼。赵秉也变成了个怯懦的,猥猥缩缩的,时而热情又时而冷淡的大胖子,全无帝王之相。
重生回来一睁开眼睛,陆敏以为赵秉将来还要做皇帝。一点希望,心道那怕到最坏的一步,此生仍旧被关入徘徊殿,等赵穆死的那一天,赵秉会放她出宫,所以一直对赵秉很好,还曾写信托赵稷照顾他,认真督促他的学业,监督他不要吃那么多,不要再胖下去。
四年未见,他还是上辈子的胖,似乎脑袋也不怎么灵光。
陆敏颇觉得自己刻薄,悄声道:“我记得你三哥四哥像你这样大的时候,都有我如今的高度了,也都是瘦筋筋的少年,你好好约束自己的饮食,勿要再胖了,好不好?”
赵秉是胖子的老借口:“麻姑,我寻常不怎么吃东西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喝茶都会长肉!”
陆敏道:“那就喝生水!”
“喝生水也胖!”赵秉赶了两步,气喘嘘嘘。
陆敏气的直瞪眼,转而快走几步,跟紧赵穆。回头,余宝珠和赵秉两个还在太液池畔垂着头,是恭送的姿态。
“皇上!”陆敏快跑两步追上赵穆,问道:“您心中可有定论,两位良女,谁该为后,又谁该为妃?”
赵穆握过陆敏的手,一笑:“太液仙境里没有什么皇后,也没有什么妃子,朕的皇后就在自己手中牵着,你难道不知道?”
☆、孩子
陆敏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低声道:“奴婢说句斗胆的话,您这话不尊重那两位良女,也不尊重奴婢。”
赵穆依旧在笑:“并非我不尊重她们; 再给半个月的时间,只怕她们能不能活着出太液仙境都不一定; 至于为后为妃,总得是活人才行。”
忽而一只寒鸦呱呱叫着飞过,展翅往那青雾蒙蒙的湖面飞去,湖中灯火隐隐,太液仙境那翘脚飞檐的大殿; 在青雾中不但不似仙境,反而仿佛鬼域。
以李灵芸和余宝珠目前紧张的关系,再给她们半个月的时间,说不定果真彼此会要了对方的命。为了一个皇后之位,她们从好闺蜜反目成仇人; 也许还会疯狂厮杀,毕竟活着出来的那个,就会是稳打稳的皇后。
也不知最后谁要干死对方,而没死的那个,手上也将沾满鲜血。这皇宫是个金子做成的笼子; 她们执迷其中,却不知站在最顶端的那个人,他不涉情/欲,自然对她们没有怜惜也没有爱; 只当她们是两只斗鸡,要挑她们来相斗相杀而已。
再回头,皇帝一行又走远了。陆敏再追几步,踮着脚尖儿小声问道:“那您这辈子会生孩子吗,奴婢记得您上辈子没有孩子。”
在前疾走的男子忽而止步,青缎披风叫宫灯照出华光流转。他慢慢回头,因个子太高,陆敏并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嗓音里的厌恶:“不要!”
陆敏大失所忘:“江山总要有人传承,您不生孩子,那你的帝位会传给谁了?难道是五皇子?”
赵穆继续疾步前行,轻轻唔了一声。
原本,陆敏觉得赵秉是因为陆轻歌多年疏于管教,刻意放纵才给养坏的,所以这辈子通过赵稷,又是送银子,又是给他寻好太傅,三年时间操了多少心,谁知道他非但没什么长进,因为伙食够好,比上辈子更胖了。
她又快跑几步:“那上辈子,您究竟是怎么没的呢?”活了两辈子,她一直不知道他上辈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穆止步,默了许久道:“心疾!”
若是别的病倒能提早防备,心疾这种病,不发时与常人无二,发也是猛然发作,如何能防?这么说,他依旧会死在十三年后?
重生后头一回又对未来失去把握,陆敏一路小跑,喘着粗气道:“实话说吧皇上,上辈子虽见五皇子的面不多,可奴婢说句诛心的话,他的材质,似乎远远不能望您项背,您为何不考虑自己生个皇子呢?您是真龙天子,龙彰凤姿,生出来的皇子定然也是天下难寻的,您真的该生个孩子!”
赵穆再止步:“麻姑,你曾说朕不尊重你,也不尊重两位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