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她的阿娘竟是当年的圣上宠妃——琼妃娘娘么?!
心里震惊的同时,李修却在静待事态的发展。冷眼旁观,他却是知道,楼樾与苏流萤此番对楼皇后发难,决对不会只有一出戏目这么简单,下面只怕会有更多楼皇后的罪状被揭露出来,所以,他一言不发,静静立在一旁边静待事态的继续发展……
楼皇后所料不假,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苏流萤与楼樾确实是拿不出实证来指证楼皇后。
但,她却也想错了,因为戏目之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是楼樾要引起慧成帝对楼皇后愤恨的导火线,以此让慧成帝痛下决心不再放过楼皇后。
真正致楼皇后于死地的还在后面。
将沾染了红袖鲜血的两串佛珠重新拿到了楼皇后面前,苏流萤眸光清冷,一字一句冷冷道:“以皇后娘娘的狠辣手段,那里还会留下证据?所以娘娘才会做了恶毒亏心之事,还能心安理得、没有半丝害怕悔意的继续将坏事做尽!”
“可你却没想到,正是当初阿娘好心让给你的佛珠暴露了你的一切!”
一个轻描淡写的‘让’字,让楼皇后全身剧烈一颤,再次激起了楼皇后心中的滔天恨意。
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身,楼皇后血红的眸光狠戾的瞪着苏流萤,咬牙切齿道:“贱人,单凭一串佛珠就想污蔑本宫吗?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看着楼皇后被自己激得疯狂起来,苏流萤心里微微一松。
后宫女人为何而争斗,一切不过是为了帝王的宠爱和自身的地位利益罢了。
苏流萤虽然不知道当年是何事让楼皇后痛下狠心的毒害阿娘,但方才听到慧成帝的话后,她却是明白,当年的阿娘一定是荣宠无边,力压尚为太子妃的楼皇后。
连一串佛珠都要别人谦让,这让出身名门,天子娇女的楼皇后如何忍受?
所以,看着冷静下来的楼皇后,苏流萤故意重提阿娘当年谦让她佛珠一事,将楼皇后的情绪激怒。
果然,听到她的话后,楼皇后不再跪在地上装出楚楚可怜含冤受屈的样子,终是从地上爬起身,气势狠戾的斥责苏流萤。
而一句‘阿娘’终是让李修与荣清太子他们明白,苏流萤竟真的是十九年前的琼妃之女。
就连宁妃与铃岚公主都震惊住了。
而到了此时,宁妃也明白过来,苏流萤对楼皇后的彻骨恨意是为了什么。
想着四年前见到的苏流萤的阿娘,李修在震惊的同时,不由生出疑惑——
既然琼妃已在十九年前死去,苏流萤四年前‘死’去的阿娘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大家一片震惊疑惑当中,苏流萤冷冷笑道:“是啊,一串佛珠确实不足以定下楼皇后谋害后妃的罪名,却能定下娘娘的谋害皇嗣的罪名!”
说罢,她冷冷道:“娘娘应该知道我阿娘的佛珠是从何人身上得到的。你将她赏给安国寺知殿清慧,并将致孕妇小产的麝香藏在佛珠的珠头里,让清慧在宁妃去安国寺为腹中皇子上香祈佛之时,偷偷放进佛殿的香火里,在神不知鬼不觉间陷害宁妃小产,让她失去腹中的皇子……”
“贱人,你……你血口喷人……”
原以为苏流萤会一直纠着十九年前琼妃一事不放,令楼皇后没想到的是,她却是转眼就将琼妃之事转到了宁妃小产一事当中来,不由大惊失色,再次惶恐起来。
不去理会楼皇后的斥责,苏流萤继续说道:“在清慧之事暴露之后,皇后娘娘为了杀人灭口并拿回佛珠,却是派了杀手埋伏在凉山脚下,对宁妃一行展开杀戮!”
苏流萤字字珠玑,如一把把锋利的利刃朝楼皇后刺去。
楼皇后脸色一片苍白,心里已是明白,今日,苏流萤他们并不只是为琼妃讨一个公道,却是要揭发自己一切的罪行,要彻底将自己致于死地!
心里一片寒冷,更有着无尽的慌乱。然而不等她开口否认,一旁的宁妃已上前跪到了慧成帝的面前,悲痛道:“皇上,这佛珠却是从清慧手上取下的,可她一个寺庙的姑子,与臣妾连面都未见过,更谈不上怨仇,一切都是她替他人办事,而这个人就是给她佛珠的皇后。”
“皇上,臣妾历经四年才再次怀上您的孩子,臣妾珍惜得不得了,只盼着能给陛下生一个可爱的小皇子,可是没想到,却是被皇后给陷害了。而臣妾也差点死在了皇后派来的刺客手里……”
“皇上,那可是您的亲骨肉,您一定要为臣妾,为可怜的小皇子讨个公道啊!”
慧成帝已从最开始的盛怒中平息下来,可眸里的坚决与寒意却越发的深沉。
他看着形容一片灰败如土的楼皇后,冷冷嗤笑道:“不知还有多少事是朕所不知道的?皇后,你是自己说,还是让她们帮你说?”
楼皇后全身剧烈一颤,全身冰寒彻骨——
慧成帝这样说,却是相信了宁妃与苏流萤她们所说的一切了。
楼皇后扶着璎珞的手昂首站在那里,眸光恨毒的一一从苏流萤楼樾宁妃他们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苏流萤手中的佛珠上,颤声笑道:“又是佛珠!又想凭一串佛珠定本宫的罪——可惜,又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那串佛珠本宫遗失已多年。”
“这期间佛珠转过多少人之手,最后又是如何到的清慧之手,本宫却是一无所知。所以——宁妃小产之事,与本宫并无瓜葛!”
楼皇后果然厉害,那怕处于这样的危机之中,也能冷静下来为自己找到脱身之词。
闻言,苏流萤与宁妃不觉眸光一沉。
而一直深陷恐惧中的璎珞终是被楼皇后的回击拉回神来,也开口辩解道:“娘娘的妆奁一直是由奴婢管着,而娘娘错拿的那串佛珠,早在娘娘离开东宫入住永坤宫时就遗失了。奴婢记得,当时娘娘还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说是那佛珠是琼妃娘娘留下的遗物,留着也当是一种念想……”
“所以,佛珠遗失后来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到了安国寺的姑子手中,娘娘一概不知情。而宁妃小产,还有凉山下的刺客,更不关我家娘娘的事的……”
璎珞的话,更是将楼皇后与清慧和佛珠、以及宁妃小产之事撇得一干二净了。
至此,楼皇后与璎珞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荣清和太子也放下心来。
荣清也上前道:“父皇,女儿从小在母后身边长大,却也从没见过这串佛珠,所以,母后没的说谎,佛珠只怕在很早之前就丢失,所以,这些事根本不关母后的事啊。”
璎珞又道:“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召集永坤宫和宫里所有人,问下她们可有看过佛珠出现在娘娘身边过。”
十九年了,因与琼妃拿错了佛珠,楼皇后一看到佛珠就会想到琼妃,再加上心中对琼妃的憎恨,楼皇后如何会将琼妃的佛珠她戴着现于人前?!
当年发现拿错佛珠后,楼皇后让璎珞将佛珠扔了。
璎珞将佛珠放在身上,准备清点库房时一起扔出去,却在整理库房时,将佛珠掉在了楼皇后的箱笼里,又在去年整理箱笼时翻了出来。恰好那时楼皇后在想拿什么东西赐给清慧的好,于是璎珞将它拿了出来给了清慧……
所以,在库房箱笼里压了十几年的佛珠,除了楼皇后与璎珞,根本没有人看见过……
听到荣清与璎珞的话,慧成帝一直紧绷的脸不觉松下半分——
撇开琼妃的事不说,关于宁妃小产一案,单凭十九年前的一串佛珠,确实不足以说明什么。
而到了此时,一直缄默不语、默默站在角落里的铃岚公主在楼樾的示意下,终是含泪走上前来,跪在慧成帝面前,将一封信笺呈到慧成帝面前,痛哭道:“父皇,当日母妃被奸人陷害,被污蔑成了谋害宁娘娘小产的凶手,被打入冷宫更是死在了冷宫……”
“而母妃的兄长、女儿的娘舅也被污蔑成了母妃的帮凶,买通江湖杀手刺杀宁妃,从而被朝廷追捕,更是被人诬陷畏罪潜逃!”
“可就在昨日,女儿收到了舅舅的亲笔来信,才知道当日一切的真相!”
“母妃从没害过宁妃,舅舅也没有买凶杀人。而所谓的畏罪潜脱,却是被真凶派人挟持,以舅舅一家的性命和我的性命,要胁母妃当那真凶的替罪羊!”
从昨晚看到舅舅的亲笔书信后,铃岚终是解开了心里一直的迷惑,知道了谋害她母妃的凶手就是楼皇后。
当得知一切真相后,铃岚悲痛欲绝,若不是因为答应楼樾,要在今日揭发楼皇后的一切罪行,她当晚就会去找楼皇后来拼命了。
一想到母妃的含冤惨死,一想到那楼皇后在害死母妃后,还假惺惺的在自己面前怜爱安慰自己的虚假样子,铃岚不光想狠狠抽自己两耳光,更想给楼皇后两耳光……
而一想到绿沫那被剪掉的舌头和打落的满口牙齿,铃岚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全是那个温良贤淑的皇后做下的……
“而那真凶,就是你——楼皇后!”
铃岚伸手咬牙指着刚刚喘息过来的楼皇后,眸光狠狠的瞪着她,指着她的手指因愤怒气恨止不住的发抖。
铃岚此言一出,不但将众人震住,更是让本已喘息过来的楼皇后再次跌入深渊!
毫不迟疑,慧成帝抽出信笺,当众察看起来。
渐渐的,慧成帝面色已黑冷如千年玄铁,眸光里迸出一丝可怕的杀气!
来到楼皇后面前,将信笺重重甩到了她的脸上,慧成帝冷冷道:“毒妇,事到如今,你还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
淡黄的信笺像从地狱而来的催命鬼符落在了楼皇后的面前,她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如坠冰窖,终是战栗得站立不稳再次跌倒瘫跪到了地上。
她不敢去看地上信笺上所写的东西,从内心排斥着,可事到如今,那里是她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做的。
双手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楼皇后终是佝偻着身子捡起身前的信笺,绝望又慌乱的看着信笺上一字一句对自己的含血指控……
当放下信笺的那一刻,楼皇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妃的哥哥不是在逃亡的时候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一封信出现?
蓦然,她突然想到什么,骇然转头,目光喷火的看向一脸沉静的楼樾——
是他,一切都是他安排下来的,那宁妃与铃岚全是听他的指派来对付自己!
一丝血渍从楼皇后牙缝里溢出,楼皇后咬牙看着楼樾,再看向苏流萤,宁妃、铃岚公主,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们,冷冷笑道:“皇上,你难道还没看明白?他们一个个的联手起来对付我,一个一个的都盼着本宫死。皇上,这样的信笺我可以给你写出无数封出来。本宫早已听说那陈年在畏惧潜逃的路途中暴病而亡了,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封书信来,一看就是假的……全是他们为了诬陷本宫造假出来的,本宫不信……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此时的楼皇后,形容间已带着三分癫狂,再也顾不得保持她那虚假了十几年的庄重仪容,面容一片狰狞。
“是不是死在姑母手中的人,最后都是‘暴病’而亡?!”
久久没有开口的楼樾,终于在此时开口了。
他眸光异常冷漠的看向地上的楼皇后,声音冰凉冻骨。
“十九年前的琼妃如此,十九年后的陈妃,陈年,林炎,楼家那些被你胁迫杀死刺客灭口又自刎而死的影卫,还有后宫那些小产早夭的皇子公主…还有我的母亲,被你推下悬崖的安王妃,是不是都成了你的嘴里所谓的‘暴病而亡’?!”
“而在你陷害这些人时,那些跟着丧命的无辜宫人太医又有多少!姑母,午夜梦回,你都不怕吗?”
楼樾的话,像记重锤狠命的砸在了楼皇后的心口,砸得她心口俱碎,彻底害怕慌乱起来。
她眸光淬血的瞪着楼樾,桀桀恨笑道:“不知羞耻的野种,你果然都知道了——瞒得可真好!”
说罢,她一步一步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眸光无畏的睥着面前一殿的敌人,冷冷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们给本宫列了这么多罪名,却终究是拿不出一件实证来指证本宫。所以,那怕皇上你要废我、杀我,也要拿出证据,本宫不单是你的皇后,更是这大庸的国母!”
“好,既然皇后娘娘要证据,微臣就为你请上证据!”
楼樾大手一挥,让南山将候在外面多时的证人带了上来。
☆、第125章 凌迟极刑
当楼樾暴出安王妃也是被楼皇后陷害而死时,除了苏流萤,其他人都是一片震惊不敢相信!
但今晚在这永坤宫的大殿里,已发生了太多不敢相信的事,所以,再添上这一件,众人在片刻的震惊过后,也不再惊奇!
而到了此时,楼皇后非但不退缩,反而越发的猖狂起来,叫嚣着让楼樾他们拿出证据来。
看着她尚没有一丝愧疚悔意的恶毒样子,楼樾当然会如她如愿了。
冷冷一挥手,楼樾让守在外面的南山将静候在永坤宫外的人带了进来。
不出所料,进来的人正是陈妃的哥哥,陈年!
看到陈年的那一刻,之前一直叫嚣着要证据的楼皇后如遭遇雷击,彻底震在了当场!
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以来,那怕铃岚公主拿出了陈年的亲笔书信,楼皇后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叫嚣,正是因为,她之前接到的消息,陈年在逃跑的时候,早已被她的人秘密杀害了,根本已不在这世上。
所以,她认定了那封信是苏流萤与铃岚公主她们为了对付自己,找会临笔的人专门临摹写出来的,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如今,本已死去的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可不止吓破她的胆那么简单!
大半年的时间不见,陈年早已苍老憔悴了好多,这么长的逃亡生涯里,再加上身边亲人悉数被楼皇后派人残忍杀害,背负着血海深仇的陈年度日如年,如何不老?
他步履蹒跚的上前跪到慧成帝面前,话未出口,声音已是悲裂——
“皇上,微臣大冤,请皇上为微臣,以及陈家十五口人命申冤!”
陈年曾任礼部员外郎,虽名不见经传,却在几次大典中在慧成帝面前露过脸,所以慧成帝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着陈年的出现,楼皇后彻底说不出话来,面如死灰的呆呆坐着,锋利的护甲深深刺进了椅子的扶手里,眸光充血的看着一殿的仇人。
慧成帝对那陈年问道:“五公主手中的书信可是你写的?”
陈年低俯着头不敢去看楼皇后,他怕他一看到她,就会忍不住上前与她拼命,为自己十五口家人的性命向她索命。
他颤声道:“正是微臣所书。而上面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情皆字字真实,绝无一丝欺瞒!”
事到如今,慧成帝早已相信了苏流萤与楼樾他们所说的一切,而现在,不过是问清罪证,以便惩治那个恶妇。
眸光冰寒,慧成帝声音已是冰冷到没了一丝温度,一字一句冷冷道:“好,既然如此,你就将你家遭遇的惨变从头说起,与楼芸当面对峙!”
闻言,不止楼皇后全身一颤,荣清公主与太子更是大惊失色。
慧成帝没有再唤楼皇后为皇后,而是改名直接唤她名字,楼皇后的结局已是可想而知了。
陈年抹去脸上的泪痕,将陈家一门惨遭陷害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述说出来——
“去年的冬月中旬,微臣的家里半夜突然闯进了黑衣人,挟制着微臣与妻儿亲人离开京城,并在离去之前,黑衣人剁下了微臣和家人每人的左手尾指……”
陈年一边说,一边将左手抬起给大家看。
果然,他的左手尾指直根断掉,结着丑陋的疤口。
“他们将微臣与家人一共十六根尾指,送到了家妹陈妃的手中,威胁她担下了宁妃小产一事的罪名……”
“原以为妹妹如他们所愿做了楼皇后的替罪羊后,他们会放过我们陈家十六口人,没想到等妹妹惨死冷宫的消息传来后,也是我们的末日……”
“年迈的父母双亲和幼子孩童被他们残忍杀害,抛尸野外。而微臣与兄弟、妻子则被送进了楼家的黑矿窑,成为最低贱的奴隶,没日没夜的挖窑干活……”
忆起陈家一门惨遭的毒害,陈年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滚烫的落在了地上。干枯的双手死死握成拳,佝偻的身子抑止不住的颤抖着。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还没有让你遇到痛彻心扉的伤痛罢了……
“进入官窑不到数月,兄长活活累死,而微臣的妻子和其他女眷也被那些禽兽折磨羞辱而死,只留微臣苟且的活着……微臣拼命的活下来,只盼着有一日能逃出黑窑回到京城,为我陈家的灭门惨变沉冤昭雪,为无故枉死的亲人讨一个公道!”
“皇天终于开眼,最后却是楼世子冒死救出微臣,一路护送微臣回到京城,更让微臣有了面圣的机会,才得以将微臣满门的冤屈有沉雪见天的一日!”
说到最后,陈年将额头重重磕下,悲呼道:“求陛下,为微臣一家、及以含冤而死的陈妃主持公道!”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