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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荷抬手攀附着庆王脖子,却不小心将袖中小册甩出,待落地声响,苏靖荷脸色大惊,两人同时低眼,就这么看着干净地面上突兀的小册。
将苏靖荷放置在床榻上,庆王正要蹲身去捡,却听苏靖荷情急喊了句:“不要……”
愈是这般,庆王好奇愈重,捡了小册,待翻开,先是一顿,而后闷声笑出:“原来王妃喜好这些。”
此时的苏靖荷一时脸红到脖子根,她缩了缩脖子,将整个人埋在喜被之下,庆王只站在床榻看着她所有动作,而后又看了看手中册子,才道:“倒是好东西,里头画的,咱们都试一遍,可好?”
苏靖荷隔着被子暗骂了一声,庆王却听不见,只将册子放置在床头,而后俯身压过苏靖荷,面对巨大的压迫力,苏靖荷已是心里打鼓,待喜被庆王一点点拉开,她的力气却显得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遮挡被庆王随手丢掷在一旁。
他借着手臂支撑,享受地看着她的每一份娇羞,这般直视,苏靖荷哪里受得了,索性扭头闭了眼,没多久,眼睑有冰凉的唇瓣覆上,轻轻吻着,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会儿,却不敢再睁眼,双手微微握紧。
唇瓣沿着眼角,慢慢往下,吻过她的脸颊,鼻翼,最后与她的双唇贴合。樱唇娇艳欲滴,实在诱人,他的唇瓣在上边辗转流连,慢慢,不满足轻浅的双唇贴合,开始将她的唇瓣允含,仿若世间美味,再慢慢,长舌撬开她的贝齿,缠过她的丁香小舌,她退缩,他追逐,唇齿相依,许久,待到苏靖荷憋得脸颊涨红,他才是放过。
唇瓣相离,牵扯的银丝暧昧异常,苏靖荷别开眼,大口喘着气,还不待她心绪平复,却感觉腰间长带解开,一双大掌在腰间游离,慢慢往上,他的唇舌所到之处,衣裙被慢慢剥离,雪白的肌肤透着桃粉,一路红到了脚趾。他居高临下,将这般动人风景一览无余,而后与她十指交握,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轻说着:“白首不离。”
甜蜜的话语伴着贯穿的剧痛,是甜,是痛,是他,是她。窗外明月高挂,窗内红烛暖帐,帷幔之下,一夜娇羞。
…
第一缕阳光从窗缝间透进新房,缓缓将屋内溢满。窗外枝头鸟儿欢叫,苏靖荷枕着庆王长臂,侧头看着与她同榻之人,精致的面庞和白皙的肌肤叫女人看了都嫉妒,然而即便睡梦中,眉头也总是皱着?
抬手,将他眉心抚平,再掠过他浓密的长眉往下,细数着他细长的睫毛,他的眼睛生得最好,却偏偏总透着深邃冷光,叫人不敢亲近……正想得出神,指腹下的双眼突地睁开,乌黑的双眸透着冷峻直射苏靖荷,吓得她惊叫一声缩了手。
很快将双眼闭上,确定不是梦境,庆王才再次睁开,眼中已是暖意,他咧开嘴,将身边娇柔的人儿揽入怀中,两人肌肤相贴,苏靖荷红了脸微微挣扎开,却听见耳边的声音愈发低沉沙哑:“别动。”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苏靖荷也是吓住,立刻僵在他怀中,半晌才吐出一句:“不要脸!”
庆王微微一笑:“昨晚更不要脸的事情都做了,娘子现在再说,是不是晚了。”
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苏靖荷羞得下巴紧贴胸前,咬着唇不敢出声。即便一夜过去,还能感觉到身体的酸痛,初尝*,他有些不能节制,最终还是因着呵护,吻着她的泪痕入睡。
知道她小脑袋里想着什么,庆王含笑亲了亲苏靖荷脸颊,才是起身,苏靖荷也跟着拿过新衣,却听庆王说着:“你不是说腰散了?索性睡着,别起了。”
昨晚她央他停下时,确这么说了,如今却是羞恼:“虽不需给公婆见礼,睡到日上三竿也会叫下人们笑话,传进宫里,诸位娘娘可怎么看我。”
“怎么看?应是感谢你治愈了本王隐疾。”
“你!”苏靖荷瞪了眼庆王,这人哪里有隐疾,明明那里。。。好得很,还能骗得众人许久,当年那太医实在能睁眼说瞎话,也不知庆王许了他什么好处。
“这些年你当真没碰过女人,偷偷的。。。。。。可有?”苏靖荷试探着问道。
庆王却是不自然地咳了咳,转过身,虽说当年为了自保与太医合谋编出有隐疾的瞎话,这些年面对天下人都不觉难堪,隐忍至今,却在苏靖荷跟前却不能自如。
见他这般反应,苏靖荷却是笑笑,等衣裙穿上,才是赤足走下床榻,接过庆王腰带替他系上。
庆王微微抬手,看着眼前低着头仔细替他系着腰带的苏靖荷,心里太多情感溢满,原来每日醒来能看见她,由着她替自己更衣,竟是这般幸福,他差一些错过,如今却是千万的庆幸。
腰带系好,抬眼,看着庆王凝视自己的眼神满是深情,苏靖荷心头也是一暖:“知道娶媳妇的好了吧。”
“知道,还知道,若娶得不是你,我该怎样后悔。”庆王揽过跟前的苏靖荷,将她轻轻抱起,赤着的足离地,而后放置在他的脚面,任由她将重心全部踩在他的脚上。
“你说,当初可曾犹疑过娶我?”苏靖荷仰头问着。
两人对视了会儿,庆王轻轻点头:“若没有那次落水,我没想过娶你。”说完,眼睛突地看向窗上某点,道:“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看着父皇远去的背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坐上那个高位,除去所有夺走我母亲性命的人。这些年我如履薄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你是唯一的一个意外。”
苏靖荷没敢问他关于曲贵妃的事情,同样经历过至亲离世,心境是一样的,只将搂着他的手臂收拢,紧紧贴合在他的怀中,轻声道:“你那般小心翼翼,才有了今日局面,为何要自断臂膀,若不是小舅之事,如今朝野你已能和成王相抗。”
“害怕。”庆王也将苏靖荷圈得更紧,他早在剿匪之时便知苏靖荷母亲和姐姐离世真相,却并没有说,若她一直不知,便也罢了,可偏偏他听见苏牧的话语,知她要行险招时,他竟会那样害怕,那时他已开始恐慌,知她是他的劫数,却无可奈何。
他抬手轻轻抚着她披肩的长发,说着:“就像你落水时,明知你会水,那一瞬,还是不假思索跳进清池。”
被他直言戳穿,苏靖荷脸颊一红,呐呐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水。”
“两年前也是清池,我救过你,那时你在水里沉浮,我将你揽入怀时,便知道你是会水的,若不是我在,你怕曝露身份,早自己游上岸了吧。”
苏靖荷点头,却有些讶异问着:“你从没见过我们姐妹俩,怎么知道我不是苏靖荷?明明我连父亲都瞒过去了。”
“就是因为没见过,你扮得再像我也看不出。”庆王说完,抬手覆上她的眉角,眼中满是心疼:“我只知道你这里不是黑痣,是烫痕,大觉寺时我便发现了。你烧得迷糊时,喊了声姐姐,我想,你总不至于喊你二姐?”
眼角的烫伤当时确实是剜心的疼痛,如今早没有感觉,还能从容一笑:“不疼了。”而后握进庆王怀中,对着他心口的位置,缓缓说着:“你可知我独自在府上等着婚事时有多忐忑,你可知上次二哥府前巷子里你转身离开时我多害怕,我追过去想解释,你却走得没有踪影。”
“我看你安全,才离开的,怕我不走,会追过谢玉,忍不住将他胳膊卸了。父皇应下这门婚事时本就不喜,再有节外生枝闹出事情,我怕,我娶不到你。”
“你说的这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苏靖荷仰着头,笃定道。
庆王松了手,刮了下她鼻头:“没人告诉过本王,王妃脸皮这般厚!”
苏靖荷笑了笑,坐到梳妆台前,第一次将所有长发盘起,今时,她已是妇人。从首饰盒里取过木钗,本欲簪发,却被庆王收了过去:“你不是把它丢了。”
“是,可去年在雅儿那里再见到,突然就舍不得了,我可是拿了好些东西才和雅儿换回来的。”
若不是见了这根发簪,他兴许不会跪求父皇这桩婚事,毕竟所有人眼中,苏家三姑娘痴情谢家三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将木簪放回盒子里,在苏靖荷诧异下,周辰景小心从他书柜底的锦盒里取出一只碧玉鎏金瓒凤钗,样式精致,难得一件的珍品,他亲自替她簪上,道:“这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一只发钗,我想若是母妃还在,肯定愿意送给你。”
见苏靖荷傻傻盯着铜镜欣赏着,庆王笑出声:“我带你逛逛王府,你是这的女主人,日后可别迷糊着找不着地。”
☆、第86章 荷间
昨夜没行合卺礼,今晨却还有一大堆规矩等着,陪着苏靖荷一起饮了早茶,听几位嬷嬷絮叨了些话语,接着便有嬷嬷去新床上取了方帕,素白的绢上染了点点鲜红,苏靖荷低了头,有些羞红了脸,嬷嬷们却是高兴,小心翼翼将绢帕收入锦盒中,让丫头送进宫给丽妃娘娘瞧。
庆王跟着出去交代了进宫的丫头几句话,屋里兰英上前伺候了苏靖荷梳妆:“呀,姑娘头上的发簪好生漂亮,奴婢之前并没瞧见过,可是王爷送的。”
苏靖荷浅笑不语,屋里多是苏靖荷带来的陪嫁丫头,之前跟着她随意惯了,也跟着嬉笑,倒是让屋里三位嬷嬷瞧着碍眼,时不时咳上几声以示警醒。
苏靖荷抬眼,看着三位嬷嬷一字排开站在跟前,让人颇不自在,尤其各个绷着个脸。想着许是下人随主,王爷平日里严肃,带着王府里嬷嬷们也如关公脸了,一时心情好,便忍不住笑开,却听见其中一位嬷嬷冷声道:“王妃是国公府的嫡小姐,礼仪教养该是上乘,如今贵为王妃,切不可再如少不更事的姑娘家一般嬉笑,一众丫头也该好生教导,方不失王府威仪。”
苏靖荷蹙眉,淡淡瞥了眼说话的吴嬷嬷,来回打量后,才道:“王府之中,礼仪是该注意,这些丫头我自会教导,倒是有件事不明,还得请教嬷嬷。”
“王妃请讲。”
“既知我是王妃,嬷嬷与我说话,却不该先颔首?”
三位嬷嬷皆是愣了愣,头微微低了几分,正好庆王回屋,见苏靖荷梳妆已毕,才道:“传早膳进来。”
朝食丰盛,然而一桌的菜肴却都是苏靖荷不喜欢的,她微微蹙眉,却未开口,倒是兰英先说:“不是说我家姑娘朝食不可油腻么。”
“兰英!”苏靖荷呵斥一声,兰英方觉嘴快说错话,低头叫了句:“王妃。”
一旁吴嬷嬷淡淡说着:“厨娘都是按着往常王爷的习惯备食的。”
“既是本王以前的习惯,如今多了王妃与本王一同用食,便该改改了,让厨房做碗小米粥来。”庆王抬头说着。
吴嬷嬷赶紧应下,很快清粥端来,苏靖荷只尝了两口,待用过早膳,便随着王爷逛着王府。
偌大的庆王府走了一圈,已花去半日,苏靖荷记性好,待靠近书房时,微微顿了脚步。
庆王眉眼含笑:“怎么,记起来了?”
“如何记不得!”她佯装丫鬟第一次跟着陈家兄妹入庆王府,便是在这书房里被庆王好生戏弄了一回。
庆王却是无辜:“吃亏的是我,王妃倒是不高兴了。”
“你!”苏靖荷剜了他一眼,无言。
周辰景微微含笑:“我可不是神算子,哪知道你会过来,是言声自作主张。”
苏靖荷蹙眉:“没有你的允许,言声怎敢让我进去……进去看你……”
“唔,我素来不让下人进书房,言声并不知那时我在沐浴,或许只想让你见我一面。”
苏靖荷抬起手肘撞了庆王胸口:“让我见你做什么,那时候心心念念着你的可是如意,我才不稀罕。”
庆王将她抬起的手握过,笑道:“那现在呢?”
苏靖荷面皮薄,懒得与他再说,转身往书房后的小院走去,待立在院中,仰头看着高墙外若隐若现的榕树枝叶,出神。
好一会儿,庆王才渐渐跟了过来,停在她身后说着:“才嫁进王府一天,就念着娘家?”
苏靖荷摇头,她念着的是与母亲和姐姐生活过的荣华院,却不是安国公府。遂转身:“竟想不到两府间相隔这么近,老实说,以前是不是偷偷瞧过我。”
庆王忍不住大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我功夫虽好,却不擅爬墙。”
苏靖荷也笑了笑,想起第一次见面,他虽受了重伤,可看她的眼神很是平静,没有半点波澜,那次应是二人初次的见面,两府相近,则是他们的缘分了。
“那,我的风筝你可都看着了?”
被父亲禁足,她日日将盛满情意的风筝放飞,故意落进他的王府,如今说出来倒有些难为情,娇滴滴地窝在庆王怀里。
周辰景搂过她,却有些微不自然地别开眼,说着:“什么风筝?这院子常有下人打扫,若有风筝落下,应该都被丫头们丢了吧,哪里会送到我跟前来。你既这么问,可是风筝上有什么要紧的?”
苏靖荷盯着庆王瞧了半晌,才是笑笑:“没见着便罢,不过和五弟闲暇时放着玩的。”
突地,有长袖拂面,替她拭去额间细汗,苏靖荷微微一愣,此时已到正午,他们逛了一路,确实晒得有些热了,然而一路说着话,她自己都没注意,倒是身边庆王细心。
由着庆王替她将额间鼻翼的汗珠擦拭,她唇角含笑,她总觉庆王深沉,哪敢想有这般细腻的动作,她凝视着他,脸颊发烫,却不知是因为晒的,还是羞的,为了遮掩红脸,她埋头往他胸前蹭了蹭,然而脸上细汗已被擦拭干净,倒是平白将周辰景的衣襟弄乱,他亦没有微词,由着她胡闹。
突地,肚子咕噜一声,苏靖荷索性将头埋在周辰景胸前,不敢再抬起。昨儿晚上她独坐新房,也没来得及吃些东西,今晨又只简单尝了口粥便跟着王爷出来逛园子,又累又热的,此时真是饿得狠了。
“傻愣着做什么,吃饭去。”庆王牵过苏靖荷,一路出了院子,却不是往二人新房而去,反带着她穿过长廊,去了王府后边的荷花池。盛夏的荷花开得正艳,阳光下,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景致比起清池不差半分,胜在清静。
肚子适时又“叫唤”了一声,苏靖荷低了头,细声说着:“荷花明日可赏,先用膳……”
话才说了一半,便见庆王牵着她走下石阶,隐在荷叶之下是一叶扁舟,小舟里正中的桌上摆满了慢慢菜肴,都是她喜爱的。
庆王先一步跳上小船,伸手朝苏靖荷,“不是饿了?”
“啊,哦。”苏靖荷下意识应了句,才是将手放在庆王手心,由着她牵引上了小船。
不大不小,两人坐上去刚刚好,等她坐稳,便见庆王将船桨抵着河岸,将船缓缓推动,荷叶轻柔地擦肩而过,偶有荷花拂面,带来阵阵清香,飘晃在荷花之间,此情此景,倒让她想起菏泽老家,老家的后边也是一方荷花池,她和姐姐时常坐在小船上,那时候还是春夏交替之际,荷花没有这般好看,她们却也总是流连,非得要丫头们扯着嗓子在河岸上呼喊许久,才肯姗姗而归。。。。。。
苏靖荷还有些缓不过神,呐呐道:“这……”
“你不是不喜欢嬷嬷们伺候吃饭,如今就我们二人,不是正好?”
一句话,苏靖荷双眼已有些氤氲,早晨只喝了两口粥,她虽什么都没说,他却看在了眼里,也记在心上了。
“你什么时候吩咐的?”明明一路逛着王府,不曾见他离开身边。
周辰景只笑笑:“那日你落水错过,之后我曾多次想过与你一同赏荷的情景,如今正好补上。”
“你知道是我约你去的?”
“苏牧不会瞒我。”他只答了这么一句,却没有说,若不是因她邀约,那日他并不会去清池,他素来不喜欢赏花此等附庸风雅之事,可如今有她相伴,却好像不错!
“都是你喜欢的,再不吃就凉了。”说完,庆王收了船浆,让小船在湖中心慢慢飘着荡着。
第一次在水上荷叶间用食,别有一番风情,周辰景替她斟了酒,美酒佳肴、美景良人,难得的好胃口。
酒过三巡,苏靖荷已有些不甚酒力,或许醉人的不是美酒,而是眼前美景或美人。
带着醉意看着荷花下的周辰景,苏靖荷突地想起那句“郎艳独绝”,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在曲家别庄,青黛说的那个美人是你!当时我若顺着曲老爷之意进屋,是不是没有这两年的错过?”
“现在已经很好。”
是啊,他们这样,已经最好了!
等午膳食过大半,荷叶深处划出另一条小船,两位下人手脚麻利地将她们用过的饭菜收拾了,便很快划船离开,留下一方宁静。
撤了桌子,双脚得到伸展,加上吃得太饱,苏靖荷伸了个懒腰,便倚着船头躺下,烈日当空,有些微刺眼,她抬手用长袖遮掩,眼睛微微眯着,正好庆王在她身边侧身躺下,正好遮挡了刺目的阳光,之后她随意扯了小片荷花在手上把玩。
“可还记得上次在大觉寺?我落水狼狈,你燃火烤鱼给我,也是只我们二人,一样的宁静,你躺在我身边时,我