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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心里未必有我,枉我…。”潘毓背过身子,不去看他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妻主。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你?那我又怎么知道你心里有我,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武思芳一赌气,嘟囔了一句。
院子里的小厮奴仆看着这一对儿闹别扭,都闪得远远的,私下里哀叹自家的家主太窝囊,摊上一个难缠的爹还不够可怜的,又给自个儿招来一个大麻烦。可着全金流城去打听,都找不见她这种在夫郎面前跟软柿子一样的妻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潘毓很少见武思芳这样的表情,闷闷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横着心说狠话,“何不把话说清楚,我对你从来都是一颗真心,为什么这样怀疑我?”
他的怒意里带着一丝悲凉,仿佛什么都是好的,但如果没有信任,天就塌了。武思芳本就心软,看着夫郎眼圈发红,心里更疼的厉害。人家千里迢迢的跑到金流来图了什么,硬着头皮跟她爹处在一个宅子里,不就是因为喜欢她么。
她有些后悔,感觉自己真伤了潘毓,抬眼望他:“……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别生气了。”
“我为什么不生气,一腔热血付诸东流。”潘毓不依不饶的。
“哎呀,我对你够好的了,要求不要太高嘛。”武思芳死皮赖脸靠着他,一双手环上潘毓的腰。
武思芳抱着他,摇啊摇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怀疑你,你做什么都依你。……你也表个态啊,不要随随便便生气。”
仿佛什么东西瞬间掠过,让潘毓心中一动,“……你这怪病好像好多了……。抱着我……不难受么?”
“为什么难受?昨晚睡的时候你不是也抱着我呢,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我不光能抱着你,我还想握着我的相思鸟儿呐!”武思芳神秘兮兮地朝着潘毓眨眼睛。自从昨晚又梦到相思鸟儿之后,聪明如她,显然已经发现是怎么回事了。
“你——色胚!……。。你想的美。”潘毓被戳穿了,玉般的面颊浮上了落霞,慌乱中翻她一眼,心头轻轻颤了起来。
“怎么?不行啊。我的鸟儿我做主,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武思芳笑嘻嘻的,惦着脚要去亲他。彼时秋意正浓,院子里的葡萄架成串地在高高的花架上蔓延,紫色的果实累累成堆,在他俩个的头顶上悠然欲滴。脚下的秋菊一朵一朵竞相绽放,铺满了园子,在明媚的夜色与温暖的灯火中,仍旧芬芳环绕,绚丽无比。
“你个混蛋,叫别人看见了!”潘毓微恼,故意不给她这个机会,方才武思芳看穿了他昨晚趁她熟睡之后偷偷做的事儿,心里的尴尬未曾消失,必须得寻个机会找补一下下。
“看个屁!天都黑成这样了,再说这一院子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武思芳兴起,今天竟然有了那方面的想法,这样的可人儿,就必须得尝尝!从前人家羞羞答答勾她,是她不知珍惜,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放手。武思芳心里越发着急了,拽着潘毓就往花丛深处走。“檀郎,说什么今天你都得给我……”
“哎…。,你……怎么……。能在这里……。”
“……。我着急嘛,理解一下好吧……。”
潘毓再没矫情,任由她拉着,心里隐隐有了期待: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武思芳正是兴致所致,人都说饱暖思*欲,可她既没觉得饱,也没觉得多暖和,就已经心急火燎了。初秋十分,菊花开得欢畅,淡香扑鼻,武思芳深吸了一口气,活动活动筋骨,呵呵一笑,然后急不可耐地要把夫郎推倒在花丛里。潘毓不配合,也不阻挠,瞧着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1。 亲们的收藏是我写文的动力,这一点千真万确!
2。 话说这一卷再有几章就结束了。
3。关于扑倒这件事情,我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男主作,女主作,这么作都没作 死,我真心想让这两个站马路边上喝西北风去!
☆、再推
潘毓站在花丛中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妻主推啊推,仿佛使了千斤坠一般,巍然不动。武思芳忙活了半天,居然连汗都逼出来了,也没个结果,一时有些泄气;“檀郎,你配合一下行么,我累了一天了,也不容易呢。”
潘毓心里也焦急,妻主就这么点儿劲儿,只怕今后在床上也不敢指望她做主了,这么一想便有些感慨,“我半推半就你都推不倒,真是…。。蠢货。”
武思芳:“……。”
武思芳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潘毓心里不落忍,轻声说道,“要不…。。你歇会儿,…。。我推?”
“不用,我……,……不过我真得先歇会儿。”武思芳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花丛中,抬手拨拉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又擦了擦鬓角处细密的汗,暗暗鄙视自己。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不行了。
“芳儿生气了?”潘毓心里发笑,蹲下身子坐在妻主旁边,使个坏心眼儿,将长辫甩在胸前,一把扑倒了武思芳,翻身压了上去。。。。。。
“唉吆……喂…。。”,花丛深处笑声不断, “……。你这…。从哪儿学的?……怎么这样…。。坏……”
初秋的园子里却是春意盎然,男子清朗暧昧的声音从花丛深处里传来,“……。。再生不生我的气了?”
“好檀郎,…。好哥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你坏透啦……。。”五彩缤纷的花瓣伴着清香四散飞扬,忽地惊起花架上的几只小雀,扇着翅膀扑棱棱飞走了。
锦绣院里的小厮仆子早都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武家的大掌事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院门口,远远听着男女混杂在一起的嬉笑喘息,面皮涨得通红,反复纠结着要不要朝里边喊一声,告诉家主老爷子惦记她没吃饭,已经重新整了一桌给她,准备叫她趁热享用呢。……。该怎么办?要是饭凉了,可就得罪老爷子了……
权衡之下,赫连氏鼓起所有的勇气,大吼一声:“娘子——,起来吃饭啦——”
院子里瞬间悄无声息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赫连氏也没什么回头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又嚎了一嗓子:“那啥——,小郎君从京都回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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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不见,武晗清减了不少,他站在大厅里,满身尘土,面容憔悴,看神态感觉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见着武思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姐姐。”
武思芳的眼圈儿里一下子就漫上了水雾,她的心肝儿一抽一抽的,两步上前去抱住已经高了她半个头的弟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饱经苦难的人,只简单重复着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过父亲了么?”武思芳问道。
“嗯,见了,他说一切由姐姐安排。”武晗点点头,苏氏对他仍然像从前一样冷淡,连话也不曾和他多说几句。好在苏氏并不曾恶言相向,武晗再怎么着也是武家的孩子,如今潘氏他都能放进来,就更加没理由排斥一个和离归家的小郎君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武思芳很是担心武晗目前的状态。
武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将京都小酒店的地契拿出来交给了武思芳,“…。。这个还给姐姐吧…。我如今也用不上了。此事也亏得凌心姐姐照拂,不然连这个都拿不回来了。”
“凌心呐,……。她还好吗?”武思芳脑海里蹦出个一身青衣温润和气的人来。
“……挺好的,她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了,她还要我多谢你留给她的酒呢。”武晗在心里默默感激了一下凌心这次的真诚帮助。
“无妨,只要你好着,其他丢了就丢了,……白芝麻出了那样的事,也是没办法,你无论如何要想开点。以后就在金流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吧。”武思芳安慰道。
武晗点点头;“我明白,以后再不会让姐姐如此费心。我既不爱她,也不会恨她。从今往后的日子,我已经有了打算,还请姐姐许我住在武家别院,日后自立个男户,过我的生活,不再打扰任何人。”
武思芳沉思不语,苏氏向来不待见武晗,家里够乱的了,这样的选择未尝不可。况且武晗再住进来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权衡之下,武思芳点点头,只对于武晗离家自立男户这一点并没表示认同。
话说武晗这半年以来,倒成熟了不少。他刚嫁出去时,妻主待他还是不错的。武晗原本想着,就此一生,踏踏实实地过完就完了。谁知不过两个月,白芝麻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在外面眠花宿柳,还老惦记着武晗的嫁妆,隔三差五地想法子捞到自己的名下。好在武晗那个时候已然不像当初那般糊涂,知道用心护着自己的嫁资。如果妻主靠不住,那么姐姐给他的嫁妆就将是他后半生唯一的指望了。
白芝麻冷淡他,无所谓,不理他,他也无所谓,反正心渐入死水。白芝麻从连哄带骗到破口大骂,他都无动于衷,破罐子破摔谁不会呢?她前些日子不知受了哪个的挑唆,一心找茬要休他。他也不反抗,只静静地忍着,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过的不痛快了,白芝麻不着家,她的侧侍开始给他蹬鼻子上脸,武晗也不争,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的时候,索性住在小酒馆里不回去了,直到受了牵连出了事。
白芝麻预料的没错,武思芳不会撒手不管。她为了亲弟弟,不知使了什么手腕疏通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审再审,虽然明确她家与细作并无关联,不过在牢里走了这么一遭,终究是将骨头上的皮肉给脱下来了。倾家荡产不说,父母双亲年纪又大,受不住折磨都死在牢狱里,而她跟几个关在一处的破落霸道的囚犯起了冲突,生生给人挖掉了一直眼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曾经爱她爱的无比虔诚的夫郎提出和离,有理有据,上诉公堂后,没多久就判了下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断的干干净净。好不容易摆脱牢狱之灾,却已是满身伤痕,穷困潦倒。
白芝麻嚣张了小半辈子,蹲在街头讨饭的时候才发现,一个男人若是凉薄起来,其实比女人要狠得多,因为缺钱,她发卖了对她冷言恶语的侧侍,不过花了几天就完了,没有人再买她的饼,穷途末路之时,她腆着脸去找武晗,可人家却带着自己的私产离开京都了。
往事不堪回首,白芝麻的种种如今在武晗这里,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爱过恨过,散了就散了,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武晗对自己的事情并没有细说,不过她姐姐已然知道了大概。亲兄弟的境遇让武思芳唏嘘不已,饶了这么大一圈,他终究是回到她跟前了。如今的武晗心如止水,一副看破红尘的淡然,不禁让她有些担忧,好在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得到照看,总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天色已晚,武家小郎君用了饭,收拾完毕,准备去别院居住,武思芳没拦着他,苏氏也没什么意见,他打从武晗还待在娘胎里的时候就瞧不上他。回忆过往,武思芳的母亲自从怀上了武晗,就一直冷落着苏氏,苏氏不让侧侍进大宅,武思芳的母亲就干脆待在别院不回来了,成日泡在武晗生父那里,享受快意人生。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年幼的武思芳发了高烧,三天三夜昏迷不醒,苏氏急得顶上生了白发,打发人去请家主,得到的却是武晗生父的冷嘲热讽,“慌什么,这个不行了,家主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或许苏氏对于武晗及其生父的厌恶,真就要从那个时候开始算起,到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只要离这个煞星远远的就好,事实上苏氏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从前和继续管教武晗了。
临走前,武晗恭恭敬敬给苏氏磕了三个响头,表态说会时时过来孝敬。苏氏面上平静无波,点点头,打发武晗出去了。
送走了弟弟,武思芳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她忙活了整整一个白天外加一个让人揪心的夜晚,卸下了心上的重担,却彻底失了力气。回了屋子,也没收拾,翘头锦鞋一蹬,就扑倒在床榻上,翻不起来了。潘毓无奈,帮她解了外衫,用胳膊圈住她,思量了一番,在妻主深睡之时,又将相思鸟交到她手里握着,两个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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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芳第二日初醒时,还是迷迷糊糊的。相思鸟又飞到梦里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捧着,……捧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好似变大了,硬邦邦的,像是经过太阳烤晒之后的石头块,触手生烫。在梦境转到现实之后,睁开双眼,就发现潘毓紧紧搂着她,粗粗重重的呼吸在耳畔徘徊。她的右手果然盖着个铁疙瘩似的玩意儿,太大,几乎有些把握不住。武思芳激动的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血气开始向上翻涌。
大清早的,影响不好啊,不然就……。。,武思芳克制了一下自己,准备小心翼翼地拿开自己的狼爪,谁知却被潘毓一把牵住,重新放在了上面。
“檀郎,……。。你醒了?……天亮了,该起床了。”武思芳被这样勾搭,没有惹火上身是假的,可是大早上的…。。
潘毓不为所动,呼吸却越发重了起来,他将武思芳搂的更加的紧了,双腿搅缠着她,愣是没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妻主圆润小巧的耳垂,冲着耳朵眼儿柔声细语,暧昧不停,“芳儿……”
温热的鼻息挠得武思芳的心肝脾肺痒痒的,她感觉那铁疙瘩似的大鸟儿轻轻颤了颤,将自己的手当成了他温暖的家,那么大个头,就使劲儿往小窝里钻,还不愿意出去了…
“檀郎,别闹了…。,我今儿约了人,得赶早,不好叫人等着的。”
“不行,……我不高兴…。我满意了你才能走…。。”潘毓纠缠着她,不愿意放手,他牢牢地箍着她,生怕一松开,妻主就溜了似的。“……相思鸟……。。很难受……。”
武思芳也难受,五脏六腑都快燃烧起来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消失殆尽,潘毓一手搂着她,一手不停地挑战她脆弱的神经,她自始至终无能为力,渐渐软成了一滩泥,“…。。檀郎……。。你要怎么样才满意?”
“芳儿,我嫁你这么久了,你也不碰我,你……都没见过相思什么样儿呢,你是不是有二心了?……。。”
夫郎撒娇很是奏效,武思芳热血冲上脑门,瞬间聚集了力量,一下将人扑倒,三两下就把胡搅蛮缠的潘毓给剥干净了。
……果然是玉体横陈啊。真要坦诚相对了,潘毓却侧着身子,羞答答地捂着相思,不肯给她看,脸上落霞魅惑,欲语还休。
“松手!别怪我不客气。”半遮半掩其实更让人热血沸腾,武思芳火急火燎地,没想到节骨眼儿,美人还矫情上了。
她费了点力气将那两只讨厌的棚盖掀开,将她的相思拯救出来。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武思芳还是吃了一惊。这不是她的相思鸟,至少在梦里不是,或者和她在图册上品鉴过的差距太大。相思应该是什么样儿?粉嫩粉嫩地长在草丛中,要不然就是像玉。杵一般秀色可餐。可眼前这一只呢,跟天上翱翔的苍鹰似的,看着骇人。她的檀郎浑身上下都很完美,只是……
“…。。怎么了?”潘毓看着妻主半天没动静,还一脸愕然,心下生疑。
“不好看。”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武思芳在激动之下和失望之余,一张嘴就把实话吐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
啊!亲爱的收藏啊,你要是再不涨,这一对真地就在作死的路上永不停歇了…。
☆、继续
芙蓉帐内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潘毓绷着一张脸,说不清楚那是什么表情,他背着身子,不去看武思芳,将刚才脱下来的衣衫一件一件又套在身上,下了床榻,冷冷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不愿意碰我,以后都别想再碰我!”
武思芳着急上火,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把她家的这位爷又得罪了,忙扑上去从身后搂住潘毓精瘦的腰,开始“痛哭流涕”:“檀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相思实际上是长这个样的,…。。其实挺好看的,你全身上下都好看,……虽然有点瑕疵,…。。可是瑕不掩瑜,瑕不掩瑜,…。。真的!……。呃……我是说美玉有暇才好看,……。不然都是假的……。不是,…。。其实相思也好看,…。我喜欢,。。。。。。我真的喜欢!………。我的意思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武思芳哪里是潘毓的对手,只被人轻轻一掀,翻倒在床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潘家的新主父已经出了屋门,回自己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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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邻近中秋,武思芳在定州、黄州轮番跑着,之前的几笔买卖谈得都差不多了,尤其是和北州瓷商王珮的大宗交易,让她甚感满意。在外面经商做事,武思芳如今已是游刃有余,武家大娘的口碑与名声随着荷包里哗哗作响的银子,与日俱增,人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