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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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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对那种铁管中能喷出炽热铁块,滋滋喷火冒着浓烟杀人的火器印象深刻。
    拾京问道:“贝珠阿娘,怎么了?”
    贝珠心想,拾京没见过那种火器,应该让他开开眼才对,于是招手道:“小阿京,你上来!”
    拾京攀了上去,坐在枝桠浓密的树冠上,向教场望去。
    一只红腹翠鸟落在他头顶。
    拾京没去赶它,呆呆地望着教场。
    “哎呀!是个女娃娃。”贝珠说道,“看上去年纪不大,不知道她怎么样。”
    上场的恰是南柳。
    离得远,拾京只看到模糊的烟蓝色身影,很熟悉。
    是南柳。
    拾京心道:“奇怪,离这么远,连脸都看不清,我是怎么知道她是南柳的呢?”
    连续十声枪响过后,红腹翠鸟拍翅而飞,鸟儿们从茂密的树丛中哗啦啦飞起,带起的风,吹着拾京的头发。
    从自己纷飞的凌乱发丝间,拾京看到南柳悠闲地骑着马扛着那根会喷烟的铁管,缓缓从白色烟雾中走出。
    有一瞬间,拾京觉得有什么东西到了他的喉咙处,像是要吐出怦怦直跳的心,莫名让他不安焦躁。
    “贝珠阿娘,她们在练火铳?”
    “对啊!”
    “……刚刚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贝珠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说道:“我看不懂,但听声音,我觉得肯定是好的!”
    她见无人再上场,顺着树滑了下去。
    拾京望着青云营的教场,旗帜在蓝天白云下飘扬。
    拾京忽然发觉,原来他离青云营如此之近。
    只要,只要再向东走不到三百步,就是青云营。
    “小阿京,下来吧。”贝珠喊道,“别被勾了魂去,不然我怎么向大母交待?”
    拾京收回心,慢慢滑下了树。
    夜里,拾京坐在贝珠家的院子里,帮她补衣服。
    贝珠拿了石粉和树枝,说道:“衣服先放放,来帮阿娘画条线。”
    拾京接过树枝,贝珠说道:“从这里到那头,画条直线,你画着,我来撒粉,圈蛇用的,来吧。”
    拾京把自己的头发快速用晒干的藤蔓缠起来,甩到身后,捏着树枝,弯下腰,在地上画出了一条漂亮的直线。
    贝珠惊讶不已:“小阿京线画的好直!”
    拾京不解道:“阿娘不是让我画直线吗?”
    “可是,虽说是画直线,我从来没画这么直过。”贝珠咋舌,“就是你珠明弟弟也画不了这么直,他的手握刀弯弓可以,可一拿起树枝就抖。”
    拾京笑了笑,低头看去,地上的线确实笔直干净。
    贝珠高兴地填上石粉,说道:“小阿京这双手最巧了,你握着树枝,树枝就听你的话。”
    “其实……是阿爸教的。”
    拾京想起他的阿爸握着树枝,摸索着在地上写字,教他识字。后来他也拿根小树枝,阿爸写一个,他跟在后面,一笔一划学一个。
    但因阿爸目盲,所能教的也很有限。
    他现在还记得阿爸搂着他,轻轻说道:“这可怎么办,不读书终究是不好的……”
    贝珠愣了愣,呆了一会儿,忽然扔了石粉,拍了拍手,说道:“小阿京想吃什么,阿娘给你做!”
    “贝珠阿娘……”
    “说吧,阿娘听着呢。”
    “我想吹埙。”
    贝珠笑道:“放心吧,阿娘这里离得远,他们听不到。”
    拾京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再次吹起了那首《大风起》。
    断断续续吹到第二遍,林子外,忽然有笛声传来。
    拾京停了下来,睁开眼,惊讶地听着。
    笛子声清脆,吹的也是《大风起》,比他连贯多了。
    玉带林外,青云营一天的训练早已结束。
    月亮都升到了天空中央。
    南柳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帐外远远传来断句异常熟悉的《大风起》。
    她立刻翻身坐起,又停了一会儿,确认了,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她循着埙声,沿着玉带林边缘走着。
    声音忽远忽近,南柳确定不了具体位置,很是焦急。
    是拾京,拾京在!
    今天给他带的酥糖也忘了给。
    南柳慌张寻着声音。
    她怎么才能告诉拾京,她现在就在玉带林外,在他的不远处,听他的埙声呢?
    正当发愁之时,南柳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笛声,接上了拾京吹断的《大风起》。
    埙声不再响起。
    南柳顿时火冒三丈,扭头喝道:“是谁?!”
    是谁大晚上的多管闲事!
    月下阔步走来一个绿衣男人,长发高高束起。
    他停在不远处,放下横笛,问道:“你又是谁?还不让人吹笛思乡不成?”
    听到这个声音,南柳怒火一顿,瞬间化为惊喜:“明月舅舅!”
    封明月惊住。
    大同一十三个州,四万万百姓,唯有两个人能叫他舅舅。
    大的那个远在京城,唯剩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赤足的小姑娘。
    封明月乐道:“南柳?!三年未见,舅舅竟然都认不出你了!”

  ☆、第10章 错缘

明月骄阳二位将军的沙场传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封明月,顾骄阳。
    这对夫妻档将军,如今成了大同十三州的定心神将,有他们在,百姓的心里就有了坚固的长城,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皇帝在位时,即便治世清明福泽万民天下太平,在百姓心中是否称得上明君,也要盖棺论定。
    然名将则可活着成名,早早地在百姓心中封神。
    由此可见,自古以来,皆是名将比明君更得民心。
    南柳见封明月笑纹比三年前见时又深了些许,额角生出零星白发,心里多少有些苦涩,说出的话不自觉地就带了埋怨:“舅舅多年在外守边,过节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现在可好,瞧见我,竟没立刻认出来。”
    封明月将横笛插到领口,过来揉了揉南柳的头发,笑道:“哎呀,南柳生气了,赶紧让舅舅看看。”
    封明月抱着她脑袋瞧了一阵,忽然嗤嗤笑道:“嘿!我怎么瞧你,越来越像柳书名了。”
    “舅舅又骗人,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母皇。”
    “是真的。”封明月揉完头发又双手揉着她的脸,“舅舅看人很准的,你像你父君多一些,不是长相,是给人的感觉。”
    “什么感觉?像我父君那样做事慢悠悠的,天塌下来也不慌的感觉?”
    “哈哈哈哈,哪里有?”封明月笑得不停歇,“这你可不像他。你无恒心,三心二意喜好不定,心不定则气不沉,因而心浮气躁,给人不可靠的感觉。你啊,说来说去,还是太年轻。”
    南柳摸了摸耳朵:“哈,听不懂。”
    封明月哂道:“长这么大了,还是听不进去实话。”
    南柳听过的话顺风就散了,一向不往心里去,当下又问道:“舅舅怎么这么晚才到?”
    封明月这才收了几分笑,正色道:“途径凉州边境时,见路边几个汉子精壮魁梧脚步有力,眼神漂浮不定似有心鬼,身上还有硫磺味,因而暗中拐道跟踪查看了,你猜查到了什么?”
    “什么?”
    “喀什山南面山谷中,藏着一个私造火铳的兵工坊!”
    “私造火铳?!”南柳倒吸一口冷气,“销给谁了?”
    “那地方紧挨凉州北道,便于通往大罗国,我猜应该是销给大罗国人了。”
    南柳问道:“你猜?这事还要猜?舅舅怎么没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就来了?万一是销给神风教……”
    神风教虽被逐出十三州,不如前些年那么嚣张,但却依旧如同心怀不轨的虱子,潜伏在大同的身上,时不时的咬上一口,虽不致命,却也烦人。
    “神风教不足为虑。我惦记着青云营的这些好苗子,自然先行一步。”封明月不慌不忙,根本不把神风教放在眼里,但见南柳紧张此事,又笑道,“凉州的事,你骄阳舅母已接手查办,她做事一向稳妥,你就别操心了。不说这个,南柳,你倒是给舅舅说说,深更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跑出来做什么?”
    听他提起,南柳这才想起是因为什么跑出来的。
    她唉哟一声,焦急道:“舅舅借我笛一用!”
    封明月将笛子高高举起,好奇道:“先给舅舅说,你要干什么?勾搭苍族小狼崽子?”
    南柳惊诧道:“什么什么?苍族的什么?”
    “苍族。”封明月以笛指林,又躲过一次南柳的偷袭,“你舅舅我,二十三年前曾跟苍族的老族长交好。如今再次来到云州,心中还有点怀念。不过……”
    封明月话锋一转,坏笑道:“苍族的男人可碰不得,个个都是狼崽子,会咬人的。你是没见过他们是如何砍神风教脑袋的,简直像利刃化狂风千里割野草,所过之处一地人头,他们苍族人却是连眼睛都不眨。苍族男女各个彪悍,全都惹不起,你啊,还是乖乖睡觉去吧。咱大同可只有这一个公主,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我能有什么闪失,舅舅放心,这个不是狼崽子,温柔得很。”
    封明月却跟见了事情全部经过一般,故意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问她:“你脸上的那道擦伤哪来的?是不是招惹狼崽子留下的?”
    南柳一时间难以回答,摸着早已脱落的差不多的小擦伤,讪讪笑道:“舅舅好眼力,光线这么暗都能看见。此事不提,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咳,舅舅难道就不好奇,苍族为何有会《大风起》的人?”
    “苍族能自由出入玉带林也有二十多年了,我听刚刚那首《大风起》吹的断断续续,想来他是在城里听人唱过,回来吹着玩的,不足为奇。”
    “舅舅还是把笛子借我吧!”南柳拽过笛子,说道,“这次舅舅猜错了。刚刚吹《大风起》的人,是苍族中的异族子,他父亲是异族人,这曲子是他父亲教给他的。”
    封明月惊异不已:“苍族中竟然还有活着的异族子!族长的儿子?”
    “他说他阿妈是巫女。”
    封明月震惊道:“怪不得。没想到是她的……我见过苍族的那个巫女。当时我与族长谈开放玉带林一事,族长说这要看神谕,叫人去祭坛请来了巫女。那巫女年纪轻,长着一张夏天的脸。我一见她晶莹闪烁的眼就知这事准成。果然,她说神谕同意开放玉带林,族人们可以短暂出林做生意,苍族人信她的话,我们这才签了盟约。我看啊,巫女在苍族的地位应该蛮高的。”
    南柳的重点却在他的形容上:“什么叫长着一张夏天的脸?”
    封明月笑道:“你意会一下。就是那种,夏日林间,阳关灿烂,一看到她就心情舒朗。那个巫女笑起来特好看。”
    “……你当时进林,骄阳舅母跟去了吗?”
    “自然。”封明月知她何意,自得道,“我比她从容多了。你舅母可是把眼睛都看直了,她有个臭毛病,见到漂亮人,眼珠子就僵住不动了,呆傻呆傻的,把那巫女都看笑了。”
    南柳哈哈大笑。
    她把笛子放在唇边,学着拾京的断句方式,吹了一段《大风起》。
    果然没多久,林子里的埙声就接上了。
    南柳心中大喜,想了一想,吹出了两声十分像‘拾京’二字的音调来。
    那调子拐着弯,南柳吹完,自己没忍住先笑了起来。
    林子那头停了一刻,好半晌,似是犹豫的,吹出了‘南柳’两个字的音调。
    埙声低,吹出低沉的‘南柳’声。
    南柳眉开眼笑,放下笛子,对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封明月说道:“瞧见没,挺聪明吧。”
    封明月抱胸问道:“你看上苍族的这个杂毛小狼崽了?”
    “不行吗?”
    “非也,年轻人不懂情爱时热血上头,顺着此时的心意眉目传情没什么不行的。舅舅只是想感叹,借曲传情一事上,你比不上你父君。”
    南柳眼睛一亮:“我父君?他做什么了?”
    “卿立舟北,我立柳南,幸得佳人偶回顾,使我情思似水长。”封明月笑道,“这是你父君当初刚到京城,第一次见到你母皇时,匆匆写下的胡言乱语,没听过?”
    南柳惊奇:“这……我和北舟的名字?”
    封明月乐道:“对啊,北舟南柳,他二人初次相遇,就是这么来的。吃惊吧?”
    “我跟北舟猜了好多种可能,还真不知道原来是这么来的。”南柳讶然道,“当时母皇是……?”
    “很早了。她中状元那天,前朝皇帝班存赐龙舟让她簪花游昭川。”封明月说道,“后来进了云岫阁,行丞相职。那时你父君品阶低,根本见不到她。你父君为了追人,可是一步步熬到云岫阁去的,可惜恰恰晚了那一步。”
    南柳乐道:“前朝皇帝快一步?”
    封明月却突然笑道:“现在回想起来,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你母皇若不是做过前朝皇后,现在也没有咱大同……不提了。南柳,你可知道《月夜思》这首曲子?”
    “是什么?”
    “相思曲,你父君作给你母皇的,就依着他之前写的那两句胡言乱语谱的小曲子。”封明月吹了一遍。
    卿立舟北,我立柳南。
    幸得佳人偶回顾,使我情思似水长。
    很简单的旋律,却有曲短情长的绵绵之感。
    南柳惊喜道:“我好似听过母皇哼唱过,很熟悉……原来是父君作的。”
    她心中一动,要过横笛,缓缓吹起这首曲子,心道:“此曲寄情。若是拾京回应了,我就当这是天注定的缘。”
    玉带林中,拾京站在树丛边缘,听着这首曲调陌生又和缓的曲子。
    旋律似是能抚平他那跳动不安的心,又似乎会在抚平之后,再次撩拨它。
    是南柳。
    从林外飘进来的旋律似化作一条无形绸带,缠绕着他,拉着他朝玉带林边缘走去。
    贝珠没有叫住他,只静静地看着。
    还差十步,他就能走出玉带林。
    忽然,背后有人说话。
    拾京转过头,看到贝珠身边站着一个腰挎弯刀的年轻男人。
    拾京的目光停在他与黑发相缠的朱红绸带上。
    苍族无婚姻制。
    苍族的男人,若第一次与苍族女行鱼水之欢,必会在发上缠上红绸,佩戴三个月,换四色衣,意为初婚。
    族中其他人见到,都要送上祝福,收到的祝福越多,这名男子就越有福运,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
    这个戴红绸的年轻男人是贝珠的儿子,珠明。
    “阿妈,我来换四色衣。”珠明拽过身后的辫子给贝珠看。
    贝珠惊喜道:“你和谁?”
    “溪清。”珠明开心道,“我已向巫依婆婆要到祝福,阿妈,祝福我。”
    “太好了,阿妈给你拿四色衣!”贝珠高兴地跑回屋子。
    珠明侧过头看向丛林边的拾京,神色复杂。
    林外的笛声停歇了。
    拾京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走了回来。
    拾京问道:“你今夜不守坛?”
    珠明点了点头。
    珠明是这一代的守坛人,是巫依的传信使。巫女居祭坛,除祭典外,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祭坛见人,因而巫女的指示,皆由守坛人代为转达。
    珠明:“拾京……”
    “嗯?”
    珠明却不说话了。
    拾京追问:“有什么事?”
    珠明目光闪烁,却道:“……请你祝福我。”
    “啊,忘了。”拾京笑道,“愿溪水祝福你。”

  ☆、第11章 相见

又是一天清晨。
    云淡的如风悠悠路过晴空留痕。
    拾京捏起竹筐里的小青蛇,扔了出去。
    小青蛇极快地向深林逃窜,尾巴尖即将消失在草丛时,拾京听到一声轻轻的哨音,转头一看,见贝珠站在门口,吹着两片树叶。
    小青蛇乖乖折返回来,拾京把竹筐放倒,青蛇配合地回了筐子。
    贝珠:“又放我的蛇。”
    拾京好奇道:“贝珠阿娘,这些蛇全都听你的?”
    贝珠笑的像个孩子,扔了树叶走过来,挨个检查她的蛇:“自然,阿娘可是蛇王,玉带林一半的蛇都听我的。”
    “怎么做到的?”
    贝珠语气虽轻快,但眼中却流露出怀念:“从小就长在蛇堆里,后来我们……我抓住蛇王。所以我就是新的蛇王,它们都听我的。”
    拾京却突然笑了:“可阿娘要剥了它们的皮和肉卖钱,它们还会听你的?”
    “讲道理嘛。”贝珠轻飘飘说道,“这是上天的规定,万物都是这么个活法。畜生们对待天道法则,可比我们人要敬仰得多。它们知道自己的命被天安排到了我的手里,由我说的算。既然是命数安排,死时还有什么怨言?都乖顺得很。”
    拾京却说:“假的。你若当着父母的面把孩子剥皮取胆,再听天命的蛇也会挣扎愤恨。”
    贝珠一愣,好半晌说道:“阿京,我给你准备的有四色衣。”
    拾京:“谢谢阿娘。”
    “可我觉得,你不会穿上它的。”贝珠问道,“阿京,你告诉我,留下还是离开?”
    拾京迅速收好惊讶的表情,摇头。
    “拾京,你可以跟阿娘讲实话。”
    贝珠指着竹筐里的蛇:“你说得对。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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